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柔学校校史不能任意竄改
2024/09/07 星洲日报/大柔佛
~文:舒庆祥
宽柔学校创设于1913年,距今111年。
今年不论是宽柔小学五校董事会于8月4日举行的庆典,还是宽柔八校于8月18日举行的庆祝会,都把3个“1”串聨起来,以“111”来纪念这一非常有意义的日子。
是的,这是一个应该隆而重之庆祝的日子。
现今发现的3份最早的宽柔校史中,撰稿人黄羲初一致指出,1913年是宽柔创校年份。黄羲初是宽柔4位创办人之一,其他3人是骆雨生、陈迎祥及郑亚吉。
黄羲初这3份校史的题目分别是:《柔佛宽柔学校三十五年史略》、《柔佛宽柔学校四十六年史略》、《柔佛新山学校沿革1950》。
黄羲初这3份校史之重要性无须置疑,它是建构宽柔早年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份。
宽柔学校于1960年出版《宽柔五十年纪念刊》,其校史部份依然刊出黄羲初所著的《柔佛宽柔学校四十六史略》,即使今年111校庆出版的《柔佛新山宽中学十年特刊第六辑(2014-2023)》,其早年校史的论述亦萧规曹随,没有太多新的补充。
不过,基于年代的局限及资料之欠缺,黄羲初这3篇校史仍有诸多不足之处,加上一些是他个人多年后凭记忆撰写出来,遗漏甚至有误在所难免。
在现今科技发达的年代,事关距今百多年前,宽柔办校之初的各华文报新闻报导,都能很轻易在网上找出来。这些报章的记载,字体有些模糊不清,但都能辩认,重要的是这都是当年在现场采访的记者亲自目睹而写出来的记录,其真实性与全面性,自然比黄羲初的校史更准确与完整。
新的宽柔校史,有必要依据这些新发现的史料加以纠正及补充。
现将两篇从网上找出来的新闻报导简介如下,以供各界参考。
1)柔佛设立学校之可喜,《南侨日报》,1913年2月17日,11版。
该报导指出:“教育普及,为今日第一要图,柔佛一地,无学校,以故该地华侨子弟之志切求学者,莫不有向隅之叹。
现该处侨商,以该处华侨子弟甚众,若不设立学校,以普及教育,何以端蒙养而植人才,故设立一宽柔学校,款项均由各商捐助,闻已捐集四千余元,定于二十日开校。”
2)宽柔学校开幕志盛,《振南日报》,1913年5月20日。
该报导指出:“昨天柔佛,宽柔学校,行开幕礼。本坡胡总领事孙副领事,均躬亲莅会,各学校及社团代表,亦先后而至,计男女宾客有百余人之多。十一时,各来宾就位,首由主席宣布开幕理由及该校创设历史,次奏乐,及学生唱校歌并爱国歌毕,学生向职员行三鞠躬礼,学生东西向各行一鞠躬礼。”
下午2时开运动会,从略。
该文继续报导:“该校创设在正月末,距今不过三月余,学生年龄大者十二岁而已,然甚少,其余则七八岁。以短促之时间,教幼稚之学生,而能有如是之成绩,诚堪令人佩服矣。闻长是校者,为林君木卿,潮之惠来人也。”
“记者调查柔佛一隅,同胞侨居者,为数十八万余,向乏设帐授徒者,故青年子弟多不识本国文字,去岁各热心家,有感于此,遂出而倡设斯校,子弟相继就学者百余人,女学生则三十余,经斯会之后,该校之发达必能蒸蒸日上,记者敢为预祝矣。”
上述两文之重点都在阐明,何以宽柔会创设于1913年,原因在当时的柔佛(新山),尚无学校,青年子弟,多不识本国(华文)文字,故各商家乃起而设立宽柔学校。
总之,宽柔之前是有私塾或学堂,但绝无再有类似宽柔的其他华校。
历史可以修正或补充,但不能任意竄改。
教育的标准化与差异性
2024/09/05 中国报/评论
~作者:张一文
近日,教育部计划在2027年统一华淡小及国小的马来文课程标准及课本内容,引起舆论广泛关注,触及到教育的标准化与差异性问题,值得大家思考。
首先,教育的标准化本身没有问题。标准化教育通常指的是在教育过程中设定统一的标准、流程、评估方法等,以确保教育质量的一致性和可预测性。
“固打制”已过时
例如,台湾与中国大陆,都是采用标准化的升学考试,来录取考生进入大学学习,以保障公民接受高等教育的公平性。即便是穷得叮当响的清寒子弟,只要努力学习,发奋攻读,精心备考,都可以凭借高分,进入名校,接受精英教育,从而获得在社会上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长,实现身分转化与社会阶层跨越。
反观有的国家,长期坚持事实上依然存在的“固打制”,把名校优质教育资源,例如热门专业的录取名额,预留或者偏向于所谓的土著,有违教育的标准化。“固打制”的初衷或许无可非议,只是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没有与时俱进加以改良,难免就成了教育不公平的代名词,也成了教育制度落后的标签。
法迪拉代替首相安华为玛拉工艺大学庆贺校庆25周年主持开幕仪式时,传达了安华的呼吁,那就是:尽管马来社会需要教育帮助,但是不能一直依赖,等着被“被喂食”。这话可以理解为:不能等着类似于“固打制”这样的“投喂”,必须自力更生,通过自身努力,光明正大地得到教育帮助,从而通过教育改变命运。
贯彻安华精神
马来西亚的教育,要走向“南方崛起”,应该贯彻落实安华的讲话精神,在教育标准化上多做调试。通过设定明确的教学目标和评估标准,确保所有学生都能达到一定的知识和技能水平。在标准化测试和评估手段方面,体现公平性,减少主观性。教育管理部门制定政策、分配资源、监督执行情况等方面,一碗水端平。
当然,教育的标准化,不等于同质化。教育同质化是指在教育过程中过于强调一致性和统一性,忽略了学生的个性发展,导致所有的学生都被培养成相似的模式。
教育部计划在2027年统一华淡小及国小的马来文课程标准及课本内容,似有教育同质化之嫌,忽视了教育的差异性,难免走向极端。
大马的国情,例如多元种族共存共容等,决定了华淡小及国小是有差异性的,这种差异性的存在,正是我国生动活泼的多源流教育的体现。如果抹杀了差异性,教育走向同质化,那就不是大马的教育,而可能是朝鲜或者别的国家的教育。一旦教育“朝鲜化”,独立建国的美好蓝图将化为乌有。
协调教育的标准化与差异性,是一项复杂但至关重要的任务,它旨在确保所有学生都能达到必要的学术标准,同时还能满足每个学生独特的学习需求和发展潜力。华淡小及国小的马来文课程标准或许应该标准化,但是课本内容应该体现差异性。
对家庭作业的建议
2024/09/08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黄燕娣博士
老师们常因学生不交作业而感到无奈,有时甚至会在办公室内严厉批评。然而,即使采用了各种催收作业的手段,甚至交由训导处处理,学生依然无动于衷,反而挑战老师的耐性。
长期以来,家庭作业的存在似乎被视为理所当然。尤其在独中,注重形成性评量的教学理念下,作业成为每科评估的一部分,并纳入总成绩。然而,面对日益严重的学生不交作业的问题,教师们似乎没有找到有效的解决方案。
许多人坚信家庭作业有助于学生的学习,能够约束他们在课外时间避免从事与考试无关的活动,如看电影、玩线上游戏、打球、聊天等。认为纸笔作业以外的活动都是浪费时间。
放学后,父母经常问孩子:“今天有功课吗?”或“作业做完了没?”尽管心疼孩子每天与大量作业为伴,没有娱乐,但他们依然相信作业对孩子是有益的。
许多教师认为,授课后安排作业是课堂的必要延续,尤其是在华小及独中。有人称赞这是一种教育特色,家长和教师也认同有作业的孩子才会用功读书,成绩才会好,才懂得如何应对考试。因此,布置作业多的教师被视为“好老师”。
然而,这种观念导致学生误以为只有书面练习才是作业,阅读课外书籍则不算作业。随着成长,曾经喜欢阅读的孩子因为作业压力,逐渐疏远了课外阅读。这是我们教育体制的一个副产品,也是家长和教师的无奈。
过多作业不利孩子
过多的家庭作业显然对孩子不利。它不仅剥夺了孩子应有的童年乐趣,还给父母增加负担,加重孩子的压力,引发亲子冲突,使孩子减少从事其他活动的时间,并对学习产生畏惧。许多大人不信任孩子的自主能力,认为不安排明确的作业,孩子就无法学习任何东西。
事实上,很多孩子不是不想做作业,而是因为作业太多或不会做,回家后没有人能帮助他们,因此向父母谎称没有作业或已经在学校完成了。随着未完成的作业越积越多,孩子逐渐失去信心,最终选择放弃,甚至拒绝到学校上课。
若要改善学生对家庭作业的抗拒情绪,可以考虑以下几种策略。
首先,作业应当个性化,根据学生的兴趣和能力设计,避免一刀切的方式,或以公平为准则安排统一的作业。我们要让学生感到作业是有意义,这样才能提升他们的参与度。
其次,减少作业量,使其在合理时间内完成,让学生有时间参与其他活动,如阅读和运动,这有助于全面发展。
合作学习值得提倡
合作学习也值得提倡,通过小组作业,学生可以在互动中解决问题,增添学习的乐趣。
此外,利用教育技术工具,如线上测验和互动游戏,可以让学习变得更加有趣,减少对作业的抵触情绪。
最后,多样化作业形式,能让学生在实践中应用知识,促进他们对学习内容的深刻理解,如专题报告、动手创作和实地观察等。
通过以上这些策略,可以帮助学生减少对家庭作业的抗拒,使作业成为学习的一部分,而不是负担。教育的真正目的是激发学生对学习的兴趣,而不是用作业填满他们的空闲时间。
从多元找认同
2024/09/05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梁洁莹
众所周知,大马是个多元文化、种族和宗教并存的国家。尽管我们共享著同一片土地,但不同群体的历史背景、文化认知和生活方式却可能会让我们不时感到自己身处在“平行时空”的错觉……
诚如我曾在2022年8月31日刊登的《从831反思独立》里提到,8月31日和9月16日其实对东西马人有著截然不同的意义。就正如对一些东马朋友而言,8月31日“只不过”是一个公共假期而已,毕竟1957年8月31日对大马半岛、沙巴和砂拉越的历史意义截然不同。
犹记得我在沙巴深造时,才赫然发现南中国海虽在地理上隔开了东西马,但真正把东西马人隔开的却是历史认知。在到沙巴读书之前,9月16日“只不过”是沙巴和砂拉越“加入”马来亚的日子;但到了沙巴生活后,9月16日变成了马来亚、沙巴和砂拉越“合组”马来西亚的日子。
就好像刚过的8月31日庆典上,出现舞狮舞龙和华文歌曲,但其实不同族群也有不同的反应。这可能是在体现国家的多元文化,但也同时激发了不同族群的思考与争议。只要看一看不同源流语言的媒体,底下的留言也很两极:中文媒体底下的留言一片掌声和称赞,马来媒体则有不少留言认为文化表演与独立有何关系呢?
别以为这种两极反应只出现在不同族群里。就算是同一个族群,但反应也同样可以很两极。日前刷到一位海外博主到槟城旅游,试吃美食的短视频,就因为这位博主介绍她吃的是“福建面”,底下就有不少中南马人说福建面应该是黑色的,当然也有一些槟城人回怼说红色的才是福建面。
这种区域文化差异导致我们对食物的定义不尽相同,甚至在同一个族群也有不同的意见。这些争议虽然看似琐碎,但背后反映了我们对身份认同,以及文化传统的理解。
寻找共通点
从东西马人对8月31日和9月16日的不同情感和共鸣,再到国庆日表演项目和内容,甚至是福建面的取名,这一切其实都在告诉我们:爱国不仅是表面上的符号认同,更是对自己国家的历史、文化和社会的深刻理解。
多元是我们的特色,更是我们的骄傲。因此,作为马来西亚的国民,我们要学会从多元中寻找共通点,在文化差异中建立共同的国家认同。这不仅仅是对8月31日和9月16日的历史理解,更是对整个国家文化多样性的尊重与接纳,而不只是局限在我们自己的认知与平行时空里。
那福建面到底是黑色还是红色呢?只要理解了这些美食背后的故事,追本溯源,那其实既可以是红色也可以是黑色,毕竟这些都是祖籍福建的华裔先贤在若干年前离乡背井、慰藉下南洋思乡情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