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马来文教育的地位
2019/11/07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利亮时
日前马来西亚土著权威党(PUTRA)副主席莫哈末凯鲁兴阿占兴讼挑战政府设立华、淡学校是否违宪一案。从该事件中,我们可以看到国内某些“有心人”故意忽视历史事实,而一再操弄族群的议题。如今我们不妨回顾一下我国的历史,1955年7月,马来亚立法会实行部分议席选举,当时的联盟(巫统,马华与国大党)取得压倒性的胜利,在52席中囊括51席,只有霹雳州吉辇区一席被泛马回教党(Persatuan Islam Sa-Malaya)夺得。
联盟政府在1955年大选取得胜利后,果然遵守诺言,于同年的9月,成立了一个委员会以制定一个能为全民所接受的教育体系。这个委员会是以当时的教育部长阿都拉萨(Dato Abdul Razak bin Hussein)为主席,另有成员共14位:善班丹(V.T.Sambantan),苏来迈(Suleiman bin Dato Abdul Rahman),阿都亚兹(Abdul Aziz bin Haji Abdul Majid),山苏汀(Shamsudin bin Nain),阿都拉曼(Abdul Rahman bin Haji Talib),再那阿比汀(Zainal Abidin bin Sultan Mydin),阿都哈密(Abdul Hamid Khan bin Haji Sakhawat Ali Khan),莫哈末加沙里(Mohamed Ghazali bin Jawi),莫哈末依迪(Mohamed Idris bin Mat Sil),朱运兴,吴志渊,林苍佑、梁长龄、李天兴。15人委员会成立后,广纳民意及经过8次会议讨论和反复研究后,遂撰成《1956年教育委员会报告书》(Report of the Education Committee)。
这份报告书,其中一点值得注意的是,未来取得独立的联盟政府,将所有源流的小学教育皆纳入政府的教育体系之内,该报告书的第5章54条将当时全马小学分为二种:“标准小学,应以本邦国家语文为教学媒介;标准型小学,乃用华语文,英语文及淡米尔语文为教学媒介。本委员会建议,凡在标准和标准型小学下之教师,应由一般受过最少三年中学教育后并受过小学师资训练之人士担任。”从上述报告书的部分内容看来,华文小学正式纳入国家教育体系中,使之成为国家教育的一环,使得华文教育的基础教育得以保存。
1959年联盟政府在重新获得人民委托上台执政后,便根据其在大选时许下的竞选诺言,于1960年2月成立了一个9人组成的委员会,负责对当时的教育政策进行检讨。委员会是以当时的教育部长拉曼达立(Abdul Rahman bin Haji Talib)为首,其他8位委员是司法部长梁宇皋,工商部长莫哈未(Mohd. Khir Johari),槟城州首席部长王保尼,教育部副部长阿都哈密(Capt. Abdul Hamid bin Haji Sakhawat Ali Khan),劳工部副部长马里卡哇辛甘(V. Manickavasagam),国会上议院议员许金龙,国会下议院议员莫哈末达哈里(Mohd. Dahari bin Haji Mohd Ali),国会下议院议员阿都甘罕里(Abdul Ghani bin Ishak)。该委员会经过7次全体委员会议,并考虑了该委员会曾邀请的社会人士,特别是被承认的教师及教育行政人士的团体,所提呈的126份意见书,拟定教育政策进行检讨的报告书(Report of The Education Review Committee 1960)。该报告书虽对华文中学产生深远的负面影响,但是其本上仍继续把华小与淡小纳入教育系统中。
往后的国阵政府在教育议题上,采取的是萧规曹随模式,非马来文的小学教育一直都在政府的教育体制内,只有中学与大专的议题,一直与华人社会周旋。如今挑战华、淡学校地位的政客,不顾昔日独立前定下的协议,而故意挑动族群敏感神经,以捞取政治的资本。我国是挂着民主招牌的国家,我们的政治制度距离真正的民主尚有一大截,但是我们必须尊重彼此,而非采取这种非理性的手法来刺激其他族群。自希盟执政之后,类似的事件层出不穷,这其实已经为我们的社会埋下不稳定的因素在里头。
首相马哈迪一直强调为何马来人不能够开大会,我们十分不解,首相是没有看到马来人大会谈的议题吗?许多非理性的族群意识是应该出现的族群会议?这是一个正常的族群聚会?这些问题我们都很想得到解答。华人和印度人都会办相关的族群会议,但是他们是理性表达诉求或权益,而不是在言论中充斥轻视其他族群的言论。如今某些政客更把戏码上演至司法的舞台,这难道不是在强化族群界限,而导致我国族群关系步向危机的边缘?从法的层面来看,这次的戏码一定会无功而返,然而类似事件还是会继续在操作。希盟政府应该清楚目前国内的族群氛围,政府必须想方设法去缓和国内各族群,让“有心人”的奸计无法得逞。莫让族群关系步向下行的深渊,不然受苦的将是老百姓。
两个华人讲英语
2019/11/07 光华日报/评论
~文:郑文辉
新加坡推行“讲华语运动”,到了今年正是四十不惑之年了!新加坡总理李显龙在讲华语40周年庆典上指出,大多本地年轻人都听得懂华语,也会讲华语,但新加坡的双语优势正在相对的減弱。世界各地的人正在积极学习华语,并且有不少学得一口流利的华语。他们都知道,如果要在中国工作,与中国人打交道,把握住中国发展所带来的商机,他们就必须学好华语。
于是,李显龙总理强调新加坡必须加倍努力,鼓励新加坡人把华语融入日常生活中,并保持本地华语的独特之处。
的确,现在世界各地的人都在学华语,远的且不说,那天我去看牙科,那位印度姑娘护士,从头到尾就是以流利的华语和我交谈。
再看凤凰电视台的驻外记者,如首尔的韓国小姐、埃及的女记者、南非的非籍男记者、敍利亚的当地叙籍男记者,他们都是以华语报告新闻。说华语的非华人越来越多了,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了,他们也是掌握了双语了。
我记得有人说:“当中国人讲英语的时候,我们就要靠边站了!”这话有无道理姑且不论它,但事实说明了一个事实是:新加坡人的双语优势就削
李显龙已经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疾呼新加坡人把华语融入日常生活,保住新加坡的双语优势。
然而,可忧的是:根据一项新加坡敎育部,每年对小一新生的家长进行家庭调查的最新数据显示,71巴仙的华族家庭在家中主要是讲英语。
“鼓励新加坡人把华语融入日常生活”的行动看来不易,而且是一项艰巨的挑战;因为讲华语的年轻家庭越来越少了。学生走出校门,他们在日常生活中的环境,遇到的都是讲英语。而且,华语在工作场所应用不上,只有午餐时间,上小贩中心或咖啡店,或可用到一下华语吧了!其余的应用机会并不多。
所以,讲华语“无用武之地”了!
我们看一下,新加坡语言环境,40年来发生巨大的变化。讲华语运动推行初期,目标是鼓励新加坡人“多讲华语,少说方言”,提高华语水平,并在不同方言群体之间建立共同的语言桥梁,但是时过境迁,起来越多华人改用英语为主要家庭用语了!相反地,20年前,一半以上的华族家庭在家中主要用华语沟通。但是,近年来,英语已取代华语成为家庭主要用语了。
最明显的是:两个华人交谈用英语。这跟我当年看到“两个印尼华人交谈用印尼话”一样,当时心里怪怪的感觉、不自在。但是,现在,你在新加坡到处可见到的是:“两个华人用英语交谈”了!
然而,你不会看到两个英国人用华语交谈呀!
新加坡人引以为豪的双语优势,若继续往下滑下去,这个优势就要让给别人了!?
当老师可以很幸福
2019/11/07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 陈诗蓉
除了从自己的成功成就中感受到快乐,教师也常从学生的进步与成长中感受喜悦,并从学生的信任、尊重等真情回馈中收获幸福。不久前,出席了槟城协和小学校长罗月清女士的退休典礼。我在整个过程中,数度哽咽,最终忍不住决堤。触动泪腺的是校长30年前初到协和任职,当班主任时所带领的一批学生。
礼堂的大萤幕放映了当年的班级照,坐在正中央的罗月清老师风华正茂,围绕在她身边或坐或站的小不点们一脸稚气。这一天,大家再次出现在老师跟前时,皆已近中年,比照片中的罗老师还要年长。一些远在国外无法亲临现场祝贺的学生,也设法透过预先录制好的视频献上祝福,场面温馨感人。
更早之前,受邀出席日新中学分校曾小平校长的退休仪式,同样是有说不尽的感动,热泪盈眶。真不知道,除了教师以外,还有哪项职业的退休仪式可以如此触动人心?
成就学生实现自我
曾小平校长致辞时笑言,这一天是自己从事教育工作三十馀年的总结仪式,感觉就像领“成绩单”一样。如果这真是一份成绩单,两位校长肯定都是卓越、傲然的。他们把人生中的大部分岁月都奉献给了教育,育人无数,在成就学生的过程当中,也实现自我,为自己的一生创造出价值。这也是教师能比其它工作收获更多倍幸福的原因。因为除了从自己的成功成就中感受到快乐,也常从学生的进步与成长中感受喜悦,并从学生的信任、尊重等真情回馈中收获幸福,实现马斯洛需求理论中的“尊重需求”与“自我实现需求”。
教师是一份精神回馈大于物质回酬的工作,获得的工资不比其它专业丰厚,所收获的幸福与满足同样是别的行业无法比拟的。这世上有许多有价值、受人尊敬的工作。一个农夫会因为庄稼收成而喜悦,一个设计师会因为产品成形而满足,一个医生会因为解救病人而感受到工作的价值……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常因为得到不同行业人士的协助而感动,但和教师与学生之间的情感链接相比,还是有所不同。
“爱是一种伟大的力量,没有爱就没有教育”是教育家陶行知的名言。这话说来可能让人觉得矫情,但千真万确,因为只有学生感觉到了教师的真挚关爱,把教师当作可信赖的人,教育才能找到入口。这种由爱与信任所交织而成的师生情感并不止于课堂,而是将在往后的岁月中静静蔓延,哪怕不相见,偶尔想起,还是能够感觉到暖意。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会有终其一生念念不忘的老师,却不会如此去记挂一位医生、设计师、销售员、服务员……
当老师可以很幸福,虽然这一路上不完全是掌声和鲜花相迎,也有荆棘和风雨。当老师的幸福,不在于物质回馈,不在于获得多少奖章勋章,而是能有机会收获许许多多学生的爱,并因此而温暖一辈子。
戳破教育拨款的种族主义论述
2019/11/07 星洲日报/大柔佛
~作者:黄书琪
尽管被各界誉为均衡发展、亲商惠民的预算案,但在野党依然提出各种批评。在野党批评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国阵成员党并没有统一口径,一人用一个族群角度来检视,如果大家同时看中文与马来文的报纸,就会看到无比荒谬的平行世界。
就在预算案出台隔天,马华公会领袖,也是现任上议员王钟璇在个人面子书上连贴三图,质疑希望联盟政府比国阵政府更疼土著教育机构,因为玛拉教育机构、大学、学生贷款等等加总一共有62.3亿令吉,甚至质疑华文教育总拨款要比去年少了250万令吉。
令人莞尔的是,两天之后,国会在野党领袖依斯迈沙比里就在国会里批评这份预算案比较照顾非土著教育机构。他是这么说的,“如果根据有的教室,国小一间学校只分到1986令吉,华小分到2602令吉,淡小分到1万1299令吉,还有我已经提到的独中,一间学校25万令吉。我们不想质问他们所拿到的,但是我们应该公平对待所有学校。”
持相同论调的不仅仅是依斯迈沙比里,同样的问题,野新国会议员阿末韩查也在星期三国会的委员会辩论阶段再次挑起,质疑国小拿到的拨款比华小、淡小少,更质疑独中每年筹款数百万,凭什么拿到拨款。
如果只看马来文或华文,我们或许都会觉得各自的论调是对的,因为逻辑好像都讲得过去。但只要我们把巫统、马华这两个国阵成员党的国会议员的论调摆在一起看,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这是因为巫统、马华公会领袖各自只用一部分的数据来比较,更重要的是,如果整份预算案都要用哪一个族群拿到什么来谈,这个争辩只会没完没了,因为马来西亚目前的状况就是,没有一个族群有足够的安全感与信心,觉得这片土地是属于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
如前所述,在反对党不断炒作族群论述的情况下,马来人听了巫统的论述觉得华校拿到的比国小多,华人听了马华公会的论述觉得政府还是偏帮马来人,大家都要比对方多,赢过对方。但问题是,这份预算案本来就不应该这样来分析,重点在于,钱有没有去到需要协助的地方,而不是谁拿得比较多。
看过整份预算案,听了巫统与马华公会的观点,我们唯一可以得出的结论是,希望联盟政府在2020年预算案中,大手笔的提升教育方面的发展,各源流学校拿到的,都比以往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