学习无年龄之分 —延陵中文补习中心的温暖故事
2025/11/16 印度尼西亚《千岛日报》副刊
~作者:蒋慧明
一眨眼,三个月的汉语学习时光就这样过去了。由东爪哇延陵吴氏公会主办的延陵中文补习中心,自成立以来,吸引了众多不同年龄层的学员——从17岁到82岁。大家因为对中文的热爱与兴趣,齐聚在同一间教室,共同踏上一段充实而温暖的学习旅程。课程安排在每周一和周三晚上7点至8点半。虽然上课时间在夜晚,但每到上课时分,教室总是灯火通明、笑声朗朗。无论白天多忙,学员们都会准时到来,带着笔记本与好心情开始学习,这份坚持令人由衷感动。
学员们来自不同的背景与年龄层,但在课堂上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课程从最基础的声母、韵母与四声开始。起初,许多学员被声调与发音难住,但大家始终保持耐心与毅力。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从“b、p、m、f”的基础发音,到区分“妈、麻、马、骂”的四声,教室里常常回荡着整齐的朗读声与爽朗的笑声。那一声声清晰的发音,是努力的见证,也是学习精神的最好体现。
三个月来,尽管年龄各异,学员们却相处融洽。大家互相鼓励、彼此支持,让课堂充满温度与活力,也让“学习无年龄之分”的精神在延陵课堂中闪闪发光。令我最敬佩的,是一位82岁的学员。虽然年纪最大,但从不缺课。她总是提前到教室,认真听讲、仔细做笔记。她笑着说:“我学习汉语,不是为了考试,也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让自己动脑,不容易
pikun(健忘)。”她的这句话深深打动了我,也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位学员。她用行动证明:学习让人保持年轻,心中有热爱,生命就充满力量。
经过三个月的努力,学员们顺利完成了基础汉语口语初级一级课程的学习,并在结业考试中取得了可喜的成果。许多学员从最初的“不会拼音、不会说”,到如今能自信地用中文做自我介绍、表达喜好与日常交流,这一切都离不开他们的坚持与热情。三个月的教学时光,让我见证了学员们从陌生到熟悉、从害羞到自信的蜕变。每一次发音、每一次练习、每一堂课上的笑声,都是我作为老师最珍贵的回忆。
在我心中,学员们早已不只是学生,他们就像亲人一样,温暖、真诚,让这段教学旅程充满感动与力量。第一级课程圆满结束,但学习的脚步不会停下。学员们都决定继续升读第二级课程,开启新的挑战。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学习中,依然保持这份热情与毅力,让中文之路越走越宽、越学越精彩。
衷心希望延陵汉语补习中心能发扬和普及中文教育,也感谢每一位学员的信任与坚持。希望未来有更多人加入延陵中文补习中心,一起学习汉语、分享快乐,让中文之声继续在泗水传扬,让学习的热情永不止息。
德育教育从启蒙开始
2025/11/16 星洲日报/花城
~作者:郭锺桂
好人坏人是教出来的,人是可以教好的,有教与没教差别很大,也影响一世人,对国家的影响也大,人人是好人,国家就可建立起祥和社会。
很多家长将孩子送入幼稚园,祈望孩子能被老师教好,回来乖乖听话,不要胡闹,父母可以安心工作或做家务。
幼稚园是孩子的启蒙摇篮,有者以英语教学,或华语课本教学,在学习过程中轻轻松松的学,当然也有一些功课,但是却忽略了徳育教育,例如如何孝顺父母、兄弟和睦相处、做人应有的态度、早上早起的好处、礼让精神、协助做家务、
地震火灾灾难安全知识、基本交通安全规则等,以上知识在孩子成长过程中随时会面対或应用到的。幼稚园应该没有这些课程,为何不教?
40年前,孩子被送进幼稚园接受幼儿教育,未进幼稚园之前,孩子是接收及听从父母亲教导,开始进幼稚园接受教
育,回来向父母报告说,老师说的,一切标准以老师说为主,父母的影响力下降了,这是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开始改变学
习对象,孩子好奇心及学习态度是最强的,错失教导机会,以后要教孩子的机会越来越弱,也开始不听了。
小朋友进入小学,他们的学习对象是同学,“我的同学讲的”,很多标准是以同学的讲法做法作为学习对象。做父母的影响力更低,只能引导孩子不会误入歧途。
到了中学,孩子开始有自己的想法、看法及思维,老师及父母的想法及看法只是作为参考,甚至完全听不进去,要纠正孩子的错误想法,就有难度,除非有缘接触到佛教或其他宗教团体主办的学习营活动,让孩子有机会接触到正确做人基本准则,正面又能纠正思维偏差的孩子,以后能影响他们的人生。
笔者在中学时代曾参加天主教的学青,在那两三年里,在周会中有时神父会来参加周会,讲解圣经,也对学生生活中所面对的问题给予分析开导,对当时学生的我们有很大的帮助。
正确的启蒙教育可以影响孩子一生一世。什么事是对的,可以做或不可以做。
纵观目前的学校课程缺的就是徳育这一课。我记得净空老法师在讲经时,有提到什么是教育?当时让我的脑袋愣了一下,再想教育二字的真正意思,现在在学校教学的不就是教育吗?
老法师说,现今的学校是属于知识学校,与自古以来,中华民族老祖宗所传承的教学方式与理念有很大的差别,目前大家所学的是西方的教育制度,也就是知识教育。
而东方的传统教学方式是以德育教育为主,知识为辅。一个人从小到大连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会,欠缺正确的德育教育,成长过程中胡作非为的作人,而变成社会的负担,或社会问题的创造者,虽然不是所有学生都是负成长,但是有几巴仙都已经很够力!
十多年前,有不少华校老师有参与弟子规培训班,却少见华校推广弟子规作为学生德育启蒙课程,邻国印尼教育部已经在2014年,将弟子规作为中小学校教学课程之一。
感谢有您!
2025/11/15 越南《西贡解放日报》
~作者:【光正越华初高中学校 】李福海
每年十一月到来时,校园里又一次热闹了起来,我们都想表达对老师们的尊敬和感恩之情。这是一趟名为“ 摆渡人的烙印”的旅程,让十一月二十日成为一个特别美好的日子!
我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当我们遇到困难的问题时,老师们总是很热心地教导我们。有一次,我们班忘了把作业做好,大家都很害怕老师会骂我们。但是老师没有骂,反而说:“我知道你们有很多作业,没时间做也是很正常的”。
有时候,我们记不住生词和文法,老师也没有责怪我们,只是温柔地说:“每天学一点点,一定会进步的。”那些日子里,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如果我们生病了,老师会轻声地说:“要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喔!”有时候,我们家里发生变故,老师也感动地分享:“人生中总会有一些难过的事,即使过去了,仍会留在心里,但我们要学会接受它的存在。”那一刻,大家都说:“我们真的遇到了一位很好的老师!”
对我们学生来说,老师不只是教书的人,更像爸爸妈妈一样。他们在我们困难时伸出援手,在我们迷茫时指引方向。我们知道,未来可能会换新学校、新环境,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老师的陪伴。我想对大家说:请尊敬你们的老师。他们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无论你现在在哪里学习,老师都会在你身边鼓励你、支持你。
最后,我想说:“谢谢老师们,有你们真好。”这句话,我会一直记得,也希望有一天能亲口对老师说出来。这篇小文,是代表我们对老师的心意,也是我们深深的敬爱。不管时间怎么流逝,不管以后我们去到哪里,老师的身影永远是我们心中那盏照亮前路的灯。祝老师身体健康、幸福快乐,继续点亮我们心中的梦想。
统考,1985
2025/11/15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黄锦树
我经历的那届统考是在1985年,第十届,离现在刚满40年。时光如此遥远,很多事都不记得了。次年杪我就离马赴台,此后只有零星、短暂的返乡,这数十年,基本上就是离乡了。
1985年我高三,18岁。
居銮是个寂寞的小镇,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逸,没有多少工作的机会。若只论就业,高中和初中其实没多大差别,初中也和小学毕业也差不多,只能当学徒,或从事最低端的服务业。我好多兄姐小学毕业就被迫辍学了,在社会底层打滚多年,有车有房的日子遥不可及,过得相当辛苦。
初高中时在阿嬷家常遇到一位看来精明且很爱讲话的姑丈,常绕着弯子劝我们别再(努力)念书了,不如趁早去打工补贴家用实在。“父母那么辛苦工作赚没几个钱,饲饱你们一大群就不容易了,独立中学学费又那么贵,……”诸如此类的,反复咀嚼,可能因为我们之间本来就没啥话题。不知怎的,从他身上可以感受到一股“友善”的恶意。在我之前,已有7位兄弟姐妹走上他指引的那条“明路”,虽然不必然和他有关,但多半也经常得聆听他令人沮丧的高论。
翻阅《董总50年特刊》,可以知道统考其实得来不易,作为华教复兴运动的一个里程碑成果,1975年统考初创时,时任教育部长的马哈迪是公开反对的。这是场持久战,任重而道远。
多年以后偶然读到一本马华散文,那位作者悲伤的写道,他家的几个兄弟姐妹,小学毕业后全都给他“英明”的父亲逼迫到自家的咖啡店捧茶水多年,消耗掉整个黄金年华,人生此后毫无机会。那样的家庭可能不少。如果孩子无去逃离,就只能重复上一代的窘境。
留台几年后,偶然听到他的死讯,相当吃惊似乎还不满四十岁呢,怎么说没就没了呢?说是施工时不慎从高处摔下,他的长子还比我小个几岁。但以他的精明谨慎,保险一定买了不少。
长我一岁的小哥1985年秋天去了台湾,距我大哥1975年留台,相距10年。大哥是父母重点栽培的孩子,为了让他留学,还不惜卖掉一小块地。他赴台凭的是在学成绩,印象中看过他的高中成绩单,连续三年都有三个人的名字在他之前。我不止一次听他抱怨彼时的校长太“憨”,不会给他加点分,以致他认识的好些成绩很普通的别的学校的家伙都灌水混进了台大,而他却被迫屈就中兴大学。小哥不知是否有志效仿大哥不得而知,他之有机会留学,显然是因为他成绩一向相当好,他的乖巧也深获大哥喜爱,大哥点头差不多也就定案了。我也忘了已在东马就业多年的大哥是否有支持他。但他和大哥一样选择了中兴大学。以他为榜样,我也向母亲要求出国留学,母亲立了个门槛——统考成绩必须优于我小哥。小哥考了4个A1和几个B。后来我当然顺利的超越了,取得了入场券。
大概一上高中我们就知道,赴台留学几乎就是唯一一个逃离故乡、改变人生的机会。
高三那年,课应早早提前结束了,留下不少时间复习和做考古题,全班动员准备统考。熟悉各科的题库、题型,精进解答技巧,还背了很多成语。但那段似乎格外紧张的岁月其实也似乎格外轻松,譬如可以合理的避开家务(砍柴、准备猪食……),反而比较有时间和同学一道长夜聚聊(以讨论功课的名义),吃宵夜(加冕戏院后的小吃摊)喝茶……现在当然想不起来当时究竟在说些甚么,那么多夜晚,那么多话。
我们是第一班(甲班),可能水平比较整齐,总体上考得并不差,虽然不如下一届。那时也没想到,一场统考之后,不同的成绩决定了不同的命运。成绩最好的可以直接分发进大学,差一点的进侨大先修班泡一年(那时并不知道在侨大熬一年其实比较容易进入想要的校系)。但还是有些人被迫留下来了。原因一言难尽。
当时我们对台湾知晓得不多,不知道它作为“民国”处于那么复杂的地缘政治处境,不知道什么是冷战,当然也不知道大马政府允许华裔青年留台、却基本上不承认台湾文凭,是一种冷战的妥协。马中1974年建交,所以这显然和“一个中国”政策有关。但理应被承认的大陆学籍,赴华留学50年代中断,重续却是90年代以后的事了。
翻阅《董总50年特刊》,可以知道统考其实得来不易,作为华教复兴运动的一个里程碑成果,1975年统考初创时,时任教育部长的马哈迪是公开反对的。这是场持久战,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