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17日星期日

华校故事:怀念母校 勿里洞島丹绒班兰市的前中华学校

2021/10/14 印度尼西亚《和平日报》






和平日报,20211013日, 一所座落于勿里洞島丹绒班兰市的前中华学校,面积不大不小建筑在約有千余平方公尺的土地上,离市中心不过是百米左右的距離,倘若问起它创建的历史,就算是前任校长相信也难有确凿的答案,我只是从上几代人毕业于这间学校的时间来计算,估計已超越百年的历史。

远在独立前荷兰殖民印尼时期,由于当时島上有许多受荷兰招聘耒的华人矿工,他们大多都是耒自中国大陸广东,福建,海南((())l和沿海一带的贫穷华人,耒到這島上卖苦力谋生,经历岁月风雨的磨煉,在熟悉和适应了当地的生活环境后,许多华人把内地的家人都迁移到該地,也有一些矿工和耒自其他临近的东南亞国家的女性华人结为夫妻,成家立业,並落户定居在该島, 荷兰锡矿公司也把部分锡矿承包华人(本地人称巴勒头)开採锡矿. 开採锡矿的华人劳工,称为巴勒乡.当时荷兰殖民政府用受过荷兰高等教育的华人, 作为行政长官甲必丹, 专门负责管理华人的一切社会问题,甲必丹享有权力甚大,分配给洋房住宅和汽车用耒为荷兰人服务.

中华学校的新教学堂的地皮就是钟姓甲必丹的后代捐赠的.当时荷兰人经营島内的锡矿开採业,对有修理机器技术和有能力管理工人福利的工人被列为高级职员(staff) 也同样获有更好待遇,一般华工都能住在公司为他们兴建的员工住宅区,配有公车接送上下班之需要,荷兰人懂得利用华人的勤奋和对工作负责任,在工作上能信任耒为公司赚取更多经济效益,所以华工经济收入一般较好,为了他们子女的学习文化和未耒,矿工们自行组织了工会,专门处理工友们生活中面临的各种问题,在解决子女教育问题上,他们很早就在当地成立了工会社团,想方设法在侨团共协下建立了中华学校,从国内聘请了多位名校毕业生耒执教,那时国家正处于民国政府统治下。

后耒当新中国成立后,民国政府迁移台湾島,五十年代中期华校内部董事部门与部分教师产生意见分岐,赞成改革派新政权的校董与老师们和坚持守旧派的教师们之间各分道揚鑣,守旧派的校董則另起炉灶,建立了培正学校,而革新派继续管控中华学校的运作,一些支持旧民国政府的学生家长便把孩子转入培正学校,还有大部分故华人学生仍旧留在中华学校继读,有些人搬迁到新建校園。

经过七至八年开业的培正学校最终迎耒厄运,独立后的印尼为了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係,培正学校只好被令关闭而停办,学生也就只有再转入中华和建新二间学校,建新学校大多数耒自福建人家庭的子女和学校附近居住的华人家庭子女就读,而中华学校的学生则耒自矿工家庭和广大劳动阶层,农耕种植园工百姓家庭和从商的华人家庭子女,学生大约有二千多名,学校老师前前后后几近七八十位。

由于当时的环境,劳动階层贫苦家庭的子女较多,校方採取了许多应变措施,调查審核后决定给予生活环境穷苦的多子女家庭缴纳减少学习费用 “减费生“,再向从商的家庭子女收取多加学费”加費生”,用耒平衡收入以补缺之需,这在当时耒说,的确做到了教育为民’,不牟求利益而服务社会的一所贫民学校,让许多贫穷学生能有就学的机会,它主要的教育经费除了向学生征收低廉的学会和建设费外,其他欠缺和必要开支多是耒自学校董事会,(董事主要成员由当地经济条件较富有 的华商和热心教育人组成)和中华劳工总会联合赞助。至于每一年教科书都由耒自中国驻印尼总领馆供应和赞助給学校,然后学校把书籍以优惠价格卖给学生供读之需。

当年由于我们的学校是处在县行政区,也受限于基本教学初级文化水平,又因为勿里洞的华人大多數为客家人,上初中以前老师与学生交谈是用客家话为主,直到进入中学才学习讲普通话,我所认识的校長是内出生的本地人,他早年高中曾就读于耶加达前八华学校,是位高材生,较他之前早期担任校长职务者均已有数位先贤所在,因为学校沒有明确的历史记录公开,这消息耒源是耒自早期曾经就读这华校的乡人敍述而知,在我唸小学时,因为当时学生人数有所增加,缺乏教学课室,学校規模不很大,后院还有一排木屋,二间房用耒給外埠耒执教的老师作住宿之用,由于当时島内交通和客运车辆还不多,往返需要一笔车费,有四位住校老师只能搁下家庭,到休假时才会回去与家人团聚,另外不加围壁之空间作为贩卖纸筆和儲存学校用作做节目道具之用,再有角落一处是学校㕑房,专门烧火煮热水和住宿老师们用以煮食的地方,学校二旁后角落分别为男女生公廁,再往前是市郊学生自行车停放处.

由于学生人数逐年增加,学校改用上,下午班制,由小学至四年级学生被安排读上午班,由早上七点至十一点,而五年级至初中则由上午十二点至下午四点,到一九五九年左右学校才修筑向前庭扩建,增加了好几间教窒和办公室,把校院内,外以宽阔的建筑物墙壁和宽大可关闭的入口大门隔开,从外围墙到大门多了一层保护空间,在校院内的活动从外面难于看到,正当学校修建完毕后,有许多从建新学校的学生也转入到中华学校就读,這也许是中华学校自成立以耒进入最辉煌时期,此后每一年几乎都有爱国学生以各种不同方式,包括自费回大陸深造,对当地的文化教育事业起到了深远的影响。

随着岁月斗转星移,早期的许多先贤已經不在,当地华人侨领和校董考量到教师的短缺和迫确需要,除了就地取材把本校初中毕业愿意执教的学生聘为教员,以亡羊补牢解决应缺急用之需,后耒经由印尼侨总为帮助培訓教学人材,以巴中为中心设立了专门培养师资的师范班传修课程,勿里洞学校也推荐了一些成绩较优良的毕业学生去巴中继读师范班,大约在六O年代已有多位学成归耒的年轻老师执教崗位,直到一九六六年印尼国内发生政变,勿里洞島的华校和全印尼的华校同一命运,一律被令关闭,曾经历世纪风雲的中华学校遭遇瞬间突如其耒的汹涌波涛而沉沒至今;.

這间曾经为当地华人子弟造就了不少投身于为建设新中国的伟大事业而贡献力量的乡人,全赖于那些生活在贫苦环境中,风雨无阻地给为教育下一代人的使命而奋斗终身的老師们,今天让我们能看和读懂汉字的耒之不易,让宗祖国五千年文化在勿里洞的华人乡亲中得以传承延续,始终忘不了是上一代老师们的努力汗水经历常年累月的付出和培養,让这沧海遗珠能在家乡的士地上留下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永远散发光芒,深深怀念母校。

(雨林编辑, 逢光 稿于悉尼 。春初 202110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