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统考准令等2018年
2014-09-21南洋商报/言论版
~作者:何为
随着董总主席叶新田透露,希望近日能会见首相,跟进要求承认统考的课题,并提出在一项折衷方案,即无条件承认统考,统考生需SPM国文优等或以另一科国文试题出之,让政府考虑;另一边厢关中董事长方天兴则促请董总以开明态度对待关中,让关中有机会切入统考渠道之际,彭亨教育局覆函彭董联会指关中不是“独中”,而是“私立学校”,不允许报考统考,此举俨如向华社投下一颗炸弹,引起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董总主席叶新田对此感到失望,认为虽被一再强调关中是不折不扣的独中,当局的观点只把它列为私中,如要报考统考,仍需政府一纸允许信函。
关中董事长方天兴为关中被彭董联会如此翻底,满不是味道,立即谴责董总“绕道”起哄,误导华社,对关中再度破坏,居心叵测。
董总要求白纸黑字
马华两名部长在内阁会议后,抓住这个大好机会,为之灭火,打个圆场,要教长慕尤丁厘清,立即通过第二教长及教育部考试总监要求彭教局收回信件,暂时解决关中不允许报考统考的表面风波。
可是这种一出一撤停职的动作,还不能保证关中学生的命运,尽管马华两巨头迫不急待地口头承诺关中可以报考政府考试以外的任何考试,包括统考,叶新田仍旧老神在在,促请出示白纸黑字允准信函,才能让关中学生报考统考。
方董一直攻击董总固步自封,打压关中,属于自私独大的姿态,完全没有为独中统考制度设想。万一没有官方的正式绿灯,统考接受不被允许的学校的学生报考,可能触犯1996年教育法令。不管是大拿破伦或小拿破伦就有机可乘,处心积虑向统考单位采取制裁行动,对这独中生出路听护身符,造成重大的伤害,谁能揣测其影响到什么程度。
华基政党放话护航
也许这只是过度担忧,却是董总说不出的苦衷,介此政治动荡,朝野对峙,什么苛刑恶法不用其极,就看1948年的过时煽动法令,如今还是甘之如饴,怎不叫人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话说回头,关中能否报考,只不过是一纸准令那么简单,既然国阵政府首二号人物都出了声,国阵多个华基政党领袖也大言不惭,为关中护航,那么就请不吝薄纸滴墨,发下绿灯信函,真正厘清以往的独中,现在的私中,是同一等级的不受政府约束的教育机构,可以自由报考任何考试,包括统考,让华社安心,也让统考开放,承认不承认又是另个问题。
不过,距关中学生报考大六统考还有很长的时间,相信大家还需等候一个时期,没错,要到2018年下届大选到来,就有端倪,结果如何,且拭目以待。
关中的问题
2014-09-22 光明日报/专栏
~作者:张庆禄
关丹中华中学(简称关中)的发展之路可谓波折重重。
从开办至今,这所学校就受到风波缠身。开始时,这间学校的批文內容忽然在互联网上曝光,讲明关中需依国中课程纲要教学、媒介语是国语。
可以想像这在华社造成的震盪,引起的哗然。而马华与政府领导人则一再表明,关中走双轨制,即採用政府课程,也获准採用政府课程以外的体制。不过,董总不认同这是一所独中,不允许关中报考统考。
在一片爭议声中,关中继续走下去,开课了,学校传来朗朗读书声。就在平静中,彭亨州教育局的一封信函,又引起风波。信中指关中並非独中,不能考统考。
最后又是一番折腾,隨著教育部长慕尤丁介入,彭亨州教育局受指示撤回信函。事情回到原点。董总继续不承认关中是独中,而马华及关中董事部则认为关中是独中,应获准参与统考。
这个问题,似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董总的理由是,关中是一所变种独中,一旦开了先例,以后华教就会受到威胁与动摇。另一边厢,有的人则考虑到,既然政府稍退一步允许增建“独中”,儘管含含糊糊,但是先建一间学校,满足华社的要求,以后的事慢慢再谈吧。
有时候,似乎很难判断前者对还是后者正確。不过,两者之前有一个很大的差异——对政府的信任。正是这个信任造成两者之间在看待与处理关中课题时,出现南辕北辙的情况。
对政府诚意有所保留
董总一再要求政府白纸黑字阐明关中是独中,是因为他们质疑政府对待华校的诚意。
这其实也不能责怪董总。华教这几十年走来,可谓是荆棘满途,幸好许多热爱华教的人士不惜流汗付出、顶住压力坚持到底,华教才能生存下来、茁壮成长。
这些年来,政府並未公平对待华教是一个事实。政府没有拨出足够的款项给华校,因此许多时候华社都得缴付所谓的“第二所得税”来支助华校。至於增建华小更是难上加难,以致不少华小面临爆满的问题。在这种种情况下,董总对政府的诚意有所保留是可以理解的。
当然,就马华与关中校方而言,他们相信政府(马华就是执政阵线成员)的诚意,他们否认关中的存在会威胁华教的未来。
无论如何,关中的问题须儘快解决,因为到时如果关中真的不能报考统考,那么受害的將是无辜的学生。董总与关中董事部须认真探討此事。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很难,关键在於政府的態度。只要政府拿出诚意,白纸黑字阐明关中是一所独中就行了。看来很简单,只是政府愿意这样做吗?(光明日报/好评‧文:张庆禄)
独中私中有何不同?
2014-09-22 南洋商报/言论版
~作者:‧何为
关中课题从两年前闹起,彷佛像一场足球赛,方董站在关中这队,勇猛向董总那一队扣关;叶新田则是董总的守门人,坚守不懈,不轻易让方董破门。
争论点共有两项,其一是关中是不是独中,其二是关中能不能报考统考。
方董和叶博对此各有看法,各持立场,方董以创校人身分对关中抱持非常乐观的态度,咸认只要依据吉隆坡中华独中的办学模式,以华文为教学媒介语,采用统考教学体制,还有政治领袖的口头承诺加持,到时学生考统考绝无问题。
叶博却以极其谨慎的姿态,避免行差踏错,会导到独中及统考面对难以想像的伤害,促请关中必须先“正名”,即属于真正的独中,才牟接受报考。
方叶两人为此展开拉锯战,越演越烈。
发展华教殊途同归
叶博在方董再三严词逼攻下,促请关中露底,看看是否是一所不折不扣的独中,并根据获悉批文内容,直指关中乃变种独中,令方董不满,力斥打压关中,挑战董总出示独中报生纸。
其实双方根本是在一个被多变教育政策下造成的无形阴暗渠道中兜转,难以主动走出光明标向。关中获准注册,容纳多一些学生选择母语高等教育,是应该受到华社欢迎且支持的,但它能不能以私中的地位切入独中体系,目前还是一项考验。
方叶两造各有顾忌,对华教发展的目标却是殊途同归,统考如属合法的开放,董总自是欢迎更多学生报考,关中若以私中切入独中准予统考,方董当然功德圆满,说来这场球赛是分不出谁胜谁负的,只要彼此配合,加上有心人的协调,不但可达致双赢局面,甚至是三赢结果。
此时,统考问题尚未成功,各造仍需努力。
大马华教道路崎嶇
2014/9/21 东方日报/评论版
~作者: 赖观福
英殖民地政府于1786年取檳城的统治权並于1824年將檳城、马六甲、新加坡组成海峡殖民地。到了1910年,半岛及新加坡全部落英殖民地政府手中。英文是官方语文,英政府在英伦选拔高官来任高职。为了推动行政工作,在各主要的州属创办英文中小学,培训中下级官员,协助行政工作。
英殖民政府为了要大规模开发半岛的天然资源,打开大门,让贫困的华人进入本邦之后,勤奋工作的劳动人民,使落后的经济社会逐渐繁荣。
英殖民地政府重视的是英文教育,对于华人设立华文学校,採取放任態度,任由其自生自灭。但是到了1926年当华文教育欣欣向荣,形成一个教育系统之后,英殖地政府便提出「教育註册法令」意在控制华校。
受到华人社会的大力反对,导致一批反对註册的领袖被驱逐出境。因为华文教育的发展並不符合英殖民政府的愿望。学校註册法令意味著华文教育在本邦的发展第一次受到衝击。华文教育是华社自力更生发展起来的產物,並不像英校那样,是由当政者所规划的,受到政府的扶持。
华印两文被排挤
1941年日本发动太平洋战爭,侵佔本邦。星马地区的学校几乎全面停顿,华校也不例外。1945年日本战败投降,英殖民地政府捲土重来。看到民族主义的兴起,马来半岛走上自治独立是必然的趋势。英殖民政府认为本邦若要独立,有必要提出一套团结各个的语文政策,成立了一个以牛津大学的巴恩为首的委员会,于1951年提出一份报告书,即巴恩报告书。依据这一份报告书的主张,国家教育的教育政策须通过英文与马来文培养一个共同的国家意识,华文与印度文被完全排在制度之外。华社对此一主张非常震惊,因为其目標在于消灭华校。
英殖民政府有鉴于华社的反对,过后又聘了对中国教育有心得的(W.P.Fenn)芬尼博士和出身钟灵中学的吴德耀博士两人,提出调查报告书。这一份报告书主张政府应该协助发展华校。但是华校的课本內容应该本土化,使华校成为教育制度的一环。1952年立法议会通过教育法令,仍然是于强调英语与马来语作为教学媒介语,华社群起反对。1954年政府指定一个特別委员会提出报告,內中建议华校加强英语教学,受到华社和马来社会的反对。
到了1954年英殖民地政府著手举办各个层次的选举,让人民通过选举,走上和平移交政权之路。1955年由巫统、马华、印人国大党组成的联盟在大选贏得52席中的51个席位。过后,设立一个以时任教育部长的拉萨为首的委员会,即「1956年的教育委员会报告书」也叫拉萨报告书。此报告书主张以马来文为国语,同时须维护其他各族群的语言与文化的发展。把以马来语教学的中小学称为国民中小学,以英文、华文、印文学校则称为国民型学校。两种不同型式的学校,皆可获得政府的津贴。两种学校都须拥有共同的课程內容,华小至此纳入国家教育体系。不过,政府的政策最终仍然要国语为主要教学媒介语。因此华社要维护华文教育,还是会面对种种难题。当年的教总主席林连玉对于华文教育不能得到保障与公平的对待,一再爭取,一再抗议,最后导致公民权吊销。1970年开始,政府在国民型英校逐年停止以英语教学,经过了六年之后,巫语取代了英语,国民型英校从此消失。华人对于华文国民型学校可能面对同样的命运十分担心,董教总同人更是忧心忡忡,並做了不少捍卫华文教育的努力。
滥竽充数引爭议
到了1988年政府调动两百多名不諳华文的教师到华校执教,引起华社的巨大反响。华团与华基政党的代表在吉隆坡天后宫集会,抗议政府这一项行动。引发了大逮捕行动,那就是茅草行动。当时马华教育局主席是时任部长黄俊杰,我是教育局的副主席,那时候的副教育部长是云时进律师。华社对调派不諳华文的教师到华校坚决反对,马华是执政阵营的成员,但是我们不能忽视华社的意愿,我们都认为我们虽然在朝中,但在这一个课题上,应该与华社站在同一条线上。在那一段日子我们面对了许多压力与煎熬,我与云时进出席了当天举行的抗议大会。当时的马华署理会长李金狮在台上发言,我和云时进副教育部长坐在台下,心里非常沉重。
华文教育与华校一路走来,路子崎嶇不平。今后的华文教育何去何从,还要看本邦的政治发展和华社的意愿,以及中文在国际社会的功用。回顾过去,英殖民地政府时期,英人曾经有意推广英文教育,使英校成为各民族受教育的机构。独立之后,当政者有人要以国语成为所有学校的教学媒介语。只要当政者仍然拥有这种思想,华校与华文教育的前方仍然会有风和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