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国民族语文教育谈起
2020/04/27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孙和声
一贯以来中国均强调,中国是个多民族的统一国家,这个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当然也是个多元文化与多语文国家。根据2010年的人口调查,当时中国总人口为13亿人。当中,汉族占了56个民族中的近92%,即其他55个少数民族占了8.49%。只是少数民族占比虽低,可其分布却占了60%以上的国土面积。
这55个少数民族中,人口规模最大的依次为广西壮族约1692万人、回族1058万、满族约1038万、维吾尔族约1006万、苗族942万,及其他。从行政区划的角度分类,中国有34个一级行政区(或称省级行政区),其中有23个省;5个民族自治区;4个直辖区;两个特别行政区。
5个民族自治区是内蒙古、宁夏、新疆、西藏与广西壮族自治区。顾名思义,民族自治区是种让各民族享有行政自治权的地区。这是中国共产党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结合中国具体国情来处理民族问题的方法与政策。在这政策与体制下,各少数民族聚居区,依据其聚居区的大小,建立自治区、自治州、自治县等自治机构。
伸言之,除了享有一股的地方国家机关的职权外,也拥有法律规定的权限行使适合其族情的自治权。理论上,这应有助于保持中国的民族与文化多样性。
从民族文化与民族语文的角度看,在1950年代中国曾派大批学者专家到各民族聚居地做调查研究,还为一些没有民族文字的少数民族建立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的新创民族语言(据知,共11种新创语),也鼓励各民族使用其本族语义学习;只是在1960与1970年代(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时期),这种民族融合政策又转向民族同化政策,使许多民族语文学校关闭,进而也削弱了学习能力与学业成就。
所幸,自1980年代以来,中国又恢复了1950年代的融合而非同化的政策,其目的,不仅为了保持文化与语文的多样性,也为了要扫除文盲。毕竟母语是最佳的学习工具,也是扫盲的最佳工具。
自1980年代以来,中国在少数民族聚居区采用双语教育政策,也就是各民族语文与汉语并用的民汉双语制。在南方,主要是用过渡式双语政策,即在小学低年级先用民族语文(单一语文)教学,之后逐步增加全民共同语(即汉语,普通话)的使用,最终以普通话取代民族语文。易言之,过渡的最终目的,是过渡到普通话。
在北方,在那些自古以来便已拥有本身民族语文的地区,则采用双语持续并用制,也就是以小学低年级开始,先用本族语教学之后,逐步增加普通语的运用。最终依然保持民汉双语并用。据知,北方民族人口规模大的民族均有从小学到大学的一整套完整语文教育。这对保存文化与语文多样性当然有所助益。只是理想与现实则可能有所不同。
有研究显示,由于普通话是主体汉族的民族共同语,且各民族自治区也有不少汉人,外加上普通话是全民用语和强势语文,也是市场上最具势力的用语。在这种情况下,民族语文并不易保存与发展。主因不在于国家政策,而在于市场力量。
毕竟,人是现实的,若一个民族的语文,缺乏市场的功利价值,不仅其他民族不会学习这个语文,本族人也可能出现忽视本族语的功利现象。这就产生了一个矛盾,即保有与发扬本族语文对市场需求与个人出路的两难选择。在中国,不仅在南方,即便在北方,也有少数民族,特别是中上层阶级,放弃本族语文学校,而选择普通话学校的趋势。这就使得民族语文学校人数递减。这恐怕是世界性现象,而不仅仅是中国的个案。
以大马来说,在1960年代英文学校尚存在时,便有日益多的华族与印族把子女送入英校而非民族语文学校。当然,还引起了华教斗士的关注。在新加坡早在1980年代,民族语文学校便趋向没落,以至难以为继。到了今天英语已是占了一尊地位。
在大马,幸与不幸,当政府在1970年代逐步消灭英校后,华校生又呈递增现象,甚而致于有90%或以上的华族选择把子女送入华小。只是进入中学阶段,多数家长选择把孩子送入国民型或国民学校。有能力者则把子女送入独中,甚至是国际学校,进而引起华文教育与华人教育孰重孰轻的两难选择。民族归属感与个人出路是否能相容?
所幸,由于中国不断的崛起,中文价值一直在上升,进而或多或少也加强了华人读华校的选择──至少在小学阶段。说到底,人还是有现实一面,民族认同与归属感固然重要,出路也不可忽视。
说到底一种语文的壮大与萎缩靠的是人口规模及其市场价值,如英语与汉语,从世界范围来看由于多数国家人民均选择英语为第二语文,无形中使英语成了实际上的世界语,也成了众多语文中的赢家。同理,在中国由于汉语是近92%人口的优势语文,它也因形势使然,成了赢家通吃的赢家。
当然,这不等于说其他语文会没落,只是要超出其所在民族或国家范围壮大为区域共同语的可能性会趋低,如在欧洲法语与德语也无法壮大为全欧的区域共同语,而只能满足于本国范围。同理,在东盟印尼语或马来语也无法成为整个东盟的区域共同语。
伸言之,一种语言或语文若市场价值不够高,就只能满足于本民族或本国范围,同理,在一国之内,一个少数民族的语文或市场价值不高,也只能满足于本民族范围内使用,而难成为全民用语。对小民族而言,若其人口过于分散,其语言或语文也不易保存,如大马华族中的海南语或印尼的许多小民族方言也正在没落中。
保存生物多样性,文化与语文多样等,是当代人权活跃者所积极推动的诉求与运动;只是理想与现实总是有距离,就语文多样性,这还涉及了少数民族本身的选择如是否要融入主流与扩大出路,这是因族而异的。
应对线上教育新常态
2020/05/02 星洲日报/大柔佛
~作者:李桂萍
面对冠病疫情肆虐,学校暂时关闭期间,教育机构纷纷把传统课堂改为线上教学,营造远端学习环境,线上学习顿时突显重要性。这场疫情似乎为教与学带来改变,使本地教育呈现新契机、新常态,经此一疫,线上学习有望普及化。
线上学习并非新鲜事物,然而,在未构成风潮之前,“网课”对教育工作者、家长和学生仍有许多方面待探索与调整,包括是否熟悉操作方式、硬体设备是否充足、通讯网络的速度效率等。一位教育工作者分享说,推行线上学习初期,应对种种挑战确实“一个头两个大”,克服技术障碍之际,需了解学生的参与度和反馈,进而整理更多元的教材内容,使网课不显得那么枯燥,捉住学生的注意力。
如果没有培养自律、自主学习的习惯,要学生特别是小学生适应线上学习,还有待琢磨之处,而城乡有所差距,偏远乡区的通讯设备贫乏,学生使用线上学习的频率相对较低,能否在家中自主、专注学习,备受考验。教育工作者首要的是正确引导学生,帮助解决突如其来的状况和问题,避免加剧学习落差。
此外,学生在家上课,缺乏的是闹哄哄的校园互动生活氛围,原本有机会实践的手工类课程,现在只能理论性传授基础概念。“禁足”下,青少年无法出门运动,没有了社交活动,都可能带来心理健康的脆弱。
家中有孩子尚在中小学念书的友人就感慨,疫情使大家的生活截然不同,彷佛失去了目标。孩子们刚开始在教师热忱带动,体验在家上课的新尝试,时日久了,新鲜感渐失,孩子更怀念学校、老师和同学,盼望能够早日回返校园。
长期的网课,孩子会否过多使用电脑,或是在稍无监督和辅导情况,沈迷网络游戏,影响身心发展,这些心灵层面的思考比学业成绩更值得关注。
线上教与学各有利弊,为了因应疫情,教学模式一夕之间转变,在“别无最好选择”,以让课程顺利衔接,线上教育替代传统课堂,成为不可挡的趋势。要使远距教、学皆到位,政府须努力建构成熟完善的线上平台系统,并且与民间相互合作,整合并扩大资源,由上而下的力量跨越教学阻力,打造符合师生可随时在家学习的环境需求及教育契机。
教育部面对解封后的新常态挑战
2020/04/28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温思拯
很多大学经过一个多月的长假都纷纷迎来新的学期,这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新学期。因为线上互动教学已成为新常态,身为讲师的笔者也战战兢兢的为新学期预备。虽然面对很多的挑战,但有些学府已经决定把这整个学期的以虚拟教室教学。为人父母除了担心家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外,就是为孩子们的学习操心。虽然在4月15日教育部高级部长莫哈末拉兹宣布,该部门复课的决定会以学生的健康为首要考量,但却没有发表清楚的应对方案。
莫哈末拉兹说政府会采用分阶段复课措施,首先让公共考试班的学生复课,即大马教育文凭考试(SPM)、大马技职文凭(SVM)、大马高级学校文凭(STPM)、大马高级宗教文凭(STAM)以及与国际考试同等资格的考生先开学。但另一方面,卫生总监诺希山透露即使行管令结束后,我们也不会马上的回复到如往常一般的生活。卫生部已经在探讨“退场策略”以预备“软着陆”来让人民适应疫情后的新常态。
如此,有两大点是我们需要关注的事项:
第一,如果教育部采用分阶段复课措施,那么意味着家长们有必要预先为还没开课的孩子做出适当的安排。若父母都是打工一族,那么他们就要预早安排孩子们的托管。或者教育部可以考虑效仿新加坡的做法,让双亲工作的孩子回到学校。若教育部没有为家长们提供周全的方案,父母们一定会忙得焦头烂耳。在经济的压力下和复工后堆积如山的工作下,家长们必定无所适从。试问,他们怎么可能安心的打拼事业呢?
第二,政府应该早早推出“疫情后”的标准作业指南以防止疫情解封后在校园,补习中心和日托爆发。即使是分阶段复课,一个年纪也可能是几百个学生,所以教育部应尽快给校方和利益相关者(食堂与校车业者等)迎接校园新常态的“入场策略”。除了禁止集会、保持社交距离,勤洗手和测量体温外,试问学校,补习中心和日托要如何预备新的操作模式?政府可以提供怎么样的帮助以预备各方可以快快的重回轨道?若方向没定,就会引起混淆与争议。若政府只提供方向却没有提供实际和实用的方法和援助,就会让人民感到压力和彷徨无助。
如在保持安全社交距离的前提下,校车的人数如何安排?学校是否应该调整学生的休息时间以减低群聚?课程是否有必要做出调整以其它的科目或形式取代现有的体育课与各类的校园活动与比赛?此外,教育部是否准备好借此机会转型嵌入网上教学为全国中小学新的教育模式?此外,教育部除了预备学生在新的制度下学习,教育部也需要为父母提供相关的资讯与培训来支持孩子在家中的学习。教育部是否准备好开启这新的旅程?
有鉴于此,各样不明确的因素会导致各方人心惶惶,也会直接的影响复课后的学习。笔者认为教育部应尽快地收集各地各方的意见以预大家有个“软着陆”来迎接校园的新常态。行管令结束后经济必定受到重挫,家庭纠纷包括亲子关系问题和离婚率也会增加,如果政府没有预备好帮助人民进入新的生活,解封后的烂摊子必定会对国家与社会造成长远的负面影响。
来,我们一起阅读吧!
2020/04/27 星洲日报/大柔佛
~作者:罗慷凯
4月23日是世界书香日,柔佛州教育局在这天配合教育部一起推广阅读,举办在家“Jom Baca Bersama(我们一起来阅读)”活动。
柔州教育局吁请州内5万名教师,透过各种方式呼吁州内约57万名学生,在当天上午11时开始在家拿起书刊阅读。
参与师生只要在教育局设置的相关网站上载阅读时的照片、写下简短的阅读心得及回答5道问题就有机会获得证书。笔者与孩子也响应并参与了该项活动。
“我们一起来阅读”活动没有限制师生阅读书刊的种类,师生可以阅读电子书,也可以阅读传统纸张书刊,只要内容合适的书刊就被鼓励与接受。
笔者认同鼓励阅读,但不硬性规定书籍种类的方式。其实,家长或教师若要引起并培养学生的阅读兴趣与习惯,首先就须让孩子打从心里喜欢上阅读。
如果师长一开始就只准许孩子阅读长辈规定的书刊,没有顾及孩子的阅读能力及所感兴趣的领域,这将减低,甚至“毁灭”孩子的阅读兴趣。
另外,不少孩子沉迷于网络世界,他们可以“宅”在网络世界中打游戏、看戏、刷脸 书,让宝贵的光阴就这样流逝。为此,在漫长的行动管制令期间,待在家的家长何不尝试改变孩子长久以来建立的“坏”习惯,在孩子面前先以身作则地拿起书刊阅读?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是大家从小就知道的道理。古人也说:“一日不读书言语乏味,三日不读书则面目可憎”。
只是,如果想要孩子从小就开始阅读、喜欢阅读、延续阅读,长辈必须以身作则当孩子的楷模,自己先爱上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