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教育部遗忘的“流浪教师”
2020/09/15 星洲日报/社论
本报昨日接获自称被教育部遗忘的准教师来函表示:“经过两年假期师训班的培训,却苦等不到教育服务委员会(SPP)给予面试的机会!”师训班毕业,必须经过面试环节,才能正式录用,未经面试就只能年复一年的等待,形同“流浪教师”!
今天,我们相信这群准教师争取的不是一份教职,而是他们的基本权利,也就是“面试”的机,万一面试不通过,相信他们会认了。
这个课题年年见报,从国阵到希盟,又从希盟到国盟,不管政府怎么换,问题始终存在。不只是华小,还包括国小宗教组,显然要探讨这个课题,必须先排除政府对种族之间存在教育待遇偏差的问题。
先说“华小师资短缺”,教育部公布今年华小师资短缺1125人,我们认为一个数据不能涵盖所有问题。因为华小规模的落差太大;目前国内计有1298间华小,超过1050人的大型华小有135间,少于150人的微小型小学多达598间,占总数的46%,这类小学可能就是教育部统计师资需求的盲点!
微型小学根本没有“经济规模”,如果是经营企业,可以考虑裁并。但办教育不同,即使规模再小,维持学校正常教学运作的师资人数还是必要的,我们很难用单一标准的“师生比”来分配师资,个别华小师资“短缺或过剩”的问题,必然同时存在。
所以,精算华小师资需求是教育部的当务之急,必须先将不同规模小学的“师生人数比例”制度化,大中小型学校的标准不一样;然后再由各校负责估算未来几年的学生来源、凖备退休教职员人数等等,做为招收师训学生人数的参考,我们深信教育部了解这个道理,只是是否贯彻执行?
国内华人少子化的问题严重,2008年华小生人数63万0572人,到了2020年遽降至51万1950人,12年间减少了20%,这一趋势不可能改善。学生少了近12万人,但华小教师人数呢?我们必须站在国家权益优先的高度看待这个问题!
以台湾为例,2000年出生人数30万5000人,2019年只剩17万7000人。少子化迫得小学合并、老师严重过剩、正规师范大学毕业生考入小学任教的比例不到1%(其他成了流浪教师)、接下来导致大学生源严重不足,面临合并或关闭等问题。他山之石,可以攻错,教育部必须早作准备,防患未然!
再说华小师资短缺,而“师训班毕业生无书可教”,这意味着背后藏匿着几件事。
其一、华小师资确实短缺,教育部和SPP沟通不良,忘了这批“流浪教师”的存在。
其二、师训班招生出现问题,据了解有经济教育系学生毕业4年,尚等不到面试机会,这个科系目前还在招生?
其三、教育部和SPP是否充分沟通面试过程,有一贯化作业?一毕业立即面试,通过就安排教职,不通过明年再来,否则应该让他们早谋出路,别耽误时间。
其四、国内公务员达170万人,年度财政预算的沉重行政费用负担,使得身为老师的公务员也成了冻结招聘的对象?
网络的年代,解决问题应该更有效率,不当发生“华小师资不足”,“师训生却无书可教”的错误。同时认真检讨“进入师训班,保证有书教”的制度,当老师、公务员、铁饭碗三者不能划上等号了!
多元化是我们的力量:反思国家原则
2020/09/18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邱颖慧
随着今年欢庆国家原则50周年纪念,学者、民间和社交媒体上都对国家原则进行了严谨的辩论和提出意见。国家原则最初于1970年,在国庆日提出,它分成两个部分:目标和原则。在国家原则下,有5大目标:1. 达致全体人民更紧密的团结;2.维护民主生活方式;3.创造一个公平社会,以公平分享国家的财富;4.确保国内各种不同而丰富的文化传统获得宽大的对待;5.
建立一个基于现代科学和工艺的进步社会。为了实现这些目标,国家原则列出了5大原则:(i)信奉上苍;(ii)忠于君国;(iii)维护宪法;(iv)尊崇法治;以及(v)培养德行。
在本专栏中,我想提出4点看法。
国家原则是1969年5月13日种族骚乱后提出的。有鉴于此,我提出的第一点是关于国民团结的辩论。国民团结的问题在大马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辩论。关于大马的国家建设过程,有许多分析和讨论。最近,我们还看到了关于多源流学校和单一源流学校的辩论。有人认为多源流学校的存在有可能淡化大马人的概念。这种辩论形式并不新鲜,它成了季节性的课题,只要提出任何有关团结的辩论,尤其是在国庆日和大马日期间。一些人认为,基于多元宗族、宗教、文化和语言的独特组成部分,可能成为大马打造团结国家的障碍。我觉得荒谬,因为多元化是我们在这个国家感到自豪的基础。我们不时看到以打造更加团结的大马为名的各种活动,比如前首相纳吉提出的“一个大马”口号。我一直就对一马精神持保留态度,因为我认为没有必要这么做。我们已经有足够多的口号。毕竟,我们有联邦宪法和国家原则,而两者都必须在学校和民间获得更多重视。
第二点是关于公民教育的重要性。在1972年,公民教育以必修科目列入所有小学四年级到中三的课程中,而公民元素则被编入小学一年级至三年级的地方研究科目中。其中,纳入该公民教育课程的目标与政府的持续呼吁类似,例如灌输爱国精神,打造和谐社会等。但是,问题不在于我们的课程,而在于政府教育政策上的矛盾。另一个问题在于教学和学习该课程方面的落实不足。作为非考试科目,很多人认为它并不重要。这种问题一直持续直到今天。因为,当时任政府宣布将国家原则纳入教育制度时,我也持有保留态度,因为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反之,政府需要做的是彻底纠正我们教育制度早就应该解决的结构性问题,以及人们对教育真正意义上的概念。
如果我们想在大马培养公民,那么就必须消除所有人认为非考试科目不重要的思想,包括教育工作者。如果非考试科目继续被忽略,那么花费时间和资源来开发另个一个课程并没有多
大用处。
多元性不是靠张嘴讲
2020/09/14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张立德.
从最近伊斯兰党的态度和言论,在在证明此党的能耐。从民联到现在的国盟⁄全民共识,他们党内都表现不急不躁,甚至能屈能伸的姿态,在不经意间扩大他们的影响力,意识形态逐步地渗透到体制内。伊党就像一只在水中悠然游走的鸭子,穿梭在国盟与全民共识之间,表面上看低调沉静,水下却动作频繁,不断在搅动时局。
伊党目前正在为收割马来人支持做准备,此动作不仅是为了稳固东海岸的基地,更有欲在全国取代巫统和土团党之势。在全民共识的合作中,多场补选的胜利巩固了伊党在协助巫统争取马来人最大支持度的重要地位,在成立并扎实马来人政府的过程中,巫统可以合作的对象非伊党莫属了。土团党在伊党和巫统眼中,都是用完即弃的糟糠。
最近伊党在可以笼络马来人的课题上表现十分积极,由此看来就不奇怪了。无论是禁酒、调整国民型学校制度、关闭夜店,还是戏院男女分开坐,自是朝建立马来人政府、打造伊斯兰国的方向发展。穆斯林是伊党的最主要诉求对象,对于非穆和非马来人的感受,他们理所当然不会加以关注。
非穆及非马来人社群对于伊党的意图自是担忧,华团组织及华社舆论都群起挞伐伊党。但华社所忽略的是,在捍卫华社的宪制权利的同时,并没有向站在对立面的马来人⁄穆斯林非政府组织表达为何华社会持不同看法。这里的马来⁄穆斯林组织不是那些与华团⁄非政府组织持相同立场的中庸派。
伊党近来发表的种族和宗教论述,获得了多个马来⁄穆斯林非政府组织的背书,这些言论都无法在中文媒体上看到。在酒驾的课题上,他们认为伊党的言论和立场是符合时势,尤其是在伊斯兰层面。酒驾导致人命伤亡,修法严惩肇祸者,华社舆论即使看法不一,论点乃一致建基于公路安全及健康上,与宗教因素无直接关系。这已经可以看到两个社群对酒驾看法的歧异。
一些穆斯林组织唱好伊党在禁酒课题上的一贯作风,无论是在野还是目前在朝,伊党都坚守禁酒的立场,酒于他们而言是一切社会风化问题的根源;他们甚至建议伊党不应该只是以党的立场为根基,反之必须以执政政府的身分作出决策。
在多元社会若是存在类似伊党的宗教保守主义政党还是巫统和土团等的种族性政党,都会令多元性成为一种易于被操弄,需要时才会被举扬的道具。当然,现实是,至少在可预见的未来,种族性政党不会消失于这片土地。然而,各政党同样不能忽略的是,没有一个政党能够独自组织政府,必须通过联盟来完成,而执政联盟则必须反映国家的多元性。但残酷的是,习惯当老大的马来政党如巫统,或者准备做老大的土团和伊党,在明白这个现实下,又深谙操弄少数族群政党为自己做嫁衣之道。
在目前的国盟政府中,明显可见少数族群政党是陪衬品,不管他们喜欢不喜欢,这就是事实。倍受巫统压制的土团,最近为了在巫统和伊党的夹攻中走出一道“新路”,准备成立非土著臂膀,招收非土著非穆党员。这看起来是要走多元化路线,事实说开还不是为了自身党利益,在大选的议席分配中,“吃掉”马华、国大党甚至不断献媚示好的民政党传统席位,以便在巫统和伊党面前自我壮大。
土团或者慕尤丁要保住国盟主导地位和首相位子,可以采取的手段除了走“伪多元”路线,更直接和有效的方式,以将自己与巫统和伊党区隔,不外是让国人真正看到慕尤丁是一个有魄力、魅力和感召力的首相。
从最近的民调中,慕尤丁在马来社会享受了极高受欢迎度,华社就不是那么看好他,其他族群则是一般。原因是他没有让非马来社群看到他有在阻止巫统和伊党的一些作为。
慕尤丁“开玩笑”指在目前疫情反复的情况下夜店不再重开是好事,随即得到伊党附和,在夜店业者和相关行业工作者忧心忡忡下,慕尤丁没有澄清自己谈话的真正意思,伊党就因此得利了。
在禁酒、多源流学校、亵渎圣经等等的课题上,对于伊党的各种言行,土团党领袖同样“静静”。反而是在之前的承认统考课题上,首相办公室很快就针对华总的“错误引述”做出澄清,所传达的信息,是明显的。
虽然许多由一些伊党“小啰喽”搞的花样和课题可以交由相关内阁部长去处理,然而船长一直默默行事,观察海上状况,却对船上其他事务不闻不问,一不留心,处心积虑的团队中人就会窝里反,船长被取代是迟早的事。
慕尤丁要当一个“全民首相”,可以做的事太多了,但是在目前为止,他还是表现得跟老马和bossku没有太大分别。
苏老师
2020/09/14 南洋商报/商余
~文:冬阳
每天清晨,我绕着某住宅区的草地慢跑,与此同时,草地的水泥地有一群人士在练外丹功,其中一位团友是作家苏清强,我唤他——苏老师。
苏老师曾经是我就读的中学的高中华文老师,我当时是初中生,没有受教于苏老师,但我读过他的散文书籍,也常在校园看见他上楼和下楼的身影,心想,作家的形象大抵是这样吧——气宇轩昂、温文尔雅。
有许多年,我热衷投稿,包括苏老师负责组稿的文艺版,更何况,我们住在同一座城,苏老师因而留意我,但现实生活中,我在报章看到他的照片,他却无从认我,换言之,苏老师在明,我在暗,他在报摊买报纸,他在早市买菜,他走在街上,其实有一双眼睛在观察他,就如同当年我在校园遥望他的背影……
正式见面与交流
一直到我参加东南亚华人微型小说创作大赛拿到一个奖,带着开心的心情去雅加达领奖,抵达时才知道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的作家也有出席,其中之一是苏老师。所谓丑媳妇总得要见公婆,我终于和苏老师正式见面、交流。至此以后,在公众场所遇到苏老师,我已经不能置身暗处了。
苏老师豁达,生活有禅意,和他交谈,仿佛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感觉舒适。苏老师是退休校长,集著作等身,2018年荣获第16届亚细安华文文学奖殊荣,可谓文坛之光。眼前的苏老师,宽容通达、从善如流,展现从容不迫的优雅,恰好应了那句——“青山不老,任庭前花开花落”, 这就是苏老师给我留下的印象。
感谢曾经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苏老师的出现,为我的写作道路点亮一盏灯,丰富了我的生活色彩。日常生活中,你是否也曾遇见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