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0日星期一

【华教视窗】 ~ 1068


你反对英语教数理吗?


2020/02/08 光明日报/评论

~作者:林华国


记得2003年还是光明日报记者,当时候被派去採访了多场“反对英语教数理”的反对大会,当时候的气氛一点都不输给去年爆发的“反对爪夷文书法单元”风波。

时移世易,相信目前的华裔民眾未必全然反对英语教数理。我敢说,如果按照爪夷文书法单元的方法,让家长填写是否同意的表格,搞不好会大多数华裔家长都赞同。

敦马再一次担任首相兼任代教育部长,看起来他似乎铁了心在各源流学校落实英语教数理。很多人这麼说,华语是华人母语,数理科应该在小学阶段以华语教学,中学期间才换去英语,但其实在很多人看来,这未必是最好的方法,就如家总顾问梁全达说,身边许多例子让他发现,如果小学没有掌握好英语,升上中学后会因一时不适应而选择輟学。他举例,自己的女儿就是这样。

搞不好多数华裔都赞同

而且,无论你喜欢与否,全世界绝大多数重要的科学文献都以英文為媒介语文,如果我们要进步,就须在数理科下手。几天前,我在另一家报章也写了同样课题,该文章被上传到有关报章的社交媒体,结果我惊讶发现大多数留言者都支持英语教数理,还有网民这麼说:“早就应该落实了”、“几时要推行啊,快啊!”,还有一些网民说:“新加坡早就进行英语教数理了,他们的数理会差吗?”

所以,我说,董教总必须与时并进了,不能再拿旧的论述来谈,没人反对母语教育,也没人说华语不重要,尤其现在中国崛起,汉语地位大大提升,但我早前说了,到目前為止大多数的科学和科技文献都以英文為主,而且未来10年到50年,这个局面也未必会改变。          

网红黄明志有一句话我特别赞同“华语(普通话)不是我的母语,我的母语是中国南方的方言”,对极了,很多华裔的母语根本不是华语,而是广东话或福建话等等,坚持母语教数理的人士是否可以建议政府以“广东话教数理”?还是“闽南语教数理”?这应该蛮有趣。

其实落实英语教数理的阻力,不是来自华社,而是马来社会,特别是偏乡的马来同胞,因為,2009年时任首相阿都拉喊停,其实都是因為马来人的反弹太大,不得不废除英语教数理。希盟要落实,就必须过得了马来社会这一关。

还有一个关注点,就是砂州政府在去年率先宣布,在2020年开始,全州落实“英语教数理”,东马已经先开跑了,西马还在讨论?



我与数理之间


2020/02/08 星洲日报/花城

~作者:郑淑心


近日,首相兼教育部长敦马哈迪重提英文教数理政策,再度引起热议。

虽然此政策尚在初步商讨阶段,还未拍板定案,但敦马一再强调掌握英语是教育核心,并且较符合职场需求。他老人家一直心心念念着英化数理政策,给人一种该政策势在必行的感觉,只差未正式宣布而已。

谈及数理课,我不禁回忆起我的读书生涯,因为都是我非常喜欢的科目。就读华小时,我就喜欢数学,而且成绩也不错。至于科学,我是在中学才开始接触的,而那时是以马来文来教学的,我的马来文向来都很好,加上好奇心强,所以很容易就掌握好科学。

可是大学时情况就不同了,课堂上讲师只说重点,想知道更详细的话,就得去图书馆翻阅参考书。一进入大学图书馆,我几乎傻眼了,图书馆里的书籍、刊物、参考书都是英文的,如何是好呢?只好勤查词典再翻译成马来文。

翻译起来虽然辛苦,但这给我后来从事翻译工作奠定了基础。如果小学时已经落实英化数理政策,我也许无需面对语言转换的困难,而能腾出更多时间来阅读和学习,相信会比较轻松。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中学时是以英文来教学,上课对我来说肯定是苦差。每当上英文科,我总是提不起劲学习,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我也很有可能因此而对学习失去兴趣、失去热忱,更别指望能上大学了。后来,我也是经过一番恶补,英语考试(SPM)才勉强过关的。

诚如大家所知,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热忱是让人积极学习的原动力。学习旅途上,一旦失去兴趣和热忱,一切皆免谈,所以我觉得,培养孩子学习兴趣,使他们能常保学习热忱,才是至关重要的,而以母语教学正能做到这一点,毕竟对学生来说母语较亲切。

一个学生会对某个科目有兴趣,一开始是好奇心使然,紧接着就是“想探索更多的决心”。当这个决心在内心扎根时,力量很大,足以克服所有障碍,包括语言转换的困境,何愁他们将来不会成才?

我也借此机会跟各位读者拜个年,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大吉大利。



英语教数理,大马不是中国或日本


2020/02/09 下载率/言路

~作者:达祖丁


我全力支持敦马哈迪恢复英语教数理的建议。我的原因与敦马和其他许多支持这项建议的人不同。很多人说英语教数理能够让学生更加理解这两个科目。马来人和华裔组织不同意这个说法,他们认为以母语教学将更有效率,他们还引用中国、韩国和日本的PISA优秀成绩为例。

我支持敦马的这一措施的第一个理由是除了一两所大学外,所有公立大学,都决定以英语教导所有学科,除了宗教和普通科目(MPU)。即使连玛拉工艺大学都全面采取这项措施。在工艺大学(UTM),建筑系的科目是100%以英语进行。作业使用英语、上台展示报告使用英语、每学期的论文答辩也使用英语。在私立大学,所有人都使用英语教导学生。国语仅在政府部门和宗教部门使用。大马的所有其他领域都使用英语。不论对或错,这就是现实情况。如果母语和国语的拥护者想要保留母语和马来语数理教学,那么他们就需要去要求公立大学以及私立大学就工程系、医学系和建筑学习使用国语和母语教学。否则,这些组织就仅仅是在关注自身利益多过务实的知识教学并让我们孩子的未来陷入困境。

其次,关于PISA的问题。好吧……我一点都不在乎!我所需要的学生能够了解太阳是一颗恒星,你可以通过简单的重力计算公式发射火箭,而且火箭可以降落在火星上。我们的学生不必是数学或科学神童,但他们必须具备足够的科学知识,而不是疫苗接种是不是符合宗教教义,以及在传染性病毒爆发时期不要前往小朝圣。他们必须掌握足够的科学技术以拯救金金河,他们必须谨慎处理,而不是贪污或渎职。他们也应该掌握足够的数学知识以察觉某些人将公共资金汇到离岸账户中。够了啦!不需要小爱因斯坦。未来是关于在全球范围内管理人才和资源,以便与地球上的所有人展开贸易。

第三,英语教学将为学生提供更多使用该语言的时间,以让他们使用英语阅读更多书籍、漫画、甚至是电视节目。我在前朝马哈迪年代之前,就接受过英语教数理的教育。我读伊妮德·布莱顿(Enid Blyton)的书,以及上千本哈迪男孩(Hardy Boys)、神探南希(Nancy Drews)、史威夫特(Tom Swift)以及五伙伴历险记(Famous Five)系列丛书。我读的漫画包括阿奇(Archie)、比诺(Beano)、丹迪(Dandy)、威瑟(Wheezer)等等。但我上了小学时,我在黑白电视上看了《地球危机》(Voyage to the Bottom of the Sea)、《迷离境界》(The Twillight Zone)、《乔尼大冒险》(Jony Quest)以及《史酷比》(Scooby Doo)……并听懂所有台词。我从来没有远离圣诞树、十字架、童谣里的猪和复活节的彩蛋。当我看到新春装饰上的猪、或热狗、或十字架或圣诞树时,我并不像大多数的马来人那样神经过敏。我的自由和接受程度来自我多年的英语阅读经验。如今的马来小孩对世界的认识有限,因为马来剧或《早安大马》(Selamat Pagi Malaysia)都是以马来文化和意识形态为中心的节目。马来人是井底之蛙。

第四,大马不是中国、日本和韩国。这些人是来自同一种族,有很少的移民社群。第二,中国人、印度人和日本人的人口众多,其文明可以追溯到数千年。这些人都是有着不同宗教信仰的原住民。不像大马,马来人只有一种宗教信仰……伊斯兰。如果你是穆斯林,那么你有98%是马来人。在大马,我们有不同的文化、传统甚至是信仰。有一半的大马人不是穆斯林。这建立了一个不同的地缘政治结构,一个由内在信仰和内部种族权力组成的共享模式。用一种语言教导数理科,将让一半不认为国语是母语的大马人感到疏远。

第五个,也是最后一个原因,是我们生活在全球化的世界中。大马人不仅要掌握国语、还必须努力学习英语和华语。淡米尔语如今也是全球语言。马来语仅有几百万人使用。即使那样,我也不明白吉兰丹人在说什么!别忘了还有爪哇人、米南加保人或达雅人的语言。为什么要花大量的精力在大马以外,其他人都不再认可的语言上?我是背叛了我的族群吗?我考虑的是它在全球架构中的存在和繁荣。忽略英语,马来人将衰退。华人可以凭着自己的语言生存下去,印度人也一样。

马来人会不会在世界上消失?如果他们没有说好英语,他们就会消失。只会说马来语的马来人只能和巫统一起……如果巫统在未来几年内仍然存在的话。

英语教数理的政策必须出于务实的考量而不是出于种族情绪。我们孩子的命运取决于我们提供务实可行的解决方案,而不是让种族和宗教自我中心凌驾于全球化之上。 

扁鹊三兄弟的启示


2020/02/08 星洲日报/东海岸

~作者:黄先炳博士


《鹖冠子》记载一个典故:

魏文王问扁鹊:“你兄弟三人,谁的医术最好?”扁鹊说:“大哥最好,二哥其次,我最差。”魏文侯说:“怎么说呢?”扁鹊说:“大哥看病,病害还没有成形他就消除了,所以他的名声只有行家知道;二哥治病,病因一萌芽就被消除了,所以他的名声传不出闾巷;像我这样的,用针刺血脉,喂病人吃烈药,用药膏敷肌肤,名声倒是在诸侯之间传开了。”

武汉年轻医生李文亮病故,许多人用这个典故悼念他。李医生是其中一位最早发现新冠病毒来袭的医生。当局若听取他最初的报告,一场流行病的肆虐或许就可避免。

我们当老师的,何尝不也是可划分为这3个等级?防范于未然,迅速解决问题,着手处理严峻问题。第一类教师是明师,可以在问题发生前便消之于无形,乃至没有人发现;第二类教师是良师,他们可以在问题一发生,便采取相应措施化解它,使问题不至于扩大;第三类教师是名师,他们在问题发生时有能力处理,所以为众人所瞩目。

世俗的价值观,造就师者的取向,都崇尚名师。君不见我们的周遭常有“救亡”的运动?救亡的固然是英雄,可敬可佩,但我们的目光却不该只放在这里。无名英雄的事迹,往往更加可歌可泣。他们默守岗位,坚持教育,让学子踏实学习,健康成长,将众多社会问题化之于无形。

华社经常出现的问题是讳疾忌医,再不然就是病急乱投医,期待民族英雄的出现。例如新生代不想读华文了,我们晓之以大义,劝勉鼓励,这是名师之举;受命于危难之间,挺身协助教中学华文,这是良师;能采取良好策略,让新生代自觉报考华文,学习母语,这才是明师。

我只说优秀的老师。那些问题出现后,束手无策又怨天尤人的;又或者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经常制造问题的,实不必费神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