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7月7日星期五

【华教视窗】 ~ 683


语言不是宣示主权的工具


2017/07/07 光华日报/异言堂 

~文:颜健品


在大马宪法上,马来文是官方语言,而在我国民间里马来文也是广泛运用的语言,向来不存在地位受威胁的问题。

语言是用来沟通的“工具”,在日常生活里无论是用哪一种语言,都没必要刻意使用优美、深度字句,反之只需以简易的词汇,能表达到想法来取得沟通即可;用什么语言来沟通并不构成问题,最重要是所表达的语言能让双方明白及了解。

只不过,不时有种族主义的政客、政府机关官员、学者等,常刻意营造舆论,刻意以捍卫语言尊严地位的言论,如“大马人要掌握流利国语否则就移民”、“不懂马来文就该褫夺公民权”等论调,来煽动种族情绪及倡议主权意识。

最近公共服务局强调,政府从今年起规定包括合约性质的公务员申请者,都必须拥有大马教育文凭(SPM)国语优等;也有人提出不符资格者需补考。此外,也有医务人员包括一些已经在职多年的医生也需补考。这个政策成为网民调侃的网络笑话,讥讽医生的学术专业,竟不如SPM马来文的文凭资格。

其实,这并不是什么大课题,公务员者必须要有一定的马来文成绩水准,是必须有的基本要求,毕竟他们是代表政府站在前线为人民服务的人员。只不过,在政策的施行上不需矫枉过正,如医务人员,他们的专业领域是医疗知识,与马来文有没有优等并没关系。

往往逢有类似牵涉到马来文的课题时,必有一些偏激者发表“捍卫国语地位”论,影射他族不尊重马来文地位、无法掌握马来语等同不爱国等。发表类似言论者,一般上除了思维狭义外,他们都是抗拒多元化的群体,并试图骑劫语言的本质,成为宣示主权的工具。

过于强调单元化是开倒车及落伍概念,况且多元化是世界潮流趋势。现今时代,除了掌握自己熟悉的语言外,若能掌握更多外语才能与世界接轨,特别是英语及华语。回到现实层面,掌握一种语言的目地,是要运用在日常生活里,以做为社交的沟通桥梁。

所以,掌握语言的用意并不是为了“抛书包”,捍卫语言也不必以强硬姿态示人。推广语言可从鼓励民众运用来开始,然而不需过于讲求学术性的正规语法,反之只要符合约定俗成的运用法,彼此可从中了解,就已达到推广语言的目地。

过于从学术角度去看待,反之会限制语言发展,尤其让学生缺乏学习兴趣,进而导致失去学习的吸引力。有孩子就读小学的为人父母者,若有翻看孩子的马来文课本,相信会了解到为何现在的小孩,会对学习马来文缺乏兴趣。过度刻意提升学术的层面,最终会拔苗助长,对语文发展没帮助。

虽然马来文是官方语言,不过宪法也让其他族裔国民享有学习母语权益,而在我国多元种族社会结构下,根本不需刻意强调马来文至上主义。只是,身为大马人,我们有必要掌握马来文,这不关乎学业成绩、宪法地位等,而是生活在大马,马来文是难免需用到的沟通语言之一。



问题根本不是马来文优等


2017-07-06 13:09 星洲日报/评论版

~ 作者:龙耀福


我们国家体制的缺陷,让我们国人都分裂了。最大的问题,是不正视问题的愚蠢政客。两种极端愚蠢的政客现在各说各话,一个要挑战政府体制为何要规定马来文优等(拜托,我们华裔子弟真的有这么不堪吗?);另外一个,就玩华人质疑马来文=挑战马来文特权=世界上马来人不会消灭的游戏。

公务员必须拥有大马教育文凭(SPM)国语优等的资格,引起华社各种舆论。问题真的在于华裔子弟无法掌握好马来文,需要在公务员体制豁免?

我的一个华裔学生阿荣,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与大部份华裔子弟一样,“反正我从来就没有打算要做公务员,有机会我就飞去……(自行填充想像乌托邦式的外国)”

“你没有想过那些想要成为公务员的朋友?他们可能会面对很大的问题?”我提出了疑问。

他毫不思索答我:反正我们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公务员。这个回答的眼神坚定,似乎天生就存在他身体的基因内。顺道一提,阿荣如大部份华裔考生般,是考获国语优等的华裔生。

这一次的SPM国语优等事件,对于大部份能掌握马来文的年轻华裔子弟来说意义不大。这个课题是反映了我国的公务员体制,包括政府部门、法定机构、国营公司及公立大学的非土著职员寥寥无几的问题。

华裔年轻子弟根本没有像其他国家般,对于自己国家的公务员有任何幢景。试问,除了老师之外,你家有哪个亲朋戚友的小孩,会说长大后想要做公务员的?就算有的,也会给长辈训话纠正思想,这种事情就发生在我们成长的环境。

政府的体制内出现严重的种族失衡,自然就产生许多华裔对于政府体制内的偏见,加上多年来发生各种愚蠢无比的行政及贪污问题,国家行政效率奇差无比,影响社会各层面,许多聪明的华裔人才根本不会想要,也没有机会参与国家的行政。体制原本有3个人才选,到最后只有1个不劳而获,华裔子弟与管理国家的政府越走越远是不争的事实。

我的友族同胞诺丁,对这件事情就很不一样的看法。他说,“基本的马来文都考不好,怎样做公务员?”他根本无法理解华社为何会对这个议题不满,难道华人的马来文水准真的如此不堪?

我向他解释了国语优等事件,其实是华裔对公务员体制不满的问题,人数仅占约150万公务员大军的5%而已。诺丁其实也认同,这种严重的种族失衡公务员情况,尤其是对现在国家迫切需要各种能力的人才,来应付全球化挑战非常关键。

我能理解诺丁这些温和的马来人,误以为华社质疑马来文地位的疑虑,联邦宪法在建国时期确实在4大领域,即公务员职位、奖学金、教育学额及商业执照上,给予土著合理比例的优惠固打制。马哈迪22年统治时代,进一步扩展,把这种“优惠”捆绑成一种“马来人权益”,似乎要永世以这种拐杖文化为傲。质疑的人变成了民族大坏蛋,“捍卫”的马来政客就俨然成了民族英雄。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我们的大批年轻人在这个艰巨的经济环境下流失许多机会给其他更有竞争力的邻国,尤其是国内人数最多的马来青年,高达70%的人数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管理的公务员人才及能力不足,大家都已经清楚知道“种族”这套东西无法带我们的国家前进。

我们国家体制的缺陷,让我们国人都分裂了。最大的问题,是不正视问题的愚蠢政客。两种极端愚蠢的政客现在各说各话,一个要挑战政府体制为何要规定马来文优等(拜托,我们华裔子弟真的有这么不堪吗?);另外一个,就玩华人质疑马来文=挑战马来文特权=世界上马来人不会消灭的游戏。

问题根本不是问题。那你现在知道我国的问题吗?



《对(印尼)华文教育的反思》读后


2017/07/04 印度尼西亚《千岛日报》

~作者:邓美群(中国外派老师)

20161118日开始,一连4天,《千岛日报》分段连续刊出
了曾经刊载于2014年马来西亚出版的《世界华文教育论坛》的《对(印尼)华文教育的反思》一文。由于学校校董的推荐,读了几遍。

围绕对(印尼)华文教育的历史、现状和对策的探讨,《对(印尼)华文教育的反思》一文谈了三方面的观点:

第一、华文教育自主化。文中指出:“印尼华人是否复兴华文教育、传承本族文化,是本身的责任问题,并不能假与他人之手。”同时认为“如不从保存汉字的母语教学着手,就不能通过文字阅读书籍、文献,从中认识博大精深的文化内涵,汲取文化精华,文化传承的事业必将功亏一篑。”对举办华文教育的主体有明确主张,对实施华文教育内容的阐述颇有见地。

第二、华文教育是保住文字的教学。作者本意是否“华文教育(教学)的根本任务是‘保住文字’”?文章认为“华文教学是保住文字的教学,而不是口语教学。”指出“我们现在所采用的对外汉语教学理论,以汉语口语教学为教学理念,引用汉语拼音方案,注重口语语音的训练,强调对语法结构及其规则的认知,并将之作为学习华语的启蒙教学,实际上是不符合汉语言文字训练的规律和程序,尤其在语言环境尽失的印尼,已被证明不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上世纪五十年代,是印尼华文教育兴盛的年代,当时的语文教学沿用历代的传统教学,既无汉语拼音方案也无语法教学,培养和造就了具有华文文化水平的人才。”

窃以为,汉字教学和口语训练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是一个不可分割的统一体。汉语教学就是指导学生通过对字词句段篇进行听说读写训练的方式,达到读懂汉语和运用汉语进行表达的目的。

第三、教学新模式的构想文章认为“因为语言和文化之间有着相互依存、密不可分的关系,语言的推广对文化传播有巨大的推进作用。反之,通过文化软实力的传播对语言的学习也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因此提出“成立一个语言中心,不单纯搞语言学习,而是以各种文体形式进行教学演绎,从文化表演的形式带动语言学习的活动。”这正是现在遍布全球的孔子学院【孔子学院( 英文:Confucius Institute ),是中国国家汉语国际推广领导小组办公室在世界各地设立的推广汉语和传播中国文化与国学教育的文化交流机构。】的操作模式。如果印尼各地建有这样的文化交流机构,其与当前印尼三语学校的华文教学互为补充,就能够让学习者得到全方位的汉语训练和中国文化熏陶。这是一件大好事,余乐见其成并愿尽绵力。         



你最尊重的老师是谁?


2017-07-06 12:32星洲日报/大北马·

~文:邱武才·


你最尊重的老师是谁,还记得吗?

我在报业工作,负责范围是到校园推广阅报、阅读风气,有时还得举办活动,让更多读者参与,因此接触学校的时间特别多。

在槟城钟灵独立中学有位服务最久的教师陈昌孔,他在1964年开始受聘,至今已服务53年。

他常被问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职业那么久,为何能坚守岗位?他说,钟灵风气是他最欣赏的,董事、校友、同事、学生之间的互动,是他坚持的动力。

老师说的每一句话,学生永远都记得。一句话可以成为学生的座右铭,反之也足以毁灭学生的生命,所以,他说,身为教育工作者,说的每一句都得谨慎。

他说,身为老师,不应该要求每个学生都达到某种水准,因为学生在美术方面的天份不一样,所以作品水平也就参差不齐;必须因材施教、因地制宜才是教导学生的正确方式。一味批评表现较差的学生更是不可取,那不是教育,而是一种打压。

他从台湾师范大学毕业后,就想要找份职业稳定生活,那年代最适合的就是教书,既然进了师范,毕业出来自然而然就成为教育工作者。

由于他特别喜欢美术,不愿把画画的生命点上休止符,因此选择担任美术老师。

陈老师桃李满天下,在教育界的多年贡献,虽然我不是钟灵校友,但我在校时的美术老师郑毓敏,是他的学生;缘份的安排,让我有幸认识到这位老人家。

高龄的陈老师每天驾车到校,继续指导学生,这股精神让我敬佩。

老师的身教影响学生的未来,说到这里,我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物——伍海彬老师(我中学时期的班导师,外号“伍佰”)。

伍老师是我生命启蒙老师,记得当年我还不热衷参与生活营,老师曾自掏腰包带我们去参加佛学营,当时我觉得反正不必给钱就去看个究竟,结果开始对生活营产生好感。

不幸的是,2004年伍老师因一场交通意外半身不遂,那时我完全反应不过来,反而是他脸带笑容跟我们说:“放心,没事!别担心!”

当然,最后还是因为情况严重,从此在校园看不到“伍佰”的踪影了。只是,伍老师从来没有放弃。近几年,我们得知伍老师没有放弃教育这条路,坐轮椅到独中教国语,让更多学生可从中学习。

所以,我对身边任何老师都特别尊敬,尤其是他们心中的那股热血。无论多么年长或是健康不大乐观,他们依旧坚持为教育奉献,继续为孩子灌输知识,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尊重。

不要因为教师节才跟老师说教师节快乐,有时间就回母校找老师喝茶聊天,这也是一种鼓舞力量,老师会因为看到你的成熟、懂得感恩而无限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