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剩,仍然不足
2017/03/27 光华日报/如是我刎
独立建国60年以来,华小师资继续拉拉扯扯,如坐针毡。2016年10月间教育部副部长张盛闻言之凿凿高调宣布华社上上下下,已经走到最后一里路。放心,从今以后,此事将是洋人所云的过去分词(past
tense)。
当时的显著报道皆说:截至2016年的12月31日,全国华小将有788个教职空缺,唯多达979名教师将会在明年派往学校执教。总的来说,2017年共有1811名老师准备投入职场。
〈华小师资的最后一里路〉我曾转述《光华日报》的新闻里张盛闻的话说:2017年师资过剩442人。当中111人,将(暂时)被派往砂拉越国小;另外一些预计将在2018年才会跟着上任。
不但这样,当日张盛闻亦言:据教育部的数据,估计未来3年,到了2019年,华小都不会出现师资短缺之事。长话短说,总而言之,这桩董教总牵肠挂肚的心事,谢天谢地,似乎总算可以告一个段落,正式落幕。
此事当真?2017年3月20日《当今大马》转引《马新社》透露,张盛闻指出,国内华小所缺乏行政、辅导、特殊教育、图书馆与媒体,以及伊斯兰教育,总计347名教师的问题,预计6月可获解决云云。
一旦读到这里,狐疑自生,自不待言,殆无异议。之前既云过剩442人,扣除不足的347名教师,想必还有442-347=95位老师等待调派,何以再次出现如此的咄咄怪闻?
再读下去,部门所谓的这一套纾解之道,犹是耐人寻味。主持解决华小师资短缺问题特别委员会会议后,记者会上张盛闻是这么说的:“我们将在6月安排教学教师,填补行政的职位,以及交换老师。”
此外,会议也议决将传召2017年6月完成课程,337名未受训的临教,尽快参与教育服务委员会的面试,希冀这批临教(最迟)可在8月报到,填补各州的华小师资空缺。
可是,大刀大刀地割肉以补眼前之疮,届时从老师的腿切出来的那一块肉,不知教育部最终要怎么补给;由此可见,华小的师资,其实从来没有彻底地解除,而是悬而未决。
结果,磨蹭拖沓,转了一大圈,一切回到筚路蓝缕的第一里路。“爸爸的时代不够老师,我的时代也不够老师”的歹戏拖棚,一如既往,抽拉顶磨,顶触揉搓;离开圆满人心的大结局,恐怕还有26亿万里。
此时此刻,回味2015年张盛闻接见了20位来自多个州属的临教,坦诚交流之后的那一席话,犹是五味杂陈:“我只有站在门口向每位临教握手,以感激他们的付出。他们是历史见证者,也可能是最后一批临教了。”
可惜,张盛闻的最后纯属形容词,而不是实质上的最后。“最后的一个临教”的不吝溢美之词,恐怕也只是他的纸上谈兵。每一年,这个国家仍有一年一度的最后一批临教以及下一批临教,殷切地伸长脖子急待那一纸的聘书。
前例在先,明年此事,必然还有同样的文字,重述旧事的悬念重重。第一里路,最后一里路?信者有之,不信则无。华教的风风雨雨,还在社稷摇曳,雨下不停风,风吹不断雨,仍送不走临教顶起华小半边天的过去。
我在印尼当监考老师
2017/03/24 印度尼西亚《国际日报》
~作者:王灏(中国外派教师)
作为一名教师,在既往的10年时间里,我当过无数次的监考老师,这次支教印尼,我也监考了所教班级的各种考试,不过当“新中小学生汉语考试”(以下简称“新YCT”)的监考老师还真是第一次。
2017年2月,我所在的学校接到通知,今年的新YCT考试安排在3月18日、19日两天,从接到通知的那天起,所有中文老师就紧锣密鼓地投入到了备战考试的工作中。我是第一次接触此类工作,为保证工作质量还专门收集了相关资料,原来,为鼓励汉语非第一语言的中小学生学习汉语,培养、提高他们的汉语能力,自2004年以来,中国国家汉办组织中外汉语教学、语言学、心理学和教育测量学等领域的专家,在充分调查、了解海外中小学实际汉语教学情况的基础上,开发了新中小学生汉语考试(YCT)。如此高规格的考试,我怎么能不重视呢。
在整个备战考试的过程中,我发现新YCT以增强考生学习汉语的自信心和荣誉感为目标,遵循“考教结合”的原则,考试设计与目前国际中小学生汉语教学现状、使用教材紧密结合,“以考促教”“以考促学”,这种考试考查汉语非第一语言的中小学生在日常生活和学习中运用汉语的能力,具有比较强的实用性。
考试开始的前一天,整个三宝垄考点的监考教师聚集在本次的主考场——南洋三语国民学校(THB)召开了考前会。考前会由三宝垄考点负责人郑金芳老师主持,郑老师从报名事项、考场纪律、主考职责、监考职责、巡考职责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讲解。我发现虽然很多参会者并不是第一次当监考老师,也不是第一参加考前培训,但是大家都听得非常认真,还有不少人边听边记,足可见大家对这项工作的重视程度。我的任务是3月18日11:30-12:00监考第21考试的一级考试,职责是主考,另外还有陈璧芬、王兰霓两位老师和我一起监考21考室。王兰霓老师是我的同事,平素甚是熟络,和陈璧芬老师认识后大家就开始讨论起了明天的监考工作。
3月18日,我在规定时间来到考务办公室,将工作证戴上的那一刻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领取了考场须知、试卷、答题卡、方便卡等一系列资料,我很好奇“方便卡”是什么玩意儿,郑金芳老师解释说是给考生去上厕所的卡,真的是“方便”卡啊。考务办公室外,考生们已经开始排队接受工作人员的检查了,检查很仔细,检查了考生姓名、性别、考生序号、准考证以及核对是否本人参考,确定无误后由考生签名方可进入考室。我来到自己的考室,首先检查了桌子上的序号是否正确,检查完毕后又在黑板上写下本场考试的科目和时间,此时,另外两位监考老师也来到了考室,她们又一次检查了桌子序号整理考室。考生们陆续进入考试,两位监考老师根据他们的准考证一个一个地引领考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此景,我不禁佩服印尼人工作之仔细之耐心。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临近考试开始前5分钟,我发放了答题卡,要求考生正确填写;临近考试前2分钟,播放了听力试音,调整音量后考生们都表示可以听清楚;考试开始前1分钟,我发放了密封的试卷,并示范如何打开封条而不损伤考卷……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11:30,考试准时开始。
新YCT考试分为听力和阅读两部分。在听力部分,看到考生们胸有成竹地答着题,没有一个露出听不懂或者听不清的表情,我打心底为他们高兴。到了阅读部分,大家更是奋笔疾书没有丝毫懈怠,大多数考生在考试结束时间前就完成了答题,不过让人不解的是,他们做完试卷就将答题卡翻转放在桌面上,也不管时间还有多少,似乎没有检查的迹象。见此情景,我提醒大家仔细检查,不过印尼的考生似乎还没有养成检查的习惯,他们还是照原样翻转扣着答题卡,眼睛望着我,不为所动。我想,大约是考生们觉得这次考试在自己的掌握之内,没有再一次检查的必要了吧。
“考试结束”——我发号施令后,两位监考老师收回了答题卡和考卷,宣布可以离开考室的那一刻,所有考生都欢呼起来,我衷心祝愿他们考出好成绩。我们按顺序将答题卡整理整齐放回收集袋,在信息卡上填上本考试的所有信息,包括考生序号、考室号、缺考考生信息等。本次考试,我所在的考室缺考三人,这些信息都详细记载在信息卡上以便后续进行统计。将所有资料交回考务办公室,解下工作证的那一刻,我忽然轻松了许多。
这次在印尼监考新YCT考试,我有几点感受:一是监考老师们很有耐心,会一个一个的去引领考生;而且他们也很细心,不容许出现一点小错误。二是考生们很放松,像是参加一场party
一样完全没有临考的紧张(倒是作为监考老师的我比他们紧张多了)。我想这些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争取2017年华小特别拨款
2017/03/22 光华日报/异言堂
~文:一愚
2016年的华小特别拨款,至今虽尚未发放,幸而目前看来似乎没太大问题。反正要是再拿不到,华社就发动群众去马华公会抗议,毕竟马华公会口口声声说这笔钱快发了,大家当然找马华公会要。无论如何,该给华小的钱绝对不能少。
接下来,华社应继续追讨2017年的华小特别拨款。
尽管2017年才刚开始,但政府已连续两年迟发华小特别拨款,明明是政府先亏待华小,不能说华社太敏感、发神经。2015说是挪去赈灾,2016表示“有多少拿多少”,如今华社若不提前据理力争,一旦政府习惯性迟发华小特别拨款,甚至,一、两年“忘了”都不奇怪。大马是个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神奇土地。
教育部副部长表示,2017年华小特别拨款,将在年底发放。这明显是缓兵之计,万一到时候这笔钱年底没着落,马华公会将立即负责筹出5000万支付华小吗?当然不会,于是华社吵闹半年,或许教育部又行政作业3个月,2017年的拨款终于在2018年底发放了。那2018年的拨款呢?华社若不“知足”继续吵闹不休,某些巫统大员可能会出面训斥,不是才发放?怎么又来要,华人果然不感恩。倘若被笔者不幸言中,届时马华公会为了替华小讨公道,直接向巫统呛声吗?
华小特别拨款,落袋为安最重要,早拿到早安心。尤其市面盛传今年将大选,倘若果真大选,国阵势必到处大派糖果,万一派到钱不够用,难保脑筋不会动到华小特别拨款头上。到时候政府双手一摊,没钱就是没钱,不然你能怎样?顶多拜托华人共赴时艰。当然,官方永远不会要求国小、国中“共赴时艰”的。
也许笔者确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连续两年拨款延迟,难免让人忧心,担心争取前一年的华小特别拨款,未来会成为华社每年的例行公事。假使华社注定必须扮演定期向政府要钱的“乞丐”,至少应该进步到争取“今年”的华小拨款,而非总是追讨“去年”的拨款。
将心比心,假使副部长的薪水年底才发放,他有何感受?为何假装无法理解华社的担忧?除非马华公会担保,华小特别拨款万一政府没发,马华公会立即拨款给华小,等政府发放了,这笔钱再还给马华公会。华小不奢求政府额外照顾,但也不能老是被过份亏待。
总之,等2016年华小特别拨款发放完毕,华社应立即争取2017年的拨款,“今年的拨款今年争”,简单直接。也免得老是隔年争取,某年的特别拨款争着争着突然不见了。
联中校友团聚侧记
2017/03/22 印度尼西亚《千岛日报》副刊
~作者:白衣人
联中校友会可说是泗水诸校友会中会齢最浅、校友平均年龄最老、资产最少、会所最小的“四最”组织。会员中年龄最高的几近90岁,年龄最小的(1958关校时才初一上)也有71岁了,理事们的平均年龄在78岁上下;所以,理事会决定到下月结束银会后,就不再组银会了。但是校友们却误传校友会结束,这次是“最后一次”的集会,所以,郭宏新会长在致辞中,再次声明“联中校友会永远存在”!
当我们的节目里缺少了舞蹈节目时,邻居的开明校友会毅然伸出援手,他们的东方舞蹈培训中心为我们演出了三个精彩的节目,使我们感到友会之间的温馨。
每年的校友团聚中,总是听到句句惊叹,却似乎是今年尤甚;有些旧面孔不复见了,现在见面都是八十左右,问到对方的兄弟姐妹时,不是逝世就是中风,今天还能筵开70席,大家还能互相见到,就是幸福!不是吗?
嘉宾之一的前任国会议员Indah Kurnia女士在我经过时,突然站起来问我:“我是Indah
Kurnia,你还记得我吗?”这突然的情况,使我一怔!我笑说:“记得,我还看过你好几次演唱呢;不过,你已经贵为国会议员,我只是一个厨师,彼此身份相去太远,我不敢上前和你打招呼。”她说:“我还是以前那个Indah
Kurnia,我还记得初出道时,就在大四喜演唱了一段时期。”也问起“亚姨有来吗?”我就带老婆过去和她相见。
被Indah的念旧和不讳言过去的寒微所感动,我上台称赞她今天的成就是“平凡中的不平凡,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不平凡”,祝福她“Indah
tetap Indah”!在感动和感激的推动下,我也大胆地献丑,学她唱了她唱过的《上海滩》。
在会场外负责收月捐的老婆告诉我,刚才看到A同学,她已完全不像当年。于是我细细地全场巡视,始终找不到她的芳踪。
散场时,一串爽朗的笑声和双手紧握着我“认不出我了?我是A呀”!几十年不见,确是完全不同了。50年代的富家女,今天成了憔悴伛偻的老人,不胜唏嘘。她高兴地拉我去见另一位同班同学;是一位带有跟班、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她严肃地说:“他是谁?不是和我同班!”我也认不出她是谁,我就答:“我本来就不是和你们同班!”她再问:“你是谁”?我报上了名字,她大叫“噢!是你呀”!于是在惊惶和无奈下接受了她热情的拥抱和“香吻”!
在惊受了这个西方礼仪之后,问她:“你是谁?” “我是B呀!”。她说已经移民美国,这次与丈夫及女儿回来印度尼西亚,巧遇会庆。她提议拍个照,出于礼节,我们一齐合照。
(2017-3-19日于听鸟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