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双轨」被收编
2012/08/01 东方日报/龙门阵~作者: 汤毅
1973年,513过后几年,我国还是乌云密佈,人人呼吸困难。华文教育更是士气低沉,马华公会的陈修信叫华人社会等独立大学铁树开花。巫统的种族主义者控制了各方各面。华文中学改制(其实是一种出卖)的结果,当时「应运而生」的怪胎——独立中学差不多名存实亡。
由还具有一点民族良知的商人和群眾发动的独中復兴运动在大家闷得要死的时候发动,得到各阶层,特別是劳动者的热烈支持,出钱出力,为华教高歌。也引起狼嚎虎啸,要把运动腰斩。
但这运动是成功的,但这运动也是不彻底的。它留下很多「手尾」。其中之一是「制」。什么「双轨制」、「单轨制」,还有「三轨制」、「多轨制」,还有换来换去制,还有为吸引学生来读或为求增加收入以弥补不负的什么什么制,不一而足。
但这些「制」都不足为患,也早在意料之中。这都是各校为求生存和发展而由各校董事部自己行使主权而制定的摸索之路。
一路走来,有人说是百花齐放,也有人说是杂草丛生。但独中总是在前进,7万多学生投入怀抱说明了这一点。但有一双眼睛在密切关注著它的发展。这一次关注到了「双轨制」。
所谓「双轨制」的提法,也不知是哪一位才子的大作。內容大概就是所有学生一定要读要考董教总的统一考试,也一定要读要考政府的考试。
独中生报考董教总的统考,那没有第二句话可说的。为什么也要「必修必考」政府考试,大概是大人先生们认为统考还不能够为他们的子孙製造飞黄腾达的机会。而大部分的家长也认为多一张文凭总比少一张好!
於是「双轨制」大行其道。凭报章的大字標题,连教育部也注意起来了。
这次,据报章公佈,吉隆坡中华独中代「关丹独中」申请的信,就言明將跑的就是「双轨制」的路子,「必修必考」政府考试。而政府的批文就註明这间新「独中」必须「必修必考」政府考试,这已是政府批准的条件(这条件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本来,一间独中行「必修必考」政府考试的「双轨制」,也没有什么。问题在於你欢天喜地地接受这样规定的文件,就等於你將董事部的主权奉送了给教育部。以后,「关丹独中」如要变「轨」,董事部有权决定吗?要不要问过教育部?教育部如有异议,要不要再来一次「520」求变?
申请人代人將文字呈上去,大概没有意识到会自捆手脚,好心做了坏事。但马华公会的大头和同伙们,却不能推卸责任。这明知故犯,是不是另一次典当?
(註:批文至今还未公佈,据说有人交代『不要给那些人看』。『双轨制』是得意的人说出来的,由报章大字刊出。)
坚持办校自主权
2012/08/01 光明日报/专栏
~作者:谢良生在南马及东海岸华社復办华文独立中学的热潮中,北马的檳城华社则热衷於兴办具华校传统的国民型中学分校,虽然各处情况不同,却显现了华裔各尽所能,殊途同归为华教发展的热忱,不逊先辈。
独中与国中办学方针各异,独中向来都是不受质疑的华文中学,国民型中学则存在爭议,爭议始自上世纪60年代。当时在政府的教育政策下,中南马及霹雳华文中学大多不接受政府津贴而成了民办的独立中学,北马除了韩江中学,其余都接受津贴而成了改制的国民型中学,不过却另办同校名的独立中学。
因此被誉为华教司令部的董教总始终认为,独中才能负起发展华教重责,国民型中学则被认为已乖离华校办学方针,更视为与全津国民中学没有两样。
儘管如此,坚持掌校主权的北马国民型中学董事部在校方配合下,尽力维持校园內的华校传统,课外团体也儘量进行具华裔文化与传统的活动,以使学生都能在中华文化熏陶下成长。
事经六十余年,在各自努力及有利於华校发展的新时局下,独中取得蓬勃发展,国民型中学显见欣欣向荣,各有千秋的彼此都无法否定对方的作用。
因此今天我们看到独中要復办昔加末华仁分校及关丹中华分校;檳城的国民型中学除了已增设几十年的钟灵北海分校,最近又成功爭取兴办威南国中、日新国中、恆毅国中董事部刻也应需,要在檳岛西南县申办分校。
由此显示,华社可依各地不同的具体情况来推动华教发展,然而最重要,也是关键的是,董事部要拥有充份的办校自主权,加上家长及教职员的相互配合,不管独中或国民型中学,甚至国民中学,都可为华教及传承华裔传统文化而扮演各自角色,进而相辅相成的发挥更大作用。
时局已不可同日而语,新局面下的华教同人不应当故步自封,而是与时並进,灵活应变去迎接新的挑战,以使华教在百花齐放的大马园圃里,绽放异彩。(光明日报/好评‧文:谢良生)
独中是传承中华文化的摇篮
2012/08/02 光华日报/评论版
~作者:张三成董总主席胡万铎说:“独中是华社共同的财产,是传承中华文化的摇篮,发展华教的基石。每个华人都有责任去爱护它、扶持它、培育它,让它茁壮成长,完成它的民族教育神圣使命。”
独中所扮演的角色是多方面的,一方面要延续民族文化,民族教育和民族语言文字;另一方面又要照顾我国现实环境和实际需要而生存。同时兼顾德、智、体、群、美的教育目标和内涵。
我敢断言,时至今日还有很多华社家长搞不清楚,“独中”的特质跟国民型华人中学有什么差别?所以,董总强调,复办的关丹华文独中,不要“变种”的独立中学。他们所要的“独中”是一所完整纯粹的华文中学。
即是教学用语是华语,课本除了语文科目有马来文、英文课之外,其他人文科学科目都是采用华文编撰的课本,以及校务行政管理、学生集会,一律使用华文华语。
所谓“变种”中学,就是遵照教育部规定与国民型中学一样,全部教学及行政用语都是马来语,学生硬性规定必须考SPM政府考试。
所以,我常常跟朋友说,所谓“国民型华文中学”跟马来中学没有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华人学子挤在一齐接受全盘马来文化教育。只有三、五节的华文语文课就冠上“华文中学”,好让华社家长自我安慰说,那是华文中学,不是很滑稽吗?
大家可能少觉察到,许多华人子弟在马来中学受教育,因跟不上课业教程,鸭子听雷,有听没有懂的情况下,自暴自弃,无法念下去,只好中途退学,全马有30%的华人学生被淘汰出学校。试想,这30%中途退学的学生都是“蕃薯”、“草包”、“饭桶”,无药可救吗?
不只是训练应付考试
前日新独中校长罗绍英说过:“我们希望培养出来的独中生,不仅要能够适应多元种族社会,而且,最重要的,是要有独立的思考能力,既有智慧,又有创造力,更要有高尚的情操,有理想和抱负;又能刻苦耐劳,接受挑战的青年。”
不一定要马来文“一级棒”,考到SPM A+文凭,才能出人头地。
独中办学是在培育人才,不是训练只会应付考试的书呆子。所以,独中全部采用中华语文教学,用本身的母语母文学习,可以取得事半功倍之功效。学生可以直接理解课文原意,作直接反应,把该学的科目学好、学精,迅速汲取知识。不必像国中生用马来文课本,还要先理解文字的用意,内涵之后,间接反应作答问题。花双倍时间思考问题,多了一层障碍,造成许多学生无法克服语文的困境,因而对求学感到乏味,自动放弃学业,另谋出路。30%的华人子弟就这样被埋没掉了,真是可惜!
独中教育以华文教学为基础之外,最重要的是管教严谨,有训导制度关心学生的行为品德,指导学生做人之道。以孔训为指导原则,学圣贤之美德作为处世待人标准。每位学生都训以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的传统思想为生活之规范。
再说,独中非常重视三种语文教学,每周有六、七节华文课、七八节马来文课及七、八节英文课,几乎占了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教三种语文课程;而且,马来文和英文还设有语文实习,在特备的语言试验室里,学习听和讲的技巧。
不反对考SPM文凭
由此可见,独中生经过6年的三语教学,基本上都能够掌握听和讲马来语和英语功能和运用,绝对不会输给国民型中学的语文程度。
例如,目前我国高教部副部长何国忠和青年体育部副部长颜炳寿都是居銮中华独中毕业校友,他们在行政工作上处理马来文和英文事务都能从善如流,顺心应手。谁说独中生的国、英文很差?
当然,我并不反对独中生考SPM文凭,能够多一张文凭就多一层方便。但是,独中教育是培育多方面的人才为原则,不是制造考试机器的训练中心。独中生除了必须考统考文凭之外,只要学生本身愿意接受考验,天资过人,能够应付自如,学校特地为学生应付考SPM课程,多开辅助教导班 ,也不是问题,照样考政府文凭。
但是,如果硬性规定强制学生必须考SPM,全盘采用国民型中学的教学课程,作为批准关丹复办独中的条件,那就不是办华文独立中学的本义和理念了。
独中特色是自由办学,以中华传统文化为主轴,视学生能力和颖慧而因才施教,不是训练考试机器而办学。我们所要的是有思想、有创造力,负有民族精神,有高尚品德,又能接受挑战,经得起考验的现代青年。而不是只会应付考试的书呆子。这就是办独中的理念和目标。
没有接班人前路难行
2012-08-01 星洲日报/言路版
~作者:陈嵩杰舒庆祥君在〈华教运动老化并非问题〉一文中,点出华教即使组织和人事上老化,并不是华教事业的困境,但他强调不团结才是致命伤。
舒君还举出实例,包括林连玉在世时,领导的华教队伍就是由老人组成;目前南院、新纪元学院及韩江学院的创办人和推动者,何尝不是长者和资深的华教领导人。
或许,现阶段热心华教事业者,大有人在,无须过於顾虑接班人的问题,但在位者不能没有危机意识,尤其是大家都没意识到,大部份的华校董事会、各州董联会领导层,甚至董教总高层,都是上了年纪的一批。
一个组织缺欠新血,青黄不接,华教事业前路难以為继,很多人只会归咎年轻一代,对义务性工作缺乏热诚和献身精神,可是居高位者,相信也从未换位思考,為何年轻一代及中生代,不愿意、甚至不乐意参与有意义的华教工作。
组织领导人首先有必要,多主动接触草根阶层,并组织访问团,多下乡聆听偏远的乡镇华校,在地方上办校挣扎求存的心路歷程,一点一滴,记录过去办校艰辛的篇章,爱护华校的乡土精神原貌,新生代在潜移默化下,对生於斯,长於斯,伴随成长的地方华校,才能產生更深厚的爱校情怀。
一般华团领导人的通病,每年都爱搞一两场喜庆式的週年宴会,或出版一篇又一篇献词充斥的纪念性刊物,当爆发不利华社和华校的课题,向媒体发发文告,表达团体立场,就算尽了人事和领导责任,年轻一代对这类缺欠创意的活动,不能引起共鸣,对华教事业何来认同感和投入感。
要推动更多华社人士,特别是带动新生代乐意扶助地方上的华小,组织华校志工团队,陪同教师上门做家访,让学生和家长感受到校方和社会对子女教育的关爱,这类更实际的草根活动,比起办周年形式的宴会,来得更有意义。
如果地方上人士,以及新生代维护华教的火种,已蔚然成為风气,成為地方上的优良传统,同时意识到,华教播种工作不单单只是董事会的责任,华校组织就无须担忧接班无人的问题。
我很同意华教运动逐渐老化并非主要问题,但长久下去,新生代不愿接班,后继无人,造成华教组织领导和精神面貌断层,对华校以后的发展,绝对是大问题。(星洲日报/言路‧作者:陈嵩杰)
让对策变成政策
2012-08-01 星洲日报/言路版
~作者:植建成经过几十年的争取,大马华社希望彭亨兴建一所独中的心愿,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但华教人士仍有一些杂音,认為新独中採行“双轨制"――即规定学生考政府考试和统考,似乎有欠妥当,不应高兴得太早。到底政府批准建新独中之事,值不值得高兴?
这要看你从甚麼角度来解读了,从新闻学最简单的5W1H来看看这件事吧,华社要甚麼(What)?独中啊,当局也已经批准了,从这点来说,是值得高兴;位於哪裡(Where)?关丹;為何要独中(Why)?华社有需求啊,以上3点,并没有太多争议,但如果提到接下去两点,大概没甚麼值得高兴的了:怎样(How)才申请到的?还有,為何在如今(When)才批准?
怎样才能兴建一间独中?这个问题,恐怕没人可以明确回答。关於独中数量,官方的说法就是不增加,教育部长慕尤丁在月前就坦承:“不增加独中是共识",并说这项共识不需要检讨。好了,既然如此,為何如今又会批准兴建一所新独中呢?明眼人看来,这项宣佈和大选脱离不了关係。最近面子书流传了一张1986年的剪报,马华当年保证3个月内,昔加末复办独中的申请一定批准,但后来还是开了天窗,1986年,就是大选年。
很显然,关丹独中虽然顺利拿到教育部的批文,但兴建独中,仍然不是一项教育政策,充其量,它只能算是一种选举对策。政策和对策,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内涵却大不相同,“政策"是主动的、是具有诚意的,“对策"却是被动的、是被迫实行的。
几十年来,独中和华小的命运差不多,绝大部份的华裔大马人,都希望政府制度化地拨款增建华小,或允许兴建独中,成為“国家教育政策",但在这方面,政府总是给人一种虚与委蛇“对策"的感觉,这也是一部份人高兴不起来的原因。
兴建独中不是我国的教育政策,但矢志成為区域教育中心的大马,却把吸引外国留学生,视作我国高等教育的政策。这本来是无可厚非,但是近年来,除了中国、印尼、伊朗的留学生之外,尼日利亚“留学生"已雄据在我国最多国际学生的排行榜中,据2009年的统计,我国最多非洲裔留学生来源的国家,即是尼日利亚。
然而,许多尼日利亚的“学生"(当然,不是所有的学生),给大马社会带来了严重的社会问题,单单是网络诈骗,尼日利亚籍嫌犯的比例,就远远高出他们佔据大马人口的比例,去年前8个月,就有232名尼日利亚人落网,当中有不少拥有学生签证。在网络上,“尼日利亚骗子"就和“索马里海盗"一样出名,网络百科全书维基网站甚至有专门条目介绍尼日利亚骗徒。
尼日利亚人在大马造成的社会成本,会不会已经高过他们付给大专机构的学费?我国的高等教育部,是不是该检讨继续引入尼日利亚留学生的政策?从兴建独中,谈到尼日利亚留学生,看似风牛马不相及,但细想一下,我国政府為了吸引了一个声誉欠佳的非洲国家的人民来我国升学,制定了宽鬆的高教政策,却对土生土长的人民渴望多设立一间私立中学(不必政府出资),採行延宕周旋的对策心态,如此一比较,岂不叫人心凉?(星洲日报/言路‧作者:植建成‧媒体工作者)
转载自:本地报刊/评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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