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子弟,散发余热
2017-08-06 11:58 星洲日报/百思莫解
~作者:陈定远(中国厦门大学嘉庚学院教授)
在此,笔者愿意给上述嵌字联改动几个字,献给仍在继续散发余热的尊敬的南洋大学老校友们,以资共勉。
7月29日星期六,一群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群年迈的南洋大学校友,分几路在新加坡地铁站集合,同时集体出发,越过第二通道,来到位于马来半岛西南端的笨珍,集合在当地的培群独立中学里的林清祥综合大楼李织霞演艺厅,于当晚7时开始,举办了一场由新加坡南洋大学校友合唱团主催,笨珍培群独立中学主办,为砂拉越泗里街(Sarikei)的华文独立中学民立中学筹款的“文艺歌曲演唱会”。
筹款义演在马来西亚司空见惯,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培群独中董事长林清赋指出,这个义演有异于寻常的义演,它的特殊性在于它是跨地域的,首先演出节目主要是由新加坡地区的南洋大学校友呈献,主办者是西马笨珍的培群独中,但却不是为缺乏资金的培群独中义演筹款,而是为位于东马砂拉越的民立中学筹款义演。就是这个“两岸三地”的特殊性,赋予了她不平凡的意义,加上晚会的全场司仪是培群独中的校友,曾到中国西安深造的马来友族姑娘艾美拉(Ms
Amirah),意义更加突出。艾美拉主持字正腔圆,得体大方,让我们这些自小接受华文教育的老朽自叹不如,且叹为观止。
之所以自称老朽,是因为南洋大学的校友都垂垂老矣。南洋大学是在1980年被新加坡政府关闭的,屈指数来,最年轻的南大校友也已年届六十高龄。新加坡南洋大学校友合唱团是独立于南大校友会的一个合唱团,由数学家许其明教授和生命科学专家刘海燕博士领导,是由一群喜欢唱歌,而且唱了几十年歌的南大校友组成,当然还有一些是后来才喜欢上唱歌的校友加入,团员清一色是校友,平时分合唱和小组进行排练。
这批南大校友近年来颇为活跃。
首先是去年,在新山校友沈美华和许国荣的安排下,在砂拉越古晋南大校友会负责人林仲国和熊国华的组织下,联合吉隆坡南洋大学校友会合唱团,自费飞赴古晋,为当地的独中义务筹款义演;第二次是在今年4月底,在砂拉越诗巫南大校友的邀请下,又自掏腰包飞去诗巫和美里为当地独中筹款义演。这两次在砂拉越的义演,也有前南大舞蹈团的团员参与演出。南大校友在他们退休以后,能够结合自己的歌唱和舞蹈兴趣,将公益和旅游结合起来,确是一桩美事,值得我们学习,不啻是我们晚年养生的另一种好方法。
民立中学位于砂拉越泗里街,是全马最小的微型华文独立中学。3年前学生只有51人,在吴翠美校长的治校下,今天学生人数已经增加到89人。吴校长毕业于中国广州暨南大学,后赴笈南京师范大学深造,曾经在笨珍培群服务过一小段日子,后来因为过不了自己个人的一个坎,离开了培群,如今却毅然离开自己的家乡纳闽,来到这个偏僻的泗里街。吴校长当天在台上的讲话,内容颇为新颖,她说她把学校的工作当作自己的生活来过,工作就是生活,生活就是工作,生活工作两不分离,那是多么美好的工作态度呀。
现在,吴翠美校长带着她的4个学生,还奔波在她们的马来半岛的筹款路上,从南马开始,到中马到北马,估计现在已经到了中马。南大校友和培群独中已经为民立中学筹到了22万令吉,这离开她们100万令吉的筹款目标还有一段距离,希望有心人士,慷慨解囊,给予捐助,让这微型体虚的独中,有足够的养分得以茁壮成长。
去年6月,在全马各界人士的捐助下,笨珍培群独立中学的林清祥综合大楼建成开幕,培群校园人山人海,到处人头躜动。综合大楼里的一个亮点就是李织霞演艺厅,这个能够容纳观众500人,也许是柔佛州最好的演艺厅,连排名全马第二大城市,人口超过200万的新山,也没有这么好的演艺厅,在这里搞演出,可以不用话筒不插电。
李织霞3个字,让我想起美丽的厦门大学本部的校园里,湖边上的一块石头,上面镌刻着的一副嵌字联,联曰:嘉庚先生定基业,南强子弟织霞辉。联中嵌入新加坡吴定基先生及其已故爱妻李织霞女士的名字。陈嘉庚先生创办了厦门大学(号称南方之强)和包括集美大学的集美学村,为纪念嘉庚先生,厦大又创立了嘉庚学院,而远在南洋的新加坡,同为福建同安集美乡人的陈六使先生则创建了南洋大学。
出席演出后归来,我觉得笨珍人真笨,南大人真傻,明明是在笨珍演出筹款,为什么不给自己培群筹款,却要为遥远的砂拉越明立中学筹款?而南大校友,垂垂老矣,为何不在家里享受晚年滋润的退休生活,还自掏腰包,到处乱跑?
在此,笔者愿意给上述嵌字联改动几个字,献给仍在继续散发余热的尊敬的南洋大学老校友们,以资共勉。
六使先生定基业南大子弟织霞辉。
华小的另一项危机
2018/08/07 东方日报/评论版
~作者:邓顺兴
目前华小的课程强制规定由小一起必定要同时学习三种语文(华、巫、英)。根据学习心理学,幼童在心智尚未完全发育成熟之阶段是挺不適合同时让其学习三种不同语文的,这不但是语文压力,更是一种无形的虐待与精神折磨。
依据学习心理学的原则:学习一种语文,必需由母语学起,到了充份掌握母语母文后,到中学阶段才適合第二或第三语文,这好比我们学习一种拳术,都必须首先习扎马步(即母语),马步强稳后才学习拳术,是不能同时学习三种拳术的,必定要精通一种拳术后,才分阶段学习另一套拳术,学习语文也是一样。
若同时学习三套拳术,后果是无法精通,定是皮毛吧了,皆因每种语文或拳术都需充份之时间与精力,我们学习之时间是有限的,三种语文同时学习,每种语文之必需时间必不充足和被减少,在无充份之时间下与精力欠佳下,如何去精通三种语文?
「六多」原则
语文只是学习知识与技能之工具吧了,是不必同时学习三种工具的,这样下去,不但无法精通三种语文,会沦为之不伦不类的状况,语文工具不精良,试问如何去有效及良好吸收与掌握知识与技能?
一般教育先进的国家(西欧),在小学阶段只是学习母语,到中学阶段才根据学子之需要去学习第二或第三语文,皆因语文之良好掌握与吸收,都必定要多写、多看、多读、多听、多用、多讲的「六多」原则,才较易精通一种语文,试问同时学习三种语文,那有充足之时间与精力去实行六多原则呢?
我国某类大学毕业生,由小一到大学(16年)都有学习英文,为何英文那么差劣呢?原因是时间不充足,也无法和不愿去展开六多原则。在少听、少讲、少用、少写、少读下,语文怎么能上手呢?上课只单单为了应付考试(在试卷上打个X或图上A或B)考试结束后就忘得一干二净。
教育是立国之本,是建国强民之要素,良好之语文政策是一切教育之原动力。语文政策失效差劣,国民素质必定低落,60年都无法更换一个有效之执政党,足以证明国民素质之低劣了。政府由国民选出,一个怎样之国民,就会选出一个怎样之政府,我国要强大先进与繁荣,首先要检討的是,同时学习三种语文之不良政策,语文是民族之灵魂,更是教育之根基,地基不稳,如何建高楼大厦,这是教育改革之优先首事项,不能等閒视之。
会讲中文不表示程度高
2017/08/08 中国报/评论版
~作者:张玳维
致那些认为中文不用太好,会讲就可以的人:
中国的强势崛起,令全球掀起一股学习中文的热潮,平时看不起中文的人,也拼命恶补中文,还强迫自己的孩子修读中文。
那么,国内中文程度有提升了吗?不见得,很多以前用白鸽眼看中文的人,其实是抱着只要会讲一般社交中文,就以为自己可以行走天下的虚伪心态。
你们不是爱中文,你们只是因为国际市场需要,才逼使自己去学中文。
在这种情况下,其学习效果就跟八九十年代英语教学被马来语沙文主义国策强力压抑时的效果一样,致使我们那一代的英语普遍上讲不好,也写不好。不像当今时代,英语的大趋势盖过了马来语,新生代的英语程度好了许多。
既然你们只是要会讲而已,那么中文程度怎样可能会提高?
乱用成语广告
以我过去多年在报馆工作的经验,得罪也要讲句实话,记者的中文程度的确是一代不如一代,我以前改稿也是越改越气馁。
你们只是把中文当作是一个商业沟通工具,讲多过写,故程度不可能高,反而会越来越低落。
在网络世界,不负责任的媒体乱用成语,造成乱象,讲中文多过写中文的你们,只会把中文搞到更乱七八糟。
对于这种乱象,我早就见怪不怪,就像那个乱用成语祝贺高官的媒体广告,其实没有更烂,只有最烂。
大马中文程度最悲惨的发展,莫过于以为很多人讲,就是程度很高的假相,以致中文陷入“黑暗笼罩,风雨交加,龙蛇溷杂,孤军作战”的困境,几时才能真正的“武松打虎,又见曙光”?
鍾靈、锺灵、钟灵
2017/08/07 南洋商报/言论版
~作者:陈美枫
槟城钟灵中学是我国名校,人才辈出,为我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我不是钟灵校友,但48年前进入马来亚大学工程系深造时,班上的多位钟灵中学高才生都成了我的挚友。报章上有关钟灵中学的新闻,都吸引我的关注。
过去一年,《南洋商报》言论版登载了好几篇有关钟灵中学的文章,尽是探讨该校简体字校名的各方评论。这些评论可归纳为正反两方,正方支持该校董事部把校名简化为“锺灵”,而反方则指校名来自“鍾靈毓秀”四字,因此校名的正规简体字应是“钟灵”而不是“锺灵”;“鍾”只在用作姓氏时才简化为“锺”。
我国华校采用中国的规范简体字经年,当今在社会上打拼的华校毕业生,大多只谙简体中文,对繁体字一知半解。我是早一辈的华校生,在校学习繁体中文,离校后长期接触简体中文,因此对繁简两种字体都不感到陌生。
以前写字,嫌笔画过多,往往自创简体字;相信和我同辈的读书人都有这样的经验。后来简体字规范了,我们不再需要自创简体字,都用规范简体字了。
重新用繁体字为校名
每年都有大批毕业生离开钟灵中学,他们当中,总有人,总有一天,会对着母校校门喃喃自语:母校的名字,不是取自“钟灵毓秀”四字吗,怎么写成“锺灵”而不是“钟灵”呢?难道我被华文老师误了不成?
另一方面,慕名而来一睹这著名学府尊容的访客则会暗暗思忖:原来这学校是某某锺姓人士创办的。
钟灵中学董事部之决定以“锺灵”作为校名的简体字,或许是基于担心有人会误以为该校的名字本来是“鐘靈”而不是“鍾靈”。这顾虑其实是不必要的,因为凡是华文有点根基的人都认识“钟灵毓秀”这成语。而采用这成语的头两个字为校名,简直可以说是天经地义之举。
该校董事部的衮衮诸公有必要以最宽大的胸襟面对事实真象,勇敢地纠正人为的错误,还原该校校名简体字的规范用字。“将错就错”,坚持具误导性的“锺灵”沿用下去,并非可被接受的选项。
如果有人把个人面子看得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又找不到体面的下台阶,就索性打回原形,重新用繁体字为校名吧!“鍾靈中學”,应该是争论双方都可接受的名字。
《南洋商报》的报头,至今也还在用繁体字的《南洋商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