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7日星期六

【华教视窗】 ~ 1078


爪夷文入侵华印小隐忧


2020/03/03 星洲日报/东海岸

~作者:余开云


1957年独立以来,华文教育的发展,一路都在风雨飘摇中生存,教育政策,朝令夕改,让我们感觉无时无刻都在潜移默化中应用蚕食的手法以落实单元教育政策。

新科教育部长马智礼上任,选民胸怀期待迎接新马来西亚政权在这多元民族落实多元化教育的曙光之际,孰知教育部2020年欲在华印小正课落实“爪夷文字书法艺术单元”,却让我们觉得那还是遥远的爝火而有隐忧。

多学一种语文,能加强科技资讯迈进的世界竞争力,是一件好事,但所提出的“爪夷文字书法艺术单元”,加重华印小学生学习的负担,与敦马高唱提升英语与科技知识,是否有背道而驰,有矛盾之处?

国语正课中加授“爪夷文字书法艺术单元”是否有意淡化华印小母语教学?华社别小觑所谓爪夷文字书法艺术单元仅三页编入国语课本在正课教授课题,无关痛痒,今后教育部长易人,谁可保证数年后不会加上页数而逐渐加深,届时华印小的非巫裔老师无法教授,谁敢保证届时教育部不会委派宗教老师进入华印小传授爪夷文字书法艺术单元。

目前种族与宗教极端分子不断高唱关闭华印小,再过数十年后逐渐罗马字母拼音的国语被爪夷文替代,这不是危言耸听,华社应坚持提高警惕维护华印小母语教学的大前提,爪夷文编入正课教授是否会让华印小逐渐变质的课题。

教育部在推展爪夷文书法艺术课题上,将主管学校主权的董事部边缘化,声称只要学生,教师与家协不同意,则可以不教,但教育部已经将所谓爪夷文字书法艺术单元编入国语课本后,而教育指南出炉后转变为家协成为只是传达表格予家长填写,只要有51%家长同意则视为同意教授,没填写表格则视为同意,已违反了当初的旨意,似乎另有居心。

目前报道,大多数华印小家长不同意,但我们明显的可以看出,教育部不是采取征求全国华印小家长是否同意教授“爪夷文书法艺术单元”,而采取征询个别华印小家长的同意,这是采取个别学校突破法,当局了解诸多微型华印小校中,有些学校巫裔学子占多数,如今报道传出有诸多微型华印小同意在正课教授“爪夷书法艺术单元”了。

教育部已突破一些华印小传授“爪夷文书法艺术单元”了,接着首相兼任代教育部长欲以英语教授数理科,如此一来,却已带来华印小能纯以母语教学的隐忧。

我们应厘清,华印家长不是反对爪夷文,而是不赞同编入正课,若编在课外活动让有兴趣者选修,当是两全其美。冀望希盟教育部,在教育的课题上,勿再让政治干扰而衍生出诸多扰民情绪,影响族群之间的和谐与团结,让教师专注教学提升学术素质,学生免受加重压力能轻松愉快学习。

华社与维护华教团体,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语调一致,达致共识,通过对话沟通,落力争取,以期不影响华印小依然保存母语教导的优势!



拟出最适合的考试


2020/02/06 中国报/中言


教育部从2017年开始,在中一落实中学标准课程纲要(KSSM),而这批学生也将在明年参与大马教育文凭考试(SPM),有鉴于此,教育部将在下周发布考试新格式。

这批从小学新课程填鸭式制度“出产”的学生升上中学后,经过了至少6年中学教育过渡期后,相信已有足够能力应付高思维教育的KSSM。但一直以来,KSSM都被老师和学生认为课程比较难、试题偏向于高思维,其中较难考的是数学和科学,这是因为出题方式都是转弯式问题,学生必须先了解考题到底在问什么,才能够正确作答。

须多练习试题

天底下没有容易考的试,但有句话说“勤能补拙”,惟有付出加倍的努力学习和复习,才能战胜每一场的考试。如果老师和学生,只按照课本教导和学习的话,相信大部份学生在应付KSSM的新格式试题时,都会遇到问题,这是因为课本很少习题,且每道题的题型都不同,若要做到可能破解每一道试题,就要大量做同一类的题目,如此一来学生才会了解、才可以掌握作答的技巧。

目前,考试新格式的拟定工作已进入最后的敲定阶段,希望教育部在与中央课程委员会进行讨论时,能够积极收集反馈,并且在对外公布前针对反馈作出改善。

着重学生前途

另外,教育部也要正视刚公布的SPM成绩,科学和数学都出现退步的情况。根据教育部报告,科学和数学积分分别退步0.140.04分,因此,教育部必须探讨数理科成绩退步的原因。教育部必须关心,在落实KSSM课程后使用双语教学政策是否是影响数理成绩的主要原因,若真如此,教育部就要认真考虑从小学开始落实英文教数理科的必要性。

当然这需要专家的详细研究,任何政策的制定,都必须以学生的前途为最大前提。



教是为了不教


2020/02/29 星洲日报/东海岸

~作者:黄先炳


“教是为了不教”是叶圣陶先生的教育箴言。

叶老在一次语言学科的座谈会上说:“教师教任何功课,讲都是为了达到用不着讲,换个说法,教都是为了用不着教。怎么叫用不着讲用不着教?学生入了门了,上了路了,他们能在繁复的事事物物之间自己探索,独立实践,解决问题了,岂不是就用不着给讲给教了吗?”

这确是叶老主张的语文教改之道。他说:“学生须能读书,须能作文,故特设语文课以训练之。最终目的为:自能读书,不待老师讲;自能作文,不待老师改。老师之训练必作到此两点,乃为教学之成功。”

这些话很白,不必再赘述。理解后若能实践,便是教学的大智慧。那些常投诉“这些我都没有教过,学生哪里会作答?”或说“那么多工作,哪来时间教书?吃亏的还不是学生?”更需要好好思考叶老的话。

最近我们把叶老的主张化为更浅白的语言——教着教着,老师不见了!师生的关系不是终生的,正所谓“师父引入门,修行看个人”,老师不必一辈子带着学生学习。唐代韩愈在《师说》强调“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便是要说明没有永远的老师。

教师若有“教是为了不教”的观念,就会尽量培养学生的自学能力,让他们会主动学习。学生有能力学习后,教师的角色便不再是“独一无二”般吃重了,即使“不见”也无所谓。

不过,倘若功力不够,对教材吃不透,教着教着,教师自己要迷失其中,这是另一层次的“老师不见”。更糟的是,自己吃不透教材,又错误引导学生,那就要落个“老师和学生都不见”的窘境。

近年来儿协冒出了许多杰出的老师,他们能言善辩,擅于引领学生学习。他们之中,很多是我早期的学生,现在却成了我学习的对象。我的幸福,不只是“老师不见了”,更是“老师被取代了”。



历史科为何必须存在?


2020/03/01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冯振豪


一般认为历史就是避免重蹈错误的借镜,事实真的如此吗?想想看,中国历朝历代的更迭,几乎都离不开农民起义、外族入侵、权力斗争、昏君误国等,当老师从秦朝说到清朝时,学生不免会想:竟然改朝换代的背景都有鉴可寻,为何人们却没能从中吸取教训呢?问题的点就在于,人类一直无法在历史学到的就是教训,而我们凭什么要求学生实践千百年来人们都无法做到的事呢?

据此,若要让人认同历史科的存在,必先换个方式去说服大众。笔者曾于独中任职,在师生互动后发现,历史之所以“恶名昭彰”,主因不是课本或考试,而是教师、制度和思维出了问题,导致原本比数理和语文更有生命力的科目被污名化。

许多老师本身早已设定对历史非议的立场,照本宣科地把课本内容送给学生,呆板式遵照标准答案批改作业与试卷,使历史变成非黑即白的无聊课程,根本不容学生质疑、讨论和发表的空间。举例来说,新学年开始时,老师应该跟学生讨论为何要读历史,让学生有机会动脑筋,而不是著重作业、分数改卷的解说上。

另外,老师亦有责任通过试题开发学生的分析能力,如“你认为有几个国家殖民过马来西亚,并写出你的看法”,就笔者来说,至少有三个新的答案:第一,只有两个(英国及日本),因为葡萄牙和荷兰只在马来半岛活动;第二,五个,因为西班牙帝国在1580年吞并葡萄牙,葡属马六甲也因此归入西班牙势力范围;七个,除了西班牙,砂拉越和沙巴也曾属于汶莱和苏禄的领地。

简言之,老师的教课心态能形塑学生的处事态度,如果授课老师是活的,学生必随之活起来,历史更像是个让学生学会用脑思考和解决问题的科目。

对于制度的修缮是必要,老师碍于教育部、董家教和校方的约束致使授课乏味,反之要鼓励老师创造各自的教学方法,使历史回到以人为本的领域,毕竟学校的历史科是集中在人类思想和行为的探究上。倘从上而下充满创新气氛,既然孩子成功在历史科提升自己,家长也自然不会向孩子灌输历史没用的概念,因为每个家庭均希望子女在学校学有所成。

跳出对与错的框架

最后,思维绝对是最关键的一环。我们不该局限藉国族建构和学习教训的前提来说服社会,应转采务实视角来看待。例如,从历史学习发掘问题的嗅觉、掌握对事物判断力,以及处事的应变力。而且学历史能促进学生文字和阅读的技巧,也可提升表达勇气,从质疑他者观点到提出自己想法,这些都是历史科能满足的需求。反观,硬性强调方程式和实验法的数理科,以及将格式、语法、句子及词语放到至高点的语文科,历史科却显得活泼许多。

最重要的是,历史科促进社会带来包容与谅解。例如,谈到日本发动二战时,除了叙说日本皇军的暴行,若换个角度解构经济萧条、资源危机、外交摩擦、军人干政、种族主义等如何将日本引向战火,进而对这段历史就不仅限于仇恨日军残暴之上,而是透过更多想像空间来养成学生冷静看问题的习惯。

无论是废止大马教育文凭历史须及格条件,或是改用教学媒介语、精选课本内容、举办趣味活动等都只是避重就轻而未能对症下药,笔者认为须设法让历史跳出对与错的框架,往质疑、思考与讨论的方向前进。因此,由衷希望教育从业者不是反省“历史科应该存在吗”,而是“为何历史科必须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