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总专业而科学的维护华教
—— (回应陈友信会长的论见,二之一)
2014-10-02 星洲日报/评论版
~作者:邹寿汉
针对隆雪华堂会长陈友信两则文〈初探统考新定位〉与〈初探华教再出发〉(分別刊於2014年9月27日及9月28日《星洲日报》广场版),我的回应:
(一)治学不是玩家家酒,在马来西亚华教领域亟需树立起严谨治学,讲求学术高度的学术氛围,反省和规划未来甚至於制定大政方针,绝不能缺乏合理性与科学性。
(一)治学不是玩家家酒,在马来西亚华教领域亟需树立起严谨治学,讲求学术高度的学术氛围,反省和规划未来甚至於制定大政方针,绝不能缺乏合理性与科学性。
(二)儘管时代在进步,一切在改变。但是创意创新,与时俱进不等於背叛初衷改变原则。华教的守护者依然需要敢於直接面对惨淡人生的勇士,坚决拒绝狸猫换太子、偷梁换柱,谋求私利,欲盖弥彰的小人。真理肯定是越辩越明,不需要为著遮盖谎言,靠著公关或操作媒体,推华教及学生们来祭旗。
(三)“民族的即是国际的”。在推广全球化的同时,不具有强烈的民族色彩的东西是不具有生命力的。反观统考全球化之说就犹如痴人说梦,是没有理论基础不具备科学性的。
首先,统考文凭和剑桥考试没有可比性。即使推广华语国际化非但师出无名,也轮不到马来西亚,更何况中国已经在做且水准远超我们。
其二,作为国际考试,缺乏相应权威的標准教材。
如果统考全球化,最大受益群体將是中国大陆和港台的中学生,试想届时我们的高中生將面临他们的海外录取竞爭,以他们基础教育的坚实程度,其考试成绩会大大超出我们的学生。那时原本面临国內升学固打瓶颈的孩子们又会丧失统考优势面临新一轮的海外竞爭,这岂不是在自掘坟墓?所以敬请陈会长不要好高騖远,盲目追求。
(四)在多元化,全球化方面董总早已经走在前面,正因为在马来西亚秉持多元教育才会有华小、独中的今天,否则早已同化成只留一科中文的国小和国中了;正因为国际化才有统考文凭走出国门被国际上眾多高校认可的今天;正因为我们的多元教学,才有眾多独中的三语人才走出国门,就业於中国和西方国家大企业的今天。
董总也保持了全世界除中国台湾以外唯一最完整的华文教育体系,这一点被世界及中国所认可,可谓功不可没。说独中三分之二的人不要考统考,这个数字一是不准確二是太笼统,不考的人存在,但是极少数,无外乎分为两种人,成绩优异家境贫寒,可以进入国內优秀大学的尖子生和成绩差通不过考试或没有经济能力出国或放弃升学或降低標准就读国內小型学院的学生。仅凭这一点並不能证明统考已到了落后时代,需要彻底洗牌,扭转航向再出发的程度,更无需所谓一个中文只有小学生程度者的新定位。反而董总更要恪守最初的理想更坚定,更深入的继续下去,走向成功。工作重点倒应该是提昇全马华校总体的学术及师资水平。华校能有今天这样的成绩,非但不感叹董总的坚韧反讽其没落,实属外行。
(五)辩论无论正反方,任何论点一定要抱著还原歷史的態度,站在真理的角度,把握科学性,学术性,真实性,合理性和逻辑性,不可以信口开河,以小智慧应对大时代。统考本身需不需要改革和关中可不可以参加统考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是两码子事。不可以掺和在一起来评说,那样势必混淆视听。因为不准关中参加统考,因为它虽然明文规定是私中,批文没有阐明可以考统考,只因为是魏某,方某,王某等主催的项目,因为首相副首相口头承诺了可以,就一定要给它考。而董总就事论事,依法办校,为独中大义和存亡,要求正副首相关照的这几个红人去首相那里把他的承诺变成一张公文作为依据不果,董总就分裂华社了,就老朽了,就不符合时代了,就创造无力了,就无能了,就打压关中及学生了等等。大帽子,大棒子满天飞。甚至大有赶尽杀绝,夺权之势。很显然二者无论如何在逻辑上都是不成立对等可逆的关係。这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式的强词夺理,实属无知无理。
教育是要靠学术水平取胜,更要有坚定的社会良知。华教有歷史以来,在马来西亚这个特殊的环境中必不可少的要考量政治因素,同样更要保全董总这个堡垒,尊重法规,专业而科学的维护华教。这一点恰恰证明了董总在进步,正一步步走向法制化科学化的管理和治学严谨,一改过去一味斗爭的生硬態度和僵化作风。
(星洲日报/华堂论见‧作者:邹寿汉‧董总署理主席)
董总在夹缝中生存壮大
——(回应陈友信会长的论见,二之二)
2014-10-03 星洲日报/评论版
~作者:邹寿汉
以下是我回应隆雪华堂会长陈友信文章的第二部份:(六)关於说到公民意识和学校的硬件提昇问题,这一点恰恰是董总最具优势最值得夸耀的地方,多年来董总一直是致力於发展大马多元文化的教育,努力维护华教的独立性,民族性和世界性。从不间断的筹募款项建校和提昇硬体设施的標准,力求与国际接轨。在国家政策对华教局限的情况下,自谋出路努力突破,虽有斗爭成份,但更多是分担了政府的责任,加强了政府和华族的沟通,维护了民族间的团结。无奈由来已久的制肘於资金匱乏,儘管如此,全国上下的华校仍然有近10万人的友族学生,这难道不是开放,不是包容,不是多元,不是公民意识的最好体现吗?
按陈会长的理论,试想无论是让国中里入满了华人学生还是华校无限额的开放给印巫裔学生,先不论教学媒介语是甚么,这无疑都是纯粹的单元教育,不是吗?那么尔等究竟是以捍卫华教为目的,还是誓死顛覆华社及整个华教系统为己任呢?华校在董总的领导下秉承三语並进的开放教学,至於软硬体建设,百年来华校都没改变和停止过致力於提高水准以及和国际接轨,无奈僧多粥少,出钱出力的始终少於出力出声的,所以要按社会力量捐款的数额量力而行。倘若魏,方,陈肯捐出亿万身家无条件的支持华教,董总万分乐意视马首是瞻,跟隨你们大力提昇全马独中的硬体设施。
(七)再来谈到独中的软体设施,多年来董总同样从未停止过,通过交流培训等措施来提昇学术,教学和师资的品质,这也同样是受到资金的制肘。儘管如此,董总也从未放弃在爭取申请政府承认统考文凭方面及坚持在调整改进教学系统,提昇现有师资水平,广纳贤士和宣教等方面的努力。教育是百年大计,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理想事业,是一个靠传承传统文化的接力棒的事业,是要靠勇气,理性和良知永续坚守与发展,生生不息。而不是某些人的保护伞和防晒霜。
(八)董总一路走来,的確是在夹缝中生存,可喜的是隨著肢体的不断壮大,夹缝也在不知觉中拓宽,关中的出现恰恰证明了董总一直以来致力传承的结果,使原本国中毕业的学生也加入到维护华教的行列里来。
但是最困难的恰恰是来自於自身长大后的肢体的不协调,也就是內部人为製造的夹缝,使原本就有待提昇的大环境变得视线模糊了。目前亟待改善的是两大关键问题,努力拓宽办学资金的来源渠道和开拓適合就业需求的证书文凭课程及专业,一方面努力筹款,一方面改善捧著金饭碗要饭的局面。在这样的情况下,创新固然可取,可是不等於可以蛮干硬干,无法无天,意气用事的干,魏,方,陈想开拓新思维探求非营利私立学校的新模式,无疑是值得鼓励的,但新模式不可以凌驾於法律,不可以饮鳩止渴以毁灭自己为代价。董总恰恰坚持的是这一点,那么部长和会长们这种霸王硬上弓,单凭口头承诺,找夹缝求生存的斗爭模式,这不就是你们一直大力批判的董总的腐朽的旧模式吗?
董总都拋弃了,你们这股新力量又是何为呢?是否有以己之矛攻己之盾,拉大旗作虎皮之嫌呢?
本文未发表之前,陈会长又迫不及待的发表了另一篇〈初探关中解决方案〉的文章。感叹陈会长果真无限喜爱反芻他人的“饭菜”,就他此篇文章所探討的所有课题,诸如:关中的体制问题,变通的解决方案等,早在月前董总就“关中与统考”和“董总发言人机制”的会议上已经清楚说明以及彻底的论述了(详见YouTube),为甚么又一次慌慌张张的穿上別人的衣服上场了,还自詡是新设计,把一个由华社捐款而內核是国中体制的中学,冠以私立中学的名字,已全面体现了华社对关中的包容,体谅和支持,何必还在自现疮疤的诡辩甚么非“变种国中”,“私立国中”等。
董总的立场很鲜明,观点很明確,原则很坚持,方法很清晰,即独中体制不可以被顛覆,无论披著怎样华丽的外套,都不可以蒙骗过关,更不接受陈会长有关伊斯兰运动组织(IKRAM)所成立的私立宗教小学的“比如”,这又是一个非同类项的对比。敢问陈会长你是否处心积虑的埋葬我们华教事业的过去和未来?
(星洲日报/华堂论见‧作者:邹寿汉‧董总署理主席)
附:【相关文稿】- (1)
初探统考新定位
2014-09-28 星洲日报/评论版
~作者:陈友信
探討独中的未来走向,就免不了需涉及独中统考。从1962年至1974年,华文中学或华文独立中学没有一个特別为它们设立的统一考试,各校自己办毕业考试和颁发毕业证书。
独中既然是以华文为主要教学媒介,自然需要一个华文考试来检测其学生的学术水平。1973年底,《华文独立中学建议书》的发表,为华文独立中学確立了明確的办学路线和方针;而举办马来西亚华文独立中学统一考试更是1973年《华文独立中学建议书》的一项重要建议。为贯彻《华文独立中学建议书》,董教总设立了董教总华文独立中学工委会,在工委会下设立了统一的考试,让华文独立中学初中三和高中三的学生报考。
董总考试局的两大任务:一是举办马来西亚华文独立中学统一考试,另一是建立与推行完善的统考评鉴管理制度。
经过这些年的努力,统考文凭完善的考试制度,以及其学术地位的建立,已然受到许多欧美纽澳等国的著名大学所承认,特別是世界排名领先的新加坡国立大学更是每年以优渥的奖学金“利诱”统考优秀生到该国就读。
统考:从校內考试走向公开考试当年林晃昇、沈慕羽等华教先辈在时任教育部长马哈迪的公开威逼下,挺直腰,不惧囹圄的威胁,坚持创办独中统考,有勇有谋地突破独中的瓶颈,奠定统考的合法地位,建立华教运动持续前进的坚实基础。
所谓“统考是內部考试”的说法,实际上是当年政府试图限制华教的一种说辞。当前一些华教人士却作茧自缚,把说辞当定理,把不合理限制的“统考是內部考试”,当作是独中的保护伞,划地自限,甚至发出各种谬论。
其实只要对比剑桥校外考试机构的发展史,就能釐清此类保守言论的封闭性。今天的剑桥考试局是独立於剑桥大学的考试机构,它甚至也提供各类校外学位课程,此举並没有对剑桥大学的校誉及招生產生负面影响。独中的优势必然是其中华文化特徵及素质教育。全国有大约三分一的独中生在高二考完SPM后便离校深造,这虽有损华校的教育整体性,但却是有关家长及学生的意愿,学校除积极宣扬高三课程重要性,也得无可奈何接受这现实。而不少没修读高三的学生向来也以身为独中生而自豪,一样饮水思源。
独中的优势肯定不会仅是统考的机制及受承认度,同样重要是其积极校园文化、人文素养、中华文化特徵、尽责师资及优良现代化教学设备及硬体建设。
统考是否是时候转为公开考试,该探討的是下列两个重点:(1)董总考试局对统考作为公开考试是否做好准备?是否有这方面的规划和进程表?特別是应对国际专业化的考试要求。
(2)董教总独中工委会是否有条件向世界,特別是东盟邻国,推荐统考机制,並和当地华教机构进行磨合工作?
国际化的统考隨著中国的崛起,华文和中华文化的地位已不同往日。目前统考应有条件逐渐发展成国际的华文会考,並成为世界认可鉴定华文水平的公开考试。此举將有助於带动华文学习,成为国际上普通用语之一,同时国际社会也確实需要符合中文水平鉴定的“中文会考”。
统考的未来发展,可以朝向走出国门,踏足国际的长期目標,成为国际性以中文教学媒介的中学会考及大学预科课程。目前拥有统考文凭的学生都可豁免参加汉语水平考试,而直接入读中国及台湾的各个大学,这显示统考的华文水平早已受中国及台湾的认可。至於高中统考文凭,更已受欧美不下数百所顶尖大学接受为入学標准。
对比台湾的联考,中国的高考,独中统考在世界的认可度更高。
统考国际化,对董总跨入世界的教育与学术舞台是有利的。儘管我国政府尚未承认统考文凭,但当高中统考已经获得国际学术或教育机构认定其为进入大学的重要鉴定考核標准时,政府到时或许也不得不放下政治的考量,来迎合学术无国界的客观事实。当统考成为国际化的考试后,政府就將面对如何在承认並也举办统考的他国前“自圆其说”的苦衷。
放眼未来,董总考试局必然要继续提昇其考试的管理、鉴定、批阅、审核、发佈等的制度化作业,以便为其国际化做严谨的学术把关。当国际上把统考列为国际考试的一环时,大马的声誉以至於董总的学术地位,必然在国际上大为提昇。
(星洲日报/华堂论见‧作者:陈友信‧隆雪华堂会长)
附:【相关文稿】- (2)
初探华教再出发
2014-09-27 星洲日报/评论版
~作者:陈友信
华教运动面临现世代的挑战,要在坚守华教核心价值中寻觅新道路开拓新境界。就这方面而言,我们不得不在自我反省中爭取突破。无人能讳言,今天的华教运动確是比不上林晃昇时代那样“身处艰难气如虹”。目前华教运动领导分裂,既缺乏兼听则明的包容胸怀,又欠缺领导魄力与魅力;加上人才涣散,处境堪虞。
归根结底,现今的华教领导是坚守原则有余,突破创新不足;或者说“提倡有心,创造无力”。我斗胆剖析两种思维状態。
一、强烈的民族意识经歷多年来政府单元思维的压制及不公平对待,华社產生了民族悲情,这无可厚非,更是正义兼正常反应。在80年代,林晃昇等人领导华教从民主人权角度提昇斗爭层次,进而尝试以问政方式寻路,经歷和接受三结合的失败,知难而进,转而倡导两线制,当时虽不见功效却也奠下如今政治两线制的理论基础,更以事实阐明华教困境的终极解决方案,在於两线制及政治制衡的落实。
今日新一代处在网络时代,思维模式比较多元,不轻易接受民族意识的动员论述。这些网络世代趋向世界公民意识,追求公平合理的大原则,讲究素质绩效。我认为华教必须儘快梳理新论述,不只从宏观上强调母语学习的有效性,更得詮释先进国家包容多元开放教育理念。我国华教既得重视中华文化的熏陶,更得突出华教素质教育的成功实证,成人成才的理念確是强调了人文素质兼顾实务的求学就职需求。
在这个教改领域(包括校园文化的塑造,统考的永续改进等),都不是个別表现突出的华校所能独善其身,单身前进的。
二、围城心態与蓝海思维不少华教工作者常说“华教运动的成功就是在狭缝中挣扎生存並成长”。挣扎生存必须自力更生坚守原则,但要续持成长就不能不开拓创新,与时俱进。
在目前的大环境中,国际多元开放思维风行於网络时代,中国的崛起也提供华教成长的有利客观条件。国家面临政治两线制新局面,政经文教进入转型改革的阵痛,国內单元思维和宗教种族极端分子瞭解其横行时日不多,故倾全力做垂死挣扎,其所发出的负面影响不容低估。
置此非常时刻,华教工作者切忌围城心態。相反的,应专注於三大突破点,即:(一)跨族群合作动员、(二)国际化行动、(三)將华教的华裔属性提昇至全民教育,让华小成为我国多元开放教育系统中可供各族人民选择的教育系统之一。
当国家认为以国语为教学媒介的教育制度应是国民的首选,我们应以攻为守,提供华教为国民的选择之一,这是符合我们多元教育原则的。环顾全球,確也有不少国家是让不同媒介语的教育体系共存共荣的,如比利时的三语並存,瑞士的四语並存。只要国语作为共同沟通语必须在不同教育体系內成为必修课,各体系推动相同重点的课程纲要,再加上强化各源流学校学生共同的课外活动及各种交流的安排,这不正是我国多元教育工作者可努力的方向吗?
相对於围城心態的保守封闭,蓝海思维或是目前华教工作者更宽广的出路。就以非营利私立学校为例子,也有值得华教人士重新探索和借鉴。
目前许多人以为绝大多数的私立学校都是营利导向、高收费的,其实不尽然。就以我国伊斯兰团体IKRAM所开办的39所宗教私立中小学(学生总数近两万人)为例,这些都是非营利学校,採纳国家课程纲要,另外附加本身规划的宗教课程。如我国早期的教会学校及独立中学也都是非营利的学校。
非营利私立学校在我国若被允许,除国家教学纲要外,也可以教导独中课程,这或许是华教运动过程中不应自我放弃的契机。当然,华教运动的主要和终极目標仍然是爭取政府制度化增建华校,要求政府一视同仁公平对待各源流中小学,包括承担各源流学校的行政与发展经费等。非营利私立学校也应得到一定的官方资助,我们可以借鉴台湾民办教育的一些做法,即民间自主经营,但政府提供一些援助。
小结眾所周知,华教在本国依旧面对种种不合理、不公平的待遇。儘管如此,华教的发展並未就此止步。提出华教再出发,是一种主动和前瞻性的思考,审时度势,善用大小环境的契机,主动规划和执行,为华教开拓更为广阔的前路。
(星洲日报/华堂论见‧作者:陈友信‧隆雪华堂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