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猪哥:承认统考是民联的政策
2017/04/24 中国报/评论版
~作者:张哲敏
针对猪哥的读者来函:不承认统考是“朝野共识”,笔者认为有太多的谎言、歪理和谬论,故此来函回应,以正视听。
众所周知,国阵尤其是马华在五月五大选,利用大量谎言攻击民联和行动党,其中一个谎言就是民联没有在橙皮书里承认统考文凭。
时任马华总会长蔡细历在与林冠英的“双雄辩论”时同样也挑起了橙皮书里没有承认统考文凭的谎言,企图制造民联不承认统考的假象。
民联《橙皮书》里第26页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原文如下:Meluaskan skop
Lembaga Pentauliahan Kebangsaan untuk memantau dan mencadangkan pengiktirafan
sijil, diploma dan ijazah dari dalam dan luar negara yang memenuhi piawaian
akademik yang boleh diterima termasuklah sijil UEC dan Diploma Muadalah
(diploma berkembar)。
漏掉承认统考承诺
原文意思是:民联将扩大国家认证委员会的范围,监督和建议手承认的证书、文凭和国内外学位,以达到可接受的学术标准,包括独中统考文凭和Muadalah文凭(双联文凭)。
这证明了不承认独中统考文凭是国阵共识,不是朝野共识!猪哥既然能够翻查民联《橙皮书》里在教育方面对华小和其他源流学校的立场,笔者非常好奇,为什么猪哥会漏掉承认独中统考文凭的这一项承诺呢?猪哥重复马华上届大选攻击民联的谎言,居心何在?
猪哥在来函指出民联《橙皮书》只提到会公平对待各源流教育,并没有提及细节。但是猪哥却故意不提起民联在上届大选推出的《人民宣言》。
《人民宣言》第二页在「同胞互助」下有提到民联将依学生人数公平分配拨款和承认统考文凭。原文如下:1854间人民宗教学校、华小、淡小、华文独立中学、淡米尔学校、伊班文学校 、卡达山文学校及教会学校,将会获得依据学生人数的额外援助,每名学生每年获得300令吉的年度拨款。
政治重组最后一步
民联在上届大选白纸黑字做出了以上承诺,得到了52%的全国选票也得到了约30%到40%的马来选票。倘若不是因为选区划分不公,民联在上届大选早就赢得了政权。事实摆在眼前,承认统考文凭和依学生比例拨款给各源流学校并不会导致大量马来选票流失。
在这样一个前提下,猪哥硬要掰说马来社会不会承认统考,只不过是为了替某些政客找下台阶,企图发动在朝在野两边都烂的论述,影响中立选民投废票。
在过去两年,希盟三党因为党内对待伊斯兰党和土著团结党有不一样的声音,导致共同宣言迟迟无法出炉。
如今土著团结党加入了希望联盟,而伊斯兰党的态度也日趋明朗化,马来西亚政治重组已经来到最后一步。
接下来,希盟领袖将会把重点放在大选议席的分配和希盟共同宣言上。笔者相信希盟的共同宣言将能够延续《人民宣言》对待华文教育的立场。
大家稍安勿躁,要承诺,请耐心等待!
华人如何看待华文
2017.04.24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杨钦宪
马来人会用华语进行辩论,不可怕也不足以为惧,反而应该用更开放的心态去接受他们能说流利华语的事实,这也为马来西亚种族交流开启了另一个管道。该担心的是,华人自己看待华语的心态,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最近,网上流传一段马来人以流利华语进行辩论的视频,引起大家热烈讨论,有些人担忧马来人也能说流利华语,将使华人失去语言优势。其实,马来人说华语、写华文根本不足以为惧,更该担忧的是华人的心态。
近年,SPM华文科考生逐年下降,很多人美其名是说华文难考,华文科很难拿“A”所以不考。细究其因,行政的偏差当然是其中一个问题,但考生与考生父母对于华文的缺乏重视,才是最根本的原因。由于不重视华文,才会说出:华文很难拿“A”,所以我不要考华文。试想想,如果每个父母都拥有华文是我们的母语,而母语一定要考的心态,华文科考生人数还会逐年下降吗?。
世界在转、地球在走,世界一直在进步而我们却原地踏步。在很多父母的心目中,英文的地位比华文来得高,现今越来越多父母为了加强孩子的英文,不惜“倾家荡产”来加强孩子的英文能力,有者甚至直接将孩子送入国际学校就读。
反观,全世界掀起了“汉语热”,大家越来越愿意学习华语,以提高自己的社会竞争力,各国对华文老师的需求量也越来越高。可是,马来西亚华人对待华文的态度呢?这值得大家深思。
华文,是华人的母语,我非常反对以“中国崛起了,所以华文越来越重要”为由,鼓励学生学华语;我承认经济效益对一个语言的发展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可是这并不是华人学华文的重点。华人学华文是为了守护根源,为了认识自己的文化,不可因经济效益而扭曲了华人与华文的本质关系。
马来人会用华语进行辩论,不可怕也不足以为惧,反而应该用更开放的心态去接受他们能说流利华语的事实,这也为马来西亚种族交流开启了另一个管道。该担心的是,华人自己看待华语的心态,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国大中文系招生困难的反思
2017/04/20 新加坡《联合早报》言论
~文:纪赟
日前国大中文系主任丁荷生(Kenneth Dean)与许源泰二位先生来访,饭间丁先生就说到了担任系主任的难处,其中最大问题还是生源萎缩。
丁荷生自前年初主掌国大中文系,至今已满两年。他自幼生长在港台的闽南、广东文化圈之中,大学阶段受过了非常好的学术训练,毕业后专攻南方民间宗教。
与很多书斋型学者不同,丁氏并重田野调查,因此曾花数十年调查闽南莆田周边地区的道教民俗信仰,包括那些活生生的科仪、乩童、剧团、进香崇拜团体等,并搜集了大量的民间宗教碑刻铭文,试图以此来勾勒一个更为生动的宗教地图志。
难能可贵的是,丁氏研究还将宗教与东南亚地区国家、社群间的移民迁徙史贯串了起来。自清末东南沿海的华人移民潮渐兴,而通过各地民间宗教的考察,尤其是庙宇碑志的搜集、断代与统计,就可以发现这些移民的社会属性与整个东南亚地区的跨境宗教网络。这种研究对于新加坡本地的文化身份认同构建,也具有深远的意义,因其可使我们更好地了解新加坡的过去历史与独特文化形成、演变。
像丁氏对19世纪末闽南人商界领袖,同时也是鸦片大亨章芳琳的研究,就通过后者所捐助的学校、庙宇等条规,来展现了不仅是一位闽商巨贾的身世浮沉,更刻画出了殖民地时代新加坡错综复杂的商业贸易网络与纷纭的社会关系。
就在年初,丁氏又与许源泰先生出版了两巨册的《新加坡华文铭刻汇編:1819-1911》,这不仅可算是新加坡宗教史研究上的一件大事,更可代表极少数文史工作者,对于新加坡国族形成追溯上的不遗余力。
国大中文系并非只有丁荷生与许源泰,他们还有非常好的汉语语言学研究团队,其东南亚华人华侨研究与中国传统宗教研究都是世界顶尖的,并且在古典文学与思想方面也很有特点。但问题的另外一面却是如丁先生所叹息,即国大中文系招生并不理想。
据报道,这个国大最为历史悠久的科系,自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每届毕业生有一二百人,直接滑落到现在每届只有三十来人。
为什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差呢?我觉得一方面是由于新加坡本土华语整体环境的持续恶化所致。众所周知上世纪80年代起取消华语教学对本地语言产生深远影响。从那以后上小学的本地人基本都处在一个更亲英语的环境之中,而现在华语人才的萎缩,可以说正好是30年前教学语转变的一个直接结果。这种语言政策的巨大影响,其震撼性至今还未完全得以显现,其余波甚至还要持续至少二三十年。
那么政府所推行的双语政策到底是否算是成功呢?就在去年11月,李显龙总理在出席马来社群的颁奖礼上指出“推行双语政策是正确决定,掌握良好的英语赋予新加坡人在全球经济竞争的优势,国人同时也仍能够使用母语,继续与亚洲其他社群建立联系。”我们看到,政府的初衷是非常实际的,即提高国人在全球“经济竞争”中的优势。
这其实相当无可厚菲,我们毕竟生活在一个极其现实的世界之中,更不用说新加坡还是一个资源严重匮乏的弹丸之地了。并且,我们还应该看到通过推行英语,也可以加强新加坡人的向心力与凝聚力,因为英语确实比起任何一种母语,都更具有推动“新加坡人”身份认同的语言基础。那么无疑新加坡当前的语言政策就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成功。
然而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可以看到相对而言,诸母语也包括华文世界所受到的巨大挫伤,而当今新加坡人华文水平起码比起先辈而言是有所降低的,如果不是说有很大退步的话。这一点,即使是作为文化“局外人”的丁荷生,也有所认同。确实要承认,我们为了这种语言政策的成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并且就长远而言,这种代价到底有多大,我们还并不清楚。
随着华文在新加坡社会版图之中重要性的日益式微,所以中文系毕业生,如果不去从事学术研究,则不过是要面对两条出路,一是到各级学校去做华文教师,而本地中小学老师的教学、行政压力又向来让人望而生畏;第二条出路则只能是新加坡那发展空间并不算大、市场日益逼仄的华文报业与新闻传媒。
所以历史趋势再加上现实的考量,都极大的限制了本地人把大学中文系当成是自己的选项。而这种情境,更衬托出了在全世界背景之中随着大中华区经济的腾飞,华文地位正日益崛起。在华文崛起的这样一个过程之中,新加坡倒成了一个巨大的反差。国大的中文系不过是新加坡华文世界的一个缩影,我们有很好的人才储备与文化底蕴,但很可能面临后继乏人的窘境。
机会是给已准备好的人
2017/04/23 星洲日报/言路
~作者:安焕然
新纪元的这9项获准开办的学士课程,是在等待升格的过程中,已由各科系筹划提呈给大马学术鉴定机构(MQA)和高教部的。除了商业行政、金融会计和中文系等传统课程,像视觉传达、网络科技、软体工程、幼儿教育、谘商心理学等,大抵应该都有其特定的招生市场导向策略。而其“应用华语教育”学士课程,更是全马罕有的,以培育相关师资为由而获高教部批准,由民办大专开办的课程。
民办学府,办学领导人之更替,时间到了,有来有去。
然而,学校本身的正常发展,不应被牵连。铁树开不开花,那是可遇不可求之事。花开,也会花谢。关键在于如何永续经营这花圃,培育、浇水,并让它更“环保”。
4月8日,受邀出席新纪元大学学院升格暨该校9项学士课程推介仪式。出席升格典礼的人,和那些没来的人,可以看到华社、华教阵营的撕裂。没有高官政治人物,没有高亢激昂的画面。嘉宾上台致词,也没有“惊天动地”的言论。倒是学生以剧场表演形式介绍新纪元9项学士课程,让人留下深刻印象。感受得到,这学校仍然还是以学生为主体。呈现的焦点,关怀的对象,大家都看到了“学生”。
有人说,机会是给已准备好的人。新纪元的这9项获准开办的学士课程,是在等待升格的过程中,已由各科系筹划提呈给大马学术鉴定机构(MQA)和高教部的。除了商业行政、金融会计和中文系等传统课程,像视觉传达、网络科技、软体工程、幼儿教育、谘商心理学等,大抵应该都有其特定的招生市场导向策略。而其“应用华语教育”学士课程,更是全马罕有的,以培育相关师资为由而获高教部批准,由民办大专开办的课程。
新纪元大学学院校长莫顺宗的讲辞,没有太多激越或过于理想空泛的词藻,而是以平实和谦逊的口吻,道出了高教办学路上的欣喜,以及其必须直面的战战兢兢。莫校长说:“各位,我想跟大家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们正在迈向新的纪元。新纪元终于升格大学学院了。”然而升格为大学,对新纪元而言只是“迎来了一个发展的新机运”。他指说:“我们的问题未必可以因此一扫而空,但至少我们正在前进的道路上。”
华教意识涣散,新纪元大学学院仍然持举“华文高教”大旗。莫校长说,升格大学意味着在未来,可以在更宽广的格局里前进发展,但他仍然强调要在“原有的基础之上”开拓新天地。并认为“华文高教”的理想仍然是“建立具有民族特色的大专院校,以应对整体华文教育发展的需求。”新纪元升格及其未来,应当要有新思维、新作风,努力办好一所民办大学。但它也必须是“巩固华文教育旧有基础,再造民办大专新的气象。”
是的,以上言论,有点保守,并不新颖也不突出。但华社民办教育不就是如此吗?强调多元,意识到英语大潮之势不可挡,也无需放掉或有意无意淡化“华教”的。
在众人都追逐于所谓“全球化”
国际趋势大潮的当儿,“华教”或“华社”有时确实是一种“包袱”,但它也是一种“全球化”下难得的文化资源和社会资源。认清自己的方向道路,不跟风;认知到有自己的办学特色,那是一种智慧,也是一种坚持。
典礼会场,新纪元的廖文辉老师给我两本新书。一本是他主编的《马来西亚华人民俗研究论文集》。以这个主题为结集,应该是马来西亚中文论着里的第一本。廖文辉在编者序中指说,马来西亚是日韩和越南以外的第三块汉文化圈,却有别于日韩和越南。其中一个最大的差异在马来西亚华人更侧重于民俗文化的传承、实践和发扬。华社不仅仅只有华教、华校和社团这三宝,还有民俗这第四宝。
看来,廖文辉老师在其任教的学术研究环境里,找到了“立锥之地”。而他的另一本厚达四百余页的新着《马来西亚史》,听说出版还不到3个月,其销售量已近“断市”。
书的自序,廖文辉这样写着:“考虑官方重构单元国史的意图日益明显,而小学历史课本的偏颇和谬误随处可见,已达触目惊心的地步,思前想后,如此氛围,拙稿虽有不少不能尽如人意之处,但不失在官方史观以外,提供另一不同的视角,故此不吝谫陋,先予付梓。”
什么是自己“独有”的办学方向和学术研究的特色与优势?边走边翻着这两本书,回望新纪元,看出方向,看到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