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28日星期六

【华教视窗】 ~ 315 辑



可失地不可失魂


 2013-09-26 光明日报/评论版

~作者:慕容公子

马华在精武华小拆校风波中,被人扯上“四川变脸”的称號,对自言服务华社与华教的马华斗士而言,真不是味道!

马华人“变脸”之说,从何谈起?这“罪名”看似恶搞,但仔细一想,还是有点那个意思。

华教人士在母语教育的“歷史长河”中,歷尽了多少风雨和泪水,无尽的悲从中来,族人皆感同身受,才会有“变脸”这么一句神来之笔。

马华变脸之族,並非指马华人擅长“变脸”之术,应是指马华的当家人在“巫统政策”中,数十年如一日的“乞求”相,永远改变不了其奴顏婢膝的角色。

马华的当家人,在巫统人面前变不了脸,亦无胆变脸,以免九族遭殃。当面对华社和族群时,马华领袖只有拿出“四川变脸”之术,才能掩饰其一身无骨之小丈夫窘態。

捍卫精武华小的校地,只是一个点,並不能彻底解决华社面对的母语教育问题。

全马的华小,每一间都存著类似精武华小的鸡皮与蒜毛事,马华的党志工们在华社族人“呼天”的同时,才打著救火的旗號赶来“抢地”共存亡。

华社兴学办校,有需要办到如此呼天抢地吗?甚至打出“请放过精武华小”的诉求,像个小女人在泣诉:请你动手晚一点。

马华在朝任和內阁,数十年来始终拿不出一句“制度化母语教育”的权威话来,华教人士不说马华“变脸”,难道还能说马华有“脸”吗?

马华在精武华小的“四川变脸”艺术,只能给精武一张面具,並不能给精武一个四川。

啊!一间马来餐馆,就可征掉精武华小的大片校地,马华若再变不出一张四川脸,椰浆饭和烤沙爹很容易就“浆”化和烤掉了华小的权益。

虽说华文教育,学习母语的权利,受到国家宪法的保障,不必太悲观和杞人忧天,但马华在朝廷內阁,煮不出一碗火红的咖哩麵,炒不出一碟蛋蛤合一的炒粿条,华文教育始终风雨不断,说不尽的淒凉!

精武华小捍卫的不是那一小块的土地,而是在大江南北的公平与合理,如何把单元教育政策“变脸”为多元,才是四川变脸艺术的精华。

精武华小不会因失去一块地而消失,它將与马来餐厅共存於天地之间,只要精武精神不死,虽失地但不失魂,才是保校之王道也!(光明日报看剑作者 :慕容公子)

 

让华小平稳发展

2013/9/27  中国报/评论版

~作者:陈玉明

国內华小事端特別多,除了年年重复的师资和学额短缺老问题,部分华小也成为发展洪流下的牺牲品,甚至因缺乏学生来源而逐渐步向没落。

高楼大厦林立的雪隆看似繁华,都市人口迅速增长,华小学生来源应非大问题,但事实恰好相反。

由于市区塞车,住宅单位渐被商业楼厦取代,人口外迁,雪隆市区华小可说已渐失宠,反观城郊华小却大受欢迎,尤其是新兴住宅区邻近的华小,更是年年都有家长申诉孩子报读无门。

许多过往规模庞大的隆市华小,现已沦为小型华小,情况让人担忧。

为此,增建华小一直是雪隆区华教团体力爭的目標,虽说雪隆正有多间新华小在兴建中,但建校工程波折重重,且不是所有高需求地区都受惠,因而未能真正解决市区华小没人就读,市郊华小学额“爭破头”的失衡问题。

大家或许会说,增建华小不成,何不考虑把缺乏学生来源的华小迁往高需求的地区,或將数间微型华小合併一起。

然而,大家必须明瞭雪隆环境比外州特殊,虽说学生来源少,但依然有其需求,况且巴生谷土地有限,华小学校保留地更是难求,迁校谈何容易。

合併更不可能,因每间学校皆有其创建歷史,若为节省资源而將背景不同的两校合在一起,將让其失去原本意义。

总的来说,只有政府完善执行平衡的教育政策,才能让华小平稳发展。

 

该死的母语教育学校 还是单元种族政党该死?


2013/9/28  光华日报

~作者:红秋紫湛

有一些马来西亚的人说, 国民型母语教育是马来西亚国民团结的障碍? 这点疑惑很大,马来西亚国民团结的障碍到底是母语教育学校还是单元种族政党呢?

看看马来西亚从争取独立时期过渡而来的政党,不外就是以捍卫各自种族权益为诉求的单一种族政党。巫统的捍卫诉求是马来人的特权权益,马华公会的捍卫诉求是华人的权益和国大党的捍卫诉求是印度人的权益。其实这都是以前殖民主义年代分而治之的政治手段的产物。

其实一个单元种族政党要在一个多元种族的民主国家如马来西亚有效地执政是有其难度的,因为政府内如果没有各民族代表的声音,施政难有说服全民力度,所以就聚拢了由几个单元种族政党为主干的执政联盟。

马来西亚如今已独立了半个多世纪,可惜的是执政马来西亚的国民阵线主要的政党还是停留在以捍卫各自种族权益为本位的单元种族政党的作法。说实在的这种单元种族政党可以说是缺乏与时并进的改革精神,有点像长期住惯山洞的原始人,自家族人囤积大伙的猎物果实于山洞中只限供自家族人食用,还没能适应走出洞外和其他不同种族的朋友一起融洽的生活,一起分享成果? 难道这就叫着(原始人)本性难移, 难怪至今还有人不知凭甚麽叫啸着要人搬到森林里去住?

试问时至今日,身为马来西亚公民的马来人、华人、印度人、卡达山人、伊班人等各族人,当您身在国外或有外国人问起你时,您会回答我是马来人(Malay),我是中国人(Chinese),我是印度人(Indian)吗? 我想大多数的国人都会回答我是马来西亚人 (Malaysian) 或者是我来自马来西亚。最多也是我是马来西亚的华裔 Malaysian Chinese), 我是马来西亚的印度裔( Malaysian Indian)等,有那一个国人的回答不是以马来西亚人当先的。

如今还有那个马来西亚的华人或印度人会甘愿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中国大陆或印度国家的冰冷屁股的呢?连我们一般小市民都能体会的实情,那马来西亚执政当局怎么可能会不解呢?

狭隘定格思维

让我们回顾一下时至今日,那些在马来西亚曾经说过一些违反种族和睦而且伤害他族言论的人,甚至那些主流平面媒体的笔棍,有多少人是出自国民型母语教育的呢?我们也不必一竹干打翻一船人,我想这些人也未必全是出自国民教育的,我想这与出自何种母语教育是没有直接关系的。这种心胸狭窄的偏颇言论的出现最大的可能原因,就是马来西亚的单元种族政党不断以捍卫各自种族权益为诉求的狭隘定格思维使然。

再加上一些政客有意图地想在单元种族政党内斗或种族为导向的政党斗争中捞取廉价政治资本,语不惊人死不休以图得到族人集焦,以在党选中能出位。政客不断哀嚎发表自家族人权益受到侵蚀威胁的违心论。

然后又在一些单元种族政党掌控的主流平面媒体笔棍的危言耸听推波助澜效应下,族人也在潜移墨化中出现对他族的猜疑,造就了更多的种族极端份子。所以才时不时会出现“滚回中国” 和“滚回印度”等嚷嚷之音。学生教育在这种老师和校长潜意识的灌输之下难免出现更为偏激而且唯我独尊的年青一辈。

把所有的印裔政党合并在国大党底下,或统合成立另一个全新的印裔政党,终究还是个单一种族政党,合并后只是捍卫印裔种族权益的诉求可能大声一点!马华或华裔政党合并也是一样,终究还是个单一种族政党,只是捍卫自己种族权益的诉求可能大声一点!然后另一厢的单一种族政党也就跟着比大声! 马来西亚的政治改革难道就这样以单一种族政党比气势大小,比人多势众,什么时后才能突破这种族藩篱的枷锁呢?

每个单元种族政党或单一族群权益导向的政党领导为了得到族人党员的重视,就越突显捍卫自己种族权益的形象本色,把马来西亚人的权益分成几个种族的大圈圈,再加上内斗派系的小圈圈,然后又声嘶力竭地去争取种族的特权来掩饰朋党利益输送,那最终又有谁来捍卫马来西亚全体国民的权益呢?

利益不均沾,正义不张,马来西亚国民又怎么团结呢?时至今日,殖民年代已成过去式56年了,马来西亚单元种族政党为何不能进化开放成多元种族的政党呢?与其捍卫单一种族族权益,不如捍卫所有马来西亚人共同的权益为先,一起把经济面包做大一起分享。这样就不会有人须要暗地里感叹只剩下面包屑可吃了! 巫统、马华和国大党为何不能合并成多元种族的政党呢?

所以说巫统创始人之一的翁家发先贤( Dato Onn Jaafar)是领导世界潮流的伟大领袖,具有长远先行的目光,能见凡夫俗子所不能见。他曾在几十年前就提议巫统开放党员给非马来人,只可惜他当时已走在太前端,他的族人和马来西亚国人都没法跟得上他的步伐而壮志未酬。要不然时到今日我们怎还会时不时受到单元种族政党掌控的主流平面媒体的笔棍莫名其妙的抨击“吉隆坡市政厅为何花千万令吉独厚华人”等缺乏共同身为马来西亚人思维的议题呢

 

读中文系的人


2013/9/27  东方日报/龙门阵

~作者: 江立芙

还没进入中文系之前,以为中文系只读诗词歌赋、散文小说,进去之后,才晓得不是想像中的那样。

中国文学史,自先秦到魏晋,宋元明清到现当代,一部长长的文学史,像一条流动的大河。 歷代有许多优秀的文学家、作家,需知道他们作品的风格、特色,和瞭解他们的作品如何影响后来的人。

唐诗宋词、诗经离骚是必读课程。《古文观止》读多几遍,或许也会写一点带有古味的句子。《论语》、《老子》、《庄子》,不读不行。《史记》、《文选》也应该读读。

除了需学习古代汉语,文字学、音韵学亦非学不可。古代汉语分两学期修完,每次翻开总想奔逃。至今偶尔失眠时,还会想藉读古代汉语课本以治失眠。音韵学,只记得有反切、上切、下切,其他不记得了。训詁学,当时属选修课,百般绕过不修,因不想吃苦。

还有一门「现代汉语」,需弄懂什么是韵头、韵尾。通篇课文在解释,詮释,现代汉语何以如此如此……。

修了这些,还要学文学评论、文艺美学,学习用什么什么视角和「主义」评论文学作品。主义五花八门,可以有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女权主义、结构主义、解构主义、浪漫主义、现实主义、存在主义、自然主义等等。刚学习「主义」时常被弄得团团转,很艰深啊,但却觉前卫,因为好「西方」啊。

此外,还有外国文学史,但丁、雨果、歌德、福楼拜、罗素、梭罗、马克吐温……能读多少就读多少吧。中国哲学史和西方哲学史也是重点课程,需好好学。

中文系可以很悠閒,也可以很忙碌,取决於读的人想如何过。平时主要做的,多是读文史哲作品(中文系文史哲不分家也)、看看电影、听听歌,「培养」一点文艺气息。

中文系毕业后,只有一个问题常盘旋脑后:曹植《洛神赋》里的洛水女神,是真有其人,还是杜撰?寧可相信是真实的,否则就没意思了。

学中文,学到最后,可以充满忧伤,因为会常思考「人从哪里来?人从哪里去?」的问题。一点小伤感、小悲愁都有可能是作诗填词的灵感来源,因此,如不学一点忧怀苦绪,难写诗文。

读中文系是快乐无比的,乐在所修课程的博大和广泛。似乎什么都需读,什么都需懂一点,更重要的还有,多数会比读理工科的人有人文情怀。

毕业已六载,对中文系的记忆依然回味无穷。文学追根究底是研究「人」的学科,有什么学科会比研究「人」的学科更有趣呢?

倏忽数年中文人,缠绵一世中文情。数年的中文系,我是中文系学生;一辈子的中文系,我是中文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