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冷族教热,束手无策
2020/01/01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罗汉洲
恭祝《南洋商报》读者新年进步,一年比一年好。
此时此刻,不妨略为回顾政坛旧事,年头年中的事,在下忘了,只好谈年尾的事吧。
先谈曾闹得沸沸扬扬的财长林冠英与拉曼拨款一事,林财长撤销拉曼常年拨款的理由是“政教”必须分离,林财长对“政教”的诠释是政党与教育机构。
“政教分离”概念是华人提出的,原意是政治与教育必须分离,政治不可干预教育,安华担任副首相时绕过教育部,直接下令大专一年级学生不分种族信仰,都必须修读回教文明,即是政治干预教育。林财长可能望文生义,误解为政党不可创办和拥有教育机构,这是他独有的诠译。
林财长发现他撤销拉曼拨款引众怒后,才有继续拨款给拉曼打算,但可能碍于面子放不下,于是用迂回曲折的途径拨款作为补救,把拉曼的拨款交给仓促成立的拉大校友总会基金,再由后者转给拉曼。这种做法犹如老板不把薪水直接发给伙计,而是交给第三者保管,然后对伙计说:你要用钱就向他拿,我没有欠你的薪水。这是奇葩式的做法。
他日如果换了政府,或财长换了人,新财长恢复国阵的做法,把拨款直接交给拉曼基金,这个校友总会还会继续努力,筹款协助母校,“以尽作为校友的责任”吗?
董总受尽委屈
年尾最“火红”的事莫过于董总打算召开华团开联席会议,商讨如何应对华小“认识爪夷文”以及华小董事会被架空事。这事在各族都属“火红”,华团反对爪夷文单元给马来右翼分子歪曲为反爪夷文,于是“兴都庙事件”、“513事件”满天飞,会议最终在警方突出奇招,取得庭令下被禁止,所以只好谈些花花絮絮和新闻(已属旧闻)综合报道,回顾一番吧。
曾经在“土著与国家前途”大会前说“每一个种族都可举办大会”的林冠英财长对这会议被禁,却默不作声多日,不再说“每一个种族都可开大会”这句话了。
反对大会的马来团体、政客口口声声说,华人召开大会没有顾到马来人的感受。人权律师西蒂卡欣和UCSI教授达祖丁齐声反问:马来人开大会可有顾到华人的感受?
董总则很委屈地申诉,他们在8月曾与教育部对话,并取得共识,但教育部在12月发出的行政指南却与当日的共识“大相径庭”,对话原来是“你讲你的,我做我的”,迫不得已下才打算召开华团联席会议,他们也邀请马来学者参与,其实是多元种族会议。可惜警方没有保护遵守法律办事者,更没对付企图扰乱大会者。
5·09前后政局无异
曾经在马来人尊严大会后说“华人也可召开他们的大会”的首相敦马哈迪医生对华团联席会议的态度是来个U转,他除了不表认同外,又说这会议恐怕会引起马来人讨论关闭华校。
事实上,打从独立开始就有人讨论关闭华校,从未间断,政府从未对付这些人,教长马智礼博士也说“可以讨论实施单源流学校”,敦马本人曾说多源流学校无助于国民团结,尊严大会也提到“6年内关闭多源流学校”。可见讨论关闭华校的事无关华人有无召开会议,现在华团联席会议开不成了,敦马肯定能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人谈关闭华小吧?
希盟执政年半,国家经济未见改善,种族与宗教情绪却空前高涨,政客肆意玩弄种族与宗教课题,希盟对此似乎束手无策。
去年8月3日,敦马承认“我首次任相不算称职,请给我机会,我会再尝试”,敦马再次任相也已年半,政局与5·09大选前相差无几,种族关系却更紧绷,你对敦马的再尝试评价如何?
爪夷文风波与文化交流
2020/01/01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林志权
政府在小学课程中介绍爪夷文,本意是让更多人了解马来文化和促进各族交流,然而在强烈反弹下,已让本意被扭曲。图为马来文课本中介绍爪夷文的单元。
自从8月份教育部公布,爪夷文将会纳入国民型小学四年级马来文科后,就一直引发争议,其中华社的反弹最大。虽然在过后的内阁商讨中,政府决定把原本6页的爪夷文字单元改为3页介绍爪夷文字,但这却没能有效地消除各界对于这项课题的疑虑。
不应贬低他族文化
其中出现的几项疑虑如下:第一,华社和非穆斯林社群一直以来对于爪夷文的认识,主要是认为爪夷文关系到伊斯兰文明和宗教文化,因此对于爪夷文的历史背景并不清楚,这也产生忧虑学习爪夷文是否是将宗教文化与教育混为一谈的情况。
第二,学习爪夷文是否会打开缺口,爪夷文书法单元的内容会否在日后逐步增加,导致了多元流小学被影响和消灭。
第三,学习爪夷文是否会增加华小生在课业上的负担,因为学习爪夷文更大程度上是在于了解和认知,而并非能用来增加课业上的进度。
分析以上的几点忧虑,其实可以看到的是爪夷文事件只是我国文化冲突的冰山一角例子。多年来我国人民虽然活在多元社会,但却鲜少了解其他群体的文化,当然文化交流不能只是单方面族群的努力。
包括马来社群也必须要向其他族群做出分享,来化解其他社群对于爪夷文的不安,如此才会减少各界对于爪夷文的偏见。认识爪夷文应该以作为文化和课外知识来落实,然而华社也不能永远地停留在自己的舒适圈内,应该要保有中庸思想,不贬低他族的文化。
先消除偏见再推行
此外,政府也必须要主动地去推动族群文化的认知,推广爪夷文,让其他族群认识这项马来文化遗产并非是难事,事情难在于爪夷文事件已经被政治化,当事件被别有居心者利用再加以炒作后,就让原本简单的文化交流变成了抗议和捍卫爪夷文的两个立场,如此结局就已经完全扭曲了原本介绍爪夷文化的本意。
总结而言,笔者认为政府推广爪夷文并非是一件坏事,这可以让更多人了解马来文化和促进各族之间的文化交流,然而将爪夷文纳入课程所引起的反弹如此强烈,就让本来的目的已经被扭曲。
因此,政府应该将爪夷文课程暂时抽起,让其他人消除了对于爪夷文的偏见后,再将其纳入学校课程中,须知既然是认识爪夷文和文化交流,就不能有强迫性质,欲速则不达,我们在马来西亚的多元路上还需要更多的了解和交流。
爪夷课题失焦政府失责
2020/01/01 中国报/评论
~作者:戴美清
3页爪夷字单元教育课题,演变成种族之间的纠葛,发酵为轩然大波,从3页堆叠为一本难念的经。
这本难念经,使华人社会尤其董总被标签为反爪夷字的极端组织,对于仅仅的3页爪夷字单位不愿善罢甘休,政府高官也只是一味抱怨3页爪夷字单元不会让华小变质,为何华社还要反对,但却从不检讨为何无法说服华社安然接受。
伊斯兰党主席哈迪以及大马伊斯兰学生联盟,指非穆斯林以及董总患有“伊斯兰恐惧症”,把教育课题扯为反宗教,那些不断指责董总极端的人,何尝不是也相同患上了“董总敏感症”?
马来西亚华文教育的辛酸血泪史,让华人对教育制度有了戒备心,但绝不是对伊斯兰存有恶意,而是深怕母语教育被一些“隐议程”剥夺而诚惶诚恐。
董教总与华团在准备召开1228华团联系大会,因为有人恫言要闹场,维护治安的警察选择以申请庭令的方式避免纠纷发生,箝制华社发声的手段,要华社如何对政府有信心?
爪夷字单元课题演变至今已经完全失焦,政府与华裔部长若任由华社组织与马来组织形成对峙,关系势同水火,那是政府很大的失责。
带领华社走出困局
事已至此,究竟谁在代表华社?抑或让已处于风口浪尖的华教组织,独自应对无理极端的攻势?纵使身在朝避免骂政府,当权者也应该设法解决事情,不能再让纠纷无限放大。
财政部长林冠英作为华人最高权位者,拟公开与董总之前的讨论记录,但这不是眼前最迫切要做的事。面对他人毁谤,尤其是领袖,与其辩驳,不如有宽容之心;与其防卫自己,不如化解冲突。
一代国师南怀瑾先生说:“第一等人,领导变化;第二等人,把握变化;末等人,只有跟着变化。” 身居位高权重的领袖,背负人民的厚望,应主动带领华社走出困局,领袖倘若心胸开阔,纵使面对千夫所指,也不会忘记肩上重责。
爪夷文字风波的正面意义
2019/12/31 光华日报/评论
~文:黄婉玮
有时候极坏的事也有它好的一面。只要从原有的框框跳出来,换另一个角度,我们也可以解读爪夷文字书法带来的正面意义。
爪夷文字书法闹到今天,虽有些棘手,政府与民间的利益团体暂时取不到共识,而董总的立场更引起一些马来人团体的不满。这个困局让有些人悲观的认为不利国民的团结,族群关系在风波中被撕裂,笔者认为,其实这也是族群增加彼此了解的好时机。
因为风波以前,甚少有人关注到爪夷文,非穆斯林一般都以为这是伊斯兰教的文字,但如今陆续有专家学者从历史的角度的介绍爪夷文在马来王朝时代的重要性,以及,爪夷文曾在马来世界通行的事实,让我们对国家的前世今生多一份了解,这也就不辜负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了。
细观反对者的立场,包括董总和“爪夷文书法行动小组”(SEKAT),依我所见是不满教育部思虑不够周延较多,尤其不满没有受邀参与协商。若说政府罔顾民意,也不对,因为政府确实也有做了一些调整,但远还不够非政府组织所期待的。而站在公众的角度,我也以为推行不宜急促,不在于政治因素,乃在于教育专业,看看半途而废的“数理英化政策”,不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吗?
难道相斥的立场没有融和的地步吗?其实有些政策或法令没有问题,只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及时,人民才会感受到政府有良政。
以最近台湾要通过的《反渗透法》为例,客观的看,台湾在国际上确实存在特殊的政治意义,因此防止外来政治势力渗透,也是给予保护台湾“国家意识”被分裂的需要。但是,最大的问题在于通过这条法案的正当性,因为,民进党政府急促的处理方式让外界认为相对较多是在针对中国大陆,并非以台湾在国际的现况为反渗透的诉求。从订立到送立法院审读的过程几乎只用两个月,要赶在不到12天的总统选举前通过,是民进党政府自己先破坏了反渗透法的正当性。
爪夷文字书法一事,虽不涉及什么国家意识,但是,公众从报章上得知消息至今也才数个月,还有很大的讨论空间,而教育部应该打开耳朵,多听民意,从近到远的都听进去。新马来西亚时代的国民不想再忍受政府漠视,公众的期盼是见到政府积极的进行协商,而不是坐着等组织团体上门求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