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的名校迷思
2017/03/07 南洋商报/言论版
~作者:陈仁杰
又到了新生入学报名的季节,日前从报章上阅读了一则有关许多家长为了帮助孩子争取进入名校就读的机会,不惜从凌晨开始就在校外排队的报道。这一现象可以被诠释为现今的大马社会里,还是有不少抱着怕输心态的怪兽家长。
普遍上,家长们皆对名校抱有迷思,他们认为名校之所以能够年复一年出产一批又一批成绩优异的学生,是因为名校不仅拥有完善及经验丰富的师资阵容,也配备了先进的教学设备及器材;因此,在怕输心态的驱使之下,为了避免孩子输在起跑线,他们不惜一切包括冒用亲朋戚友的地址、漏液排队报名等,只为将孩子送入名校就读,以期孩子将来能够成龙成凤。
我们看到一些家长甚至以孩子成功入读名校为荣,并四处夸耀孩子的“丰功伟绩”,在他们心中有幸挤入名校可说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高压造成心理病
殊不知,家长一味想把孩子送入名校,却严重地忽略了孩子本身的意愿及学习的资质,他们完全没有想过孩子是否适合在名校的高压环境下学习;名校及家长过于注重学术成绩的风气不仅将导致孩子的学习兴趣骤降,也无形中增加他们肩上的压力,剥夺了他们快乐学习的权利,甚至让孩子对学习产生恐惧感抑或不堪高压而造成心理病,最后得不偿失。
树有高矮不同,五指也有长短不齐,无论名校抑或普通学校,学生素质都会参差不齐,进入名校就读并不预示着一个人将来都能够飞黄腾达,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非名校生注定一生都会默默无闻。一般上,倘若孩子真的是对读书有兴趣、有心向学及时刻奋发向上,无论就读哪所学校都是一样。
其实,就读非出名学校的好处也不少。相比起人人为了那有限学额争破头的名校,普通学校一般上学生人数较少,这让老师们能够更加关注学生,对学生的照顾更加周全,让资质普通的学生更加容易跟上学习的进度;这也有助于培养孩子们的信心。
此外,笔者认为学术成绩并不是教育的全部,孩子品格的塑造及身心的发展,才是家长所该聚焦的重点。
冀家长们打破所谓的名校迷思,选择适合孩子的学校,让他们能够快乐地学习。
让印尼小朋友“名正言顺”
2017/03/09 印度尼西亚《国际日报》副刊
~作者:彭旭霞
一天,无意中听到美籍外教抱怨:她们之所以学不好汉语,是因为汉语的四个声调太难了。作为中华文化的传播者,我们知道很多国家的语言是没有音调变化的,几乎一个调。
一位美籍华人说过的一句话让我至今难忘:我们这代人最无奈的是,自己学着哑巴式英语出国混,孩子在国外学着西洋腔的汉语让人听不懂。其实,印尼华裔学汉语,不仅面临声调的难度,还存在着闽粤方言的干扰。聊天时,我们经常听到当地华人把去声念成一声,阴平要颤动,阳平上不去,上声又不到位……成人尚且如此,何况孩子呢?
我所在的新中幼儿园在印尼很有声望,其三语教学特色吸引了很多华裔前来就读。幼儿期是语言发展的关键期,他们模仿能力强,因此声调的汉语教学必须把握好这一关键期。学习中文名字,是一个孩子对自我认知的开始,也是感知中国文化的起步。因此,我把“每日点名”融入到了日常活动中。
刚开始,老师以慢速、清晰和亲切的语气点名,如出示名字卡片后,会划着声调手势说:“杨XX,我爱你!”然后,请小朋友跑出来拿着卡片,指着名字说:“我叫杨XX,我爱你!”就这样,让每一个孩子在聆听、模仿、快乐中感受中文名字与印尼、英语名字的不同。
良好的榜样示范对于幼儿起着“润物细无声”的作用,每一天的耳濡目染很快地,就让他们记住了自己和同伴的名字,他们开始不由自主地模仿老师念名字。这时,老师可以邀请他们一起念,也可引导他们邀请小伙伴一起念,并且把难以掌握的声调辅以动作手势强化,比如:念阳平时头上扬,上声时点头再仰头……
为了让更多的孩子尝试参与,我请来几个“小老师”和大家互动。在老师逐一出示姓名卡的时候,由“小老师”大声念小伙伴的名字,其他小朋友认真听,发现谁读得好的,有进步的,都进行奖励;有时,我还和孩子们一起模仿动物的声音增添点名的趣味性,甚至变换速度来考考孩子们,或者孩子们相互认一认、教一教。这样,遵循了一个由易到难、由慢到快、由教到学、由学到会的过程。每次点名后,会及时地为有进步、发音正确的孩子给予奖励,让孩子们产生成就感。经过一段时间练习,孩子们声调更准确了,发音也更清晰了。与此同时,孩子们在汉语环境中感受到集体交往的快乐,更有了和老师、小伙伴之间的亲近感。
实践证明,从幼儿的中文名字入手,让幼儿准确读出自己的名字,不仅是一个锻炼幼儿掌握正确的声调、培养正确语音的好方法,更是让孩子主动开口说汉语,并且从中获取自信的好途径。总之,对外汉语幼儿教学,仍要遵循“游戏是幼儿的天性”的基本原则,既要充分利用各种环境激发他们说的愿望,创造说的机会,也要体现汉语的文化性,即“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向吴炳贤(白羽)前辈文友致意
2017/03/09 印度尼西亚《国际日报》副刊
~作者:意如香
白羽前辈文友 赠送两本文集给我们,一本诗集《椰林深处有人家》,另一本小说与散文集《最后一班夜车》。白羽文友是我早期的棉中学长,他是棉中第十四组同学,我是二十五组,相隔了十一个组别五年多。我在读初中时,对吴炳贤的名字已早有所闻,因为五、六十年代时,棉兰的《民主日报》与《苏门达拉民报》,时常有刊登苏北文坛前辈沙里洪、莫拔萃与平鸣等的文章,也常看到署名“白天”的诗文,那浅白易懂的短小诗句,总是那么两句或三句,最多五行到八行,就像那平凡的笔名“白天”那样,总是浅白亮丽得如同白昼一般。
由于我自小热爱文学,读初中时看到报上常有如此浅白的诗句,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兴趣。后来知道“白天”就是我的棉中学长,又是我们廖属的旅棉同学,就特别留意起他的一举一动。那瘦瘦高高的身材,一头短白发,原来就是“白天”的由来。他在校里是一个运动好手,篮球、单杠、吊环等都玩得虎虎生风,他与我的望加丽同乡江鸿文是运动场上的好搭档,就更加引起了我对“白天”诗句的浓厚兴趣了。
就这样“白天”的浅白诗文,不知不觉间,竟成了我步入文学殿堂的“引路”诗稿了。 此话非虚 ,因为从“白天”到“白羽”,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如今,半个多世纪来,吴炳贤前辈从没离开过印华文坛,也就是说半个多世纪来,我都一直留意着“白天”与“白羽”的文学创作,也曾经因他的一篇荣获冠军游记作品《湖光山色画中情》,引起了报上沸沸扬扬的一场大辩论,影响深远,从而越发使我对“白羽”的作品另眼相看。
说实在的,能够数十年如一日地坚持文学创作的,在印华文坛里纯属少数,“白羽”就是这难得的少数中的异类,这不由让我由衷敬佩。如今,手握他的两本文集,正是代表他文学脚步的印记。再从报上看到那白发苍苍、拄着拐杖的吴炳贤前辈,悲喜交集,悲的是:那在运动场上生龙活虎的吴老前辈,如今竟然是必须拄着拐杖走路的白发老者;喜的是:纵然已踏入晚年,白羽文友仍然“生龙活虎”地活跃在印华文坛上,才思从来就“不老”,手中紧握的方块字彩笔,越挥越有劲、越有风采,越写越有内涵。一直到今天,白羽文友仍然在文学殿堂里,成了半个多世纪里,一个添砖补瓦的 巧工匠,白羽的文章是深具可读性的。
可惜—— 在一次意想不到的火灾中,白羽家里收存的旧书籍与文稿,统统化为灰烬。过去留存的“白天”诗文再也找不到了,仅在他的文集《椰林深处有人家》里,保留了唯一的一首《海燕》:一阵风,一阵风/狠狠地,向它劈/
一个浪,一个浪 ,狠狠地,向它扑……
多熟悉的“白天”短句诗文 ,多亲切啊!可惜啊!都不复再见了。
我想如果能够收集出版一本《白天诗文集》,该多好啊!首先对于我,必先收存为必读精品,因为就是那“白天”的短诗,在我读初中的学习生活过程中,“引路”让我走进了文学殿堂。
向棉中吴老前辈致意!向白羽文友问好!多多保重!多多创作!印华文坛需要您!
功课班
2017/03/08 光华日报/言论版
~文:何成
现代家长多数是双薪家庭,孩子放学后无暇照顾,安亲班就成了最方便的选择(笔者不说是“最好”的,安亲班永远给不了像家里那么多)。安亲班如雨后春笋般林立,就笔者实地到北海区小学观察,大约有10余间安亲班负责载送学生回到中心。
今天,我更想讨论的是安亲班里面的“功课班”,顾名思义,就是要确保学生把学校功课全部做完,而且做对。据经验,流程是这样的:1.学生回到中心;2.老师检查书包,家课记录簿;3.学生做功课后由老师核对,确认无误。
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功课班是变相的把学生应该学习的自理能力,完全推卸到了老师身上。要是学生的功课有任何偏差,很多家长是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过学生,直接打电话给老师兴师问罪。这关乎责任感的问题,把孩子送到功课班,意味着家长没有责任,孩子也不可能会有责任。是时候给孩子跌一跤了,忘记做功课,字体太潦草,功课做错了,都应该要自己面对。事事都由老师挡子弹,做个温室里的小花,以后有资格成为参天大树吗?如此一来,只会造成孩子的依赖,剥削了他们学习独立的机会。
而且,市面上的安亲班当然是在商言商,学生是多多益善。时间一到,父母在等,要让学生在有限的时间内真的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理解并消化绝对不容易。尤其是面对成绩差的学生,要重新打好基础,需要的是时间。因此,功课班虽然是打着“耐心引导学生解決难题,不会直接给予答案”的旗号,但实际上却是说一套,做一套。时间压力当前,只能给学生正解,年少无知的学生也照单全收,老师念一句,学生写一句。
说实在话,不管是安亲班还是功课班,都是应运而生,华人家长把教育的重点聚焦于考试,那“考试至上”的破旧思维,硬是把一个童年给压榨的面目全非。早前的学生搞宣誓,甚至小学生因考试成绩不好自杀的事件是谁惹出来的?德智体群美,念出来的人很多,懂的人多少,实践于教学的又有多少?我甚至主张,学生不应该参加补习班,很多补习班都由学校老师创立,当中的公私不分,不公平待遇,在学校时留一手等等课题都会衍生。学习原本就是件快乐的事,只不过我们的教育制度很痛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