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0月13日星期五

【华教视窗】 ~ 715


重视学校额外作业簿问题


2017/10/13 光华日报/异言堂 

~文:颜健品


华小学生需购买额外作业簿的问题存在已久,特别是在城市区的学校,这现象非常普遍。

学校要学生购买额外作业簿的课题,并不是新问题,尽管教育部已对此发表过声明,然而问题依旧。事实上,教育部早已于在2000年发通令,有明文指示规定教师必须使用教育部的课本作为教材,不能使用额外的作业簿。

此外,根据教育部发布给各源流小学的作业使用规范通令文件(Surat Pekeliling Ikhtisas)第1/2000号通令阐明,在不忽略正课课本下,辅助性质的作业本必须符合课程纲要,才能作为教学辅助教材。

只不过,很多学校的校长并没严守通令,反之硬性规定家长购买额外作业簿的现象,已成为学校的“潜规则”;往往家长并没得选择,只能根据校方发出的书单,购买校方指定的作业簿。尽管过去曾有家长投诉问题,但却没成效,这是因为教育部没认真看待处理,这不禁让学生家长怀疑,这牵涉到校长与特定书商有互惠互利的关系。

虽然教育部副部长拿督张盛闻宣布,2018年开始小学13年级不能购买额外的作业簿,而46年级能为必修科,即国语、英语、华语或淡米尔语,科学及数学建议购买一本作业簿。然而,教育部最终是否能有效执行指示?既然在2000年已有相关通令,但在过去17年以来,显然教育部在执行上缺乏力度。

根据我国的教育发展大蓝图,政府要朝向培养学生高阶思维的 KSSR 教育方向发展,并以激发革新思维的模式下,达到教育落实目标。高阶思维教育概念,提倡的是贯彻学生偏向于提升思考能力,多过于传统的填鸭式教育作业模式。事实上,高思维教育是蛮符合未来需求,以及符合国际水平的教育发展趋势。

只是,教育部有大方向,但学校却无法配合,那只能本末倒置,反之赔上的是学生前途。太多作业簿,并不符合高阶思维教育的概念,因为这个教育模式,强调的在于学生对于课程的理解、记忆、应用、分析、评价和创造。

更深层次来说,这个教育概念,主要强调学生会从问题中找解决方向,从而找到决策性的答案,并能取得批判性思维、创造性思维。因此,与传统教育概念不同的是,这类教育概念,不是靠过多的作业簿来堆砌学生的知识运用。

太多作业簿,则是导致学生书包过重的因素。这也是困扰华小多年的问题,但一天学生作业簿过多的现象没有获重视,书包过重的问题并不能改善,况且太多的作业簿也加重学生家长的经济负担。

副部长对学校太多作业簿的课题已有言在先,因此家长不妨检查下孩子带回来的新学年书单,了解下学校要孩子买的书,是不是正课所需?有哪些是额外所需?也不妨可向校方咨询,甚至必要时提出疑问,若觉得不合理,应该向教育部反映,以让教育部介入调查。



华语的困境


2017-10-12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张恒学


华文教育推行多年不见效,社会舆论鼓吹多年不成功,某程度上说明本地华人或明或暗认同着那被认为是“不正规”的华语。原因是:正规不正规,我去巴刹都买得到菜,去咖啡店都喝得到茶。问题出在当一个中国人走到你面前,你要能够给他翻译一下,巴刹即菜市。如此而已。

在外国和中国人聊天,经常被问到:“你们马来西亚人在家里一般都说什么话?”

这个“家”,是家庭,也是国家了。身为华人,英语、马来语我们少用。要答“我们说的是华语”吗?华语是什么,中国人只有模糊的概念——知道何谓华语的,会知道华语是华侨使用的语言的统称,但具体是什么语言,不知道。

要答“我们说的是普通话”吗?有两个困难,一、我们说的华语和普通话虽说有共通处,但是相去甚远(看看中国游客对本地小贩鸡同鸭讲的对话可知)。二、比较麻烦的,是大多数本地人不知道什么是“普通话“,只以为中国人和我们一样,说的是华语。我如果这么回答,就可能提供错误讯息。况且,接着推理,我答“我们说的是普通话”和回答“我们说的是华语“就是同一个意思了。

是的,华语不是普通话。而我们说华语,中国人说普通话;我们有各种方言,中国人也有五里不同音十里不同调的讲法。不要以为自己懂很多语言!

华语不是普通话,普通话不是华语。但是二者皆中文。这是说,书写的章法相同。在香港,粤语是中文。不管是古文白话文,不管是阅读或书写,他们都以粤语从事。但是因为章法相同,我们用华语可以读得懂他们的文章或文字。

从立国之前,华语教育就开始在我们国家推行了。翻翻报纸,久不久还是会看到一些人出来说,华人应该说正统的华语、规范的华语云云。

这些人是不了解何谓华语吧!

华语的困境有两方面。其一,如上所述,华语和普通话有很明显的差别,盲目的要追随所谓中国的规范语言,是大工程。如果要透彻的做,付出很大的代价也未必见得到成效。以华文教育推行多年,而“正规”华语未在社会上流行可知。而这成效也未必尽如人意,因为当有特色的“华语”消失了,我们的身份认同也自然的削弱了。

其二,也是比较麻烦的,是我们对自己的语言没有足够的认同感。总是有人说,你的华语有语病,但是病在哪里,病在你的华语不是普通话!让我重复一次,华语是华语,普通话是普通话。我们不能把普通话不用的用词、句法、结构,就说成是语病,以至于说别人的华语有语病。

读者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电视机里的新闻主播、议论节目的主持,或是本地或新加坡制作的娱乐作品,说的华语都和日常生活我们和朋友间的高谈阔论那么不一样?我们不妨大胆的问一句:是我有(语)病,还是他们有(语)病?

这么说吧。华文教育推行多年不见效,社会舆论鼓吹多年不成功,某程度上说明本地华人或明或暗认同着那被认为是“不正规”的华语。原因是:正规不正规,我去巴刹都买得到菜,去咖啡店都喝得到茶。问题出在当一个中国人走到你面前,你要能够给他翻译一下,巴刹即菜市。如此而已。

读者要选择说普通话,还是鼓励宣传华语?

我的选择是后者。不要误会,我并不反对大家学习好中文。恰恰相反,我多希望这个国家能有更多的人像我这样,写一手好文章。我更希望能有更多中国同胞听得懂我们的华语。我反对的是那些言论,盲目的鼓吹我们向中国学习中文以及普通话。



魚與熊掌可不可兼得?

 ──談大馬的語文教育


2017/10/11 光明日报/评论

~作者:许文思


每当提及大马教育制度下的语文教育时,各方争议不休的争论点胥视有关人士的经济与教育背景,如对于那些大马社会精英分子或英校生,复办英校是他们的终极目标;至于华校与华社,承认独中统考文凭是眼前的首要任务。那麽,马来文斗士呢?捍卫马来文作为国家官方与民族语文是不可妥协的神圣使命。

这三造所争取与捍卫的,各有其理论和事实的依据,公说固然公有理,婆说又何尝没有婆理呢?就怕顺得哥情失嫂意,把百年树人的立国大业,搞得朝令夕改,让大家无所适从,而赔上了我们下一代的前途。

其实,类似的情况在过去两三年已愈来愈明显。许多家长在孩子参加小六评估考试(UPSR)毕业后,并没有依惯例根据教育局安排,让孩子直升国中,而是报读国际学校或独中,并已蔚为风气。

由此可见,在可预见的未来,这3股看来自相矛盾之教育主张的磨擦,只会有增无减。

然而,近来有种种迹象显示,终究马来主流朝野共识政治约定俗成的红线──不许复办英校已破!

不管那些反对复办英校的政治人物与团体是以马来文的地位不容挑战等政治辞令,又或者以师资不足的技术性支节问题为理由来反对,复办英校显然是大马政坛,尤其是马来主流朝野共识政治的一条红线。这解释了多少年来,即便不少大马社会显赫人士主催,复办英校的建议始终在原地踏步。

有关红线之牢固,即便强人如敦马哈迪医生也无从改变。当年他赶在自己下台前,强行推行英语教授数理政策,其实就是他企图以另类的方式,重新在大马教育体系裡推介英语教学的实验,以弥补他当年的过失。无奈,这政策最终还是无疾而终。

主流朝野共识红线被打破

然而,这条马来主流朝野共识政治的红线,至少最终象徵式被砂拉越前任首席部长阿德南破了!

阿德南在位时,不顾西马政坛的反对声浪颁布深具争议性的新政策,如把英语提升为官方语文,以及承认统考文凭。来自土保党的阿德南,身为一名马来穆斯林,且以砂拉越国阵州政府领导人的身份,正式的公开落实上述深具争议性的新政策,打破了多年来马来主流朝野共识政治约定俗成的红线,为往后国阵尤其是巫统领袖开了新例。

最新开腔支持复办英校的领袖,则有广泛被视为巫统未来之星的首相署部长阿都拉曼达兰。虽然他深谙这建议的争议性而自辩:“我知道有人会反对这项建议,特别是半岛的语文斗士,不过我想说的是,这项建议只限沙巴,其他州属想要或不要,这是他们的选择。”

但是,一旦马来主流朝野共识政治约定俗成的红线在东马出了缺口,难保西马其他各州属,尤其像支持复办英校最不遗馀力的柔佛王室,也会趁势争取,届时骨牌效应发酵也不足为奇了。

就不知一旦英校复办,又会对主张“把根留住”的华校与提倡“Bahasa Jiwa Bangsa”的国民学校造成怎样的冲击呢?

蓦地想起孟子曾说过:“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鱼而取熊掌者也。”鱼与熊掌,可不可兼得?



学习古典诗词


2017.10.12星洲日报/砂拉越

~作者:林柳菁


原以为第3届东亚汉诗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参加者大多数是白髮斑斑的长者,或是五六十岁的人士,意外的是,在现场看到不少年轻的男女。

原以为第3届东亚汉诗国际学术研讨会的参加者大多数是白髮斑斑的长者,或是五六十岁的人士,意外的是,在现场看到不少年轻的男女。

筹备会主席余曆雄说,此次研讨会的特色之一是两个“青年论坛”的会议场次中,8位发表论文的学者都很年轻,论文题目新颖,观点也很创新。

任何领域都必须有不同年龄层次的人参与,才能产生多元化的火花,古典诗词亦然。古典诗词并不是长者的“专利”,也有年轻人喜欢吟诗。但是,当越来越少中学生修读和报考华文,越来越少学生接触华文,古典诗词的学习和传承将面对巨大的考验。

诚如大马诗总会长邓万秋所说,诗词研究和创作都是以华文教育为基础。所以他希望能透过实际的行动,让更多学生,包括中学生、学院生、大学生,以及师范学院中文组的学员学习和创作古典诗词。

要继承,确实需要从中学生方面下手,先让他们喜欢华文课本中的名句精华、古典名句,再延伸到读额外的诗词读物,打稳基础,再学习创作。

要教导中学生学习古典诗词,不能忽略师范学院中文组的学员和大学中文系的学生。如果中文老师对诗词没有兴趣,传承古典诗词将是空谈。大马诗总不妨做项调查,了解中学华文老师有多少是对古典诗词有兴趣、研究,再针对调查报告採取必要的行动。

传承古典诗词的努力,需要宣传。此次诗巫迎来了各地热爱诗词的诗人。一名来自台湾的教授在诗人雅集现场告诉记者,在一些地方,类似的活动吸引不到媒体关注,她感谢本地媒体如此看重东亚汉语国际学术研讨会,报导开幕仪式,希望相关报导可以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这位教授和其他年长的参加者一样,千里迢迢从台湾、新加坡、中国等地飞来诗巫,有者甚至行动已很缓慢,但基于对古典诗词的热爱,他们不辞辛苦而来,如此精神,诚属难得可贵,令人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