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26日星期三

【华教视窗】 ~ 669


「国阵化」意涵何指?


2017/04/26 东方日报/名家

~作者:陈锦松


马来西亚的华教发展过去面对政治的打压,举步维艰。华教领导深信团结的必要,在林连玉、林晃昇、沉慕羽的年代,在屡战屡败中,华人的意志力使华教得以维繫与壮大。

但不幸的,2012年一所「关丹中华中学」的身份认同问题,自此争议不断,开始分帮分派,华教领导层明显出现两大敌对阵营,结果造成歷史性的分裂。分裂的双方都尊崇族魂林连玉,但展现的行为却是毫不妥协、互不相让的斗争心态,使董总这座华教堡垒2015年还演出「剑拔弩张」的叫嚣,结果是金字招牌褪色,华社痛心疾首。

华教的问题一箩筐,分裂不利华教,斗臭斗垮,只有令亲者痛,仇者快。目前双方仍然在大眾媒体或社交媒体上互相叫板,儘管领导权的纠纷还在法庭审理中。

恶意多于善意

雪隆董联会署理主席邹寿汉在最近发展华小工委会及各校三机构领袖交流会上指责董总已然「国阵化」,引起董总领导层的强烈不满。董总是否已经「国阵化」,而「国阵化」的标籤为何会引起董总如此激烈的反弹?

看来「国阵化」包含了许多意涵,大家心照不宣,不然「国阵化」应该是抽像的,可以有不同的解读,但董总何以暴跳如雷。从语义背后的意涵来理解,「国阵化」包含更多的是贬义,董总抗拒「国阵化」的标籤又代表了什么?难道国阵在民间如同「苛政猛于虎」。

事实上,华教的发展歷程就是一部血泪史,而其抗争的对象就是当权者。华小的生存、独中的维繫,以及当年独立大学的争取,无一不是在自由平等的人权基础上与掌权的国阵「周旋到底」,国阵凭借强大的国家机器,国会的多数席次,对华教的「恶意」多于「善意」,使华教到今天还是难获平等待遇,统考的不被承认、华小或华中拨款一拖再拖都是明证。标籤一:「国阵化」象徵是对华教不怀好意的。

华裔被边缘化

华教斗争、民主人权与政治脱不了干係,1985年由各州中华大会堂、总商会及董教总共15个华团为首,同时联合其它主要华团共27个单位签署歷史性的《全国华团联合宣言》,就是要对政党政治施加压力。特别是国阵政府在「土著利益至上」的系列政策及行政偏差侵蚀及剥夺了其他种族的政治、经济、社会、文化、语言及教育领域的基本平等权利。标籤二:「国阵化」象徵是土著优先无视民权的。

国阵的成员党,以巫统马首是瞻,其他成员党只有俯首称臣,几乎是当家不当权,华人的政治诉求,往往难以成功落实,连增建或搬迁华小都要一再看巫统脸色。华基的政党包括马华、民政不得不承认马来西亚华裔被边缘化,几乎在巫统面前只有「唯唯诺诺」,委曲求全,在争取权益上如马华前总会长翁诗杰形容的只能获得一些「剩菜」和「麵包屑」。标籤三:「国阵化」象徵马华在国阵是难有作为的。

华人社会不敢寄望马华能有什么大作为,只有把不满的情绪化为选票支持反对党,行动党是最大的受益者。马华前总会长蔡细歷曾威胁华社,一旦马华在第13届大选成绩不如第12届,马华领袖将「不入阁不当官」,结果华社不买账,马华还是在选举中遭遇滑铁卢,威胁不成反而被华社「教训」。巫统认清马华当官心切,蔡细歷的「不求官」成了笑柄。标籤四:「国阵化」象徵是原则可以为官禄妥协。

身在曹营心在汉

1982年董教总打著「打入国阵,纠正国阵」旗帜加入民政党的四君子,许子根、郭洙镇、江真诚和王添庆,最终不但没有纠正国阵反而被国阵纠正。看来「国阵化」是强势的,是具有渗透力的。

国阵在华人的心目中已经失去信心,是反对势力能够在上两届选举突围的重要因素之一,把民间团体标籤「国阵化」,是充满贬意的,这也透露了当权者不获华社人心的反映。

董总驳斥被标籤「国阵化」,是要传达对国阵的排斥,讽刺的是那些身为董总领导层的部分马华党员,心理必然五味杂陈,是否意味他们「身在曹营心在汉」。不然马华作为国阵的一员,听到「国阵化」的标籤应该是欣然、坦然与喜悦才合乎常理。



发展华教,谁肯帮忙?


2017/04/25 中国报/评论版

~作者:王介英


教育是一个民族“百年树人”的大业,其成败决定这个民族的兴衰。华教事业是大马华人耕耘百余年的血汗结晶。它是华人重视女子教育的一种体现。诺贝尔物理学得奖者杨振寧博士曾指出:“西方人十分羡慕中国的优良传统。在这个优良传统中,重视教育的传统是其中之一。”

早在国家独立前,大马的华裔先辈已开始自力更生地兴学办校,以培育年轻的一代。从乡区到城镇,一所接一所的学校,在眾人的努力下,兴建起来;一批接一批的华人子弟完成中小学教育后,或投入职场,或负笈国内外大专院校深造去。今天,大马的华教由华小、华中、独中、大专中文系、师范大学中文组组成。

值得一提的是出身华校的这批人才,基本上精通三语,具备参与国家发展主流的条件。

今天在国家各领域裡出任要职的华裔工程师、医生、会计师、律师、企业经理等专业人士,多数出身华教。据笔者的观察,今天出身华校的华裔年轻一代,华文、英文造诣很不错,马来文更是非常好。那些说华裔年轻一代马来语不如外劳者,简直是信口开河,胡言乱语,睁著眼睛说瞎话。

华教的发展,还孕育出一批杰出的马华文学作家,一批表现卓著的华文报章、杂誌。

抚今追昔,我们要问,谁曾為大马华教事业,奉献过力量?我们马上想到是各地的地方上领袖,一砖一瓦把校舍建起来的那批“有心人”。此外,出力最多的当属董教总这批华教斗士以及一群甘于淡泊而又学有专精的华文老师,还有从政治上為华教据理力争的华基政党,尤其是马华、民政。不可或缺的另一批人,是愿意献捐的企业家与各界善长仁翁以及愿意仗义执言的华团,包括华总、商联会、七大乡团、南大校友会、留台联总等。

各族学生就读华校

至于在野的华基政党如行动党,一般上都只发发文告表示支持,实质上鲜少直接参与华教建设工作。是不肯帮,还是有所顾忌?怕有人不高兴?

由于华教的出色表现,越来越多的友族家长也把他们的子女送进华小接受啟蒙教育。

当年马中建交时,出任敦拉萨专用翻译员的,是一位巫裔宽柔独中毕业生,留学台大中文系,后出任马大中文系副教授的鄔拜德剌先生。华校学生既有华人,也有马来人、印度人、卡达山人、伊班人的子弟。那些说华教妨碍国民团结的人,也是无的放矢,乱套罪名。

华教培养出来的三语人才,已成為国家的一笔“珍贵的资產”,尤其是中国崛起成為经济强国之后。笔者认為要发展华教,我们应不分政党,不分派系,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与时俱进地进行规划与努力,做到既符合国情,也符合新时代的需求,才能“不拘一格降人才”。



拨款後遗症


2017.04.25星洲日报/观点

~作者:叶静薇


教育部对於一年的款项分配理应很明确,原本该要给予学校的课外活动津贴,最後却没办法给足,这根本就是关键绩效指标不达标的证明。到底是预算做得差丶款项来得不足丶财库缺钱,又或是其他原因?

最近,在一个学校家协常年大会上,听说了该所学校在去年只获得80%的课外活动津贴,今年的其中一个课外活动项目甚至未获得一分一毫的津贴,犹幸学校获得董家协的协助。

据闻,其他学校也面对类似情况。现在已是四月天,不可能再获得20%的津贴,毕竟若要论补齐,倒不如先把至今仍未获得一分一毫的项目津贴发出来。

教育部对於一年的款项分配理应很明确,原本该要给予学校的课外活动津贴,最後却没办法给足,这根本就是关键绩效指标不达标的证明。到底是预算做得差丶款项来得不足丶财库缺钱,又或是其他原因?

听说课外活动津贴不足的情况,难免联想起华小连续几年在隔年追讨额外拨款的窘境。各造群起追讨,连教育部副部长都得高喊“少一毛都不拿”,扰攘一番才见拨款姗姗来迟。

虽然华小最终获得拨款,但原就列入财政预算案的拨款却总要费劲才能获得,丝毫不值得庆祝,也不该有人被称赞。

最近,房地部发函勒令取消或暂停非国阵获胜选区的BP1类别工程计划,也就是小型基本设施项目。房地部长诺奥马指因拨款有限,无法惠及222个国会选区,因此优先考虑拨款给国阵胜出的选区。

这件事引起反对党讨伐,指责此事具有歧视性,根据政治属性分配或批准地方工程项目的拨款和计划,行为等同滥权。以是否为国阵胜选地区来划分获得拨款和计划的条件实非政府应有态度,部长的回应方式也让人不舒服,何以拨款突然不足,以致已经批准的拨款和计划都要喊停和取消。

诚如反对党所言,按照国阵胜选地区优先的说法,难道国阵败选地区的选民能够豁免缴税?

政府在拨款和开支方面缺乏制度,很多时候随心所欲行事,所以才有了房地部的国阵胜选地区优先事件;也因政府也不理自己不按牌理出牌是否将制造问题,所以发生了上述两件事件;更因政府未有就已发生的问题进行检讨,才会有华小数度追讨额外拨款的问题发生。

另外,每一个季度的总稽查司报告中,总免不了出现“买贵”,以及部门内有的物品未曾使用却已损毁的问题,政府在精明用钱环节上显然表现欠佳。

政府在拨款与开支方面出现纰漏,既不精明理财,也参杂政治因素,这些并不是近期才发生。不过,当国库吃紧时,後遗症就逐个浮现。



大马独中生机勃勃


2017.04.23星洲日报/花城·

~文:李志强


上一期谈到大马华中“改制”后董事部还是一样要向华社筹款,效果却常常差强人意。政府拨下来的款额往往不足于购买桌椅,甭说还要建设课室、食堂或礼堂等。  

上一期谈到大马华中“改制”后董事部还是一样要向华社筹款,效果却常常差强人意。政府拨下国内华中即便是自愿“改制”已经数十年,在教育部眼中,华中还是“二奶仔”,申请拨款是从来没有给予优先考虑的,所幸有时会得到议员们拔刀相助,获取一些“面包屑”。

因此,华中三大机构有感“猪八戒照镜”──里外不是人,即向外筹款不易,向内申请也不来。这痛楚只能冷暖自知,不足外诉。

另一方面,全国61所独立中学已经树立了“威武不屈”的形象,深得华社欢心。独中要筹款、要义卖,华社自愿扛起重任,出钱出力把学校办得有声有色。波德申中华独中甚至获得某企业家厚爱赠送公司股票,长期资助该独中日常开销与建设经费,不愧是项创举,值得各界赞誉与仿效。

近年来,各独中均有“客满”现象,有者甚至招来中台师资及外国学生,以期提升学术层面与国际形象,甚具前瞻性思维。芙蓉中华独中现有近2700名学生,而芙中今年的新生人数就达529人指标,寄宿生也高达1000人,乃全国最大的独中宿舍。

大马独中教育办得好,乃华社与学校各有关机构的骄傲,不负先贤创校苦心;统考成绩连连得到国外著名大学的认可与承认,更是锦上添花,值得鼓励。

一些教育界人士认为,大部份独中在硬体方面已经足够华丽堂皇,但在软体方面,并不足完美。

许多年前,我曾“上山”协助训练某独中的多届学生,准备参加“全国独中三语演讲比赛”,因为,全校找不到一个三语都行的语文教师。

个人认为,独中在语文教育这块较弱。学生一般在校不常使用国英语交流,导致彼等在口语交流上有胆怯与不顺畅的缺陷,因为,语文是“用”的,不是“背”的,甚至有人说过,独中的华语水平也不见得会比华中强。

我常常有机会跟中国大专生一起,就曾听过他们这样评论我们独中的高中生数学水平:大概只达到中国初中生水准。这肯定不是个案,而是普遍中国学生对我们的看法,值得校方负责学术发展的头头参考。

另一方面,为了迎接目前与将来的经济发展,包括马云的“数字经济”与中国正如火如荼推动的“一带一路”计划,我国的独中教育应该趋向职场需求与网络发展,以培训具能力面对新兴世界挑战的生力军。在这节骨眼上,董总应该起领导作用,计划、策划与规划统一的技职培训课程,引领我们的年轻人,迈向光明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