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策多草稿,教育需忠告
2018/02/08 光华日报/专题
~文:董恪宁
遵照教育部既定规章,有心报读华小师训,需在大马教育文凭考试(SPM)报考华文科。要是国中生报考本科者遽然减少,华小师资自然出现断层。新山中华公会会长郑金財此言,逻辑清楚,思之自明,迨无异议。
话虽如此,镜头的另一面,曾有消息透露,早在2013年的“全马中文组的招生,据说只有两所学院有幸开办主修中文课程,一所开华小中文班,一所开国小中文班”。
怡保乌鲁近打师训学院(IPG Kampus Ipoh)中文组主任关家凤老师,当年为《漫苑第28期》题写〈中文组主任的话〉之序文里,当日还间接报告了一言难尽的曲曲折折:
“(目前)华小教师不再都是主修中文的。他们可以是主修其他学科的班级,中文可以只是一个副修科,就像之前我们的同学主修中文,副修其他科目一样。……从2012年开始,本院没有开办主修华文的班级。”
什么概念? 2013年“副修中文的班级,只有第二学期有修读交际中文,之前课程中的中华文化文明、文学专书,语文技能都已割爱!换言之,他们有机会修读的中文课程少之又少”!
当中文的修炼,搞到“交际中文”的水平,接下来华小师资的华文程度,将会怎样?可惜,这个国家处理教育,总是不按牌理,既没有学理的凭借,也没有实际的考量,而是天马行空,灵光一闪的运作。
细读黄集初博士新著《有言不信》(吉隆坡:三三;2017)所言,则可明白,关键是在教育政策的顾此失彼,行政运作之好高鹭远,最终,一切“必然反反复复”(页142),累了孩子也害了孩子。
是的,这个国家的管理,总是这样,就是这样。攸关下一代千秋万岁的树人工程,也不例外。借用读法国记者陈翡新著《被消失的MH370》(香港:红出版;2017)所言:“一切都是政治”。
华教之中的点点滴滴,亦然如此。黄集初博士举独中的董事会为例,“好像变成是一个禁忌,是一个敏感且‘政治不正确’的问题。结果,变成政府可以批评,董事会却不能批评”。(页59)
不能碰触不能批评的环节,自然还有很多很多。诸如当初十年内乱,仍有“让叶做到2017才下台”的咄咄怪闻。唯黄集初博士心怀的教育之远景,坦言如此这般“面子大过组织发展”的人治之道(页127),造成连年纷争之不断。
说到底,不论这个涉及国家教育领域的沉痾与宿疾,还是窠臼和桎梏,一部分确是错体规划,错误指导使然。旁观这些日子部门的调派,部长的委任,自可觉察了外行引领内行的不可思议。
当然,这间中,除了政治的因素,诚如黄集初博士所言,还有一些经济因素之推动,促成“学校越大,获利空间也就跟着越大”的相互影响(页89)。华小和独中增建的拖棚歹戏,恰是经典的佐证。 魑魅魍魉,罄竹难书。可惜,教育的归教育,虽是做事的正道,听者藐藐。因为这样,华教的工作者理当人手一册黄集初博士的《有言不信》,认真研读他的逆耳忠言,当可领悟,维新华教,不应只在上台应景顺着草稿,说几句门面话,意思意思。
父亲的忠告
2018.02.06星洲日报/大霹雳
~文:麦肖剑
教职员们被部长以父亲身份奉劝,不要成为反对党阵营的支持者,如果选择支持反对党并抨击政府,应该离开这个行业,因为此行为已违反公务员守则。
在刘墉的《我不是教你诈》中,有一章提到职业伦理,即如果你帮老板卖瓜,拿老板的薪水,为他工作,就应该尽量说瓜甜,即使瓜不甜,也不该当着顾客的面说:别买这瓜,其淡如水。你可以因为理念不同而求去,最少不能穿着人家的制服、站在人家的屋里、吃着人家的饭,却砸人家的锅。
部长言论或许有这个逻辑成份存在。政府给你钱,你却投靠敌对阵营,说白了就是吃里扒外。
但教职员的例子不能这样做类比,若说教职员拿某方的薪水,却砸某方的锅,要先弄清楚,这个某方是谁,教职员是为谁工作,政府还是政党?
“政府”和“政党”的概念,被许多人刻意等同于一者,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同义词。固然,执政党是政府的一分子,各部长都是由执政党出任,因为政府由执政党管理,但政府并不属于哪个政党的。
也因此,教职员并非为政党工作,而是为政党管理下的政府,这个庞大的体系工作,也就是吃公家饭,而管理人是可以更换的。政党替换时,公家管理人变了,但公家依然不变。
的确,这个体系由执政党监督、检讨甚至可能是建立,但必须认清他们的角色。我们不能拿老板的薪水砸老板的锅,老板是谁?支付教职员薪水的是政府还是政党?难道是政党,钱从政党基金里出?难道政党轮替后,教职员就没有薪水拿?
万一某天真的政党替换,到那个时候,再看看部长这句话,是不是有点可笑;如果支持已从在野党鱼跃龙门成为执政党的党,不知道已经变成反对党的部长是否还会坚持他这一番话是正确的。坚持是对的不情愿,谁会如此叫人背弃自己,不坚持又是双重标准。
如果支持部长身在的“反对党”,但,部长你自己曾说过这是违反公务员守则的行为,真叫人陷入两难啊!
绩效制度比较好?
2018/02/08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陈裕洲
在这个凡事讲究绩效的社会里,每个人都会被评估,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看分数。
那么,教育是否也能够以同样的方式去区分学生的优劣呢?
一直以来,我国的教育就是以考试成绩去鉴定学生的学习成果,在这个制度底下的学生就必须做很多作业,以便取得好成绩。因此,学习就变相地需要一直做练习,否则家长和学生都不能心安。
难道,培育下一代就只是看他们的成绩单上有几个“A”罢了吗?
分班制度在今年取消,精英教学宣告瓦解,一些受影响的学校纷纷提出抗议。原因是担心把程度好和差学生放在一起,会拖慢程度好的学生的学习进度。很显然的,背后的关怀只是看重学习程度好的学生的成绩而非学习。有者还担心,不爱学习的氛围会“感染”其他想学习的人。
一班想学习的学生肯定会比较容易进行教学活动,而学习进度好和慢的学生在一班,自然会让教学活动稍微慢一些。假如教师还是使用填鸭式或chalk
and talk的教学方式,那么肯定是不能满足程度不同的学生。
自主学习独立思考
简单来说,教师要充当引导者,让强和弱的学生互相学习,学校不只是学习知识,而是学习如何与人相处,学习别人的优点。一个成绩很好,却不懂得为人处事、不善交际,这样的下一代是我们要培养的吗?还是要让他们有做不完的功课,重复又重复去做练习题,让他们一直考试,用分数去鉴定他们死记硬背的功力呢?
在这个21世纪教学法的年代,不是放任学生自由活动,而是由老师扮演“引导者”,训练学生,让他们能够自主学习,并且能够独立思考。不过,很多人都把重点看错,误以为用高思维的作业问题就能训练学生,而不是引导学生去思考问题。要训练学生换位思考,从不同角度去看待事情,就会得到不同的答案。
误区在于,我们以为提供两个更多答案,就是高思维的产物,殊不知,只是另一种填鸭式的教学。离开学校,没有师长的督促,他们必须能够自主学习,提升自己的各方各面,否则难以在全球化的年代中脱颖而出。
考试成绩也只是一个数目字,那不不能代表一个学生的所有能力,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拥有自己的天赋,千万不要再用考试的分数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还有很多方面是值得我们去发掘他们的强处。
中学名校只收资优生
2018/02/08 光华日报/异言堂
~文:长林
日前,为了控制中学是否继续以成绩选择学生,许多人有不同的意见。究竟中学应该有教无类,或者集中成绩优秀的学生,让他们相互砥砺,以便培养未来国家栋梁?
更深一层的问题是,中学是基础教育抑或精英教育?精英教育如大学、研究所,以成绩挑选学生大家习以为常,举世皆然。毕竟并非人人都有能力钻研高深学问,倘若学不会微积分,就不适合念数学系。这并非歧视,而是精英教育有其能力门槛,能力不足之人,即使进了大学,可能也会因为课业跟不上,自己萌生退意。所以精英教育向来挑选学生,大家亦认同,且不违背有教无类的理念。
中学教育,尤其是初中,大家不妨探讨属于基础教育或精英教育。若是精英教育,确实该有挑选学生的权利。倘若大家认为是基础教育,基础教育应有教无类,确保每位学生都有完整的受教权。
另一个可供讨论的部份是经费来源。欧美有不少明星中学私校,比如英国的伊顿公学,即为知名贵族学校,学生家长非富则贵,挑学生挑的可厉害了。然而,这类明星私校,没拿政府补助,完全是私人办学。既然未使用公共资源,基于尊重私校办学理念,舆论不便多加干涉。某些精英私校,对学业的要求相当高,学生压力非常大,未必如我们想象的轻松学习。一般来说,欧美的教育体系,小学相对轻松,随着年纪增长,课业要求日益增加。学生若不想读大学,亦可选择职业学校,学习一技之长。学成出师,同样是备受敬重的专业人士。
众所周知,部分学生人数爆满的独中,确实以成绩挑选学生,却未引起广大非议,主要是独中为民间办学,即使地方政府偶有拨款,金额可说微不足道。独中能延续至今,主要以学杂费、华社捐款及其它收入支撑,且独中学杂费远高于政府中学。独中与学生、家长的关系,算是两厢情愿。许多华人家长基于很多理由,亦没打算将子女送至独中就读。所以,即使部份独中以成绩挑选学生,很少被质疑违背有教无类的教育理念。
政府要求控制中学取消入学考试,改收邻近的学生。引来的反弹不只是控制中学相关人员(教职员、家长等),许多人士亦认同控制中学做法,认为假使广收所有学生,同一个班级程度参差,势必影响教学的深度与广度,不利于资优生学习,进而可能影响大马未来精英人才的培育。乍听颇有道理,但控制中学是否培育更多杰出人才,可能要有确实的统计数字佐证,想当然尔未必是事实。
再说,教育不只是课业学习、人际关系、品德教育等等也都很重要。假使控制中学只愿培育资优生,未免狭隘偏颇。忽视课业以外的教育,可能是更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