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5月27日星期日

《华教视窗》(二十四)


部长无权批独中?

2012/05/27 南洋商报/ 言论版
~作者:刘彦运 

教育部长丹斯理慕尤丁日前表示,教育部长无权对关丹开办华文独立中学一事作出决定,并语焉不详的说碍于现有教育法令和“过去的决定与历史协议”,华文独中只能维持现有的数量,除非修改教育法令。听了教育部长的一席话,笔者突然觉得“熟口熟脸”,两年前古来一所国中的校长发表“回中国论”时,部长大人也曾经发表“教育部长无权对有关校长采取纪律行动”。

历史协议语焉不详

两相对照,笔者开始“同情”教育部长大人的处境及其“有限的权力”,原来身为一个部门的首长,对教育部分内的事情也“无权作出决定”。如果教育部长无权对付违反纪律的校长及无权决定批准属于私立学校的华文独中,那我们真的的“想破头”也想不清楚还有谁有权力决定?看来有机会我们真的的要请教卫生部长拿督斯理廖中莱,卫生部长到底有没有权利批准设立私人医院?如果卫生部长也没有权利批准私人医院,那谁还有权力?难道是教育部长吗?

大门仍开一道缝口

其实根据现有的教育法令,并没有哪一条明文禁止设立华文独中。既然现有法令允许设立私立学校,那又何来必须修改教育法令,才能够批准华文独中?至于语焉不详的“历史协议”,那就更加说不通了。看来部长大人的“推手”功夫一流,一推就推到“姥姥家”。

不过话也说回来,幸好部长大人的推手功夫还留有一手,没有“推到完”。日前部长大人马上改口向马华署理总会长廖中莱表示,关丹申办独中的大门仍未关上,并指示马华继续跟进此事。

幸好廖中莱在“申办独中的大门”即将关上的时刻及时“顶住”,留有一道“门缝”让马华处理。如此看来,我们可能错怪部长大人了。也许部长大人是用心良苦,自己扮“黑脸”,让马华扮“白脸”,若果真如此,那可真是独中幸甚!华社幸甚!如果关丹独中能够申办成功,再怎么说马华也应该记上一功,我们也乐见其成。

如今已是全球化时代,教育多元化已是一个世界的趋势。首相拿督斯理纳吉也一再强调政府转型及教育改革,在这样的社会氛围底下,批准设立华文独中可谓此正其时。教育部长应该顺应民心,批准增建华文独中或华小,行使作为教育部长的应有权力,相信全体华社肯定会竖起大拇指高喊“赞,这哥儿们当真是好样的!”。文:刘彦运 (新闻从业员)




谁说了算?

2012/05/26 中国报/评论版
~作者:谢请发

副首相兼教育部长慕尤丁和他的第一副教长魏家祥近来一直“说假话”,后者说的假话包括諭令华小校长阻止电视台续播新闻、325华教救亡抗议大会被人打(?)、诬赖董总领导人在圆桌会议以华语发言,可以“罄竹难书”来形容;其上司也“不遑多让”,之前曾说国小也面对师资缺乏问题。这一切假话都害了马华,也使到面对来届大选严峻挑战的首相纳吉“举步维艰”。

 由董总主催,彭亨州华校董事会联合会主办的“520和平请愿大会”,成功获得5000群众出席支持在关丹申办独中后,慕尤丁表示基于教育法令与过去的协议所限制,身为教长的他无法对开办独中作出决定。熟读教育法令的董总主席叶新田马上质问慕尤丁,例举不准开办独中的教育法令条文;署理主席邹寿汉也“打蛇隨棍上”询问慕尤丁,到底是哪个组织或机构跟教育部或政府达成协议,即独中的数目只能保持现状?

 其实,教育部是我国最保守及最顽固不化的部门,也拥有最多单元主义官员。他们崇尚马来文至上,从来没有放弃实施马来文教育政策。于是华小、淡小、改制国中及独中,一直被边缘化。不论是拨款维修、重建校舍、师资培训、增建学校等,都靠华社自力更生自己解决。

只能维持现状

 教育部有一个“潜规则”作业准绳,即1291所华小、78所改制国中及60所独中的数目,只能维持现状。要改变现状不易,往往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爭取到增建一所华小,要增建独中更是难如登天。

 安华于1986年至1990年担任教长时期,即规定屋业发展商在建屋区的学校保留地,只能用来兴建国小和国中,即使在华裔密集区也不例外。尽管董教总与华团纷纷在年度大会,通过呼吁政府在华裔密集区兴建华小的提案,也不得要领。

 纳吉于1995年至1999年出任教长时,曾经批准新山宽柔独中在士姑来设立分校,使到独中的数目为60+1所。两年前彭亨董联会提出復办关丹独中的诉求,作为彭亨州华人社团联合会主席的方天兴跟纳吉提起此事,获得良好反应。较后跟董总商量,並获得吉隆坡中华独中答应,于是就以分校名义申办关丹中华独中。

  慕尤丁发表“倒米”言论后,感到不对劲的马华署理总会长廖中莱立刻去见老慕,並为他“补锅”说什么“申办关丹独中的大门还没关上”。华社难以接受廖中莱这一番“越俎代庖”的说辞,除非甫从国外回来的纳吉发表“说了算”的谈话。


 

华教百年焰火永不灭

2012/05/27东方日报/名家
~作者: 麦翔

马来西亚现代华校三只带头羊,是1906年吉隆坡尊孔独中、1907年怡保育才独中及1908年吉隆坡坤成独中,他们都是小学、初中而晋陞至完整中学的学府;更早的是至今停留在小学阶段的霹雳布先益智华小(1904年,一说1902年)。

这三所华校各自举行了隆重的百年校庆和出版百年特刊以志其盛。嗣后,百年焰火即轮流在华校百花圃燃起,东边不亮西边亮,此起彼落,煞是壮观;计有1910年霹雳近打县红毛丹达才华小(1911年庆祝)、1911年江沙县沙叻(北)兴华华小;今年有金宝培元独中、和丰兴中华小(及国民型中学)、华都牙也育群华小、安邦明新华小(以上皆在霹雳州),以及柔佛州峇株巴辖中化独中。雪隆也肯定不少,因为霹雳近打矿区与雪兰莪巴生矿区同为我国经济发展最早、人口最多、华人人文最繁盛的两个中心,华校数量当然也最多。

一般的庆祝形式是庆典、特刊、筹款,各地规模大小不一,特刊篇幅繁简互异。笔者主编了两校两册共四卷特刊,即育才独中百年特刊一套三卷(涵盖华小、独中、国中三单位),红毛丹达才华小特刊一册,前后歷六年。这里且谈谈心得,供后来者参考,希望庆典越办越好,特刊越出越充实,为华教传承和歷史的整编添砖加瓦。

生生不息的生命力

首先,主办者一定要树立起「竭尽所能办好百年一遇校庆」的心理准备,以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態度从事;不惜动员一切力量——董家教校友加以落实。为了保证工序纷繁、耗时费神的特刊编撰按时出版,制定计划之后,分成若干阶段,责成相关人员必须在既定的日期前一一加以实现。有些单位为了把校庆盛况辑录在特刊中而在校庆之后出版,有的则校庆、特刊同时並行,校庆盛况全程(从筹备日到校庆)则另行录製成光碟(特刊与庆典志盛),以保留记录,方便寄赠国內外校友和学术单位。

其次,特刊中的歷史部分是重点也是难点,普遍的现象是歷史资料多有欠缺,甚至大片空白,非多付心思和时日不能成事。因此,歷史部分工作最违繁重,所需人手也比较多。有经济能力的学校可以聘请专人负责,包括史料徵集、淘选、分析、研究、总结。来源是本校的校刊、纪念刊,文物、地方长老的回忆、旧报刊、相关中、英、马来文史书提到相关的片麟只爪、政府档案局和图书馆等。其中最考功夫的是史料的综合与脉络的勾勒。一本好的校史,这个关节决不能马虎。

资料短缺是各校最头痛的,因为百年前的人与事知情者多已作古,文字、照片多已散佚无踪。可从早期华文报《叻报》、《中兴日报》、《檳城新报》和较晚的《南洋商报》、《星洲日报》等摘取,尽量减少校史的空白。不得已时,可以採取「华教相关大场景下当年我校的状况」对比手法,弥补万一。其中重要的是,必须勾勒本校创办的时代背景,即20世纪初现代胶锡经济、辛亥革命的政治思潮及五四运动思潮的衝击、现代多元社会的形成,本校诞生时人与事及其变迁和互动等多个方面。

此外,综述1930年代抗日战爭、1950年代独立前夜从侨民学校转化为公民学校的过渡,以及之后面对单元主义压迫下维护与建设的艰辛过程,从复杂现象中勾勒出民主主义的主线,这条主线很重要,它是华教生生不息的生命力所在,亦是编委会必须倾注力量之所在。但总的方针是「略古详今」,借古鉴今,以开闢更美好前景,为本校、为华教今后的发展提供借鉴与助力。

尊重歷史的真实性

独中、华小与国民型中学的歷史各有重点。独中侧重復兴史及復兴之后的轨跡及经验教训;华小与国民型中学的董事会主权的维护是重点;未发展为中学的华小,侧重点与独中相仿,多著墨维护与建设的经验;国民型中学应在华文节数、校长华文资格、课外活动的华文色彩及华文在行政、周会使用情况的变迁。同名的学校,独中、华小、国中可以容纳在同一册的百年校刊之中,但国中应老老实实把1961年的改制视为自己歷史的开始,不要把两种制度不同的学校混为一谈,尊重歷史的真实性和性质的歧异性。

再其次,重视纂修地方志。所谓地方志,包罗地方的政经文教、社会风俗习惯、人文旅游景点等,一句话,一地方的百科全书。別小看地方志,特別是东方国家非常重视它,即莲西方国家的史家、学者也高价收购东方国家的地方志,因为地方志是研究一国政经文教军事的原始的极重要的资料。

在我们的百年特刊中,除地理环境之外,应敘述华校五或十公里范围內各源流教育的情况,特別是国民学校与华校的对比、位置、规模与数量。稍加比较,就会发现单元主义的战略部署,採取「乡村包围城市」和「城市心臟地区突破」的態势,陈旧的华小或国民型中学成了孤岛。由此就可以瞭解在全国范围內华校与国民学校的比例呈15的巨大落差。此外,地方志也应记载市镇、新村开埠史、地方建设今昔对比,人口、就业的变化等情。

古语云,「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各校可以上述要点结合自己的情况酌量处理,但必须认真,竭尽所能,办出搬出成绩来。

目前,已经出版的全国华教史,只有一部郑良树教授著《马来西亚华文教育发展史》。这部华教史共四卷,作者花了大量的时间与工夫。但该书有待补充与充实,比如,育才中学创始于1907年,非19081909;经清廷命官、「锡矿大王」鬍子春与革命党人郑螺生、李源水等几经较量,三次停办,至1914年鬍子春离开怡保,回檳城颐养余年,革命派掌握了董事会,育才走上比较平稳的道路,始告一段落。

纪念先贤艰苦创业

又如,霹雳州红毛丹达才小学,与沙叻(北)兴华小学的创办直接与书报社、同盟会有关。凡此种种,凸现了华小腴民主主义的紧密联繫,而这个民主主义则是抗拒殖民主义、封建主义、种族主义有力的防火墙,是华校生命力的来源。

此外,该书对1970年代復兴运动多有省略,也是一大缺点。歷史的研究越是深入与全面,就越接近歷史的原貌。所以,时下各校进行著的的百年特刊的编撰,不要小视其意义。各校有条件者,应设自己的歷史档案系统和歷史展示管,纪念先贤艰苦创业的伟大功绩,並將华教精神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永葆华教青春不谢。

20世纪初华校的创办一直延续到1960年代改制前夕,前后半个多世纪的时间。百年庆典的灿烂焰火在未来50年时间里將陆续不断的绽放光芒,这是一幅多么动人心弦的伟大场景啊!如果有一个机构或组织將这些场景用现代数码技术一一记录下来,传播于世,將使世界震惊不已,因为,华教独特的血泪史反映马来西亚多元教育坚韧的生命力,与蕴藏其间的民主精神与风范,是世界民主运动不可磨灭的组成部分,並鼓舞著人们前进。





多元教育与华教诉求

2012/05/26 南洋商报/ 言论版
~作者:郭联福 

1956年的《拉萨报告书》是正式拉开我国教育一体化制度序幕的一年,它不但主宰了教育总体的取向,还注定了未来教育发展的命运,影响深远。

建国初期,我国国情特殊,当时推行一体化的教育是必然之径,不然社会重组问题、种族之间受教育程度的差距等问题就难以解决。

至今,我国教育体系从表面上来看是呈多元化的结构,因为至少各源流小学被容许共同生存和发展。

教育的平等与权利是现今每个国家追求的国家教育理想,我国也不例外。所以在我国,当“多元教育的实施”和“教育平等的权利”这两项范畴放在平秤上一较平衡,其测量的结果是一目了然的,做不出一丝一毫的装虚与作假。

多元教育流于形式

倘若多元教育的实施、措施工作等只流于形式、行于表面,“教育平秤”的秤杆必然倾斜于一边。这现象同时也告诉了我们,不平等的教育问题依然存在着。

因此,要实现平等的教育,落实多元化的教育是教育现代化的唯一途径和渠道。所以,多元教育的落实和平等教育的实现,是促使我国成为高收入国的首要条件。

华社及其华教机构对这教育和国家的理想绝对能显示出其高瞻远瞩的一面,因为过去和现今推行的每一项华教运动,都为配合国家利益和发展,一次又一次进行适当的调整。

5·20集会意义深远

在彭亨关丹举办的“5·20争取复办关丹独中和平请愿大集会”之主题就非常鲜明。

通过这次的和平集会,华社对多元化教育之落实与诉求是极度渴望的。这不是分歧的做法,而是与国家领导者的治国理念进行一场又一场和谐的大乐奏。

我国是多元种族、多元文化、多元背景交织下的一个国家,打从建国以来,这已注定了我国应朝向多元化教育的路线而发展,若背道而驰,将无有一方得益,最终只有祸及国家和社会。

诚然,我国教育制度正处于从单元教育到多元教育发展的渡阶段,在此“初春嫩花绽开”的紧要关头,应加把劲提倡多元化教育落实之诉求,并提高华社对多元化教育的认识与觉醒,这些都是不容一刻松懈的教育工作;否则,云销嫩黄烟柳细,风吹红蒂雪梅残,再也谈不上什么未来、什么结果了。 (文:郭联福)


华社无法明白的公平

2012/05/27 南洋商报/ 言论版

~作者:陈树楷


日前副首相兼教育部长丹斯里慕尤丁在主持政府特别拨款移交各源流学校仪式上强调,政府在强化政府学校的当儿,并没有忽略政府资助学校,如华小、淡小、教会学校和政府津贴宗教学校。政府一直都致力协助各源流的学校的发展,最好的例子是教育部在2010年和2011年分别拨出28亿9千万令吉给华小、10亿4千万给淡小作为行政开销用途。 

这次的特别拨款里,华小也获得一亿令吉,让817件华小受惠。但是,华社满意吗?不,为什么?给了那么多钱还不满意?是不是华社太贪心而不知足?大家不妨看看拨款的数额与受惠学校的比率,就明白何以华社会不满意了。为了方便比较,笔者以平均来进行论证。

每所华小平均获12万元

首先,1744间政府学校(中小学)共获得5亿的拨款。平均每间学校获得大约28万令吉。有点必须注意的是这所谓的政府学校就是全津学校,学校的一切开销都是由政府一律承担的。接下来的学校都属于政府资助学校,硬体设施必须由董事会去想方设法解决的。

这次共有817间华小受惠,所获得的拨款为一亿令吉,平均每间的拨款大约是12万令吉。至于淡小方面,则有369间淡小获得同样一亿令吉的拨款,每间淡小平均获得大约27万令吉的拨款。此外,也有428间教会学校共享一亿令吉的拨款,每间教会学校平均获得23万令吉。167间政府津贴宗教学校才是这次特别拨款的大赢家,因为它们平均获得59多万令吉。看了,各源流学校的平均拨款后,是否还谁会认为这些政府对华小的协助是有诚意的,抑或是杯水车薪?或者有些华小的校舍过于宏伟,让教育部有一种错觉,就是华小是不太需要教育部的特别协助。

获得拨款最小又要拖欠

更讽刺的是在同一天,吉打的吉华K校(华小)的董事长张瑞杰呼吁教育部能多关注华小的困境,并给予定期的拨款,减轻华社的负担。他发出这个呼吁是因为该校接到了国能通知书,要求该校在本月20日前缴清电费,否则将在本月27日进行割电行动。之前教育部不是已经给予每间政府资助学校每个月二千令吉的水电费拨款了吗?据了解,由于校方尚未收到政府每年拨给学校的经费,导致该校已拖欠多个月估计逾万令吉的电费,如今将面临被切断电源的命运。为什么会发生说好的水电费却没有拨出呢?

拨款给得最少,说了要给的又拖欠。试问这是哪一门的协助呢?华社基本上是相信政府对华教的诚意。但是,诚意不是用言语来表达的,行动才是最佳诚意的显现。最后也要提醒政府和教育部的高官们。华小也是直属国家教育的一环,而非附属关系。因此,政府对华小的协助不应只限于师资培训和行政费用的提供而已。相反的,政府必须对华小及其他的政府资助学校负起软硬设施建设的全部责任。那才是一个负责任政府的表现。(文:陈树楷)


转载自:本地报刊/评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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