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以后再说吧!
2013/01/10 南洋商报/ 言论版
~作者:罗汉洲
话说,鲁智深为形势所逼出家,替他剃度的长老口念三皈五戒问他可否遵守,鲁智深一一答应说可以,唯独说到必须戒酒时,鲁智深犹豫了一会儿才说:知道了。
后人称赞鲁智深聪明,因为“知道了”不等于“可以”,他只表示知道出家人不可喝酒,但他可没答应遵守这一戒,就好像我知道儿子要做某一件事,却不等于我允许他去做,也不等于我以后不阻止他去做,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既然没有答应过,所以鲁智深后来就喝酒了。
上周三,在《南洋商报》副刊“读书人”版中看到一篇文章写道:台北故宫博物院曾出版《知道了:硃批奏折展》。“知道了”为皇帝批奏折常用语,既不是可,亦非不可,只表示皇帝当下尚无裁示。
知道绝对不等于可以
换言之,皇帝过后可批“所奏照准”,也可批“所奏不准”。
举例而言,假如阁下写信向银行借100万元,银行经理回信说“知道了”,阁下会认为银行已答应,可以开支票出去了吗?相信阁下绝不会这样认为。
诚然,在一切语言和书信交往中,也不管什么机构的公文,“知道了”绝对不等于可以,不等于答应。
但教育部副部长魏家祥却说“知道了”就等于答应。
不要在鸡蛋里挑骨头
事因教育机构及教育注册官苏比利回函给吉隆坡中华中学,对后者要求在批文中肯定关丹中华中学是独立中学的地位时说“知道了”,就字面了解,这是苏比利表示他已知道隆中华的要求而已,但魏家祥副部长却说苏比利已答应了有关要求,他又说如果有人仍然说“知道”不等于答应,那就是鸡蛋里挑骨头。
有这样的等于法吗?我实在想不通这种逻辑。
魏副长说今天是向前跑的时候,不要在鸡蛋里挑骨头了。
向前跑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时候呢?掩耳盗铃的时候么?
强把“知道了”说成是“答应”,那就是掩耳盗铃。魏家祥似乎没有把“国民型小学与国民小学同等地位”,以及华文中学改制的经验放在心上,还是不懂得防患于未然,只管在救火上下工夫。
不能靠想当然尔办事
好吧,我们就往好的方面去看,往前跑吧!苏比利可能在三几年里面不驳回隆中华的要求,甚至在他任内都不批驳,这是往好的方面看。
但谁能保证他的继任人也不驳回这要求?退一步来说,就算教育机构及教师注册官不反对隆中华的要求,但比这职位高一级、二级的官员也始终不反对,不驳回这要求吗?只要一日没有答应下来,这事隨时会发生。
这不是鸡蛋里挑骨头,华小和改制中学的景况是殷鉴,我们必须依靠安全的法治,不要依靠人治,不可依靠“想当然尔”来办事。五十多年的华教历程清楚显示人治不可靠,口头保证不足信。苏比利可能因为大选将届,为了安抚华人,于是好像鲁智深般逼于形势般而采取此权宜之计,但一句“知道了”却有如皇帝的硃批,以后可左可右,可上可下,仓促之间就把“知道了”
解读为答应了,这是不负责任的态度。 (•罗汉洲 时事评论员)
独中迎来了春天
201/01/10 东方日报/名家
~作者: 谢诗坚
报载独中人数在今年又有突破,引发许多人將目光移向独立中学,但北马的独中则是今年才有真正的突破。这是因为整个风气不但从南吹向北,也印证了北马的独中在坚持中已得到家长的认同和支持。我经常强调坚持是最后胜利的基石;没有坚持一切不会开花结果的。
北马的独中终於在2013年的新学年迎来了许多年以来期待的第一道曙光。自此之后,我们希望独立中学成为政府中学的另类教育,以其独特的办学方针的优势,让学生与国际接轨。
在这方面,我想以韩江中学为例,阐述华文独立中学在风雨交加中如何坚守岗位,而在危难中又如何展现出临危不乱的可贵气节。
韩江中学是闻名遐邇的学府,创建於1950年。1953年开设高中部。最膾炙人口的是在创办之初,创校人林连登一口气请了5位博士来执教和掌校,一时传为杏坛佳话。后来因董教办学观念的差异,博士也一个个走了。最后一位博士校长方学李(1958年)与林连登打官司后也走人,下来的校长就不再以博士为准了。
在这之前的1957年,韩中的学生为支援钟中生反对改制而开展罢课游行,及后波及檳华与檳中。再下来席捲全马波澜壮阔的1114的学运,为华教写下血泪史。
虽然转入1960年,学潮不再,但达立报告书掀起的波浪又再一次震撼华教。当这份报告书在1961年转成教育法令后,所有的华文中学必须选择要成为国民型中学或独立中学。结果有55间接受改製成国民型中学(钟灵是在1957年最先接受改制),共有16间不接受改制,成为独立中学。
这16间中学在南马最著名的首推新山的宽柔中学。它在1958年即明確表明不接受津贴而成为独立中学。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它终於成为全马第一大华文中学,学生逾万人(另一个校园在古来);至於北马最著名的韩江中学也是在1962年不接受改制。它是北马区唯一不接受津贴的华文中学。正因为韩中董事会的坚定立场,它为北马竖立了一座光辉的形象,也成了林连玉的坚定支持者(有了宽柔与韩中,林连玉的牺牲也堪可告慰)。
虽然在这个过程中教育局曾拒绝戴国良担任副董事长(我到今天尚弄不明白,不接受改制的韩中的董事会怎么由教育局制指定?照理只有接受改制的中学的董事成员要经教育局的批准,应该不包括独中的董事在內),但在那个时候(1962年),韩中的董事会巧妙地邀请陈朴根国会议员担任董事长,並获得一致授权改组董事会。於是一个属於非盈利公司的韩江董事会便在1965年正式获得註册而成立。
韩中陷入董教纠纷
与此同时,也在那个时候(1962年),韩中聘请邢鹤年(原日新中学校长,后来日新改制成国民型中学)出任校长。韩中进入了相对稳定的时期。根据估算,在1963年时,韩中(分上下午班)全体学生共达3600名,过后也维持在3000余名之间。
转入70年代,韩中的生源受到国民型中学的衝击(檳城共有10间国民型中学,办学获得家长普遍认同)。为了弥补生源的减少,韩中开办了大学先修班。那时获准开办先修班的中学寥寥可数,韩中先修班大为吃香。数据显示在1975年,当韩中的学生维持在2千5百多余名的时候,先修班的学生竟近千名。这个失衡的比例说明了韩中的中学生(中一到高中三)不过是1500名。
1978年韩中朝向后期中学发展,开办新闻班。虽然人数不多,但启开训练报人之先河。后来在华文传媒界名闻遐邇。
不幸的转入80年代,韩中教师酝酿组织教师职工会。这个命名为「西马独立中学教师职工会」於1985年要求校方承认职工会。在不获董事会接受下,董教关係陷入低潮而闹僵。自那时开始,董教各执一方,闹至上法庭爭执,遂大大地影响了招生,也因此连带关係的新闻班也在1988年停办了,整个韩中进入了冬眠时期。一座曾经辉煌一时而被誉为最美丽校园的华文中学到了1992年时,学生竟只剩下797人。这一年新生仅17名,若再恶化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当时为使局面有所缓和,董事会与职工会在1994年达成「和解」。
1995年杪,企业家陈国平入主韩江董事会。这个时候韩中的学生竟然只跌剩350名,严重亏损。新董事会面临一个严重的挑战和考验:是要续办韩中或置之於死地而后生?经过周详的研究后,董事会决定拔地而起,重新出发。於是「宏开新局面,振兴我韩中」成为新的办学方针。
虽然在1995年暂时结束了董教纠纷(但官司没了结,直到2009年才在高庭全面地一劳永逸地结案),但从1985年开始的董教交锋,確实让韩中陷入万劫不復的悲境。我们因此將之形容为「韩中十年的文革教训」,因为这10年的纠缠不清让韩中倒退了30年。
出乎意料地在1998年,印尼又发生排华运动,导致许多家长又把孩子送到北马受教育,韩中也在那一年收取了389名的印尼学生。数目之高,超乎想像。这一下子,韩中又再生气活泼起来。
一年之后,印尼局势平静,学生纷纷回国,韩中在清理职工会留下的问题后,又重新启动改革机制。本地学生也逐年的增加。但最大的激励来自韩江董事会於1999年获准开办韩江学院,並在2000年正式开锣,迎来了首批200名新生。
这振奋人心的新里程碑也带动韩江中学的发展。在家长的认同下,韩中不负眾望地推动改革的工程。其中,最大的工程是在2003年完成新学生宿舍,由檳州中华总商会耗资200余万元兴建。在2005年又耗资30万元设立英语中心。
经过多方面的考察和交流后,韩江中学终於在2010年走出一条康庄大道,这项新的道路是结合独立中学的特色与吸取国际学校的办学方针,谨慎而又实事求是地推出三语教育的独立中学。
自从2011年引入剑桥的课程和保持华文的课程后,韩中的学生在很短的时间內已能掌握语文知识,他们可以在校內充分地接受华语华文的教导,在集会或活动时用华语交谈;也可以在特定的环境(如英文周)和特定的场合自然地用英语交谈。
正因为我们真正贯彻三语教育,今年的家长真的热烈地为孩子报名。可惜我们的学额有限,今年的新生也只限在300名左右。对於那些不得其门而入的百名学生家长,我们也只好说抱歉了。
韩中到了今天已更具信心能回到从前的辉煌年代。我们將学生人数控制在1200名之內,因为我们要办的是素质教育不是数量教育。这60年的风程雨路,我们挨过了多少的酸甜苦辣才走到今天。这是董教学及所有关心韩江的人所付出的努力与心血有以致之。韩江它永远是华教一盏不灭的明灯!
元芳,你怎么看关丹“独中”?
2013/01/10 光华日报/评论版
~作者:董格宁
关丹“独中”的缘起,始于1992年3月29日的彭亨州董联会常年大会。兜兜转转,拉拉扯扯,“关丹復办独中工委会”屡陈申请书,前前后后,廿余年了,悬念重重,一言难尽。
所幸经历那一场惊天动地的308政治海啸,民心变了,行情新了,版图换了,大选近了。这一纸批文,不得不顺应五千人出席的520和平请愿大会之诉求,赶紧盖章,加速发出。
可惜,批文所书,欲盖弥彰。去岁我在〈遮遮掩掩关丹“独中”?〉已言:说了一点,不说重点。蹊跷之处,就一句话:举目都是。缘由所在,匪夷所思。“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接马青总秘书蔡金星挺身代辩的那一口准官腔,马青教育局主任张盛闻如今乃至促请董总,“应该先行了解教育部公函用词的意义,再就关丹中华独中补充资料被教育部接纳一事,作出评论”云云。
张盛闻在文告中的口腔一如既往,表示“公函中表明知会教育部,并要求教育部接纳这项通知,而教育部也在12月11日正式回函表明接纳这份通知,以弥补该份批文(bagi melengkapkan kelulusan)”云云。但是,这到底说明了什么?
教育部副部长魏家祥当初宣布的,实是这么一回事:部门教育机构及教师注册官苏比利已在12月11日回函吉隆坡中华独中董事部,告知部门“知悉”(mengambil
maklum)华社要求补充学校注册资料的要求。
唯恐大家不明其意,魏家祥当日还做了这一番经典的诠释:“这就像市议会批准你建屋子时,(公函)说‘没有阻挠’(tiada halangan),这是支持还是反对呢?它所有术语都是没有阻挠……每个人拿到这封信,就是去做(房子)了。”
尽管如此,推溯上来,这一切不过是“我知道了”的意思,不是吗?当初博客林放在www.limfang.com公布“供大众检视”的“教育部的七页函件”,内文的用字,也是同样的含糊晦涩。
时任《独立新闻在线》记者的刘伟鸿在〈国语国中课程为主未提统考,疑似关丹独中批文网络曝光〉报道:教育部要求学校以国语为教学媒介语(Bahasa Pengantar)。
此外,刘伟鸿当时也引述这一点:批文第八条文阐明,教育部“了解”(ambil maklum)学校采用国家教育课程以外的范畴,没有明文规定同意或者禁止学生报考独中的统一考试。
由此可见,从一开始,直到此时,直到此刻,批示独中的新建之事,一个马来西亚的国家教育部立场一以贯之,从来不曾改变:没有绿灯,“维持的现有独中数量”。他们回复华社的来函所言的点点滴滴,仅是“收到了”。
收到了,知道了,知悉了;是可,还是不可?“元芳,此事你怎么看?”回顾往事,当见悲凉:宽柔独中当年申请(古来)分校,所得批示,据说乃是准予“扩建附加校舍(Blok Tambahan)”。
这么一问,当见国家的转型,还有n大段距离。60年代开始排华的印尼,也重建了华校的体制,半岛以北的泰国,甚至一举开办了勿洞国际中文大学。这个国家的2.0呢?
研究生教师
2013/01/09 韩视新闻中心
~ 作者:吴嘉豪
教育部订下中、小学教师在未来至少必须要拥有学士学位。随着高等教育的普及,越来越多的老师虽然没获得政府的经济援助,也自掏腰包,自动自发报读学士或硕士、博士课程,精神可嘉。
这些报读学位的老师表示,他们是为了应对教育部在将来,可能会要求老师至少必须拥有学士或硕士学位,才继续深造;也有一些老师是因为有许多老师已有拥有硕士资格,自己若不进修,担忧会被淘汰。为了与时俱进,只好修读学位课程。当然,也有些老师认为教育部或许会在未来,
会提升有更高学位老师的薪金待遇。
不管是基于什么理由,简言之,研究生教师已是一项必然的趋势。正当有人揶揄不会读书才当老师之际,全球化的浪潮已经把该讽刺性的言论淹没了,因为环顾国际形势,随着教育水平日益提升,研究生教师是新兴的教育工作,是教育工作者必须关注的问题。
在我国,每天翻阅报章,抑或听身边当老师的朋友诉苦,文书工作一年比一年多,还要兼顾课外活动,人类灵魂工程师不是铁打的、不是万能的,哪还有时间去专注教学呢?可是,廿一世纪是充满危机的时代,有危必有机,教育工作者切莫因为堆积如山的工作而怨天尤人,反而应积极面对这个时代的挑战。
有人指责时下的老师已经沦为教书匠,因为忙于教学外的事物,在上课时间,只能照本宣科,对莘莘学子毫无益处。这也不能责怪老师,因为老师也是得尽量完成教育部所规定的教学纲要。但是,因为家长对教育比以往更加重视,对老师的要求自然也更加严苛。
因为常年累月都得在教学与文书工作中穿梭,当写教案时,老师们往往只是在反思这个教案总结部分,草草了事。这个反思的部分,其实才是整篇教案的精华所在,可是,许多老师却忽略了其重要性。
可能有些教师们没有做教学反思,因此教学质量就会降低。这样的话,学生的成绩哪会进步?其它国家已经意识到这点。有些国家的教育部已经开始培养研究生的教师,来解决教学质量的问题。只有通过研修,教师才能更加全面地深入了解自身的教学能力。
当然,会有老师抱怨在学校的时间已经不够用了,哪有时间去做教学研究呢?这就是时代赋予教育工作者的挑战,就看你把它视为危机,抑或契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