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4日星期五

【华教视窗】 ~ 1134

老调重弹说多源流学校

2020/09/02 光明日报/评论

~作者:小黑

最近土团党青年团团长旺阿末费沙要逐步废除多源学校的无知建议一提出来,马上被其他政治人物反击。

说来很简单,本来是国家团结部长哈丽玛在前一阵子的国会会议上说,政府落实向学生灌输国家政策并不会改变原有的教育系统。旺团长马上加以反对,并指出大多数多源流学校无法培育拥有强烈国家认同的学生。他还引用张国祥教授的谈话,指多源流学校的毕业生只能讲母语。旺团长指这样的学生没有反映自己国民身份。

哈丽玛在第二天并没有回应记者的追问。张国祥是谁?不过是一名常常对华文教育唱反调的反华文教育的人。他的论点能够被接受為学术参考证据吗?我想它并不是公正的学者。第三点,学习的环境能够和爱国的情操相提并论吗?旺团长所谓的强烈爱国精神,应该如何衡量?

每一年,学校都会悬掛国旗,环绕校园,增加欢乐的气氛,是否算是强烈的爱国情操呢?旺团长说一般人民明显不满意这样的表现。这些都是没有确实根据的数据,是无法令人信服的。

家长有权為孩子选择学校

公正党组织秘书聂纳兹米则是比较清楚人民在宪法保护下所享有的权利。他的论点,是要旺团长在宪法之下,“请尊重家长选校权。”他谈到了家长有权利為孩子选择学校。根据数据,目前在华文小学的学生,应该有18%的非华裔。他还指出关闭多源流学校与加强国民学校是两回事。

在这个讲究人权的时代,為孩子选择最有效的教育环境的确是不可以轻易忽视的,就是因為现代家长很注重孩子的教育,我们看见非华裔家长為孩子报读华文学校。相反的,也有华裔家长放弃华文学校,而让孩子进入英文国际学校就读,因為他们认為华文教育比不上英文教育。当年為了捍卫华文教育,爱护华校的人士捍卫得头破血流,如今一部分家长寧可取英弃中在所不惜。

一共有8个团体的领导因為旺团长的一声评语而发声。看来他们都是押注在大选将近的原因吧。如果真的如此,大家都是赢家,因為吸引了其他领导反应。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次正面看待的7位还蛮中庸公平的。政坛虽然乱,还是有希望的。

 

别让教育为政治而牺牲

2020/09/02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黎翰辉

当大选硝烟弥漫时,种族关系都会升温被用来炒作,尤其我国落实已久的多源流学校体制,从国家独立开始就一直被统治阶层视为眼中钉,希望通过落实教育最终目标,把国内学校全改建为国民学校,统一国语授课。

政治人物也许不明白,从祖辈开始推动教育最终目标以来,有哪一个大选年,多源流教育不就是政客用来凝聚人气和选票的工具?只是今年土团党青年团建议废除,反而伊斯兰党青年团反对废除,并建议提高国语水平。

其实早在1990年代,当时的教育部长就已将国内多源流学校,从原本的国民型学校转变为政府资助学校,政府已没义务照顾多源流学校,所谓的政府资助学校在面对经营不当或财务状况时,随时可转变为政府学校。

即便如此,华校在迈入21世纪初,依然获得蓬勃发展,学校也越建越大。许多华文小学,即便属于全津贴学校,其校地属于政府,而董事部继续向华社筹款建校。这跟早期的华教先贤,在维持校地主权上态度已不一样。

土团青年团长发表应该废除,或逐步废除多源流学校体制一事,以政府的权力而言是轻而易举罢了。不过,要是多源流学校有一天完全消失,试问土团、巫统或伊党的政客在大选造势时,还可靠什么炒作来提高支持率?

多源流学校体制在我国独立前已存在,尤其是华校在殖民地时期,由于华社先贤动不动就毁家兴学,导致英国殖民地境内除了英文学校,就以华文学校居多,可谓比马来语和泰米尔语学校更早在这片土地上开花结果。

不管政客如何玩弄教育问题,多源流学校在63年来,已为国家栽培许多人才。可能友族同胞认为华校虽强调三语并重,但华校生整体的国语水平其实不怎么样,最大问题在于判定多源流学校导致各民族之间无法融合。

政客也许不清楚,我国并非世上唯一拥有多源流学校体制的国度,因为远在西半球的加拿大国境内,就存在英语和法语的两种语言体制的学校。然而,不喜欢说英语的,跟不喜欢说法语的,都不会否认自己就是加拿大人。

多源流学校的教学语言,其实是方便语言能力差的学生能够吸收新知识,也有助国内教育普及化。至于前首相敦马所提倡的“英化数理”政策,其实属于精英式教育,他可以直接获得最新的知识,但无助落实教育普及化。

政客应反省,国家60多年来的教育出现什么问题,为何马来友族家长选择让孩子到华小或宗教学校受教育?同样的,也应思考究竟是什么问题,导致各族在看待事与物上出现分歧,勿因政治斗争而牺牲多源流教育体制!

 

单元政治路线是不归路

2020/09/02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卜佛海

在别无选择下,土团党终于加入全民共识,与是敌非友的巫统和伊斯兰党结盟,但是3党各怀心思,尔虞我诈;虽然巫伊都宣称支持慕尤丁在大选后续任首相,到时究竟谁说了算,仍是未知数。

巫统和伊党自结盟以来,所向披靡,接连在多场国州议席补选中告捷;因此两党信心满满,坚信可以在一对一竞选下,夺回在上届大选落入希盟手中的21个国会议席,因为巫伊两党在这些议席所得的总票数,比希盟中选议员的票数还高。

在“全民共识”,土团的根基不强,势力最弱,寄人篱下,不会有话语权。

伊党最不靠谱,该党主席哈迪阿旺是一个投机分子,他既与巫统成立“全民共识”,同时又和土团注册国民联盟,而国盟却是巫统所排斥的联盟,一脚踏两船,居心叵测。也难怪哈迪信心爆棚,说什么过去与所有政党结盟,从未吃过亏。

2013年大选,伊党还是民联盟友,在橙皮书的美化和粉饰下,伊党追求的“伊斯兰国”变成了“福利国”,不少华裔选民因此放下了戒心,将手中的一票投给了伊党。该党不但因此夺得更多的议席,也成功将政治版图扩大至中、南马。

伊党从不掩饰要落实伊刑法和建立伊斯兰国的终极目标,只是在策略上有所变通,现在处事更加沉稳,懂得卧薪尝胆,伺机而动,只等待那一天的到来。

再说,3个马来人政党连成一气,“全民共识”将变得更保守,更种族主义,更强调宗教至上。尽管彼此各有算计,在面对“假想敌”时,枪口就会一致对外,非马来人恐成箭靶。

单元政策带来的后果是种族主义叫嚣和一教坐大。看看土团党青年团团长旺阿末法依沙,他扬言要逐步废除多源流学校,而伊党巴西富地国会议员聂扎瓦动辄诠释其他宗教的教义,引来众怒。这些政客不但漠视宪法,漠视国家五大原则,贵为首相的慕尤丁也视若无睹。

为了政权,政客都患上了失忆症,他们忘记了当年三大种族携手争取马来亚独立的过程。他们应该追随先贤的足迹,强调多元政治路线并推行多元政策;反之,他们却竞相走上单元政治的路径,这一选择最终将走入死胡同,并把国家带上不归路。

除了公正党外,国内没有一个名副其实的多元种族政党。行动党经过多年的努力,至今仍无法吸引马来人入党;民政党号称多元种族政党,但马来党员更是少之又少。这两个政党的马来党员,在数目上只能起着点缀作用。

马哈迪呢?一个不折不扣的种族主义分子,从过去的巫统,到509大选前成立的土团党,再到慕尤丁开除其党籍后,他又创立祖国斗士党,还是种族性政党。他一生从政,从来不主张多元;虽曾两度任相,但只相中单一种族,而且宠爱有加。

前青年体育部长赛沙迪看似已走出马哈迪的影子,他策划成立一个多元种族的青年政党,虽然以年轻人为班底的政党未必叫好叫座,但不乏新意,也是新的尝试,一来可减少种族主义叫嚣,为国家带来新的气象。

在国会殿堂,一眼望去,你会看到一批傲慢、无知兼无礼的老人,动辄出言不逊,发言时蓄意以谐音污辱女性议员但又自以为风趣者有之,在反对党议员参与辩论时叫嚣打岔者也有之;还有纵恿儿子在国会大厦范围内殴打政敌的流氓议员。

赛沙迪在推特号召百万粉丝记下这些老人的脸孔,并在第十五届大选,凭手中的一票将他们换掉,让年轻人取而代之。

国会在2019年通过修宪,降低投票年龄和落实选民自动登记制后,下届大选将涌现380万名18岁的首投族,赛沙迪成立新党有其见解。如果党内的各族年轻人可以坚持到底,相信假以时日将有一番作为。让我们等着瞧!

人民憧憬的马来西亚还是那么遥远,也许我们这一代人看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也许我们的下一代,或再过几代人美梦将会成真。

我们可以失望,但不可以绝望。

 

种族主义再次展现它丑陋嘴脸

2020/09/02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莫辛阿都拉

最近发生的猫山王争议事件很臭。当然,我不是在讨论榴梿。我也不是谈榴梿农民和接管该土地的公司。

回顾一下。几十年前,一群榴梿农民清理了劳勿森林并将其变成赚钱的榴梿果园。多年来,他们通过正式管道向彭亨州政府申请土地所有权和准证但都不成功。因此,他们被视为非法种植。

这家名为彭亨皇家榴梿集团的公司的缩写虽是RPDGPKPP,但与冠病大流行无关。反之,由于州政府宣布将榴梿农民开垦的土地租给这家公司,而引起了农民的恐慌。州政府表示,将榴梿果园出租给第三方的举动将“合法化”非法果园。

这家公司与州政府机构彭亨农业发展公司联营,据报道,该公司计划在明年于劳勿打造一座榴梿加工厂。

榴梿农民呢?农民通过成立一个称之为“拯救猫山王联盟”的组织,声称他们被迫接受该公司的不平等条约,因为他们被迫缴交天价“租金”或地税。

因为我没有掌握关键信息,所以我很难说谁对谁错,或者合同是否公平。我并不是在指责谁是受害者或谁是侵略者。我们所能做的是根据现有的信息来作出分析。

那么,臭味何在?对我来说,是种族主义,或者我应该说是种族因素导致问题浮出水面,在空气中留下刺鼻的气味以及苦涩的滋味。我们社会的某些阶层完全是通过种族的眼光去看待这一争端,而不是商业争端甚至法律争端。

为什么?仅仅因为榴梿农民是华人。土地局或彭亨州政府主要是马来人。获得土地租约的公司被视为土著公司。所有这些都是“材料”,为任何想点燃战火以引发种族紧张氛围的人提供了饲料。

很多华人认为他们的农民弟兄是受害者。他们看到农民的劳动成果“被抢走”,并献给了一家土著公司,这样该公司就可以以牺牲华人的利益来获利。

另一方面,马来人为州政府和该公司辩护,因为这两个实体都是由“自己人”管理的。他们说,华裔农民多年来一直通过在州政府的土地上非法种植来赚大钱。

这就是让我感到困扰的──在此争议中出现的种族主义因素。我不知道华裔在社交媒体上怎么说,原因是我不懂中文。

但是马来人(好吧,一部分马来人)在网上和社交媒体的言论让我感到悲伤和愤怒。粗俗和苛刻的用词,让任何客观的人都会感到难为情。我不想在此重复这些有毒的语言。

问题是这样的。对这个问题愤怒地发表评论的人不知道实际情况。许多人不知道事情的背景或来龙去脉。但是他们不知怎的会认为他们有权参与,除了种族论述之外,他们没有其他攻击武器。

当农民最近在劳勿举行示威,希望国家元首介入和帮助解决争端时,许多马来人抗议说农民不应该将陛下卷入这个问题。

但国家元首怜悯人民之心是众所周知的。或许农民认为他们向元首同时也是彭亨州苏丹的陛下请愿是合理的,因为这家公司与彭亨王室有关联。因此,农民请求陛下帮助是合理的。

无论如何,仅仅根据其“土著身分”来“攻击”甚至是“捍卫”这家公司的人,请注意,这家公司的管理层是由来自不同社群的大马人组成的。这意味着管理团队是由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组成的。因此,该公司本身不是土著公司。

我的观点是。这个问题就是商业问题。与钱有关。猫山王可以赚大钱。它与种族无关。更别说是宗教。那么,为什么要用如此狭隘的眼光看待此事?

在社交媒体上发表种族歧视言论的人似乎很开心。(根据他们的诠释)全都是出于种族和宗教之名。

沉迷在这种卑鄙的动作,只会增加我们心爱的国家的种族仇恨和敌对,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满足感还是成就感?我根本无法理解。

当我撰写本文时,一名华裔友人通过WhatsApp转发了一条新闻。不,这不是关于猫山王争议。反之,它是关于青年及体育部副部长旺阿末法依沙强调土团党青年团认为应该关闭所有多源流学校的立场。或者如他所说的“分阶段废除”。

旺阿末法依沙是土团党青年团团长。讽刺的是,几天前,他的党总裁慕尤丁才宣布说土团党将向非马来人敞开大门。或许当党总裁在做出这一宣布时,他上了厕所,所以不在大堂内。

无论如何,转发这条新闻给我的华裔友人显然很沮丧和愤怒。但后来我提醒他,不时都有马来政党──巫统和伊党──以及现在是土团党,会出于政治目的利用多源流学校,尤其是华小,来争取廉价的政治分数。

多源流学校将继续被描述成一个学生不会讲国语的学习场所──这有损国民团结与融合。当然还有更多。我们以前都听过很多次。

我说“不时”的意思是“季节性”,就好像即将要发生大事的预告。现在,众所周知,是闪电大选。这或许是土团党青年团团长现在提起多源流学校的原因?我无法肯定。但是我敢肯定,他成功地伤害了华裔的感情。只是为了捞取马来选民的票?

让我们心痛的是此事发生的时机,尤其是现在──在国庆日的前几天,一般上我们都会提醒大,身为大马人,我们必须不分种族和宗教团结一致。

如果用一句话来总结,我会消极地说:“日复一日,种族问题持续增加。现在已到了2020年,但是我们尚未成功解决问题。反之,问题正在加剧。”

讽刺的是,政治人物时常是那些大玩种族和宗教牌的人。我猜,或许有好坏政治人物之分。

很多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发誓说会将种族主义驱逐出我们的社会,甚至我们的生活,但是我们当中有许多人一次又一次地成了它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