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中生和八华生赖星华教授
2020/06/29 《印尼新报》
中国有位赫赫有名的高产水稻专家袁隆平,无人不晓。
可是,巴中60年届也有位女水稻保健专家赖星华,你晓得么?不怪你不晓得,连同是60年届的我原先也不晓得。此人太低调了,不光她自己不张扬,也不让我宣传她的事迹,为此事我早征求过她的意见,回答是: “别写!否则我要生气的。”据说新华社曾有位香港分社社长要为她写记实文学,2000年,广西优秀专家,广西文联的作家王云高先生也想为她写些传记文学,她就不肯。
如今,巴中母校迎接七十华诞要出特刊,同学们要我写她,我想,再不写,就埋没了我60年届的巾帼英雄。我只好冒着与她“翻脸”的风险来执笔了。但愿赖星华同学高抬贵手,给我面子。1991年3月,中央电视台播了《女科学家赖星华》,当年4月《人民日报》海外版报道了《执着求索赖星华》,全世界早已知晓,我加此一笔,算得了什么?目的无非是让巴中人晓得,也因她而感到自豪!
赖星华祖籍广东梅县, 1942年出生于印度尼西亚,小学在中国公学、群进学校读书,初中开始才就读巴中,因双重国籍关系,高一下学期转入八华中学(JP.P.)。
我高一进的巴中同在巴中读书仅一个学期又不同班,所以并不认识同年届有位赖星华。直到半个世纪之后,在编辑巴中纪念册的时候,从照片中得以观瞻她的芳容。
迟至2011年夏天,我们届的广西之旅首站南宁,才算见到她的真人微胖、短发,一身连衣裙一副教师、小知识分子的风采,温文尔雅的风度。
一位真教授,却没有丝毫专家的派头,更没有自视其高的高级科学家的骄傲。大家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却一见如故,话说当年,什么都谈。
尤其与J. P. P同窗何玲高宗武,李玉兰还提前3天到星华家住,陈蜜玲,吴爱玛、陈金霞、陈平永等聚在一起,回首半个多世纪前的往事,还记得那么多,滔滔不绝、没完没了。我挤在她们一桌,旁听了不少他们的少年轶事,补习了阔别半辈子的旧事。那年头,我们似曾擦肩而过虽未互动,起码的礼貌问名道姓、点头微笑总该会有吧?
记不得了…….奇怪的是,我大学毕业后分配郑州,妹妹分到广西博白,我几乎年年到广西探亲访友,知道不少广西的巴中生,并未听说赖星华在广西农学院,修读植物保护系,植物保护专业,毕业分配在广西农业科学院,可见她一早就低调惯了,成天不闻窗外事,,默默地钻研业务,一个心眼钻到植物保护课题上。
既然是水稻专家,想必她会认识当代神农一袁隆平?她说何止认识,根本就是一个专业合作团队。袁隆平研究栽培杂交高产水稻,赖星华研究水稻的抗瘟防疾的能力。又同是全国政协委员同在农林组,年年开会:在美国还曾一道开会。到处推广新品种,同行之间交流是极平常的事,湖南广西两省相邻,地理条件相近,没有理由不沟通、不交换信息的,只是研究课题不同而已。所以说,她是名不虚传的是全国知名的水稻保健专家,要不怎么会惊动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海外版》等各级媒体她采访,播放她的事迹?人民日报怎能对外报道她的钻研精神?她又怎么能终生享受国务院给予的一级特殊专家津贴(中国国务院总理基金)呢?也是因为她嘴管得严实,同窗学友中鲜为人知她的先进事迹。
我们当年回国读大学,恰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国家处在经济困难时期,食品定量供应,缺粮少油。我在福建沿海渔米之乡,当时尚且患了浮肿病;她在西南边陲,条件该不会比我好,常会感到肚子饿并不奇怪。但是她就分配在广西农科院工作,水稻瘟病研究组的主持人,提高粮食产量,研究所份内的事,责无旁贷。
二十多年来,赖星华潜心于水稻抗病的研究。开始,从事水稻病虫害预测预报、学除草、防治红麻病害,下乡蹲点进行大面积的示范和推广;1973年起,他成为少数的青年技术人员脱颖而出,主持水稻的抗稻瘟病,抗白叶枯病研究的主持人。在数据少、条件差的情况下,从零开始,她翻阅大量的外文资料,忍着文革十年动乱留下的腰疾带来的难言痛楚,跪着在水田里插秧,坐着在病床上做实验,多年在多个稻瘟病和“白叶枯病常发区进行“稻瘟病”,白叶枯病”抗源筛选、稻瘟病菌生理小种、“砂仁叶疫病”,进行试验室和实地田间相结合的验证。还为水稻抗病虫害育种进行接种鉴定,确定抗谱。她几乎跑遍了广西稻瘟病常发区,经过大量筛选,从11198个广西保存的农家水稻老品种中选出了“红脚占“碧糖”等23个抗源品种,并系统选育出金围矮15号等抗病品种,在全国联合评比中,“红脚占”和“浩糖”成为全国第1,和第3名抗源,比著名的国际抗源“特特普”“城堡一号”还抗病,并对国外公开,被菲律宾国际水稻所等公认其抗性的优异性。
“金围矮”被全国公认为抗病品种,当时,在华南稻瘟病区有过相当的面积。没有她的全国第1
, 3名抗源,和福建三明地区的第2名抗源,全国的合作是不可能得到全国奖的,但是,全被浙江农科院植保所吞了,好残酷呀!她屡屡获奖,名列前茅,为填补我国稻癌病和白叶枯研究空白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说一个轰动全国的事例:在1975年几年间全国协作研究成功和初步推广三系杂交水稻南优系统和矮优系统,非常感稻瘟病,只说在广西有粮仓之称的玉林稻区,1976年因为大感染稻瘟病,“全军覆没”,每亩收成不到50斤,农民上山挖野菜,政府回销,给他们吃回销粮,那真是惨呀!这样,赖星华和有关的抗性研究才得以重视。现在,一般说来,中国水稻的抗性都比较好了。
1980-2004年间,先后荣获广西壮族自治区科学进步奖、国家科技成果奖、农业部技术改进奖以及优秀科技成果奖共18项(重复奖23项)。荣誉称号16个有:终生享受国务院津贴专家,全国有突出贡献的留学回国人员,全国巾帼建功标兵,全国三八红旗手,广西首批优秀专家,归侨先进工作者、优秀归侨知识分子优秀科技工作者、科协发展贡献奖,等等。
1998年更被授予荣誉勋章,颁发荣誉证书。发表的中、英文科技论文30余篇、专业科技翻译文献4篇(本),所发表的论文多被国际和国内学者引用。曾11次在国际学术会议上、8次在国内大型学术会议上做学术报告,曾3次由国家派赴国外进行国际间的科研合作。
1984年,赖星华作为中国农业部派出的专家到美国农业部水稻研究中心进行水稻抗稻瘟病基因遗传和慢瘟抗性研究,完成并发表合作研究论文5篇。论文中首次提出了温度、光照影响水稻抗性表达的理论。美国6频道电视台两次专题报道了她的各个合作研究成果。
1990年又以高级访问学者身份到澳大利亚昆士兰大学分子技术研究中心,进行香蕉束顶病毒DNA探针合作研究,并发表合作论文1篇,卓有成效,被尊称为[有才智、辛勤工作、可以信赖的科学家」1984年首次赴美的时候,美国农业部很赏识她,要她留在美国。1995-1998年第次派出美国,进行水稻抗稻瘟病基因指纹鉴定和抗稻瘟病近等基因系数项研究,改进了指纹鉴定的流程和技术,使指纹鉴定的吻合率达到90
%以上。多项研究成果在国际学术会议上进行报告,交流论文10篇。美国还试图用读博士利诱她留下,言外之意,将来就是顶戴博士衔的专家,甚至说不定成为美籍华人女博士了.…可是,两次赖星华都谢绝了一寸丹心为报国,她选择了如期返回,宁愿报效祖国,为中国农业科学贡献自己的一切。
为此,她的科研业绩被收进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出版的《学子风华》「优秀留学回国人员业绩录(1)]里、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的《广西大百科全书》里列为[当代人物」。
多么难能可贵的中国水稻保健专家赖星华!了不起!多么可敬、可爱的巴中人。
(香港60年届阮衍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