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华小的最后防线
2018-09-28 星洲日报/古城
~作者:黄家贤
1961年教育法令21(2)条文,赋予教育部长权力,随时改变华小的教学媒介语,以国语取代华语。
1996年,时任教育部长纳吉在国会修改教育法令,撤销上述法令,部长再也无权将华小改成国小,华社总算松了一口气。
在教育部,巫裔公务员占绝大多数,部门里有不少拿起鸡毛当令箭的小拿破仑,他们喜欢刁难华小,不时采取“投石问路”的策略,通过行政手段“去华校化”,柔性改变华小特征。
华小会不会变质,失去原有的特征?新官上任的教育部副部长张念群,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
最近,教育部委派不谙华语的小六评估主考官到华小去主持考试,柔佛与彭亨州的问题最严重;教育部建议把“华小督学”易名为“小学助理主任”,“华文科督学”则以“语文科助理主任”取代。
董教总为此提出抗议,张念群的回应是:主考官懂不懂华语不重要,副考官懂华语就可以了,副考官可以用华语向考生发出指示;张念群还说,淡小也面对相同的问题,但印裔社会并没有反对。
如此说来,只要华小副校长懂得华语就可以了,不谙华语的巫印裔老师也可以来华小当校长。
当年,教育部实行英语教数理政策,淡小接受用英语教数理,华小则坚持用华英双语。毕竟,华小与淡小在维护母语教育的立场不尽相同,一般上,印裔社会对淡小是否会变质,不是很在乎。
至于取消华小督学与华文科督学两个官职,张念群作出解释,说是教育部要重组行政架构,要提升华校官员的官级。
去掉“华校”和“华文科”字眼,“小学助理主任”与“语文科助理主任”的职权,将处在灰色地带,不谙华语的非华裔官员也可以掌管华校事务,在这种情况下,谁敢保证华小不会面对行政偏差的困扰?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1987年,时任教育部长安华派不谙华语的老师去华小当副校长,全国华社哗然,华基政党的基层不断向党领袖施压,促成华裔朝野政党团结起来,结合力量在吉隆坡天后宫召开抗议大会。
之后,老马展开“茅草行动”,多名朝野领袖和华教人士被逮捕,教育部最终作出让步,收回成命,并明文规定华小第一、第二副校长必须拥有华文资格,而负责华小课外活动的第三副校长,只要听得懂、可以用华语沟通即可。
反观今日,教育部实行不利华教的措施,除了马华与华团领袖以及华教人士提出异议,行动党的上下完全没有危机意识,不是无动于衷,就是噤若寒蝉。
华社感到气愤,因为张念群不但没有动用权力去拨乱反正,反而责怪华社反应过度,还为属下的官员涂脂抹粉。更糟糕的是,她把球踢回给前朝,说是前朝政府早已决定下来的行政改革,若是,前朝的副部长还算称职,不批准官员去执行相关建议。如今,新任副部长却罔顾华社意愿,执意执行前朝的方案。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简单的道理,普通老百姓都明白,唯有张念群装不懂。请问张副部长,公司易手后,前任董事经理还可以回公司看文件、签支票吗?
在我国,华文教育的路并不好走,多少华教人士为了与华小共存亡而遭殃,林连玉被政府褫夺公民权、沈慕羽被马华开除党籍、陆庭瑜遭暴徒狙击,林晃升被老马关进牢房。
创业难,守业更难,负责华教的副部长,任重道远,华教的最后防线一旦失守,出现缺口,全体华社有权叫张念群辞官回乡种番薯。
何苦让老师如此沉重?
2018/09/28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方城
虽然我们时常听到人们说:世风日下,教师的地位已不比以往。意即大家对教师的尊重也相应减低,几乎到了公开评批的境界了。然而,我们却不难发现现今社会人士对老师还是有许多要求的。这些要求有时会让老师们天天处于“煎熬”的境界,无怪乎教师患上精神病的几率日愈增加。
一般说来,社会人士会把一些没有明文规定的法则加在为师者身上,认为老师在日常生活中应该遵循许多禁忌。举个例子:如果老师开了社交平台,他就自然有会有一些禁忌。比如:他不能在社交平台上吐槽,也不能怀疑人生。在行为穿着上,他不能有任何奇装异服,因为他是学生的学习榜样。万一真的有,别人就会批评以各种词语,诸如“愧为人师”,“师者败类”“为师不尊”等等。
勿阻止老师吐槽
若根据这样的要求,老师就必须是人人口中的“神人”,他不会有坏情绪,就算有,也要很快忘记。如果他有苦水,不能吐出来,要吞下去,自己消化。说多了负面的话,即使只是做为提醒,也是要不得的。如果老师与学生太好,也是不该的,因为别人会误解,以为老师别有企图。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如果再加上家庭生活的压力,你认为老师可有任何理由不患上精神病吗?
一直觉得,老师是人,真的是有七情六欲的人。老师可以对自己说的话多一些思量,但是请不要阻止老师吐槽;老师可以对自己的教学认真,但请不要叫老师时时刻刻都是学生的典范。因为老师也有家庭,也有顽劣不听教的孩子,也会对生活感觉沮丧。请让老师多一些自由,让老师多一些空间,可以自在的做自己,而不是做大家眼中的好老师。
最后,我想说的是:就算老师样样都根据标准去做,学生也没有变得很乖很好啊。当今的孩子不也一样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完全不被老师的外观影响啊!那么,老师事事压抑自己,还有意义吗?正是:牺牲了小我,却也无法完成大我啊!
不容教育宗教化
2018-09-27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陈勇成
人权律师茜蒂卡欣日前才在推特上揭露,中五的伊斯兰教育科目中出现“如何殴打违抗夫令的妻子”的考题。
首相敦马哈迪在英国一场演讲上,被问及是否支持判处贪污领袖死刑的时,贪污者不应被判处死刑,回应说死刑可能无法解决问题。但在国内,我们的中学生却被给予处死异意者的理由。
人权律师茜蒂卡欣日前才在推特上揭露,中五的伊斯兰教育科目中出现“如何殴打违抗夫令的妻子”的考题。后来又在脸书张贴照片,显示教材中的其中一页还列出数项对叛教者执行死刑的合理性。虽然教育部长承诺会进一步调查,但来得及吗?
中五生主要落在15至19岁,这是马来西亚人口第三大的年龄层,他们将在不久后踏入社会、为人父母。而家庭教育形塑了我们的思想基础和价值观,这一代所接受的思想教育,自然会延续成为下一代的原生价值观。
虽然我国的宗教学校自建国时期就已存在,伊斯兰价值观渗入国家官方教育体制也非近一两年的事,但根据一份针对世界穆斯林人口统计和预测的报告书,马来西亚从70年代开始,穆斯林人数比例一直在稳健成长中。从1970年的50.04%,到2010年的60.36%。
世界穆斯林人口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6年,马来西亚穆斯林人口已达至61.3%。
我们一直认为穆斯林的事事不关己,但选修伊斯兰教育的青年人数增加是事实,而马来西亚华人穆斯林协会理事陈文强也指出国内华裔穆斯林的人数也在逐年增长。我们下一代的成长环境,就宗教与人种比例的走势来看,正逐步趋向单一化。如果继续让宗教元素在国家官方教育体制中生根,国人共同的核心价值观会否被宗教色彩淹没,是最大的隐忧。
更甚的是,瓜拉冷岳伊青团长哈尼夫日前在一场辩论中分享自己在担任中三学生的代课老师时,发现班上的穆斯林学生没有晨礼(solat
subuh),因此他赞成把大马教育文凭(SPM)中的伊斯兰教育,列为穆斯林考生必须合格的科目。
把宗教仪式变成教育体制,可能是你宣教的里程碑,但却是国家的绊脚石。而且这种乖离教育本质的建议,必会引起反弹,在网络资讯通达的年代,也难免会被有心人士利用或被妖魔化,这对和伊斯兰几乎画上等号的巫裔同胞,以至对正努力抬高国际地位的马来西亚而言,未免太不公平。
谁制造了小六生的压力?
2018.09.27星洲日报/砂拉越
~作者:林柳菁
大马考试局于9月24日发布文告,公告全马的家长、老师、学生和社会大众,该局今年不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小六评估考试成绩,原因是“为了不增添学生的压力”。
大马考试局于9月24日发布文告,公告全马的家长、老师、学生和社会大众,该局今年不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小六评估考试成绩,原因是“为了不增添学生的压力”。
不公布成绩,有助于减缓小六生的压力?为什么小六生会有压力?小六生的压力是谁造成的?(或者应该问,小学生的压力是谁造成的?)
小学生理应享有快乐的童年,包括学习、玩乐。遗憾的是,在他们还未了解压力是啥时,压力已走进他们的世界。天未亮,他们便起床预备上学,下课后匆匆忙忙吃了午餐、冲了凉,又赶去补习中心或是参加学习班,比如画画、音乐;晚上可能有另一场的补习或学习班。
他们从早忙到晚,从星期一忙到星期日,他们的生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是谁“精心”地为他们安排了如此“充实”的生活?这样的安排的出发点是什么?他们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他们可以为自己发声吗?
经过6年的学习,小学生们来到小六评估考试的考场。或许这只是项评估试,并非认证级别的考试,但还是有许许多多家长和老师紧张成绩。他们紧张地“验收”学生6年的学习成果,比比自家孩子/学生和别人的成绩。
难道教育部不公布成绩,家长和老师就无从比较?不!他们还是有管道知道他们所要知道的。为此,若以“小学生压力”为考量不公布成绩,并不是治本之举。
是教育制度和大人们爱比较的心态,导致小学生承受了压力。我们不能否认有些家长和老师希望孩子学习快乐,但是爱比较,深怕孩子/学生“输人一等”的家长和老师占了多数。
若要小学生开心学习,不被千斤压力所困,需认真检讨和研究的是教育制度,唯有根治,才让还小学生们享有快乐童年。研讨教育制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没这么简单,但是有心不怕迟,有志者事竟成,为了小学生,教育部应该迈出第一步。我们应该将“快乐学习”还给小学生,这是他们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