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月18日星期三

【华教视窗】 ~ 635


大学者有大师之谓也

——祝贺新纪元升格大学学院


2017/01/18 东方日报/名家

~作者:陈锦松


在马来西亚华文教育风起云涌的五六十年代,爭取设立独立大学被视为是华人社会的政治反抗运动,在那个不確定的年代,政府对华文教育与文化的打压激发华人社会的反思与自救,特別表现在捍卫华文教育的决心与意志。林连玉是代表性的人物,也是一个象徵。象徵「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这也是爭取民族权益不屈不饶精神的体现。

新纪元学院19975月获准开办,原是1980年南洋大学关闭及1982年独立大学败诉后的另一个精神「移转」,火种不灭,希望长存。

1967年教育部在没有徵询民意就一声令下,规定唯拥有剑桥文凭或马来西亚教育文凭的学生,才能出国深造。华校生的升学出路顿时陷入困境,简直就是扼杀华教的发展。为了解决华校生的升学问题,倡议独立大学的呼声成为华社的共同意志。

再穷不能穷教育

1967127日,当时高师职总主席陆庭諭在马六甲所召开的中委会会议上,首度提出创办一所华文大学的建议,他指:「有道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助自助,唯有自力更生,存在才是力量。因此,我们必须创办一所华文大学。」

完整的华文教育体系,除了小学、中学,不能独缺大学。2014年的统计华文小学有1295间,华文独中60间,华人社会上至达官贵人,下至贩夫走卒倾全力慷慨捐输,尽显华人「再穷不能穷教育」的价值。

政府对华教不怀好意,马华无所作为,从1956年的「拉萨报告书」至1960年的「达立报告书」,面对政府对华文教育设下种种障碍与刁难,华人社会相信唯有自力更生,团结一致,民族文化才能延续,今天华小与独中的规模与发展,无不是华社涓滴成河的成果。

今天,新纪元学院的升格为「大学学院」,是一大喜讯,但是华社的迴响与兴奋却不如预期般,是时代的改变,特別是私立大学及学院的林立,还是华人社会对民办大学的期许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执著」?

在马来西亚国立大学学额有限的情况下,私立大学及学院的创立在80年代如雨后春笋,许多財团纷纷涌进教育市场,以期可以分享教育市场盈利的一杯羹,参与者很多还是地產的发展商,企业通过房產与教育的集合,除了让土地增值,也为房地產的销售创造有利条件。

大学重质量非外在

靠华社力量创办的新纪元学院(民间)属於非盈利机构,其与財团设立的私立大学以盈利为导向不同,但彼此都需要生源。当双方进入市场运作时,学生如何区分两者的差异?

如果论硬件设备与教学设施,財团的大手笔投入,民办大学或学院目前是难以与大型的私立大学相比较。那民办大学的优势在哪里?口碑在哪里?理念在哪里?精神在哪里?价值在哪里?这是关键。

教育家梅貽琦1931123日到北京清华大学出任校长时就在全校大会上指:「大学者,有大师之谓也,非有大楼之谓也。」哈佛大学前校长科南特博士曾说:「大学的荣誉,不在它的校舍和人数,而在於它培养一代一代人的质量」。

马来西亚近万人的大学如英迪大学、精英大学、双威大学、世纪大学、UCSI大学等都是私立大学的佼佼者。其课程的多元、完善的设备、强大的师资、健全的管理等都值得民办大学向他们看齐,取人之长补己之短。

私立大学的运作模式,在以盈利为导向的前提下,充满商业意味。教育的本质与理念,很少在这些大学被强化与贯彻。今天大学的招生策略,更多的引导是告诉学生,將来的就业机会。学生选择科系的动机更多的考虑是今后能赚多少钱?成大业固然重要,但完全忽略教育的精髓在培养一个人的人格素养与道德,也算是大学的失职。

教育是一份使命

台湾前教育部长吴思华教授就指:在许多有关於大学发展的討论中,「大学精神」与「大学何价」常被视为两个对立的概念,这是不同层次的问题,但对每一位在大学服务的大学人(包括教师与职员),都应以大学精神为行事的准则,教育与学术是一份使命与志业,追求的不是个人的名利,而是宇宙的真善美,这种精神其实是大学机构最珍贵的资產。

捐助中国汕头大学超过近百亿港幣的李嘉诚,校园內没有他的雕像,也没有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大楼。但却可以在科学报告厅看到李嘉诚的一句话「建立自我,追求无我。」成为激励学生向上向善的座右铭。

「多元开放,成人成才;源自社会,回馈社会」是新纪元大学学院的办学理念,校徽的构图释放出「多元时代下的自由精神与独立思考」,这个价值必须在校园文化中逐步体现与融入师生的精神层面中。

可以肯定专业教育与培养人才固然是大学必要的机能,但更重要的是,每一所大学都必须找到自己的价值,也为它的学生找到价值。

寄望新纪元大学学院从这里启航与腾飞,为民族的文化传承担负重责大任,也为华社培养有担当、有理想、有抱负、有远见的新生代。



我骄傲,我是华教队伍中的一员


2017/01/18 印度尼西亚《千岛日报》

~作者:潘红艳


114日和15日,为期2天的东爪哇华文教育论坛华丽地落下了帷幕。回首这段时间的工作,我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因为我亲眼见证了海内外的华文教师为推动华文教育事业的发展做出的努力,亲身经历了论坛从筹备到圆满结束的全过程,亲自参与了论坛的记录工作。深情回首,深感震撼,深表敬意!

18日中午,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小太阳三语国民学校的几名中国教师到哈里斯酒店开会,为筹备东爪哇华文教育论坛做准备。参加本次会议的有筹委会50多人,大家逐一讨论即将到来的论坛细节,从大会开幕式各个代表讲话到结束时的总结发言,从会议前的接待到会议中的各项流程,从节目单的选择到会议后的茶歇、餐点等时间安排……每一个点都拿出来磋商,大家从下午1点到5点半整整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吃晚饭。我虽然有点累,但是看到很多年过半百的华人老教师谢月云、张玲玲、李秀珍……为了办好这次东爪哇华文教育统筹机构成立15周年论坛,都在不计报酬不遗余力地工作,非常地感动,同时也为自己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感到骄傲。统筹机构主席李光迈先生幽默风趣,平易近人,他和我们亲切握手,感谢我们中国老师为印尼华文教育的发展做出的贡献,还要我们大力培养本土的年轻中文教师,让中华文化在印尼生根发芽,让华人不忘记自己的根。我们感到了肩上的责任。

111日晚上,为了周末的15周年论坛大会,大家再次集中在一起讨论每项工作的具体细节,又是几个小时过去,讨论依然很热烈。身为中国教师,我非常佩服印尼华文教师认真负责的工作精神,非常佩服筹委会一班人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

14日上午,盼望已久的论坛大会隆重开幕了。我们工作人员早上7点就到达了会场,一直忙忙碌碌工作到晚上8点才休息。会议前的接待有条不紊;会议中的讲话精彩纷呈。中国驻泗水总领事顾景奇先生到场祝贺开幕,并用中文和印尼语致辞,引发阵阵掌声和欢笑,我赶紧用手机记录下这令人难忘的一幕。上午的会议持续到1点才结束,然后用餐,接着进入下午的分组讨论。由于用餐时间紧迫,与会的几百人同时站着吃饭,他们不仅没有一句怨言,反而还兴奋地交谈着关于华文教育发展的相关内容,这是我在国内从来没有见过的情景,令人震撼。

15日的工作真是太紧张了!分组讨论共分5组,我是三语组会场的记录员,我和搭档冯老师不仅要把上午半天3场讲座的纲要及现场讨论的发言稿打出来,而且要把它们整理成书面总结报告,还要制作成PPT,向本组老师做汇报。他们边讲我们边记,神经一刻也没有放松过。讲座12点结束,汇报1点开始,也就是说这几项工作的整理时间只有1个小时,时间好紧迫!中午我都顾不上吃饭,一直埋头工作。再次挑战自己,打字速度空前快,思维速度空前快,修改润色空前快。和冯老师通力合作,最后终于在规定时间内赶出了报告,印尼的一位老师笑称: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也许只有一次呢。是的,我愿意为华文教育论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令人欣慰的是汇报效果还不错,吸引了两位“粉丝”和我合影,夸我讲解生动,语音标准,声音太动听了。印尼美女教师kristalina夸我可媲美播音员呢,以后要好好向我学习普通话,学习华文教育的诸多方法。不得不说我的工作是多么有意义。

在本次论坛会上,我还认识了许多致力于华教事业的中国教师,有泗水新中的余燕娟老师,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印尼从事华文教育工作,已经10多年了;有雅加达巴中的辛玉宝老师,2003年就从北京华教学院过来印尼从事华教工作,也是10多年了;有雅加达华文教育协调机构的教育硕士卢鹏美女,来印也已经7年了……他们扎根在这里,为推动当地的华文教育做出了贡献。还有许许多多默默奉献的中国外派教师,他们的精神值得我致敬!在会场我同时也结识了几位印尼华文教师,一位是泗水新中补习学校的老教师,祖籍是中国福建福州,她已经70多岁了,可看上去精神矍铄、气质非凡,她向我详谈了她最初如何艰难的开展中文补习工作,期间是怎样将华文教育坚持下来,今后还会继续下去。另一位也是和蔼可亲的华人老太太,茶歇时间和我坐在一起开心地唱起《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边唱边还可爱地挥着拳头。她说她很喜欢中国内地的革命歌曲,很有气势很鼓舞人心。她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华文教育一定会办得越来越好。还有泗水蒙台梭利三语学校的年轻教师李欣镁,她在论坛会中专注记笔记,会后虚心学习,向周围人请教,让我看到了印尼本地华文教师的风采,看到了华文教育的希望。

15日晚6时,论坛大会已接近尾声,一群年过60岁的华人老教师又上台齐声高唱《小苹果》,并跳起舞蹈,所有与会人也在台下呼应,相互双手搭成拱形桥供其他人穿过,绕圈整个大会场,许多白发苍苍的长者也兴致勃勃地参与其中,将论坛推向高潮,欢乐的现场一直持续了很久才散。这次东爪哇华文教育统筹机构15周年的论坛真是一次难忘的盛会,无论从形式到内容,都真正做到了“与时俱进,开拓创新”,衷心地祝愿华文教育的明天会更美好。

(泗水小太阳三语国民学校中国教师 潘红艳)



公正发放学府拨款


2017/01/19 中国报/中言


华小在国家教育体系内,为国家栽培了很多人才,华小的贡献也受到认同,但政府对华小的拨款、师资培训总是不到位,数十年来一直为人诟病。

去年再次发生华小被拖欠拨款事件,经首相纳吉亲自处理后,5000万拨款的问题解决了,但又传出2014年的大部分华小拨款,“不小心”发放到东马华小,导因竟是马华当年未入阁,时任教育部副部长叶娟呈在处理拨款时,未弄清楚政府资助学校及政府学校的组别,以致一些华小未获拨款。

高官岂能糊涂

教育部在处理华小拨款时出包,已不是第一次,而且每一次都要首相与华基政党领袖着手处理,显示教育部的小拿破仑问题,一直都没有解决,现在更揭发西马华小拨款,“不小心”东渡,令人啼笑皆非。到底这是真的有人搞不清楚状况,还是精心安排,见仁见智。

虽然马华在数个月前追回有关拨款,但是,教育部必须解释,为何这笔拨款会流到东马;时任教育部副部长搞不清楚政府资助学校与政府学校之说,无法令人信服,因为每个部门的每项拨款,都是经过详尽规划,不容偷龙转凤,而且拨款数目不小,堂堂高官岂会糊涂至此。

别再惹怒人民

政府在财政预算案中,为各源流学校提供的拨款,都必须按计划发放,官员的偏差行为,不仅影响教育发展进度,也影响学生的学习,尤其是一些国民型学校,迫切需要政府拨款维修校舍和提升设备。

华小被纳入国家教育体系,须得到公平对待,既然政府已在财政预算案中拨款给华小,教育部官员就应公正执行任务,不要挑起人民的怒火。



何止无新生这么简单


2017/01/17 南洋商报/言论版

~作者:勇瑜


微型华小,早已关了好几间。有些还在等着搬迁,可也不知还要等上好几年。

园丘、乡村、小镇青年人,离开家乡远赴他方,一天回乡探望,发现曾经渡过美好小学时光的华小,竟然显得冷清清。他们觉得很伤感、很可惜,可是,他们会回乡定居把孩子送往自己的母校吗?

中学毕业后,家乡无高等学府,园丘乡村和小镇的青年只好离乡背井,向落在远方的高等学府报到。多数学子都纷纷涌往雪隆区,这里的国内高等学府,可谓最多最集中,其他地方尚不可及;这些外地青年一个接一个的到来,渡过三四年的学府生涯后,也渐渐习惯了学校的当地生活。

乡音越来越陌生

毕业后,凡在雪隆区深造的,往往都会留在雪隆区发展;在四方深造的,除了留在国外或前往国外,多数还是会来全国政治商业中心——雪隆区发展。

无数的跨国公司、本地大集团、各种商业机构的全国总部,皆设立在雪隆区,这里的工作种类、工作机会,甚至是生意机会,比起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多上数倍;他乡的青年会舍弃这些而回家乡去吗?家乡有跨国公司吗?家乡有大企业吗?家乡有他们专长的工作种类吗?

游子渐渐成了雪隆人。在这里,从家乡所带来的乡音,在工作和生活中都用不上几句,甚至没有机会用,只有趁回乡时才能一解对乡音的牵挂;至于他们的子女,对乡音更是越来越陌生,每一次回乡,只感觉到为什么满街尽是老人,走了几条街,竟然看不到几张年轻的面孔。

成了雪隆人的游子为了方便,干脆把身分证的地址也换了。反正已习惯了雪隆的生活,就干脆在雪隆区投票;殊不知自己转换地址的当儿,家乡也因而少了一张华人选票;二三十年后,雪隆区华人选民倍增,雪隆的华人选区还是那寥寥几个。几十万的华人选票,就只能换得少过十位的华人国会议员。家乡的选区?莫说华人选区,早已连混合选区都不是了。

华人老选民往生了,青年已成他乡人,华小关的关、搬的搬了,还谈什么华人选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