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09 《印尼新报》
陈平永还在文中写出该首歌的歌詞如下:可愛的印度尼西亞,你有美麗的沙灘海灣;我們就在你的懷裏成長,你是我們第二個故鄉。
可愛的印度尼西亞,你有無數的青山田園;幾百年來我們和平相處,我們得到了你的溫暖。
可愛的印度尼西亞,你有豐富的自然寶藏;你是群島人民的樂園,你是我們親密的友邦。
在椰城巴中读初中时就知道张锦江,当时他在《生活报》社做印刷部手民(即根据稿子检铅字排版的工人),我是个卖报童。每天到报馆发行部等待报纸出版时,会到印刷部看看报纸的印刷情况,还会和工人一起帮助把大张报纸折叠成24开大小。当时就知道有一位年轻工人喜爱音乐,自学拉小提琴的张锦江,笔名张江。巧的是我于1953年高中毕业後在椰城振强学校教书的第二年,新学期开学时来了一位新音乐教师,他就是张锦江老师。从此我们在振强学校共事多年,。他为人活泼热情且多才多艺,当时我在振强兼任中学部的训导主任,负责开展各项课外活动,因此我们成为配合默契的好同事。除了拉小提琴,他还熟练地弹简谱钢琴,吉他等。即便在课後,只要他把放在大堂的钢琴弹起来,同学们就会跟着音乐一起歌唱,甚至载歌载舞,把课外活动的气氛营造起来。张锦江还经常应邀到雅加达印尼国家广播电台(当时尚无电视),和该台的乐队作为提琴手一起演奏印尼歌曲和各种世界名曲,意气风发。
张锦江用张江的笔名填词作曲,记得开始时他给同学们教唱自己的作品《海燕》,词曲励志而抒情。我们至今都还记得这首容易朗朗上口的歌:
我的名字叫海燕,我生长在大海边。我在海上飞,飞的高、飞得远。我不怕海浪高海浪险,我要和海打成一片!不久他又教唱《可爱的印度尼西亚》,由于词曲很抒情,富有热带海岛的浪漫情调,很快就唱遍振强全校和传到全椰城华校,以及椰城以外的华校。这首歌反映了华人对生于斯、长于斯热带故土的热爱和依恋。後来成为印尼归侨特别是1960年代回中国的归侨唱起,以抒发感情的歌不足为奇。我1957年回中国後听说有人把歌词翻译成印尼文,从而也在印尼学校传唱。
他住在椰城AsemReges,那里的铁路和公路平行,而他家则在铁路另一侧杂以椰子树和“阿答 屋 ” 村 ( p o n
d o krumah atep)里,那是容易发生火灾的地方。有一天下午,那里又闹火灾,我和十几个师生赶到时,只见张锦江已爬到自己的阿答屋脊上了望越烧越近的火情,他不停地呼叫着。幸好终于等来了红色的消防车,他家才免于被大火吞噬。那时椰城的pondok闹kebakaran是常有的事。
他举家回国後,先到北京,文革爆发,他一家被下放到西南边远地方。因回国不久,还未适应新的环境,在西南边远地区,一家人备受政治思想压力和物质生活短缺、精神生活贫乏的困扰。出到香港後,因没有正规学历文凭而在乐团受到排挤离开乐团以致生活困难无助,颠沛流离。幸亏得到香港振强校友会安排入住一位校友开办的老人院,并为他向香港政府褔利署申请孤寡老人补助,才得以在老人院终老。
张江是贫苦出身自学成才的音乐家,可惜的是在中国和香港,他的音乐才华都得不到施展的机会。但他的名曲仍为人们特别是广大印尼归侨所怀念和吟唱,流传深远,张江泉下有知,应可安息。
(2 0 2 0 年
8 月 2 0 日于香港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