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小受多元种族认同
2021/03/25 中国报/社论
当前的华小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除了微型学校问题,华小学生人数逐年减少的问题也很严重。另一方面,非华裔学生的比例则取得增长。
根据教育部截至今年2月的统计,全国华小学生人数为50万7177人,与2010年比较,下跌了15.92%。
非华裔学生增
在非华裔学生方面,在2020年的比例则提高至19.75%,这意味着华小的办学获得非华裔家长的青睐,吸引友族同胞把孩子送往华小就读,同时也证明华小是多元族群的学校。
长期以来,华小一直成一些有心人士的话题,包括将华小存在的问题,扯上种族课题,这一类不健康言论,为华小惹来不少争议。
其实,华小是国家教育体制的重要一环,和国小一样都在为家作育英才,如今受非华裔家长的重视,说明华小受到我国多元种族的认同。
不同族群的孩子,都可以在华小愉快地一起学习,不但没有破坏国家团结,反而有助于促进不同族群间的认识与了解,让华小教育绽放异彩。
至于微型学校方面,截至目前,全国有610所学生人数少于150人(占全国华小46.9%)的微型学校,与2010年比较,增加了70所。
解决微小问题
微型学校的形成,其实是受一个地区的人口迁徙和地理环境因素的影响,为解决微型学校问题,教育部落实多项措施,包括在学生人数少过30人的学校推行复级班,以及建议微型学校搬迁或合并。
但华社普遍对于合并微型华小,存有疑虑,教育部也会小心处理华小搬迁或合并计划,不愿触动当地社会的敏感神经,为此在处理微型学校课题方面,各造都必须以专业角度来执行迁校或合并计划。
乐见华小形成族群大熔炉
2021/03/25 星洲日报/社论
教总周二发布的《2010-2021年华小数目和学生人数演变概况》报告中,清楚呈现了过去12年来华小学生数目及生源结构的改变;我们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担忧的是,华小学生人数从2010年的60万3192人遽降至2021年的50万7177人,跌幅高达15.92%,长此以往,对华小甚至独中的发展,会造成负面的冲击。欣喜的是,友族学生占华小学生人数比例从原本的11.84%成长至19.75%,华小将比宏愿学校更早达到“族群大熔炉”的愿景。
根据教总的数据分析,12年间友族学生人数从7万1417人成长至10万167人;华裔学生则从53万1774人跌至40万7010人,跌幅高达23.46%,显而易见的,如果没有友族学生的填补,华小微型化的情况会更严重。
华人少子化、年轻人移民潮、年轻人移居都市,是形成全国及乡区华小生人数遽跌的主因,少子化是不可逆转的趋势,尤其在华人世界的情况更为严重。
依据人口学统计,总和生育率必须达到2.1才能防止人口老化,但今天中国的总和生育率只剩1.6、香港1.2、台湾1.13、新加坡0.84。虽然大马还维持在2.48,但华人生育率低得多,这从独立后华人占全国人口比例39.6%跌到2020年的22.4%,可见一斑。
华人人口出现负成长,已经沛然莫之能御;这将导致未来10-15年,更多华小微型化,或者完全没有生源而被迫关闭,此时华人社会再怎么关心华教,但没有生源,一切犹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今后如果没有友族学生来源,我们很难想像下一代如何面对华文教育的发展?
目前全国1301所华小,其中610所人数不足150人,被定义为微型华小,占华小总数46.9%,比起12年前足足增加70间。依教育部规定,当微型华小人数降至30人以下(目前全国有96所)就会出现“复级班”,这是学生家长不乐见的。
如果华社不愿意看到华小关闭或出现复级班,那么迁校、出动免费校车到邻近乡镇接送学生(前提是学校环境和教学品质良好)或积极招收友族生,是唯三的出路。
孩子的教育必定是父母最关心的,他们会选择最适合孩子的学校就读,华小友族生逐年增加是都会区普遍现象,在我们周遭的朋友中,这不是少见个案。之所以“孟母三迁,择邻而处”,原因不外是华小教师的教学品质、学习中文、学习华人的勤奋精神。至于政客脑袋一头热,积极推动宏愿学校以促成三大民族“大团结”,友族家长从未朝这个方向想!
把学校办好,形成口碑,自然而然会吸引不同的学生来源,家长会挤破头把孩子往“名校”送。在中国和台湾,“明星学校”的磁鐡效应是十分惊人的,甚至明星学区(只限住在学区周边的孩子就读)的房产价格比非明星学区房价高好几成,北京、上海、台北都有同样现象。这或许不健康,但华小为了求生存,如果校长有能力把自己经营的学校形塑成好学校,难道不是我们乐见的?
一直以来,我们关心独中的发展,现在是时候同步关怀华小的前途了。华社有识之士应该集思广益,如何将华小打造成能吸引各族同胞入学的“菁英学校”?只要有心,华小也可以办得有特色,当族群大熔炉的学习环境形成,学校发展必将源远流长。
用专案式学习翻转课堂
2021/03/25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陈诗蓉
为了培养出有能力面对21世纪挑战的人才,我国教育部在2011年的KSSR课程改革中,即把21世纪技能的培养融入小学华文标准课程当中。随后于2014年,开始在特别圈定的“转型学校”展开打造21世纪课室(Kelas
PAK21)的实验性工程,期望来到2025年可以协助每一所学校完成转型计划,实现教育发展大蓝图(2013-2025年)。而今2021年,已步入蓝图实施的最后阶段,剩下不过1/3的路程,我们距离理想目标还有多远?能够成功转型吗?
根据美国所研制的“21世纪学习环境路线图”(Roadmap
to 21st Century Learning Environments),基础设施不过是通往21世纪教学的其中一个要素。
不再像传统课室排排坐
虽然外在环境对教学行动具有一定的暗示、驱使作用,透过打造“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空间,如不再像传统课室一样排排坐,而是改用可以根据学习需要而灵活拼凑、组合的桌椅,无疑有助促进协作、互动、讨论等学习方式,为重视培养批判性思维(Critical
Thinking)、沟通(Communication)、建设性思维(Creativity)、合作精神(Collaboration)、公民意识(Citizenship)与品格塑造(Characteristic),即21世纪所需要的6C人才提供了有利的支援。
但这样的课桌毕竟不是阿里巴巴的魔毯,无法自动翻转课堂,尚需要教师充当“设计者”,才能真正启动21世纪技能教学的引擎。
有学者说“真正的21世纪教学是不可能未经设计而实现的”(If
you didn't design for it,don't
expect it to happen),而所谓的“设计”要求的不仅是在日常教学中增加小组讨论、小组报告,或增添一些高思维活动而已。它需要有完整、长期、连贯,能与学生的生活产生联结的“驱动性任务”,把学生带入具针对性、有意义的学习项目中,让他们学以致用,透过完成一系列需要运用创造、决策、协作、解决问题等能力的学习任务,来建构知识与掌握技能。
把学校的上课时间根据科目瓜分,再把知识切成一块块,透过一堂又一堂课传授的方式,适合用于单向,有系统的知识灌输或技能训练,在偏重智育的时代行之有效,但对于强调高阶思维与软实力培养的21世纪而言,已不敷使用。
21世纪所需要的各项技能,很难透过浅尝即止、碎片化的学习来完成。就像深度旅游一样,要求的不再是表面的观光,走马看花,而是针对某个目的地、某个专题进行更深入的观察与了解,制造更多的体验机会。
这样的学习方式听起来很美好很理想,但遥不可及,不知从何下手?其实自2011年的课程改革开始,《小学标准课程》就把有助翻转课堂,贯彻21世纪技能的“专案式/项目式学习”(Project
Based Learning,简称PBL)纳入其中,只可惜一直未受到重视。
大马教育优劣和错失良机
2021/03/25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林德宜
我们的政客和政策制定者试图建立马来人主导地位的关键领域就是在教育领域。自独立以来,国家的发展计划始终是国家强调的目标。但是,往往马来年轻一群才是这国家的政策倡议、计划、财力和人力资源投注的对象。
这在政府于中小学教育的支出中所占的国内生产总值(GDP)的百分比显示出来,自1980年来,我国是东亚地区最高的。在2011年,我国的教育拨款占GDP的比重是经合组织国家(OECD)平均水平的两倍,甚至超过或不亚于新加坡,日本和韩国。在2019年,教育拨款占政府总支出602亿令吉的19.2%,其中薪酬就占了教育总支出的80%以上。
然而,我国从这巨额财政支出中获得了什么?
从某种程度上说,对多数人和以乡区为重点的成果来看,这是令人钦佩的,甚至是杰出的。
如1970年,6岁及以上的人口,1/3从未上过学。到了2000年,这一数字下降到10%。在1970年,6岁及以上的人口中,有24%接受过中学教育,只有1%接受过高等教育。在2000年,这些比例分别增加到53%和9%。到2011年,初中和高中的入学率分别上升到87%和78%。今天,我们的小学和中学学生人数超过470万。
可是,过去的成功不能保证未来的光明。尽管取得了这些成就,但马来领导人日益关注为何这没有转化为整个族群和国家的更大人力资本和经济收益。当马来西亚与那一些因教育进步,而普升为发达国家的国家比较时,这明显更令人困惑和充满挫折。
为什么马来西亚没法取得如此成就,实际上已成为许多政策文件和会议的主题。但是,这些答案似乎没有传达到我们的政策制定者和历任教育部长,包括现任者中。
在我国的中小学,至少有6项教育政策失误,阻碍了国民学校的学生发展。
这些是:降低考试标准,尤其是在数学和科学科目上;无法确保英语和其他语言的流利水平;课程的改变,尤其是对宗教教育的重视,导致思维和解决问题能力的不足;招募教师上的种族倾向,导致优质教育人材减少;大学数量的扩张,以牺牲职业教育为代价;重视种族,宗教和阶层成果的心态和决策。
这些失误的苦果,几十年来已经很明显。在国际评估,尤其是国际数学与科学教育成就趋势调查(TIMSS)和国际学生能力评量计划(PISA)方面,马来西亚学生的表现,不仅整体的下滑,在与他国比较上也相形见绌。在2012年的PISA中,我们在65个国家/地区中排名52,而在TIMSS排名上,从1999年至2011年之间,我们的数学和科学成绩上的下降幅度,超过其他国家/地区。
错失良机
更重要的是,这些测试不仅衡量数学和科学能力。其还涵盖了各种认知技能,包括推理和应用能力。其中一项观察结果显示,我们15岁的学童,其能力可能比排名较高的亚洲国家同龄人落后至少三年。这样结果,让人得出结论,认为马来西亚学生在过去30年中变得不聪明或更愚蠢。
从积极的一面来看,最新的PISA和TIMSS结果显示,我国处境略有改善。但是,也有人关注,这可能是我国当局调整了样本的架构,以确保取得更好的表现。如果不改动有关方式,下一次大马的PISA和TIMSS成绩,又会是如何?
这些教育的失误,主要是由在教育领域中占主导地位的民族主义力量所推动。这股力量,在过去40年来将马来社会对教育的关注,转移到两个替罪羊上。
第一,就是通过推动拒绝英语倡导者要求恢复英语做为教学媒介语或至少为主要科目媒介语的运动,以确保马来语在国家教育体系中至高无上的地位。这种不惜一切代价坚持使用民族语言的做法,使马来学童在以英语为主导的知识界、科学和科技领域、就业市场以及工商业领域处于较不利地位。
这也是导致马来社会内部不平等加剧的其中关键因素,因为马来精英把子女送去精英学校,尤其是国家体系外的学校,这些学校在语言政策上更为宽松。
第二个转移的目标,就是极端分子要关闭华小和泰小的动作。没有任何绝对的证据表明,母语学校是造成国民不团结的因素,同样的,也缺乏或没有证据可表明,仅用国语的国小能增强民族团结。
显然的,极端主义者和其政治支持者对母语学校的抨击,成功地转移了马来校学生应优先关注的问题,以及制定政策纠正国民源流学校和宗教学校的缺点。
然而,国民型学校的数万名马来和土著学生,这一事实也表明,要消灭母语学校,在一般民众阶层上已经是失败的,这也可以视为一种正面的发展。
从目前的公众反应,尤其是在社交媒体上的反应来看,马来人和马来西亚人似乎必须等待另一轮政府或领导人的更换后,才可能进行真正的改革,才可能培育出具有可应对21世纪挑战的技能、能力和知识的年轻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