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5月22日星期三

【华教视窗】 ~ 922


《教育不长》


2019/05/21 中国报/评论

~作者:陈圆凤


看来,要寄希望于马智礼是不可能了,他是个阿斗!希望联盟阵营有这么一个人,真是反对党的福气,所以,巫统领袖也开腔为马智礼护航。

马智礼刚刚受委任时,形象是多么好!有华人血统,也是个学者,虽然说学的专业是宗教,但是,他既然加入希盟,就应该是一位有开明思想的进步伊斯兰学者,加上还有刘镇东等人为他美言,大家都相信他应该会成为一位“比较好的”教育部长。结果,完全出乎意料,马智礼竟然成为史上最差劲的教育部长,甚至比国阵治下任何一位教长都差!

种族主义至上者

我也参与了撤换马智礼的网上联署,想当初,我也是其中一位对马智礼寄以厚望的选民。发生“黑鞋论”的时候,我还想他大约是没有抓到工作重点,后来又发生一连串事件,像学游泳之类的,我就觉得这人不着调啊!最近的预科班课题让我认清马智礼是位标准的种族主义至上者,因为他居然很高兴的宣布提高固打是最佳方案,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这两天,马智礼被骂惨了,华社再也不会相信这位教育部长,他已经让我们信心破产了!

行动党要怎样面对这位同僚,我想,刘镇东等人也只能慨叹自己看错了,信错人!

我感觉很可悲的是,马智礼脑子里到底想什么呢?作为一位资深的伊斯兰学者,很显然,马智礼的思想都是从宗教及种族利益出发,完全不能正常的考虑其他因素,直接认为土著因为不黯华语华文找不到工作,是不公平的。意思就是,老板们一定要不问能力请土著工作,不管他们是否无故缺勤,每个月照发工资就是了,甚至还要照常加薪吧?

这种想法如果出自被宠坏的大学生嘴里,我们也就算了,但是,出自一位学术精英的嘴巴里,我们就要怀疑这类型学者学的到底是什么?而且,这类学者不在少数,如果他们的思想是如此与社会及文明脱节,严重影响下一代正确思考,那真是非常可悲!

从马智礼的谈话可以看出,有拐杖思想的,不仅是年轻人,也包括像马智礼这样研究宗教的学者,这真是太难里理解!我们无法想像,为什么有些人会认为,自己不努力而嫉妒别人的成就是理所当然的;还有,不理解华人勤劳工作及重视教育的民族性格,而总是“批判”华人有钱,如此种族化的思维和“回唐山”也没有差别。

马智礼的论调是有代表性的,这不是他个人的想法,看看他在理科大学获得的热烈掌声,就知道他说出台下大学生的“心声”。这是更可悲的一个事实,这些大学生怀着对马智礼言论的认同进入社会,他们理解什么叫做自力更生吗?甚或是他们可能怀着对华人仇富的心理面对职场竞争呢?

敦马哈迪大约不会“从善如流”撤换马智礼,也许要等到新首相上任;然而,非土著社群将不会再信任马智礼,进步的土著社会也以马智礼为耻。但是,不可忽略的是,马智礼依然得到可能是大部分非土著选民的支持,这将加剧国内的种族矛盾气氛,不可不慎!

教育部长的“鸡或鸡蛋” 的概念


2019/05/20 光华日报/评论

~文:黄志毅


通常人们都会把对鸡或鸡蛋的概念以“先有鸡或是先有鸡蛋?”的简单方式说明。这种概念源于,人们观察到所有的鸡都是从鸡蛋中孵化出来的,而所有的鸡蛋也都是由鸡诞下来的。 “鸡与鸡蛋”是一个隐喻形容词,描述不清楚哪两个事件应该被认为是导因,而哪个又应该被视为后果的情况。

这个比喻已经被世界各地的人们所使用。当我们谈论“鸡与鸡蛋”的概念时,最好的例子便是目前在国内闹得沸沸扬扬的其中一个议题。

几天前,教育部长马智礼将预科班固打名额制度与私人界提供予土著就业机会的不对等混为一谈。

马智礼上周四在马来西亚理科大学举行的一场活动上的问答环节中发表了相关言论。据报导,他说,如果马来西亚人不想要固打配额制度,那么就不应该拒绝为土著提供就业机会。他引用的例子是,某些工作要求申请者能说华语。

虽然我认为马智礼作为教育部长不应该发表这样的言论,但当我们在争取马来西亚人之间的平等时,我们也必须认真思考马智礼所发表的言论可能是对的。

首先,我们都知道和认同教育在倡导种族和谐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如果马来西亚教育界最大的老板都不能树立好榜样,他的言行不能促进种族和谐,那么我们怎么能指望在他属下工作的人会做到这一点呢?

马智礼是否陷入了种族政治的陷阱,而导致他必须说出保护大多数选民利益的言论?

说“私人界没有提供公平的就业机会仅是土著所面对的问题”是非常荒谬的言论。在我们的社会里,不只是土著面对“雇主雇用具有华语会话能力”的问题,而是那些在国民学校,即是非国民型学校的学生,包括有关学校的华裔学子也与土著一样面对着同样的问题。我国有很多华裔不能以华文或华语书写和交流。

但是,我们也必须承认,有一些不负责任的企业会以种族背景雇用员工。当然,我们无需一一的列出或讲明细节,但是我们可以从人与人的对话中得知这一点,当中肯定的存有种族因素。同样的, 我相信每个种族在一定的程度上已被“定型”或“标签”。

我们难道不同意每个社群都对每个种族群体都持有刻板的印象吗?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一个问题,是一个需要政府和我们本身的社群一起解决的问题。

言归正传,在教育固打制和私人界设条件雇用员工事件上也出现了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的问题。政府是否应该先努力解决教育方面的问题,还是私人界应该除去设条件聘请员工的问题?

在不负责任地将私人界设条件聘请员工的问题与预科班固打名额制度混为一谈时,部长又采取了什么行动来纠正这种情况呢?

还是私人机构是否应该主动采取促进种族和谐的措施?也许我们必须鼓励社会企业,倡导和塑造种族和谐的环境。 或者我们社群中也应该有某个人必须领先在这方面做出努力呢?

语言能力是某些公司要求其职员持有的技能,因为有关职员有可能得与海外公司的代表沟通,而这些海外公司可能仅使用特定语言作为他们国家的官方语言。 当求职者努力学习,以掌握符合相关工作的技能时,我也认为雇主也必须负起部分的责任,即不设下不必要的标准或条件,妨碍或导致某些社群无法申请相关工作。其实,在某种层度上,我同意马智礼所说的,我们不应该只从教育的角度来看待各族享有平等机会。但是,作为一名部长,我认为他不应该公开的将这种责任推卸给私人机构或单位。这是不对和不公平的,政府不应该等私人界或单位先采取行动后,政府当局才跟随前者的步伐做事。他身为部长应该与私人机构或单位接洽,一起商谈解决方案。

谈论了这么多, 最终应该是谁先采取主动呢?是政府还是私人机构或单位?

我相信两者应该同时进行。最重要的是我们是否有这政治意愿来推动它。毕竟,只有我们携手解决问题,情况才会获得改善。如果现任的部长们仍然依据他们个人或政党的政治利益做出决定和发表言论,那么我们大可将“新马来西亚”给忘了,因为在这情况下不会有“新马来西亚”。



你相信意见,还是事实?


2019/05/21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陈钊伦


以前,我们常说政治人物应当少说话,多做事,因为言多必失,求务实,方能管理众人之事。

不知何时开始,台上讲得激昂,台下听得开心,能言善道的政治人物,大受欢迎,会说话等同敢作敢当,有“guts”。是否言出必行?会否言如利刃?反倒其次。

难怪,一名资深媒体人在接受英语电台访问时说,现代人喜欢听意见多于事实。事实不一定胜于雄辩,这便是目前社交媒体大行其道,传统媒体式微的主要原因。

教育部长马智礼博士的预科班固打论与私人界应聘用不谙华裔土著的言论,风马牛不相及,活该被人笔伐口诛。

很多人都批判马智礼乱说话,我则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段引起舆论的谈话。回想当初马智礼出征大选时标榜自己有中文名字、华裔血统,会讲华语和了解华人文化风俗,当时华社可是推崇备至,视他为全民领袖的典范。

今次,他马失前蹄,言论失当,真是不经大脑,愚蠢之至?抑或只是讲出土著心声给在场的土著听?要不,他没脑,台下拍烂手掌兼喝彩的大学生,岂不是更无知?他们可是我们国家的未来主人翁,这是何其可悲!比起愚蠢无礼,这不是更可怕吗?

土著政策根深蒂固

土著政策在我国根深蒂固,被马来领袖,包括当今朝野马来政治人物都奉为圭臬。领袖既已如此,不能怪绝大部分友族仍视之为他们在这片国土安身立命的盾牌,就算要诠释为立国之本,他们也没有反对和拒绝的理由。

啼笑皆非的是当许多非土著政治人物高谈阔论新政府将政改维新,让各族平起平坐时,友族似乎不太受落,更显得这都是站在自己族群的角度发表意见,或仅仅向自己的族群喊话,并未反映政治现实。

这让我想起中国清朝末年的戊戌变法。戊戌变法之所以失败告终,很大程度和慈禧的态度转变有关。她一开始默许变法,但之后变法过于激进,甚至要“改元易服,南巡迁都”,而被慈禧认定变法是“保中国不保大清”,因此发动政变,扼杀维新。

自我封闭和一厢情愿的想法,很容易让改革维新被扭曲。这将乖离新马来西亚的理念,并引起更大的误解和反弹,让各族反而渐行渐远,甚至分道扬镳。

是时候,我们必须跨越族群社交圈,特别是年轻一代,不应自我封闭在各自族群社交圈子,不要只看舆论一面倒的母语媒介,特别是毫无建设,一味埋怨和批判他族的个人意见,否则只会徒添仇视友族的情绪。

我们应多接触其他语言的媒体与社交平台,主动增加直接与友族交流的机会。与其通过政治人物的嘴巴去了解彼此,倒不如直接沟通,所取得回复和感受必更真切,才能有真正的谅解,才是减少土著论的更实在管道。



适应多语的马来西亚


2019/05/21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郑庭河


坦白说,若在有不谙华语者参与的众聊中,本人的确会自动“换档”去比较“共同”的语言,如英语或马来语(事实上往往是两者的混合)。不过,若不谙华语者只是出现在一旁,并没全程参与的话,那则看情况和需要而定,一时说华语(对特定对像时),一时说英语和马来语(无特定对像时)。

我想,在多族群、多语言之下的马来西亚,大部分人应该已经很习惯与讲各种不同语言者同处一空间,然后也渐渐发展出随机“无缝”切换语言的能力。比如我小时候就常在咖啡店中看到华人和马来人一时讲华人方言、一时讲马来方言,随时还能热烈地相互交流的情况。

我不否认若某人在一个场合中沦为语言少数者,而且听不懂多数者的语言的话,的确会有点“尴尬”,乃至“凄凉”。惟这毕竟是多族群、多语言社会经常发生的情况,少数者若不想大部分时候沦为“无声一族”,就得尝试去适应,努力学习多数者的语言。这包括早期少数籍贯的华人来到如吉隆坡、怡保、槟城等大城市,就得努力学习粤语和闽南语,以融入当地华社的情况。

勿沦语言霸权

据说在某些某籍贯华人较集中的新村,别说少数籍贯华人,连非华人也渐渐学会讲超流利的该籍贯方言。不过,在我国,恐怕更普遍的情况是在很多乡区或官方机构,应该是属于少数者的非马来人因得融入马来人的日常生活圈子,渐渐掌握起非常流利的马来语,包括各地土著方言(半岛北部还包括暹罗语,东马则有如伊班语、卡达山语之类)。

如此在不同时候因身处不同语境而“自然”适应,乃至最终习得各种语言的例子,诚乃本国长久以来的现实情况。虽说具体而言,对个人或有所不便、不堪,乃至不爽之处,但总体而言,却不无好处,这有助于保持国家的语言及思维的多样性,而这种多样性对长远而言,则又利于维持、开发国家的丰富文化资源及实力。

于某些思想先进的国家,为了避免少数语言因环境因素而渐渐消亡,政府还会刻意介入以鼓励少数者尽量使用其母语,包括制造各种有利环境(如母语学校、母语电视台、母语创作比赛等)来方便少数者运用其语言。在这些国家,一般人恐怕不会因为听不懂少数者的语言而觉得不便、不堪、不爽,反而还很包容之、鼓励之、赞赏之。

无论怎样,我还是认同一国至少必须有一两种“通行用语”,包括所谓官方用语,以避免在关键事务上沦于“鸡同鸭讲”、“各自表述”,产生各种失联和误会。不过,若有人认为既然有了通行用语,就不该使用少数者的语言,那就沦于语言霸权和单元主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