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考陪安华,大家一起等
2020/02/13 光华日报/言论
~文:董恪宁
这个国家的教育政策,确实难以理解。洋人的国际学校,诸事OK;土产的独中统考,则磨蹭推搪,兜兜转转。大选之前,高调放话,一旦入主布城,必当放行,做给你看。江山既定,则立马变脸,退回第一里路的起跑点。
先说尽快,忽而半年,然后年杪,最终定案五年之内。反反复复,一言难尽。倒是对岸的砂拉越,二话不说,官方早在2015年已经承认。随后槟州和雪兰莪,陆续跟进。509之后,马六甲和沙巴也开了绿灯。接下来,总该轮到丹丁玻彭了吧?
什么状况?特委会主席邱武英先生早前透露,已约谈72单位,唯要将录音,一一逐字转化为抄本,不但耗时费力,而且伤神劳心。人力有限,时间很少,前前后后,不得已三度挪后。就是那样,尚有20%的急待处理,才能完成既定之任务。
暂且不论各州如何包围中央,纵然独中统考特别委员会(PPDUEC)的报告亦已完成,准备提交教育部,尚需内阁商议。有了上面的批示,下面才作定夺。如此这般,来来往往,
何况,眼下的核心问题,显然不只是统考的认证,而是攸关教育工程的设计,追不上大时代的市场需求。邱氏坦言,国人对教育制度的不满,继续发酵。不论不满实际为何,置喙此言,可见国家的领导仍然搞不清楚状况。
身处地球村,迈向AI的大时代,21世纪的课程纲要,自然大不一样了。学生所需要学习的,是如何学习,解决问题的技能。但是,不论学校,还是家里,何曾认真培训他们自学、自律和自理?
犹糟的是,教育总是被政治化。结果,统考的认可,不从教育领域的专业水平评估,而是借口需要征询民意云云。既然这样,华社的心情,类似安华等待接任那样,继续枯等2020的“太阳下山明早依旧爬上来”。
没错,统考眼下的纠结和困窘,也正是安华不便明言的尴尬。默迪卡民调中心(Merdeka Center)的民调显示,比起首相马哈迪一时,巫裔支持公正党主席安华任相的意愿,其实不大,仅有13%之微乎其微。
总的来说,马哈迪目前赢得大约四成国人,挺身支持继续任务,安华所得的支持,则少了一成。安华唯一安慰的是,一半的人认为首相应该换人做了,25%者甚至要求马哈迪应该立马下车。
下不下车,希盟的评价,每况愈下:2018年6月时,六成百姓同意,国家正开在正确的轨道之上;时隔一年的光景,坚持此见只剩下有碍观瞻的20%。民意至此,犹如过街老鼠,人人都要粗口问候你妈好。希盟还能继续装睡呢?
眼下网上甚至还有请愿主张罢免安华,身处此境,不论安华上任为先,还是统考认可提前,看来一点都不重要了。所谓的新马来西亚的民主、公义、多元、平等,如今皆如梦幻泡影,遽然成空。
马智礼“退还”了教育部长之职,南中国海两岸的政局犹是暧昧。近在眼前砂州的选举是个民心的风向标。也许,好奇的选民只想知道,如果火箭输到剩下1+3的局面,下届财政部长真的可能换马华的YB出任吗?
传统文化与宗教文化
2020/02/14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罗汉洲
一向都是顺顺利利庆祝的春节(农历新年),今年却发生一些“意外”,首先就是有人说在学校挂红灯笼是向学生传教的行为,后经人指出华人在春节挂红灯笼是传统文化,不是宗教行为,事情才不了了之。
佛教、基督教、回教三大宗教中,历史最悠久的佛教创立至今大约有2600年,传入中国大约有2000年。中国历史若从夏朝开始计算,至今已超过4000年。
中国文化与宗教无关
换言之,中国历史和文化比任何宗教都悠久得多,人类还没有宗教文化之前,中国已有源远流长、博大精深的本身文化与习俗。所以佛教、回教和基督教相继传入中国后,中国信徒除了接受宗教文化外,也同时保留本身的传统文化,尤其是信仰佛教的中国人,既奉行佛教文化(教义),也严守传统文化,佛教也尊重中国信徒奉行传统文化与习俗,比如庆祝春节,挂红灯笼、贴对联、写挥春,清明拜祭祖先,端午节吃粽子,中秋节吃月饼,冬至、除夕和元宵节吃汤圆,喜庆日子放爆竹、舞龙、舞狮等等都是中国的传统文化,与宗教文化无关,佛教从来就不反对信徒奉行。其中如庆祝春节、拜祭祖先、祭天、贴春联(古时称为桃符)已有三四千年历史,与属于“后生仔”的宗教毫无关系,只有那些对中国历史毫无认识的人,才把中国人的一切喜庆活动都当作是宗教活动。
佛教传入中国后,信徒建立寺庙,寺庙贴对联、楹联,这是佛教入乡随俗,吸收中国传统文化,是中国文化“入侵”佛教文化,不是佛教文化“入侵”中国文化。寺庙办活动时邀请舞狮队和舞龙队表演,也是佛教顺应喜庆民俗,是佛教接纳中国文化,但是还是有一些不懂中国文化的人以为舞龙舞狮是宗教文化。
佛教徒坚持奉行民族传统文化,坚守传统习俗,此为不忘本,不忘祖宗的表现,值得仿效。
华文教育的未来路向
2020/02/14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利亮时
21世纪的今天,我国华文教育的发展又是如何?我们回顾从前,在1960年代是由盛转衰,过后则是从衰乱中慢慢站起来。这种转变主要归因于国内复杂的种族关系,这种现象让政府对语文教育的处理较为谨慎,例如,政府虽对华文中学开刀,但仍将华小列入教育体制内,此举让华文教育的幼苗得以保存,是未来伺机而动的力量。另一方面,当时有着许多热爱和维护华文教育的前辈,为复兴华文教育而费尽思量,这些努力都为今天的华文教育奠下基础。华文教育目前的规模,使得部分华人很自豪认为,我们是两岸三地(中国大陆、台湾和香港)以外,海外唯一具备从小学至大学的中文体系。
我们在缅怀前人的努力和族群对文化坚持的同时,在21世纪这一刻必须对我们的华文教育有更深一层的思量,在维持华文教育发展的同时,我们应当有更多元的思维。如今的华文教育看似一片荣景,实际上是存在许多危机,我们有需要小心翼翼来处理。目前国内的族群关系,并没有随着政权的更替而有所缓和。除此以外,华文教育内部尚有问题须克服,首先华人生育减少,未来将会影响华文小学的生源;师资方面的来源又是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是其二;改制华文中学和国民中学的华人子弟亦不能忽视之是其三;最后则是独立中学和承认统考的议题。
华文小学是我们华文教育的根基所在,目前在一些偏远地区,包括东马,非华人子弟进入华文小学就读的人数日渐增多,目前全国华文小学的非华人学生占了总人数逾一成,我们是感到高兴还是焦虑?华人社会就此事,应该放开胸怀,华文小学已经在我国扎根超过两个世纪,其存在亦被纳入教育体系内,我们应视之为马来西亚这片土地的文化资产。如今超过一成的非华人子弟就读,证明我们族群办学多年获得其他族群的肯定,文化相互影响也有助于彼此的了解。教育本来是有教无类,获得友族的青睐,不但让他们更了解我们,亦让华文小学这个原本有些封闭的教育环境,引来友族的进入使得华文小学逐渐出现多元族群的环境,这对就读的华人子弟绝非坏事。
师资短缺是另一个问题,昔日政府一直没有根本解决此问题,而如今希望联盟政府,尝试逐步充足华文小学的师资,但是华人进入教育界的人却不多。为了让华人子弟能够进入华文小学,各华人社团应该积极推动各种的鼓励活动,让华人子弟了解当老师实际情形。另一方面,改制国民型华文中学和国民中学的华人学生,我们的社团,包括董教总等都应该重视之,因为他们亦是我们华文教育未来的动能之一。这批人是大宗,当我们多花些心思和时间来关注他们,对未来是有利而无弊的。
独立中学和统一考试,一直都被排除在教育体系之外。统考固然一直存在政治问题,但是我们不能一直被政治所牵绊。如今独立中学之间,应该建立相互支援的机制,让60+2是全体作战,而非单打独斗。只要我们继续强化独立中学的体制,把统考办得更上一层楼,就算这次不被承认,这只能证明政府把此议题泛政治化。华文教育的未来仍是荆棘满途,不要把此议题族群化,方能让华文教育走得稳、行得远。
用英文教数理有危险?
2020/02/13 星洲日报/花城
~作者: 陈诗蓉
为了提升国内英语水平,加强国际竞争力,兼任教育部长的首相马哈迪医生再次提出“以英语教数理”的课题。英语是商业、贸易、科技领域的主要用语,也是国际通行的语言,值得重视。我国向来都很注重英语教育,除了列为中小学必修课以外,也是申请进入大学的基本条件。
能影响英语水平的外在因素有很多,除了课时设置,也和教师素质、教学方式、教学设施有关。我们的学生上了十多年的英语课,却还是学不好英语,真的只是因为课堂内的学习时间不足?只要改变数理的教学用语,让学生有更多时间、机会使用英语,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国际著名杂志《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在去年二月中发表了一篇名为“The Perils Of Learning In English”(用英文作为教学语言的危险),值得参考。该杂志指出:“英语在学校应该是一门重要的课程,但却不一定要成为教学语言”。除非“对教师的英语水平十分自信”,又或者“英语是学生家庭语言,而学生父母的英语水平很好”,否则“家长应该给孩子选择母语教学”。因为“如果孩子并不懂老师教学时所用的语言,而教师的英语水平又不高,孩子们学习的英语最终将变成四不像”。
为了证明用母语学习对儿童最有利,该杂志援引一项针对非洲喀麦隆12所学校所进行的跟踪研究。在该研究中,研究人员把学生分成两组:第一组学生从小学一至三年级都接受母语授课,英语只作为单一科目来学习;第二组学生则从一年级开始就完全选择用英语来授课。等到三年级课程结束时,测试结果显示:第一组学生的成绩,除了英语以外,其它科目都比第二组学生来得好。
摆脱意识形态争议
面对这样的报告,可能会有家长认为,这样的代价还是值得的。只要能掌握实用性比较大,又较具经济价值的英语,其它科目弱些又何妨?反正孩子只要“挨”过小学阶段就好了。
上述研究中的两组学生,自四年级开始接受英语授课。来到五年级时,第一组学生所有科目成绩都胜过第二组学生,当中包括英语,证明教学语言对学习能力的养成有著极其重要的影响。该不该用英文教数理?不只是转换媒介语那么简单,也将波及孩子的学习能力,值得去捡芝麻而丢西瓜吗?
面对当前热议的“英语教数理”课题,冀望有更多专家学者针对本土情况展开实际的调查研究,用“事实”来反映问题,了解症结所在,再采取相应对策,而不是老停留在“你以为应该这样”,“我认为应该那样”的意识形态争议中。教育是百年树人的工作,影响的是全民的未来。政策上稍有偏差,误的就是一代人,我们实在没有多馀的本钱再耗损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