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尽“欺负”的陈六使应给他平反了!
2021/09/18 星洲日报/大柔佛
~作者:舒庆祥
南大创办人陈六使逝世49周年纪念,2021年9月11日,新马南大校友在星洲日报全国版刊登了一则四份之一版的追思广告。
好多年没见过的事,如今再现,由此可见,陈六使并没有被人忘记,他依然活在众人的心目中。
其实,没有人会把他忘记,尤其是受其恩惠的南大人,因为没有陈六使,就没有南大,没有南大,就没有今天的南大人。
南大的创立与在历史上发挥的作用,是与我们这一代马新华人休戚相闗的。
1958年3月18日,南大校舍开幕,在裕廊路挤到水泄不通,云南园人潮一片,年仅15岁的我,人没在现场,在新加坡家中通过丽的呼声的现场直播,在似懂非懂的幼小心灵中,已多少能感受到现场氛围带来的震撼。
当时的马新华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一致支持南大的创办。
1959年上了刚创办的端蒙中学一年级,如今思之才深深体会南大的伟大。当时在班上执教的年轻老师,如教华文的王秀梅老师、教历史的黄金英老师,还有其他如教地理、数学的老师,无不来自南大,这就是南大对华教的贡献。
1964年中学毕业,本想报读南大,但因与端蒙同为义安公司创办,并在同一建筑物的义安学院已开课1年,舍远就近,就选进义安中文系。该系阵容强大,中文导师是李辰东教授、英文导师钱歌川,在学界都有很高的知名度。但因学潮闗系,只读半年余就提早离开了。
1968年离开新加坡,至1988年才得以重新踏足狮岛。
从未与仰慕已久的云南园结上情缘,是我一生一大憾事。
在那个风云激荡的年代,云南园不断出现的风波,一直紧扣人们的心弦,而南大生始终是这股风潮的浪中人。
1963年2月2日,新加坡政府采取“冷藏行动”,百多位反对党人士被捕,包括一批南大生也失去了自由。同年9月16日马来西亚成立,新加坡成为马来西亚大家庭的一员。
5天后的9月21日,新加坡举行加入大马后的第一届大选,结果行动党胜出。
这一届选举,不少南大生分别披上行动党与社阵的战衣出阵,李光耀在其选区就面对南大生黄发祥的挑战。
身为南大创办人的陈六使在这关键时刻发表公开声明,吁请新加坡人民投票支持所有的南大生候选人,不论他是代表何方上阵。
大选结果,行动党得37席、社阵得13席,1席由王永元赢得,行动党组织政府。行动党有较多南大生中选,如何家良、庄日坤等人,后都被委以重职。
社阵中选的南大生当中,最为人所知的就是谢太宝,新加坡加入大马后,他还是大马国会的一位议员。仍健在的谢太宝在新加坡独立后,前后失去自由长达30年(包括被拘留及释放后被限制在乌敏岛)。
选举成绩揭晓后的第二天,即1963年9月22 日,在新加坡政府一道通令下,陈六使的公民权褫夺了,从此消失在大众广庭之中。
1972年9月11日,陈六使逝世,享寿76岁,逾6千人包括南大师生及来各地的南大校友 ,还有沿途在旁目送的数不尽人潮,为他举办也见证了一场既盛大又庄严的葬礼,给了他一个永刻在史册上的正名。
49年后后,新马南大校友刊登的追思广告,“水源木本,勋业永存 ”8个大字,是对陈六使一生为南大作出贡献的最好概括与肯定。
陈六使往生后49年来,各界书写介绍、追念他的文字多如恒河沙数,惟文字不长,形象具体、鲜明,又能活灵活现体现真实的陈六使 ,当推举世著名大作家韩素音所著的《吾宅双门》一书中一段文字,尤其是那句:“他受欺负受够了”。
通过她的生花妙笔,让我对这一位平生从未谋面,却在数十年来心存敬佩的人,有了一个更深刻的体会与认识。
韩素音写道:“由于支持南洋大学,我接到了新加坡福建会馆的邀请。我沿着不是显 眼的建筑拾级而上。……闻名的陈六使从一个内间出来欢迎我。他的穿着很平常,下身穿一条宽松的裤子,上衣领扣敞着,露出里面的衬衫……新加坡普通的工人是这么打扮的。……他光脚穿的凉鞋,可以花一块钱从小胡同买到。会馆的其它成员和他一样,穿着并不讲究,显示了他们当劳工出身的。按福建习惯,端出来的茶用很小的杯子盛。陈一边扇着芭蕉扇,一边打量着我。他的头很大,留着平头,一张脸与众不同,既平常又机灵,下巴很大,一副硬汉子的模样,可是又显得深沉。我很喜欢他,他掌握了很大的权力,可是十分诚实,这时他很生气,他受欺负受够了。”
那时他所以深感受欺负,是因为刚创立不久的南大发生了校长林语堂事件,他受尽了一肚子气,最后由他自掏腰包30万余元送走他了事;58年后的今天,他被褫夺公民权欺负的这件事,也是到了给他平反的时候了。
复苏时期,迎来复课
2021/09/20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王丽琴
在复苏时期下所制定的复课SOP,让人看到了诚意,接下来教育部更应该关注和尽力解决各方在恢复实体课后所面对的难题,做家长和师生背后最强大的后盾。
那天,教育部高级部长拉兹以“一个人表演”(One
Man Show)的方式召开记者会,有诚意地交代了各中小学的复课详情,从国家复苏计划各阶段、学生年级、轮流返校制及开课日的细则,都让人感受到这是经过各方讨论所得出来的理想方案。
是的,将近一年了。学校不能永远都关闭。这次,教育部更赋予家长决定权,不强制家长把孩子送到学校,他们有绝对的权力决定是否让孩子返校上课。表面上来看,皆大欢喜。
只不过,部长提及的几项复课细则引起了家长和教师的疑虑,其中一项是延长2021年学年,直至2022年2月。听到这个消息,身边几位家长朋友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们觉得延长学年,孩子集体留级,是个充满贬义的词汇。
几位城市家长都愣住道:“我的孩子学习能力很强,他们无需留级……”;有些家长认为延长学年两个月,让老师可以调整学生的学习进度,没什么不好;来自乡区的家长则表示,教育部应该认真关注乡区的网络问题,否则延长学期无助于乡区学生的课业。
也对,上课时间长不等同于学习效果佳,因为重点在于教师如何妥善编排课程和运用时间。多了两个月,无疑是可以让校方、家长和学生有充裕的时间为升班做好准备,但必须记得,凡事都应该用得其所。
教育部在制定复课SOP的考量,可谓是用心良苦,但如果教育部没有明确指导校方该如何善用延长的两个月,或为教师点亮指引明灯,所谓的延长学年,最终会不会只是延长了个寂寞?
另一项关于轮流返校上课的安排,教长在记者会上强调,复课基础原则包括不加重教师的负担。
但试问在恢复实体课以后,教师必须兼顾课堂与居家学习的两批学生,这一点,教育部是否真的有考量教师的能力和挑战?
基于轮流返校制在教师们心中浮现大大的问号,因此,教长在记者会的几天后接受TV3访谈时说,教师会在一个星期内教导两个星期的课程,并为另一批学生提供居家学习的课程大纲,以便不会拖慢进度。
听到教长这么说,我一位教师朋友大吃一惊道:“分身乏术!”当然,教长所言并非要求教师同步进行实体和线上教学,而是在进行课堂教学之前,先让居家学习的同学获得学习素材,待他们重返课堂时,方能应付课业的进度。
教育部以学生学习为出发点,是值得被赞扬的。然而,在疫情之下,许多教师除了面对排山倒海的教学工作之外,还不得已化身为直播主,在镜头面前呈现各式各样具有创意的教学内容,以确保学生在课业上不会落后。
教育部所采取的逐步复课和轮流返校制,最大的考量是控制校内的学生人数,以循序渐进的方式恢复实体课,减少停课对学生带来的负面影响。
在复苏时期下所制定的复课SOP,让人看到了诚意,接下来教育部更应该关注和尽力解决各方在恢复实体课后所面对的难题,做家长和师生背后最强大的后盾。
开放和复课的最佳时机
2021/09/20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张立德
我们追求孩子们最大的安全及健康。他们这一代经过此疫情,已经失去太多,缺失的部分已经难以追回,大人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权衡最适宜的方案,不让他们继续失去。
开放已是必然,问题在于我们做好了哪些准备?一旦放宽限制后导致疫情反弹,我们又愿意付出哪些牺牲和代价?
每个人对这件事的看法不尽相同。
趁着开放之便前往浮罗交怡度假的国人,有人视之为“敢死队”,当事人则认为本身完成了两剂疫苗接种,行程期间也会做好必要的防护措施,所以选择第一时间出外散心并无不可。
担心因为出游人群过多造成防疫破口,不选择这个时候出游“蹭热度”的人,可以继续留守在家,无需口出恶言。
当局在游客踏上岛屿之前设下重重关卡,从新闻报道观察,可谓滴水不漏。没有人希望看到“旅游泡泡”防疫出现漏洞,导致已经严重的疫情雪上加霜。
既然已经开放,接下来会有什么状况,无人可预测,所以应该先行沙盘推演,防患于未然。惟有事前万全准备才不会后知后觉,万一疫情因开放而反扑,才能快速反应予以防堵。
当抗疫来到这个节骨眼,为了民生经济,继续封锁不一定是完美的选择,不如权衡轻重,选择损失最小的变通方式。
在与病毒共存的概念下,定位冠病为地方性流行病后,就不再把焦点放在每日新增确诊人数,而是以重症者、入院者、入住加护病房者、需要氧气辅助者,以及死亡人数作为指标。关键在于我们愿意看到这些数字处于哪个水平?我们有没有能力把这些重症乃至死亡的人数控制在不危险的水平?
除了冠病,我们的医疗体系还需要对其他非冠病患者的病人提供医疗服务,防止医疗体系出现不胜负荷的情况也是值得关切的。
医疗体系以外,不能忽略纳入经济考量的因素。不幸发生下一波疫情,我们是否又循环之前的做法,那些仍未从开放中完全恢复的行业,还能够撑多久?行业公会及政府必须先计算得失,磋商下一步的应对方式,之前见步行步,一刀切的援助,恐怕已经不合时宜。
开放太快,有反弹的风险;持续限制,继续伤害企业,因此我们要做最适当的权衡选择。
诚如本栏上一篇文章所提,我们以为对冠病病毒的了解很深,事实却并非如此,我们以原始病毒为研究和预测基础所做的决策,现在恐怕已经不再适用。变种病毒改变了一切,甚至影响疫苗的效力。病毒不断进化,促使我们做任何的决策和选择,都必须亦步亦趋,沉着应对。
目前学校应该不应该复课?学校上课年历是否要延长?是一个比是否开放出游或者堂食?逛街及上电影院?更为棘手的议题!
一提及复课,无论主流媒体还是社交媒体的讨论区,几乎是一面倒反对。教育部之前发布调查结果,显示有70%家长及相关人士赞成复课的标准作业程序,更是被批评得体无完肤,很多人不愿意买单,认为调查缺乏指标性。
即使教育部赋予家长选择权,由家长决定是否送孩子返校上课,但是很多人还是把焦点放在当局很可能“搬动龙门”让更多州属学校复课,届时家长决定权等同虚设。
学校该不该复课?每个家长都有千百种理由,其中最击中要害的是,学生的性命比较重要?还是学业比较重要?这些讨论,或者更直接说是争论并没有交集,各持己见。
冷静来看,这同样是关乎教育领域的开放并没有完美的方案,摆在大家眼前的选择是,我们必须权衡得失,为不同需要的家庭及学生做适当选择。
教育部已经做出官方那一层面的权衡,家长亦获得选择权。更细节的方案可能就是学校方面有足够的自主空间,各学校视乎自身的环境及教学进度做细微调控,甚至与家长相互协调,以便尽量满足各方的需求。
这会不会是在无止境争论之外的最佳解决方案?我们追求孩子们最大的安全及健康。他们这一代经过此疫情,已经失去太多,缺失的部分已经难以追回,大人们所能够做的就是尽量权衡最适宜的方案,不让他们继续失去。
开放开学开不开心
2021/09/19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周若鹏
我打算选个工作日请假去看一场电影,到时要暂把减肥餐单搁一旁,买汽水爆米花支持电影院,顺便庆祝自己回归大荧幕(前面的观众席)。我打算尽可能全场戴口罩,会带着消毒液每小时擦擦手。
为什么要选择工作日呢?因为经济逐渐开放了,周末肯定人较多,风险较高。尽管我已完全接种疫苗,也实在不想领教病毒威力之万一。我的同事刚中招了,味觉嗅觉全无,所幸属第二类病症。也庆幸这阵子都居家办公,同事之间没有近距离接触。我也正纳闷这件事,究竟我该要求同事们回办公室上班吗?
我们大多已经完全接种疫苗了,谨遵SOP再加上轮班制,可把染疫风险降低。但好几位同事都为人父母了,担忧的肯定不是自己,万一自己不知从哪个路人身上接触了病毒,不慎带回家中怎办?更让父母忧心的是眼前十月学校要复课,就算只容半数学生轮流上课也好,要那么多孩子保持好距离,不容易。
未成年病患暴增25倍
开学本来是件开心的事,孩子困了那么久,终于又能见到朋友了;父母日日为孩子忙,终于能趁孩子不在家安静一下。但今年未成年病患累积达31万人,比去年多25倍,不能不害怕呀!
我觉得比较可行的办法是至少先让孩子接种疫苗,才开学复课,无奈卫生部的脚步跟不上来。此外,反疫苗谬论猖獗,甚至连部分教师也拒绝打疫苗,更让家长不放心。然而,继续呆在家中远距上课也非久远之计,效率是一个问题,缺少社交也不健康,着实让人两难。
我们都很努力地想回复以前的生活,步步为营。我们还是不敢靠近他人,以前会和陌生人哈拉两句,现在是越快逃开越好。这两年来我们都在告诫孩子,身边每个人包括校园中的师长和玩伴都可能是灾害。
究竟长久生活在这样紧绷的情绪中,会有怎样的负面影响呢?
是啊,社区开放了,经济开放了,我会选个人少的工作日去看电影,戴口罩勤擦手,看看电影中不戴口罩的超级英雄和凡人,缅怀一下过去的生活,麻醉一下我尚未开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