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考要的是承认,不是承诺
2019/04/24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温思拯
承诺是指受要约人同意要约的意思表示,即指受要约人同意接受要约的条件从而订立合同的意思表示。然而承认是对事实行为表示确认的意思。无论是承诺或承认统考的课题已经是我们辩论了几十年的课题。
教育部长马智礼博士说承认统考是希盟政府的竞选宣言,所以承认统考的宣言势在必行。
但与此同时,马智礼博士也强调说承认统考前有两大考量。他说出了让独中生进入本地大学外,承认统考必须考量到国语的官方地位和国民团结不受影响。
假如承认统考只为了达成希盟政府的竞选承诺,那实际上承认统考只不过是保护希盟政府“面子”的政治行为。如果因为承认统考会让种族团结受到影响的话,那么在政府承认统考前我们的国民团结岂不是已经受到影响了?
语言是促使一个民族形成的重要因素,也是构成民族的特征之一。所以语言是作为交流思想和感情的媒介,使一定范围的人们沟通思想、密切关系、加深感情。因此语言扮演着稳定民族共同体的基本的条件。
多元语言竞争力
国语是重要的但身为华人,华语对我们马来西亚华人而言也一样的重要。因为两种语言皆是奠定我们国家独特多元社会的重要元素,也是让我们国家有多元语言竞争力的条件。
对母语的肯定是深化多元特色的根基。如果我们要享受多元社会带来的利益,那我们岂能忽略语言的重要性呢?如果我们以排除其他语言来巩固国家团结与增加社会的凝聚力,那以剥削其他民族的独特性的团结是弄巧成拙的,那是以我们所提倡的多元导向背道而驰的。
语言是一个民族的历史,文化,精神等方面遗产的继承和生活等方面宝贵经验的传播,因此笔者认为华社在争取统考认同的斗争里,不是为了政治的好处而争取统考的地位,乃是为了我们的文化与华教精髓的传承而努力。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孙喜亭对教育的定义是“对人的发展的价值限定”。当代著名的德国哲学家、教育学家与心理学家斯普朗格说教育是“一种文化过程”。假如教育的目的只是单纯的增进知识和技能,培养人们思想品德和增强人的体质活动,那么不管什么媒介的教育都是一致对国家发展利益的指向。
假如我们可以有一个单纯的心看待教育和以一个尊重的心来看待语言,承认统考的课题就可以排除现有的“考量政治”。因为华社要的是承认,不是承诺!承认华教是踏入包容性多元社会的关键跨步,因为那是希盟政府表示接纳和承认华教对马来西亚教育和发展的肯定。那也是希盟政府打造一个全新全民多元大马决心的表态。
《华社教育不容蒙混》
2019/04/23 中国报/评论
~作者:戴志强
老友的大儿子学业成绩中上,年前中学毕业过后,自知挤不进竞争激烈的本地大学,也没这么多钱去澳洲大学读会计系,便打算报读本地学院。
在老师建议下,其儿子抱着博运气的心态申请大学预科班。预科班每年只收2万5000名学生,90%保留给土著及10%给非土著,前朝政府于2018年额外给予印裔学生2200个和华裔学生1000个名额。
喜出望外的是,老友的儿子在最后一分钟接获录取信,当时预科班已经开学,但他还是赶紧去报到上课,也顺利毕业。
不公平教育机会
预科班只须付一笔报名费,学费和住宿费由政府负责,而且每月有一笔膳食津贴,不到一年就毕业,同时政府大学会优先考虑录取预科班生。老爸省下数万令吉开销,儿子也有更大机会考上大学。
大学先修班则没有这些优惠,学费膳宿自理,须读一年半、考试难度更高,学生却难以拿到理想科系。
华裔优秀生没有接受高等教育的同等机会,人才流失到外国,这是大马教育制度最不公平的其中一环,也是华社对前朝政府最不满的致命伤。
马华在前朝执政时通过各种“非正式”政策来增建华小、拨款独中、应付华小师资荒、独中生可进入师训学院等等。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并不能取信于华社。
马华吃力不讨好而一再惨败,最终输剩一个国席并成为在野党,因为华社无法容忍政府剥夺下一代获得公平教育的机会。
不管前朝的高官如何对华社示好,95%华裔选民还是投了换政府的一票,期待新政府一劳永逸和制度化解决华教问题,是华社寻求改变的最大理由。
不是说过只要换政府之后,建华小不必再筹款的吗?新政府会依据华社需求建校,由政府出钱。但是,柔州的郭鹤尧华小原本是由政府出资兴建,如今传出因没有发展商出资而搁置。
不能耽误下一代
不是说过大学学额应打破种族固打制的吗?行动党曾经认为应合并先修班(STPM)和预科班,但现在预科班保持90%土著名额,而且不延续前朝的非土著额外学额。
不是说过拉曼大学学院的行政拨款,会由前朝的3000万提高到换政府的6000万令吉的吗?财政部长林冠英把拉曼的行政拨款归零,只剩550万令吉发展拨款。
行动党领袖执政前百般攻击和嘲笑马华,如今毫不容情报应在火箭高官的身上。
政府工程、入口车准证(AP)、30%股权固打、房屋固打等等,华裔都能“以大局为重”而忍了下来,但是,不公平的教育机会是华社绝不能容忍的问题。
再穷也不能穷教育,要蒙混也不能耽误下一代。马华在只剩7个国席的末代皇朝里对华教还有一点贡献,行动党在大选获得42个国席的负托,如今不能再对教育问题保持沉默。
华教困境处处显
2019/04/23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 : 麦伟坚
日前看了一篇评述我国华教的文章,才知道一些曾接受了华文教育熏陶多年的人,原来对华教艰辛的发展竟是如此的不解。该文章提及英国绝大多数小学的师生比例,约是1比10,政府也为学生提供了文具与餐饮,甚至为女中学生提供卫生棉。当政府宣布缩减教育拨款时,教师自动到国会抗议,校长也自发性去监督午餐及厕所清理情况。作者是反问我国有多少华小校长会如此做呢?
我曾在媒体工作,及后从事与教育相关行业,数十年来我曾与不少校长及老师打交道,师与生比例是1比10,那简直是大家的梦想。华小建设与师资的不足,已是华社向政府不断诉求的老掉牙问题,城镇的华小每班师生能1比40,已属万幸。至于监督食堂食物与厕所清洁情况,早已是许多华小校长的例行公事,因较早前教育部已宣布,要节省开支而减少学校保安,相信不久校长还得充当保安校门前接送孩子呢?我想一般人更乐见学校有一位充满教育理念,积极推动有益师生身心发展活动的校长,而不是要只为许多琐事而忙得不亦乐乎的掌校者。
前文提到的文章中,说学校常以政府拨款不足为由,只要在家协大会中通过后即可向家长索取乐捐,以支助学校活动或设施开销,漠视有家长反对,有欠民主精神。很想问,为何这类有许多疑问或不满的家长,不出席家协大会表态呢?总喜欢在事后发表伟论批评、反对或指责?其实,凡大会提呈的议案,须向出席的家长或代表讲述清楚,再进行投票表决。在民主制度下,少数理应跟随多数的决定,不乱添事端。如仍有愤愤不平的情绪,应向政府相关单位反映,为何华教长期都面对人人皆知的拨款不足或发展上有诸多不公的问题。全国在今年独中虽已获拨款,但愿这良好政策可以延续下去,那么独中生就无须再走上街头,为学校发动募捐。其实,我也常见国内各源流学校的学生为了举办活动,如食堂日、越野赛跑、竞走比赛等拿着乐捐卡在校外向大众募捐活动基金。至于学生的安全问题,相信不论校方、老师、家长都会叮嘱孩子要学习注意环境安全,也可算是让学生们上了一堂实践课。
我常觉得“管教”这两字用在教育孩子身上很贴切,先管后教。如果连孩子的言行都无法约束,又如何能安心教育好他们呢?所以,当老师面对学生在课堂上一再不听从、不完成指示,又或者吵嚷及打扰着他人学习,要如何处理呢?通常老师会选择要孩子罚站或抄写等行动,让他们安定下来。可是却有人认为不宜处罚,认为须慢慢分析讲解和调教,他们完全忘了我国课室内的师生大比例,更忘了班上仍有其他学生,难道大家都应理所当然的为一个顽劣学生而恓牲学习时间。
华人社会中常说着“再穷不能穷教育”,更获得全国各地的华裔同胞对母语教育的认同,所以国内各处设立的华校,可说都是先贤的心血结晶,他们国家教育作出了巨大贡献,培育多少社会栋梁。由于近代国内华裔家庭都趋向少生育,华校学生已渐滑落,反观友族学生慕名而至,人数大大跃升。所谓有教无类,希望友族学生在接受华文教育后,同样在国际发光发热,让我国政府更关注华教发展。
再苦不能苦孩子
2019/04/20 星洲日报/东海岸
~作者:黄先炳
很多人错误诠释了“再苦不能苦孩子”的含义。他们把本来是对当权者说的话,套用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于是,处处护着孩子,对孩子的要求几乎是有求必应,深怕自己的孩子受苦。
至今我还记得我第一天上学的情形:爸爸安排我坐校车上学。到了最靠近的一所学校,人下车我也下车,却被司机拦住了,我只好讪讪坐下。
校车走了好久,大伙儿都下车了,我的学校还没有到。我是最后下车的,若非爸爸在校门口等我,相信我一定放声大哭了。
课间休息时,没有人告诉我该做什么。我便坐在一棵大树下,把妈妈给准备的面包拿出来吃。一位当老师的远方亲戚过来看我,见我有东西吃就走了。上学第一天的印象,就留下这两个经验,却让我终身受用。回想起来,真庆幸爸爸当年是如此训练我。
今天的孩子,大多由父母亲自载送,校门口还有校工开车门,校长老师在门口迎接。课间休息前,坐满食堂的是家长;学生来后,家长让座一旁守候。若学校不让家长进入学校,更会蔚为奇观,篱笆旁站满等候着的焦虑家长,就只怕误了给孩子送食物的时间。
我的一名学生更加表现出当母亲的伟大。孩子入学后,她毅然辞职,当全职母亲。问她为什么,她说孩子的童年只有一个,要好好陪伴;孩子上学后,更加马虎不得。
纳闷的是,生活不是要靠自己去体验的吗?为什么家长要给孩子铺好前方的道路,乃至替代他们生活?
教过我孩子的老师应该很庆幸,我从来没有到校找老师的茬。不是我怕老师,也不是我怕报应,而是我更注重孩子如何去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世界不是只有好人的,要学会跟不太好的人相处,这才能丰富阅历,体会到真生活。
不要因为怕孩子受苦而帮他们扫清一切的障碍,这样会让孩子幸福得不知道幸福是什么,反而缺少了应对生活的能力。凡走过必留痕迹,让这痕迹苦乐参半才会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