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民政没有“族魂”
2015-12-18 光明日报/专栏
~文:刘汉良
“大马政府应恢復先父(林连玉)的公民权,他不曾犯法,而只是毕生为了华文教育和民族文化而斗爭,与政治和种族无关。”
这么多年来再次听到像是几已绝响的“恢復林连玉公民权”的呼吁,但並非来自因董总闹內訌,而濒陷分裂危机的华教阵营,更不可能会由曾因一再被指控出卖华教,而在华社留下骂名的马华所发出,而是这位华教运动已故卓越领导人的幼子林多文此生第一次踏足大马后公开呼吁:我希望大马政府恢復先父的公民权。
为配合华教节,又逢今年是林连玉辞世30週年,目前定居中国陕西的82岁林多文偕同妻子、儿子及男孙三代,第一次应邀参加於上週日在吉隆坡福建义山林连玉墓园举行的大马华团悼念这位“族魂”的常年公祭,並成为第28届林连玉精神奖的颁奖人之一。
逾半个世纪已飞逝,林连玉至今仍未获“平反”,这不啻是华教阵营尤其是董总和教总所肩负的“未完成任务”,更是当年教唆华文中学在1961年教育法令下改制为国民型中学的马华依然亏欠华社的一份道歉,甚至谢罪。
林连玉含冤· 马华难諉责
更反讽的是,现任马华领导层近来更在乎替已故第一任檳州首席部长王保尼的歷史地位“正名”为马来西亚“开国领袖”之一,长期以来却毫不在意为林连玉“討回公道”,而王保尼对林连玉遭遇被褫夺公民权的厄运或多或少“难辞其咎”。
正因为领导华社强烈反对旨在变质华文中学,进而侵蚀华文教育生存的1961年教育法令,时任教总主席林连玉不幸於1961年8月12日被褫夺公民权,其教师准证也被吊销,从此“隱居”吉隆坡至1985年12月18日抱憾辞世,这一天隨即被定为“华教节”,以示感恩和纪念这位华教斗士对华教斗爭所作出的重大贡献与牺牲。
联盟(国阵的前身)政府於1960年2月18日成立以时任教育部长阿都拉曼达立为首的教育政策检討委员会,而1961年教育法令正是依据该委员会所擬订的不利於华教之达立教育报告书而制订的,王保尼则是该委员会的马华代表之一。
换句话说,林连玉被套上“莫须有”罪名,含冤数十年至今仍未雪,马华所有领袖不论仍在位,或已引退,或已辞世皆难以諉责。
根据报章报道,林连玉基金主席吴建成透露,该组织过去3年来曾向马华与民政党求助爭取恢復林连玉的公民权,但两党似乎没有协助的意愿。
由此观之,为林连玉“平反”之所以如今成了马华与当年华教人士“加入国阵,纠正国阵”的民政党的“不可能的任务”,反映出这两个华基政党在国阵政府內比任何时期更加“当家不当权”。
说真的,持续內斗而致使华教运动受衝击的华教阵营尤其是董总与教总领导人在公祭林连玉之际,应也愧对“族魂”。(光明日报/好评‧文:刘汉良)
明年华小师资足够?
2015-12-17 星洲日报/花城內外
~文:李国辉
教育部副部长张盛闻信心满满宣佈,全国华小明年1月份缺乏1千642名教师,教育部將派遣1千673名华文组毕业的教师填补。
好消息让多年来民间教育机构担忧,甚至愤愤不平,为何当权的华基政党年复一年无法解决老调重弹的华小华文师资短缺问题?
副部长透露,从明年初至年杪將会有780名华小教师退休及选择性提早退休。因此,若教育部没有周详计划,当这780名华小教师逐渐退休后,又会再面对另一波的师资短缺问题,导致问题永远无法解决。
教总也接获109名符合条件,包括有大学学歷及已执教2年以上经验的临教,要求恢复已停办多年的假期师训培圳班,让他们成为合格的华小教师。
教育部若欲一劳永逸解决华小师资短缺的问题,主要的因素是在于教育部必须要有诚意解决问题,并一视同仁地对待各源流小学。
其实,每年全国各州华校督学都有统计该州华小学校缺少华小各科教师及退休的人数,而教育部只需根据各校欠缺的教师人数,按步就班及周详地为华小培训足够的教师,各校又怎会再出现师资缺乏的问题?
华小师资会出现短缺,也常听闻因调配不当,教育部面试官员,教育服务委员会面试受到刁难,拨款不足及人为偏差等问题,一再显示教育部毫无诚意去解决华小的师资短缺老问题。
现今副部长甫上任不久,便会见董教总领导人,以了解实况后,能积极处理华小师资短缺问题,这是可喜可贺。
多年来,华校问题可谓一箩筐,真的是罄足难书。华社希望执政的华裔正副部长当家又当权,尤其对担任教育部副部长的马华政党代表寄以厚望,以解决华教常期以来所面对的问题。
华教还有什么问题?除了师资,还有的是拨款、迁校、增建华小、承认独中统考文凭以及“2013至2025年教育发展大蓝图”不利华教条文等的种种人为偏差问题,都需要给予解决。(星洲日报‧花城‧花城內外‧文:李国辉)
贫困学生在哭泣
2015/12/19 中国报/评论版
~作者:张念群
华人有句名言,再穷不能穷教育,因为我们的先辈了解到,教育是改变一个人命运的重要手段。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贫穷一直是学子们求知的阻力。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于2012年发起的全球教育优先倡议(GEFI)中提及,全球目前有5700万名儿童失学,贫穷就是其中主要因素之一。
正因如此,我国教育部于2003年成立了贫困学生信托基金,主要目的就是援助低收入家庭的学生入学,以缩小城市与郊区学生在受教育机会方面的鸿沟。
然而,政府于2016年财政预算案中,却大幅度缩减贫困学生信托基金的预算。该基金的预算从今年的2亿令吉减至明年的1000万令吉,骤然缩减95%!究竟是政府认为这个国家已经没有穷人?或他们根本就不在意贫困学童的命运?
教育部2006年至2010年的学生辍学数据显示,高达10.83%学生中途辍学,其中9.42%是中学生。
政府在明年度预算案中大幅缩减对贫困学生的援助,加上于今年落实的消费税开始对全民征税和造成百物涨价,绝对有可能造成辍学率进一步攀升。
教育乃国富民强之本
原本在此基金下,来自贫穷家庭的中小学生一年可以得到450令吉至900令吉补贴。在该基金骤然缩减95%后,将有21万至42万名莘莘学子失去援助。
2016年的一马援助金(BR1M)每个组别的援助将增加50令吉。但如果这个家庭有3个还在中小学求学的学童,它所失去的援助最高可达2700令吉!
政府在征收消费税后,国家税收已从销售税时代的180亿增加至如今的390亿,但政府给予贫困家庭的升学援助不仅没有增加,反而严重缩减。这不仅证明纳吉保证消费税所得将回馈给人民的承诺只是空头支票,也显示政府已经忘记教育乃国富民强之本。
教育制度下的压力
2015-12-17 星洲日报/大都会‧草根声音
~文:朴兜村
最近我教的学生考完试了,理应轻鬆才对。可是我看到一些孩子愁眉苦脸的,问他们为什么不放开胸怀,有的学生对我说,担心成绩考不好。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一点也不惊讶,学生总要面对考试的宿命和成绩的压力,身为老师的教学压力也丝毫没有减轻,反因着大环境的变迁,教育政策的摇摆不定而与日俱增。
然而,考试紧张的应是考前,考后已成定局,应该放轻鬆。为了缓解学生的压力,我特地在最后一节课,买了雪糕让孩子清凉一下。
孩子们一面吃雪糕,一面和我谈着轻鬆话题。我不想在这节教课,只和他们閒话家常,听一听他们的心声。
孩子们毕竟还是孩子,毫无戒心,你一言,我一语,说喜欢哪个老师,討厌哪个老师,连老师的绰號都纷纷出笼。
我趁机问他们为甚么对老师有喜恶,他们给我的原因不外是某老师很凶,某老师太注重成绩,不达標就处罚。
我告诉他们老师也是为他们好,却无法跟他们说明:这一切都是教育制度使然,还有大多数家长的期望,才让老师不得不对他们严厉。
一个孩子忽然对我说,老师你很友善,对我们很好,也不打骂我们。正当我为此高兴时,一个学生却对我说,明年他要转班了,因为他母亲觉得我教书太过宽容,孩子学不到东西,成绩也不见得好,所以他妈妈很生气,打了他后,就决定让他转校。
听到这样的评语,我愣住了。成绩真的那么重要,要把爱心丟一边?我不怪孩子的母亲,只怪我们的教育制度和社会观,把成绩放在第一位。(星洲日报‧大都会‧草根声音‧文:朴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