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小变质的隐忧
2017/04/05 光华日报/异言堂
~文:江振鸿
日前槟城威中一间华小的一名华裔家长以捍卫学校里的友族学生权益为竞选宣言,欲挑战家协主席一职,引起了华教人士和家长们的关注。据传言那名华裔家长是受到巫裔家长的要求之下而作出此举。这起事件随着那名华裔家长最终表达了不参选的意愿和没出现在家协会员大会及新届理事改选现场而落幕。
其实随着华文价值与国际地位与日俱增,及对华小优质教学的肯定,近年来华小的非华裔学生逐年增加,一些郊区的华小甚至须靠这些非华裔学生来支撑。
然而这些华小非华裔学生的增加也产生了一些“副作用”和争议。
首先这是否会让有关华小变质。上过华小的人都知道, 华小不单单只是传授华文教育,
也承担着传承华人文化的重责,例如配合一些华人节日(中秋节,清明节,农历新年)的庆祝活动和特别假期。而一间非华裔学生人数显著或占大多数的华小是否还能保持这些传统和特征呢?此外,非华裔学生人数显著或占大多数的华小也意味着学校的家协理事会将以非华裔家长居多(家协会务不再以华人文化为重心),这是否会加剧了有关华小变质的问题?
第二,大部分属于半津贴学校地位的华小都是靠华社长期资助。而一间以非华裔学生为主的华小是否能继续获得华社的捐助? 未来是否会引发要不要把华社有限的资源投入在这些华小的争议?
第三,这是否会造成一种恶性循环,即一间非华裔学生人数显著或占大多数的华小要吸引华裔学生更为困难? (华裔家长担心这些华小变质而不把孩子送进来就读?)
第四, 最为重要的是当一间华小的非华裔人数显著或占大多数时, 学校的食堂是否会被迫走向清真化?学校礼堂是否还能出租予非清真的华人宴席?
所以华教人士和华社在因为华小非华裔学生的增加而高兴的同时,有必要去深思以上的“副作用”和争议,并趁现在为时尚未晚时,尽早作出些应对策略。
留住人才而非等人才回流
2017/04/02光华日报/社论
我国并非没有人才,教育水平也不一定不如国外大学,但政府必须正视并改善国家教育制度的弊病。如果特优生无法入读大学的情况每年继续发生,人民如何对国家教育制度存在信心?
我国华裔女科学家蓝舒洁去年因为与其团队成功研发了一种能够“撕破”超级细菌细胞壁的超级细菌克星,而受到全球关注,我国媒体也广泛报道这名年轻有为的国人。日前,蓝舒洁再度被肯定,获得“影响世界华人大奖”主办单位颁发“年度希望之星”奖,以表彰她的成就。这个奖项也让她再次成为焦点,而“大马之光”的称号虽然没什么不妥,但也让国人有反思的空间。
我国在各个领域皆有很多杰出人才享誉国际,可是这些杰出者的成名之地一般上都不在我国。或许可以说我国在一些领域的软硬设备或市场都不够完善不够成熟,导致这些杰出者在无法得到足够的发挥空间,因此到更大的舞台发挥本身最大的潜能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如果是在学术上或求学机会上无法成就一个杰出者,那我国的教育制度就值得探讨。
不管是蓝舒洁,USB之父潘建成,扑浪(Plurk)创办人云惟彬等,他们都是在国内接受中小学教育后负笈国外,并凭本身的成就扬名天下。国人在看到他们的成就后都会引以为荣,但看了他们的学历后,都会感叹人才流失,并遗憾他们没有选择国内的高等教育。可是,我们不能就此断定国家的教育是失败的,因为这些杰出者都指出他们是在国内中小学教育中有了稳固的基础,才能在国外著名大学站稳脚跟,并获得佳绩。
其中,曾入选亚洲100大科学家名单并荣获世界杰出女科学家成就奖的陈玉芬博士,就是在本土完成所有学位的马来亚大学生物医学系副教授。另外,尼希米墙发明者李博士也是本地大学完成学位的杰出者,所以本地大学无法培养出杰出人才的理论,都是不能成立的。我国并非没有人才,教育水平也不一定不如国外大学,但政府必须正视并改善国家教育制度的弊病。如果特优生无法入读大学的情况每年继续发生,人民如何对国家教育制度存在信心?如果教育或科研拨款继续减少,那国人如何相信自己能在国内受到最好的教育?留住人才而不是等人才回流,这才是国家刻不容缓的问题。
争取承认统考之路的阻力
2017/04/03星洲日报/星-观点
虽然土权组织的立场并不代表当权者,也不完全反映马来社会的意愿,惟土权组织对统考的偏见,以及其散播出去的负面讯息,将对争取统考形成更大阻力。
土著权威组织举办“统考文凭争议”圆桌会议,力促政府勿承认独中统考,令华社争取政府承认独中统考之路遭遇另一道考验。
土权反对统考的立场非常鲜明,主办“统考文凭争议”圆桌会议是想藉此发出明确讯息,向政府施压。土权主席依布拉欣阿里吁请政府不要因受华社施压而承认独中统考文凭,否则他们会转而支持在野党,更扬言会把这件事带上法庭。
虽然土权组织的立场并不代表当权者,也不完全反映马来社会的意愿,惟土权组织对统考的偏见,以及其散播出去的负面讯息,将对争取统考形成更大阻力。
统考虽然在国际上广受承认,不少海外顶尖大学也接受统考文凭作为入学资格,然而在国内统考却迟迟未获得政府承认。但华教人士并未放弃,多年来一直锲而不舍,争取统考受承认。多年的努力虽未开花结果,但并非毫无进展,不久前,巫统宣传主任安努亚慕沙访问董总,与董总领导层针对统考文凭事宜进行交流,是向前跨进的一步。这有助于让马来领导与马来社会获得统考的真实资讯,了解确实情况。
事实上,不少反对承认统考的观点都建立在不完整、偏颇的资讯上。反对者在没有深入了解统考的情况下就武断地否定统考,对统考生并不公平。
更有甚者,某些对华社争取承认统考的坚持与努力并不了解的人士,竟断言“华社只有小撮人要承认统考文凭”。类似的错误观点一旦广泛流传或为领导所采信,将会打击争取承认统考的努力。
在承认统考与否的争议上,往往夹杂着太多非教育因素,例如民族情绪、政治考量,以致统考在教育上的贡献与成就被忽视略。必须再三强调的是,统考文凭受到海外的广泛承认,反映其学术水平达到一定标准,反对统考者必须承认这个事实。
文明社会的特征是讲道理,反对统考者应该敞开心房,与华教人士进行交流,获得更详尽与正确的讯息,再来争议统考的课题,而不是在一知半解或不知不解之下,凭一己喜好或道听途说作出论断;尤其这涉及教育课题,事关重大,更是马虎不得。
统考有转机,大学有生机
2017/04/04光华日报/如是我刎
~文:董恪宁
旧有的那一套『政治正确』的招生之道,当是未来大学开源之桎梏了。如果校方的理事会愿意打开格局,自可发现,开放校园,鼓励国内的独中生前来报读,说不定可以从中赚得部分的盈利,转用在资助马大的发展和研究。
说是再穷不能穷教育,可是,手头要真的拮据,也只好将就将就,意思意思。认识这点,自可理解何以马来亚大学的研究资金遽然缩水,从2015年的1亿令吉,减至2016年微不足道的4000万令吉。
整体而言,2016马大所获的政府拨款,一共减少1亿7400万令吉,仅得4亿6300万令吉。2017年财政预算案之中,马大总得的拨款配额,预期再降20%之多。当中,行政与发展开销,一口气被砍掉了三分一之多。
对照2016年和2017年的预算,自可觉察此时此刻,眼下国库捉襟见肘,确实超乎想象了:去年财政预算配得5亿2890万令吉,到了2017年,仅剩下区区的3亿7800万令吉的预算。
显然的是,政府正在按照原定计划,逐步削减资助大学:目前国立大学九成的支出,皆需国家出手搀扶。参照高等教育大蓝图的建议,扶持的比率,最终将会减至七成;大学因此自行设法寻找至少三成的收入。
计划虽然一早已定,马大职员认为,短短两年,实难办到。既然如此,马大的存亡,自然可想而知。尽管如此,国家既定的教育政策,仍然自己设限,不愿转圜,尝试打出另一条生机。
举例言之,旧有的那一套“政治正确”的招生之道,当是未来大学开源之桎梏了。如果校方的理事会愿意打开格局,自可发现,开放校园,鼓励国内的独中生前来报读,说不定可以从中赚得部分的盈利,转用在资助马大的发展和研究。
可惜,安逸在过去的作业,国家承办的大学,一如既往只懂得伸手要钱,从来不知怎么找钱;纵是经济的教授,管理之专家,笔下的学术文章写得头头是道,回到经营马大,也仍然一筹莫展。这样下去,顶尖的马大怎么重建往昔的辉煌?
尽管如此,在国民大学种族研究机构首席学者张国祥眼里所见,则全然是另一回事:华社不应力争政府认证统考,因为此举行将削减国中生进入本地国立大学的机会云云。
结果,此言一出,可想而知,烽火连天,争议四起,铺天盖地,都是一面倒的征讨之声。《当今大马》之读者,不论匿名,还是留名之留言,点点滴滴,还真非常难听。
话语难听,或是动听,还不是关键,而是眼下的大学,急待独中的学生就读,甚于统考需要大学配给之学额。国立大学不愿招收之,正好为国外的名校,乃至私立的大专,大量地制造学生,不是吗?
这么一来,原本财务已够狼狈的一间间政府大学,平白断送财路不提;一箱箱的美金、英镑、欧元、澳币、加币、新币、人民币、台币、港币、日元,随之疾速流出这个国家。身在国大执教n年,张国祥难道不知?
怎么说,南中国海两岸的马来西亚人口,里里外外,不过三千万。据此推算,适龄的大学生总额,不过如此。减掉了统考,总额犹少,由此可见,迨无异议。张国祥何以不愿正视之?
时代大变,政局大异;可惜,张国祥彻底还没有。一旦政府的资助,减到70%的水平,大学必然如坐针毡。到了那个时候,才来祈望统考的学生报读,恐怕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