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9日星期二

【华教视窗】 ~ 1210

制度化培训师资

2021/03/08 星洲日报/东海岸观点

~作者:先炳博士

我们常听到民间组织要求教育部“制度化”华教拨款。什么是制度化呢?

制度化是指把一些不固定的转为固定的,并为大多数人接受的模式。例如每年拨款独中若干,国民型中小学有多少拨款都定下来,不必每年等财政部长公布。此外,也有社会学家认为制度化还包括制度的体系完备化。

从这个角度看,我觉得我国的师资培训早就机制化了。殖民时期,英国政府并不重视师资培训问题。至1808年才开始同意培训教师,逐步推出导生制、学生教师制、普通班制等。

1872年在新加坡建第一所师训学院,着手培训教师。但说到课程的统一,师资培训的制度化,要迟到独立后的1973年,教育部成立了师资培训部才逐渐落实。

教育部其实一直都努力把师资培训工作机制化,而且越做越细致。进入21世纪,师范学院升格为大专,更受国家教育体制的各机关牵制,必须在体制内运作。例如国家学术认证局(MQA)定下的标准,就必须跟从;而代为督察的外部评审则会紧跟各层工作有依书面计划执行。

书面计划是公开的、透明的,人人可以阅读。比如各个科目都必须有课程纲要(简称MK),教学目标、内容和评估方法都一一列明。学院讲师得遵照纲要执行任务,遇上公假也不能豁免,必须找时间补课。

可是很多人,包括体制内的教师还不知道这一点,以为教育是自由运作的。例如最近有实习生到校,要求带课外活动,就被质疑是“擅自要求”,结果在社媒上挨批。

其实“实习”也是一门课,有课程纲要。纲要也列明目标、内容、评估方法。不管讲师或学员都不敢违背。一旦没有按计划执行,课程审查时可能就要被质疑执行能力。严重的会影响认证,轻微的也要被记名,另安排时间补过。

“机制化”是不是绝对?适不适合在神圣的教育领域落实?可探讨的空间还很大。


教育资源需共享

2021/03/07 光华日报/言论

~文:杨式丰

现今时代,我认为学校资源是可共享的,一来可节省热心人士的赞助,从而也能提高其实用性,让社会上的赞助金达到捐一元也能获得更大效应。

从建校谈起,威南淡汶区当地只有一间华小,如要解决新地方的区域发展问题就必须另建一间华小。但事情没这样简单,往往发展新屋业会比建新校来的快。如要提前为新屋区小孩入学做出准备,更快的办法就是需支持当地唯一一间华小,扩建新校舍。

这项工程也不简单,除了该校三大机构需要面对筹款压力和各方面难题,更需新屋区的家长们能共享捐助,聚力解决这问题。

如在北海,几公里內有6间华小,如再筹款建新校舍,这将会演变成多余的锦上添花,浪费华社资源。现今年代,已经不能再以学生人数来衡量一间学校的强弱,而是需以学生能享用到校内高质量学习及素质来定义。

太拥挤的校园,老师们无法专注到学生们的长处,这或会导致优秀学生们未能获得发挥空间。在一个没发展但却有多间华小区内,唯有共享资源才能让每间华小共赢。华小生会变得更优质,这项共享更能省下华社捐款或可用于发展校内软硬体、书本上缺乏的科技学习。

麦曼珍华小是以开放式共享资源的方式来实践学习过程,我们除了注重学生学习和体能修建,更重视课外活动,提供免费培训给于有兴趣的老师,学生们更享受到免费学习。如目前的新科技3D printing,我们可共享师资学习,提供义务教导给其它学校的老师、共享设备资源。但还是有些共享是不能给予免费的,因为有些还是需要聘请专业人士教导,比如篮球教练、羽毛球敎练、象棋教练和武术敎练等。

这些专业领域是校内老师们无法一一教导的,但我们愿意提供地方,公开让其他学校学生来共享我们的学校设施。

如果小孩到外间学习,同样的教练但费用肯定比校园收费来得高,因为教练们在外间教学,是需要支付地方租金,无形中这些费用都会增加在学费上。如果学校提供免费的地方,在这资源共享下,间接能让家长节省更多费用。如果各校都能把校內资源分享给附近学校的学生参与,无形中会加速学生学习脚步。

麦小也有一间电脑科学综合教学室(stem lab),提供有收费的课程,师资是来自外间专业全职导师,他们是经过培训、考试拿到文凭后才能成为一个合格导师。这里头不是学习微软打字(microsoft word)系统,而是学习cording系统。据我了解,很多发展国家都会把此系统融入他们教学计划里,这项也是我国教育部设定要推行的计划。

但是,由于其它原因,目前还未推行。我们董事部于4年前得到社会热心人士支持,便设立stem lab,共享地方与硬件来源,让家长们省下学生的学习费用。这项课程如在外面学习是需多付45倍费用,通过共享,可达到更大效果。

我们更有一项由正凯基金会赞助的家亲弟子规课程,此项课程已经进行4年了,我们也达到ー个分享大效果。此项学习公开给当地父母和孩子们一起来学习传统美德的免费课程,得到附近学校家长们的共鸣,带孩子前来共修。由于本校提供地方,方能顺利此进修弘扬圣贤美德。

我们分享各项学习的资源,最大考量来自中减轻低层学生父母亲的负担,更能激发他们潜能,让他们除了书本内学习,同时间也能培养出各领域强项的学生,挖掘他们的优势加以培训成才。但因为我们的教育制度受绑于不可收费,从而让许多家长们误解,例如电脑课被废除,导致学生们在课外的电脑课程需要缴付更多学费。

为何不把这不可收费的角度,改观为分享资源节省费用的角度来衡量大局,只是依然还有一小部分对华教没建设却又爱乱攻击之者,导致华教学习模式受到伤害。

我们的生活方式已经改变,需要在高科技上及时加快脚步,从小学开始接触高科技学习才是务急的教育之事。课外的费用已经不可能免费,專业全职导师们也要过活,唯一优势及能做到的就是分享资源,为家长们省下课外学习费用。


少说“没有时间”为妙

2021/03/08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方城

学生上网课近一年,还是有一部分学生无法适应,时刻想回学校。虽然中学生开学在即,但小学生因为开学后就有确诊案例,担心教育部又收回成命,然后继续上网课,让家境优渥的学生继续享有学习机会,弱势家庭孩子继续失血。这才是不公平的地方。

从前,老人家总是说:教育可以改变命运。因为受教育是让人眼界思维变大变宽的方式。然而,倘若网络无法普及,网课不能让所有人参与,结果就会拉大贫富差距。

我们也发现,有资源上网课的孩子,也因为老师的网课方式,而变得精神焦虑。尤其是对考试班,许多老师都会在课堂上一再强调大家没有时间了,就快要考试了云云。

也许老师以为这样说可以激励学生珍惜时间,快马加鞭追上课业,殊不知其实这样只是在给学生添加压力而不自知。

“德、智、体、群、美”五育向来是学校该做到的,这得通过学习及参与活动,与不同的人群互动中学习到的。

然而,现在我们看老师们上网课的方式,仿佛就只让学习剩下智育而已了。这样的情境下塑造出来的学生人格肯定是不健全的。

启迪思考能力

所以,老师上网课时,虽然也免不了追赶课程,但是就不必在言语上压迫学生。

教导学生,最重要的是启迪学生的思考能力。如果能够启动学生的求知欲,不管他们什么时候开始,都是最佳的时间,他们的人生词典里不需要那么快收录“没有时间”这个词汇!逼迫学习及主动学习,效果总是不同的。

疫情之下,让学生的思维脑海多一些正能量吧!像“没有时间”这类的句子,老师还是少说为妙。

 

在精明教育中迷路

2021/03/08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张立德

教育部高级部长莫哈末拉兹在接受各大主流媒体联访时,提到教育部将进一步强化国家数字教育(Pendidikan Digital Negara)政策,矢志发展数字教育平台与资源、扩大学校范围的网络覆盖、培训教师的数字教育专业,以及提升师生拥有电子设备的比例。各位,听起来似曾相识,对不?

基于高级部长所透露的详情不多,我即使对此政策十分有兴趣,希望知道更多,也暂时无从下手。回顾过去一年,基于疫情实施不同阶段的行管令,学校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关闭状态,网课成为教学新常态。检视这段时间的教育概况,再加上过去曾经推行类似政策的经验,是足以置疑国家数字教育政策的成败。

网课曝露出的问题,林林总总,罄竹难书,老师、家长和学生各有滋味在心头,这里就不重述。我觉得这些问题很多是教育部自己陷入迷茫状态所导致的,翻阅过去一年教育部有关网课措施的报道,发现教育方向不明确,软硬体设备不到位,是导致远距教学效果不理想的原因。

提到数字教育,精明教学,我国起步很早。1996年政府就已经提出“精明学校”的构思,目标是希望学生能在自己能力基础上,应用网络和多媒体技术,按自己的速度和需求展开学习,并且在发展个人长处与能力上,提供学生多元化的选修课,打破传统的教与学模式。过去一年,官方曾多次重复此番愿景,结果如何?大家心中有数。

马哈迪的宏大计划“多媒体超级走廊”(MSC)中,精明学校是当中7项领航计划之一。倘若MSC及赛城的计划成功,今天疫情中的远距教学,我们就是领头羊了。冠病的肆虐无人能预料,但我们设定的宏愿能否成功却掌握在自己手中,任何计划是为了建设更好的未来而铺垫,空有计划,执行力却低落,注定成不了事。

再说比较近期的,2011年教育部曾经推行“一个精明网络计划” 1 BestariNet),以在全国1万所学校提供网络系统及虚拟学习环境。这已经不是马哈迪的计划,而是纳吉,但“万变不离其宗”。

如果大家记忆犹新,肯定记得计划下的“青蛙虚拟学习模式”(Frog VLE)。我曾经观察孩子的学校使用Frog VLE过程,发现其实老师们并不热衷使用这个平台,因为平台根本不user friendly。校方也没有强制学生一定得完成上载的作业,仅是鼓励师生们应用这个平台做一些补充教学,我相信许多人早已把这“青蛙”给忘了。

数据会说话,花出去的钱(公帑)肯定受到严格稽查,不能让白花花的资源付诸流水,残酷的事实是,这个计划果真如一滴雨点落在大海,激不起浪花!

翻查回《2018年总稽查司报告》第一系列,清楚点出1 BestariNet并没有达到所设定的关键绩效指标(KPI),Frog VLE平台使用率很低,有许多学校甚至从来不曾使用,等于说耗资27亿令吉的项目,并未获得有效应用。

后来,希盟上台,时任教长马智礼把学校互联网供应商换掉,Frog VLE也被Google Classroom取代。这件事还闹出了前供应商与马智礼互怼的风波。然而,教师们的反应却是欣喜,因为Frog VLE被更方便上手的Google Classroom取代,更令人意想不到,冠病疫情使Google Classroom成了不可或缺的网课设备之一。

疫情成就了Google Classroom,功却不归于希盟。接手的国盟教育部还在谷歌(Google)、微软(Microsoft)及苹果公司(Apple)的参与下,共同启动了名为“DELIMa”的全新数字学习平台,为教师和学生提供学校系统中所需的应用程式和服务,包括支持数字学习的技术和资源,如Google ClassroomMicrosoft O365及苹果教师学习中心。到底落实一段日子下来,这个平台使用率如何?成效多大?老师的掌握度,以及学生的受惠程度高吗?有相关官员可以解释吗?

我们在资讯科技还在蓄势待发的时代,就非常有远见的要在预定的时间内,希望借力使力达到先进国目标。但最终结果却是网络科技越来越发达、无现金、人工智能、无人车等横空出世,大大改变了人类的生活面貌;如果MSC多争气,早该由走廊发展成资讯高速大道了,结果我们无论是网速、智慧城市的布局、科技人才的培养,皆不如其他区域国家。别说大道,我们连走廊都荒废了,必须回到羊肠小径重新来过。

进言教育部,当年我们比别人早一步定位了起跑点,最终不能一鼓作气,保持领先位置,问题就是根基打不稳,太多假大空的幻想,教育政策反反复覆,随着政治人物的喜好修修补补,忘了教育成功的根本是什么。与其巩固一个换了名堂的国家数字教育政策,倒不如认清之前类似政策到底哪里出差错?既不会浪费资源,也不会让一代又一代可怜的学生充当白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