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化统考以服务政治
2018/07/30 东方日报/评论
~作者:陈锦松
从509大选结束至今已经有80多天了。在这些日子里,选民耗60余年等待迎来了歷史性的新政府,这是甜美的果实。
这是选民与新政府百日內的蜜月期。由於对新政府的期望很高,选民似乎要新政府马上落实所有选前的承诺。一有不顺,选民就开始怀疑这个政府是否並非我们想像中的「善良」,还是跟前朝政府国阵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有人形容政治永远是个「大骗局」,选民如果对政治人物在大选的花言巧语深信不疑,照单全收,那肯定会大失所望。在华人社会的诉求中,最为突出的显然是统考的承认问题,而现在的反对党只要能巧妙的运用统考的问题「刁难」执政党,在种族氛围下的政治,当执政党无法马上剑及履及的贯彻时,现在的反对党就可以借题发挥,痛斥执政党「背叛」选民,特別是马华似乎没有忘了他们走不完的那「一里路」。统考的承认与否涉及的已不单单是学术的考量,更大的原因是种族主义者开始在马来社会群里製造乱局与叫囂。上週六巫统与伊党在吉隆坡有近千人出席的集会公开「呛声」反对政府承认统考,这或许只是「前戏」。
政教应分清界限
统考与政治分不开,华人社会爭取母语教育的艰辛歷程,很难找到一个代表性的「產物」来具体述说这个情意结,统考正好体现了这个「符號」所需要的多种元素。
希盟执政的一些州政府包括檳州、雪州已在公开场合表达承认统考,最近6月在培风独中105週年校庆开幕仪式上,甲州首席部长阿德里也宣佈不附带任何条件承认统考,统考生可以申请成为公务员,並且已录取一位统考生进入州政府机构任职。州政府承认,与教育部承认,能等同吗?真正的问题看来还是统考生是否能进入本地大学继续深造要由教育部说了算。这是所有问题中的一个关键点。
在这次509选举中,从选票来看,马来社会支持希盟的只有1/3,这个数字难道代表的是对统考的「公投」吗?本来学术归学术,政治归政治,只有彼此分野清楚,就不会產生政治强行干预学术的本意。
但马来西亚的情况是特殊的,种族性的炒作,模糊了学术的考量。华人社会对华文教育的抗爭,无法与现实的政治脱鉤。独中的存在,由於其教学的本质被认为是华语华文,而其华、巫、英三语的教学本质没有获得马来社会广泛的认识与理解,对马来社会而言,独中教育是充满种族色彩,统考无疑是国家教育体制的「反对者」。
不能否认,独中承载著华人文化延续与传承的精神,是民族文化的根。基於此,华人社会对於捐助独中不遗余力,不论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没有不前赴后继的慷慨捐输,目的就是一种民族的情感,是民族文化可能会被连根拔起的 「反抗」。
母语是基本人权
今天国际与私立中小学如雨后春笋的林立,近170多所,也没有看到政府对国际与私立学校的教学与设立有太大意见,毕竟这些学校的管理体系,贯彻的是英文的教学,或使用本地政府中小学的教材。
其实目前国际与私立学校学生的人数也逐步在增加,约达7万多人,已经形成另外一个教育体系,政府似乎乐观其成。但对於独中,政府的態度就「大不同」。归根结底,就是华裔与马来族群两个民族文化之间的矛盾与对立造成的。
董总被誉为是民间教育部,从爭取民族教育平等到主办统考的四十余年,一步一脚印,斑斑血泪。已故教总主席林连玉是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有族魂的美誉,成为华人在这片土地捍卫母语母文的象徵。
统考的存废,如果通过全国民意调查,结果可能是两极的,马来社会的「拒绝」,而华人社会的「拥戴」。这类的民调事实上是没有意义的,也是充满误导的,民主人权的普世价值怎么可能通过民意来定夺的?联合国对母语的立场是鲜明的。1987年10月国际跨文化交际协会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巴西莱塞弗市召开「语言人权会议」,会议通过了《莱塞弗宣言》,认为母语教育是一项基本人权,要求各成员国为各个民族的母语权利提供明確的法律保护。1996年6月,国际笔会在西班牙巴塞罗那倡办「世界语言权利会议」,会议通过的《世界语言权利宣言》將「母语权」视作个人的基本权利,指出每个儿童都有充分学习本群体语言的权利,土著和少数民族有权利在各类媒体上使用其母语。
忧倪可敏变张盛闻
华人母语教育面对的问题,华语的使用与学习被认为是「基本的权利」,而统考的创立也是40多年前独中在政府逼迫下「无路可走」 为了寻求「解套」所衍生的產物,所以有规定这是「校內考试」的歷史背景。但多元文化的曲解及误解,使得基本人权的定义模糊了,失焦了,因为这个「权利」必须考虑到马来人的「感受」,马来人是否真的对华文独中的统考视为「洪水猛兽」,还是完全因为政治的需要而被「妖魔化」以服务政治,这是统考漫漫长路所要面对的困境。
国会下议院副议长倪可敏要华人对统考承认或许再等半年,我们忧心半年如果拿不出「成绩」,倪可敏是否会变成另外一个「一里路」的张盛闻。到时,政治的代价总要有人付出,不然行动党累计的声誉恐怕会逐渐被「消耗殆尽」。
假如我是教育部长
2018/07/31 南洋商报/言论
~作者:胡逸山博士
教育改革是否可从换校鞋颜色开始呢?那当然可以,但就未免沦为表面化了。
白鞋换成黑鞋,固然如新任教育部长所说般,“比较没那么容易脏”,但这究竟还是治标而不是治本的做法。假如我是教育部长,我会比较干脆,索性一举废除学生们从上衣直到鞋子皆需穿上校服的硬性规定!
学生得穿校服这项遍布亚洲许多地方的教育规定,其起源是什么,不就是欧洲与日本数十至数百年前威权主义以至军国主义盛行时,美其名为要培养学生们的纪律习惯,其实主要是要从小灌输学生们服从命令、统一思想、不敢造次的观念。
后来流传港台、新马、印度等也多有此校服做法,泰国更是连大学生都有(不知为何颇为紧身的)制服。但反而实施社会主义的中国大陆,其学生们一般都没穿校服,至多只是结个红领巾。英美与欧洲除了一些不可一世的贵族学校外,一般都没有校服规定。
强迫穿校服不民主
我强烈认为,强迫学生穿校服是极不民主的做法,不但让同学们从小养成如穿上制服的武装部队般的服从精神,也在无形中束缚了同学们的思想解放,未能更大程度的发挥彼等包括在穿着上的创意、创新等。
我国既然已经踏入真正民主化的新纪元,就不应该再延续穿校服这种独裁威权时代的风气,而是应该更大程度地让同学们自小就养成自己决定、自己负责的理念,校方可以规定要有大略端庄的穿着,而穿上不符规定服饰的同学可予劝导之。校方、家长与同学们要更为有商有量来共同促成同学们得以享有最民主、最具创意的教育,而不是由教育部的官僚们来硬性规定做法。
另外,一些所谓的有识之士,颇推崇废除各源流的学校,而独尊看来应该是由教育部统一管理的所谓国民学校,谓如此方可促进国民融合与团结云云。我对此有完全不同的看法,认为拥有多源流的华校、印校、宗教学校、教会学校、私校、国际学校等不尽相同的教育体系,这方才是我国教育体系里硕果仅存的优点,让我们得以与周遭更大的经济体,如中国、印度、中东等地区更顺畅地接轨、交流。
公立学校应由州政府管理
在沙巴,华校里有55%同学是土著,彼等与华人同学一样都能说相对流利的华语,以后出路当然也更广阔。教育与其他社会经济领域一样,必须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才会结出丰硕的果实。
人家加拿大、瑞士等国不也有许多不同源流的学校,又不见人家溃不成国?反而是先进国家呢!
扩大来说,教育部根本连全国许许多多大大小小从小学到大学的公立学校都不应该直接管理。这些公立学校应该由各州或各地方政府成立校区,然后配合我国即将重新推行的地方选举,选出校委会来管理,让各地民众与家长拥有更大的权力来决定彼等的子女要接受何种教育,而不是由教育部的官僚们来刻板地、统一地办理。
教育改革不能一步登天,但要朝着国际上成功例子的方向迈进,我国方能早日实现先进国的目标。
不要跳票
2018.07.31星洲日报/砂拉越
~作者:吕惠蒂
希盟执政联邦,对全国华人社会来说最为关心的莫过于是否一诺千金,何时能兑现之前的大选承诺。
其中对华人社会来说最为关心的是承认统考文凭,这是因为过去牢控国家政权55年的国阵,始终无法承认统考文凭,而标榜“我们不一样”的希盟,究竟能否漂亮地办到这一点,让大选输得土头灰脸的国阵好看,华社和独中家长都在引颈长盼。
但是大选结束后,喜见政权替换的人民却看到希盟有“跳票”之嫌,一再追问却没有肯定的答案,如今还出现千人集会抗议政府还未承认统考文凭的活动。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无论是国阵或希盟执政,依然跨不过种族保护主义的一道槛,要实现承认统考文凭绝非简单的任务。
让人记忆犹新的是,当年已故前首长阿德南率先宣布砂州政府承认独中统考文凭,唯必须大马教育文凭考获优等的消息传出,还引来在野党的奚落为何有附带条件,如今希盟的承诺“跳票”看起来却成了一大讽刺。
说到“跳票”,20%石油税似乎不如承认统考般全国反弹大,最主要的原因是全国只有4个产油州,无论石油税增减,只对这些州属有影响。
如果希盟兑现承诺,二话不说直接按照竞选宣言发出20%石油税,这些产油州属的人民肯定会大赞特赞希盟政府最捧,说到做到。
问题是,20%石油税承诺也“跳票”了,从首相敦马哈迪的20%石油盈利税,到砂希盟提出的归还20%石油盈利和5%石油税。
砂政府的立场是否坚定,还是屈服在联邦强权下向政治现实妥协和照单全收,还是鼓起勇气说“不”,据理力争20%石油税,如何去争,砂州人民都在拭目以待。
大选宣言承诺代表政治人物的诚信,在砂扮演在野党角色的希盟,是否值得信赖和是否有足够的诚意,也在人民的检视下。甚至砂希盟有没有勇气为了当初“说好的20%石油税”继续向执政联邦的希盟力争到底,大家依然期待。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无论砂拉越得到的石油税是增加还是减少,最终受益或损失的始终是砂拉越人民。何况石油和天然气资源并非永远掏不尽的金山、银山,这种资源终究有掏空的一天。
摊开自纸黑字的竞选宣言,力争兑现承诺,无论是砂希盟或砂本土政党联盟,还有砂拉越人民,都需要勇气。切勿让大选承诺“跳票”,这是在验证政治人物是否善变,以及挑战选民是否善忘的。
敦马哈迪也要学中文,你呢?
2018/07/31 光华日报/异言堂
~文:云顶跛侠
首相敦马哈迪说,他要学中文,并希望在有生之年,把中文学好。听了这番话,我对他的敬佩再度升级。一位93岁高龄的大忙人也重视中文,要学中文,不是十分难得的事吗?
为什么敦马会突然爱上中文呢?
原来,日前,他出席中华总商会的周年纪念大会,看到总会长戴良业以三语演说,都讲得很流利,让他感到惊讶,便羡慕地说,他也要学中文。
敦马的终身学习精神是可敬的,足以作为国人的典范,特别是对马来同胞而言。
我们知道,国内还有很多马来人对中文的学习产生误会,而对中文产生有抗拒感。他们可能觉得,学习别的语文,就会无形中贬低国文的地位。这根本是不必要的担忧。假如真的如此,为什么那么多人,包括政府马来高官,把孩子送去国际学校或海外求学?
尤其是今天的世界,中国在崛起,中国已是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经济体,每个人都希望挤入这个经济列车,以免在全球发展主流中落伍,以期分到一杯羹。因此,许多国家都掀起了学习中文的热潮。在我们国内,在中文中小学校里,已经有逾6万名非华裔学生就读。有些乡村微型华小,幸有巫裔学生坚持,才免得面临被关闭的命运。
我们的华文学府,也是一个团结各民族的场所。不管是巫裔还是印裔孩子,进入华校就读,都会受到欢迎和特别照顾,所以,从来没有听过他们受虐待的报告。
但在国小,非巫裔学生受到歧视的事实存在。这是马来教育工作者法丽扎上周在社交网揭露的秘密。她因此认为,国小并不能团结各族,废除多源流学校则理想多于实际。
且让我们祈祷,愿敦马能带起一种学习中文的热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