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28日星期六

【华教视窗】 ~ 1166

 非反爪夷文何来“野蛮”

25/11/2020  光明日报/评论.

~作者:刘汉良

随着国盟政权决定维持明年在国民型小学五年级马来文科纳入爪夷文字书法单元,曾被指是始作俑者的希盟政权教育部长马智礼,此时此刻目睹其一度在全国尤其是华社闹得沸沸扬扬的这项“政绩”可望延续及落实,不知有何感想和感受。

在执掌教育部仅20个月内所制订和推行的系列政策及措施,以及其言行一再引起争议后,马智礼於去年1226日突然“闪辞”,不幸沦為希盟政权第一位“落马”的内阁成员,至今真相仍不明,但他曾暗示“爪夷文风波”乃导致他提前下岗的原因之一。

希盟政权垮台后,也是柔佛新邦令金国会议员的马智礼追随前首相敦马哈迪拂袖离开土著团结党,并加入敦马创立的祖国斗士党,但不知何故(据知与他被指签署法定宣誓书以支持人民公正党主席安华任相有关)却於今年112日宣佈退党,选择成為独立国会议员。

对华教阵营乃至华社来说,马智礼在任期间屡以种族与政治角度对待和处理在大马最為敏感的教育尤其是华教问题,因此作為国家发展的主要决策者,他对一度掀起轩然巨波的爪夷文事件所累积的负面观感重创希盟政权的形象和民望委实须被问责,但“集体领导和集体负责”施政的希盟政权内阁包括声称“当家也当权”的民主行动党部长也难辞其咎。

国盟政权的高级教育部长莫哈末拉兹日前指出,教育部将维持希盟前朝内阁於2019814日作出的决定,即在国民型小学五年级的马来文新课本语文艺术部分,通过3页内容介绍爪夷文字。

这意味,从国阵前朝及“敦马说了算”的希盟前朝,乃至上台8个多月的国盟政权一脉相承地秉承和沿袭单元思维,从未放弃“温水煮青蛙”般侵蚀华小的特徵,企图打破缺口,逐步变质华小,以有朝一日实现单一源流教育制度的终极目标。

有稽可查的是,行动党在朝时猝不及防,更被质疑若未获6名行动党部长同意甚至护航,教育部不可能无阻地强制在华小和淡小纳入爪夷文书法艺术(Seni Khat)单元,较后改称為介绍爪夷文书法(Tulisan Jawi),如今已下野的“火箭”若自恃曾於2018年“509”大选赢获逾90%华裔选票,况且选民易“失忆”,而再度扮演捍卫华裔权益尤其是维护华教生存与发展的急先锋角色,想必不会有丝毫的尷尬或汗顏。

董教总对教育部不愿听取华社和印裔社会的声音而一意孤行地继续推行爪夷文字介绍深感遗憾;董教总坚持多元方式介绍各族群文字,并呼吁教育部搁置有关决定,进而与民间展开对话检讨。

在这方面,董教总指出,教育部今年初对全国华淡小四年级学生家长和家教协会进行的调查显示,在全国1297所华小和淡小中,只有2.7%的华小和0.38%的淡小同意在马来文科介绍爪夷文字,这意味绝大部分家长选择不接受该模式,因没得到大家的认同而失去其意义。

董教总重申从未反对各族群的语言文字,包括爪夷文字的介绍,但必须是依据多元文化的原则,以符合多元共存的精神,教育部在华小推行上述措施必须尊重《1996年教育法令》赋予董事会的合法性主权,因此在华淡小马来文课本纳入爪夷文字介绍的课题上,董事会必须有决策权。

应尊重赋予董事会合法性主权

有鑑於此,董教总促请全国华小董家教继续站稳立场,不接受教育部的上述措施,并共同争取改以多元方式介绍各族文字和书法艺术的教学内容模式。

很遗憾及极不幸的是,极端及种族恶势力再度叫嚣,伊斯兰党日前呼吁在全国范围内落实使用爪夷文,并意有所指地宣称希望不会再有“野蛮”人士反对这项措施。

严守及捍卫华教生存与发展的最后防线,绝非极端,不应被当权者乱扣上种族主义的大帽子。

 

让教师快捉狂的网课

2020/11/25 光华日报/言论

~文:苏德洲

基于管控令和疫情影响,大专院校和中小学均使用网络授课和学习,惟大家何时才可返校复课,无人知晓,但教育工作者面对网络授课的挑战是外人无可理解的,其挑战有时会让人捉狂,也让人有点窒息感,我就以本身的经历来诉说网课的挑战。

传统课堂教学和线上直播教学均提供双向沟通模式,但两者效果是截然不同的。传统课堂上双向沟通会比较活性,这不仅仅是语言上的双向沟通,肢体语言都是一个可以达到活性的传播系统,对传统课堂上还是有用处,至少课堂上不沉闷,老师可以观察学生的学习反应和进度。

但线上教学就比较难有这些互动性,这主要是线上教学环境和限制问题。第一是,线上网络教学,无法配合肢体语言套用在线上教学,只能靠语言。

第二,网络线上教学如同在密室上课,师生视线范围,长时期只对着荧幕,双眼容易疲倦外,学生上课时也比较不集中,还要面对校方规定每堂课要上足三四个小时。

第三,传统课堂教学环境不受干扰,相反的师生都在不同的环境上网课,而并非每人的家里环境都适合线上上课,比如我在网课时会听到学生家里环境的杂音,有狗叫声、开门声、煮菜声和冲马桶声等。

我处在的环境也有着许多杂音,如邻居在烹饪时都会“大动作”,还可以听到邻居使用香料磨捣组在研磨食材。基于多次面对杂音,有时上课只能吩咐学生将他们的电脑启动静音模式,这时你才真正觉得整个教学是在对着空气说话。

不否认线上教学是未来趋势,而许多西方国家的大专院校早在多年前就开始使用科技便利,进行线上教学和学习,只是大马教育界比较搁置网络教学和学习的发展,起步比较慢,但不外乎是天时地利的问题。

第一, 我国并没有大力推动线上授课的重要性,一直处于传统模式,因此在形式所需时大家才大乱阵脚。

第二, 大马网速不稳定、覆盖范围不全面和网速慢,导致线上教学仍无法获得突破发展,否则不会一再发生有学生在树上上课。

第三, 并非每个学生都有这方面的设备,例如住家或宿舍并没备有宽屏网络设施,学生只靠网络数据上网课。

大专师生面对这些挑战已叫人捉狂,想必小学教师是几乎快窒息,毕竟不是每个小学生和家长都懂操控电脑技术问题,最后只能有赖于教师充当技术人员,单单这一个已让老师焦头烂额外,在面对网络的不稳定,也只能无言以对。

 

没有学生应该被牺牲

2020/11/26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郭碧融

据报导,柔佛州的昔加末,一对祖父母为了让孙子上网课,不惜变卖家电、省下买药钱和向人借钱,凑足1600令吉购买一台二手电脑和装置上网系统。但,多天没有吃药的祖父因而昏倒和轻微中风,令人深感心酸。

119日,学校再度因新冠肺炎疫情的蔓延而关闭,学生被迫回到居家上课的日子。但教育部缺乏周详计划,即使已经知道有36.9%的学生没有任何上网设备,却没有拟定相应的对策,以解决家长及学生的困境。

我感到好奇的是,当教育部长看到学生无法上网课的时,到底作何感想呢?

在砂拉越州偏远的乡区,位于鲁勃安都县当艾的南卡宋巴安达冷邦长屋里,一群学生因为没有网络信号而无法上网课。来自该长屋的教师三保不忍看著孩子耽误学业,毅然翻山越岭寻找网络信号,终于在一个山头发现信号,惟须步行2小时半方能抵达目的地。难能可贵的是,孩子们不怕吃苦,愿意跟随三保上山学习。

在马鲁帝,居住在长屋里的60多名学生,因网络信号欠佳而时常缺席网课,于是26名华小的教师分成5队,前往各长屋指导学生做功课。

这些学生因遇见好老师而不至于完全荒废学业,但这并不意味全部陷入困境的学生都有受到关注,所以教育部应积极找出被忽略的学生,并派遣教师或官员提供学习上的援助。

抗疫是一条漫漫长路,所以教育部应设计长远的教育计划,让虚拟教室成为主要的学习模式之一,包括探讨教学、课程内容规划、课时、评估等,并为教师提供训练,以便掌握网络应用程序的知识,并懂得运用各种媒介来呈现课程内容。

制定完善网络课程

在行管令实行期间,一些原本就熟悉网络应用程序的教师运用游戏、视频、抢答系统等将网课变得生动活泼,让学生享受上课的时段。

其实,教育部多年来都有在推动虚拟学习模式,但因只把它视为辅助教学的工具,所以并无发展出一套完整的线上学习系统。因此,教育部应从疫情的爆发吸取经验,重新检讨昔日的模式,制定完善的网络课程。

居家上课在凸显城乡与贫富之间的数码鸿沟,也反映政府多年来推动乡区进步的成果并不显著。倘若政府再不积极改善缺漏,恐怕疫情将进一步扩大数码鸿沟,导致边缘社群的教育被抛在后头,继而削弱他们的竞争能力。

 

排名惹祸

2020/11/26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方城

向来,排名一直是我们社会中的一种比较方式。

从小,长辈就会以孩子的各种学习能力与亲戚朋友比较。当自己比其他孩子厉害时,父母就会特别嘉赏,长此下去,孩子就养成好胜心、攀比心。

放眼看去,世界各教育机构何尝不是在争排名?你若读名校、挤进了排名前100的大专,简直就堪称“光宗耀祖”了!

我们必须承认,这样的攀比心,真的是我们一直灌输给孩子的。小孩上小学,单是考试这回事,就有排名了。你是精英班的最后一名,哪怕总平均是80分,你也被后进班的总平均40分的第一名给比下去。所以,精英班的孩子觉得压力,时刻想着超越别人,把同学都当成敌人,督促自己努力向上。

努力并不是不好,但是因此而少了朋友、多了敌人,值得吗?

不攀不比 超越自己

此外,攀比心一起,祸端也会随之出现。首先,学生为了争前10名会不择手段,考试“出猫”带小抄,养成取巧不踏实习性。(这是会贻害人间的)

曾经有一个时期,学校曾被喻令不可在考试后给学生排名,若要颁奖,也得以个人成绩为指标,只要达标,一律得奖,以期达到同侪之间的良性竞争。因为如果我帮了你,你成绩好了,我们是一起得奖的;反之,若只奖励前3名,我帮你,你成绩好了,抢了名次,导致我失去本该有奖赏,我就会觉得很不值了。

这种“不攀不比,超越自己”的良性竞争及奖赏方式,我是十分认可的。虽然它未必可以完全把学生根深蒂固的攀比心除去,但至少不会加强。

今年因为疫情,学生一年来都在适应这种新兴的学习方式。比起国中,独中在考核学生这方面做得很细致,到了年底,还办家长日,实属难得。

然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校方还是给学生排名。许多学生因为疫情的学习方式及无名压力,学习过程都是极其不易的。

在排名以后,孩子名次从前10 掉到倒数10,心情之低落可想而知。以她的成绩,若放到最后一班,肯定可以拿第一名的。

我告诉她:排名不重要,那是与别人作比较,你只需要和自己做比较。奈何学校的制度只奖励班级前3及全级前10名的学生,让她的失落感倍增、自信心再次坍塌。

故此,排名成了祸端,倘若我们的教育制度可以稍作改变,不再以排名来测定学生的优劣,反以一个总平均来断定学生是否达标,也许会是更好的方式。

在这疫情笼罩的学习氛围下,孩子们的学习意愿及动力肯定会比较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