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文科增时看教育弊端
2013-07-23 星洲日报/评论版
~作者:郭联福
各国学校的课程设置大致上可以分为3种模式,即知识型中心课程、社会型中心课程以及儿童型中心课程。很显然的,我国基础教育阶段的课程设置是属於社会型的中心课程——它主要是为“社会重组”的功能而服务的——我们的课程改革与发展除了希望培养出更多的科技人才以满足现今经济转型发展对人本资源的需要之外,一直以来都不曾摒弃塑造一个以马来文化为主流文化社会的终极理想国家。
更在2011年开始,在“强化国语巩固英语”的教育语言政策之下,对国家教育体系下的华校开刀已是预料之中的事,但在小学4至6年级的马来文授课时间从原本的180分钟增加至270分钟,这一项措施不但导致在课程编排的工作上出现了过於臃肿及水泄不通的现象,还彰显了除了增加马来文的学习时间之外,难道就再也使不出一个事半功倍的解决方案来。
在我国,英文课程设计与学习均以英文作为第二语言教学的理论作为基础,並对教材、师资等方面做出规划与编製的工作。国小的华文课程也是如此,但唯独马来文却没有引用这种语言传播的理论投入可以取得更好成效的工作。此外,即使没有庞大的数据来支撑我们的论点,同时也无须拥有高超的马来文造诣,但只要稍微翻一翻华校的马来文教科书,大家都会有一个同样的反应:“马来文怎么变得越来越难?”——它不是表面上的难,而是所使用的教材没有根据第二语言学习者的学习机制与情况去编写罢了——这就是为甚么多数华校生无法有效地掌握马来文的主要原因。
將討论视线转移一下:在华校求学的非华族生都有一个共同点:最基本的华语听说能力並没有显著的问题,但往往却在读和写方面让教师们头疼不已。他们在学习华语时普遍上面对的问题,其实与华族生学习马来文的情况也是同出一辙的。上述问题其实足以反映出一则教育教学的论理——採用以母语教学来设计的教材,彷彿让非母语背景的学习者走在弯曲的泥路上;而採用以第二语言教学来设计的教材,彷彿让非母语背景的学习者走在平坦的道路上。
与其让华校三语学习的特点走向淡化的发展趋势,倒不如採取更实际的改革行动——將第二语言教学的理论始终贯穿及重点出击於华校的马来文教科书和师资培训及其教学法之上。这不但让马来文的语言传播与推广工作如虎添翼,更能让非马来文化背景的华、印裔国民取得良好的学习效果,这一远景是指日可待的,但却有赖於有关当局如何杜绝治標不治本的做法而已!
过於注重社会功利和族群利益,並以高度中央集权的管理模式来开展的教育工作,已或多或少导致中小学课程的实施与学习显得生硬不已,更缺乏弹动性和灵活性,这其实对教育体系里的学习者的个人和谐发展的目標是有衝突的。也即是说,倘若语言学习的教育措施回归不到个体语言本质上,那么它就只能落入“摸得著根的成佛祖,摸不著根的瞎修行”这样的局面了。(星洲日报/言路‧作者:郭联福)
本末倒置的人才回流计划
2013-07-22 星洲日报/评论版
~作者:丘启正
首相署部长阿都华希回答行动党国会议员刘镇东的询问时指出,自政府投资了6千500万令吉予人才机构(Talent Corp)后,至今已取得正面效果,即吸引2千105名大马人回流。
回头再看年年都在闹的全A满分高分状元无法获得公立大学学额的新闻时,就觉得一切很匪夷所思。
全马独中有7万名学生,应届毕业生就约1万4千人,若以顶尖人才的標准5%来算,每年出走人才数就有约800人,若是分得更细的理商技职科的话,人数只多不少。就拿我同届的居鑾中华中学高三理(1)的同学举例,班上45位同学当中约八成因获得新加坡奖助学金念大学,儘管只是一堤之隔,但却大多因家庭工作和薪水因素而最后都留在狮城发展。再加上年度STPM高分学生不被录取大戏里的国民中学高材生,我们每年双手送出了多少的人才?与其花费6千500万令吉设立人才机构去海外捞针,还不如分配一些资源增加大学学额,聘请多些大学讲师,增加奖学金配额和落实绩效制。
新加坡淡马锡基金是全球表现最好的政府基金之一,除每年都提供极高的投资报酬外,淡马锡是少数每年都会去像史丹福、哈佛、伦敦经济学院这些全球最顶尖商学院招募新人的政府基金,並以提供高福利高薪闻名。据在史丹福的朋友说,中国政府投资基金近年也开始在校园招募优秀MBA毕业生。
这个年代人才最贵。其它国家都求才若渴,大马也应该早点有缺口的栏口补上,別等到羊群被逼到外头適应了新环境后才又耗费巨资把他们带回来。要让国家社会进步,我们应该努力成为最好的,而不是本末倒置地把每个人都拉低到一样的水平。(星洲日报/言路‧作者:丘启正)
韩江: 传媒的摇篮
2013-07-22 南洋商报/言论版
~作者:谢诗坚
在70年代,我们很偶然地发现到在西马的华文报有4名总编辑是来自韩江中学的。这给予我们很大的震撼,也感到好奇,因为韩江中学并没有设立新闻班或传媒班,何来培养新闻人才?
但事实也确是如此,他们依序如下:(一)第一届(1957年)毕业生钱洪光(钱博),他后来负笈台湾的大学,毕业后进入华文报服务,而后升任《新明日报》总编辑。(二)第四届(1960年)毕业生黄宗理。他在南洋大学毕业后加入《星洲日报》服务,后来升任总编辑。(三)第五届毕业生叶观仕(陌上桑),在台湾考取文学士后加入报界工作,及后升任《建国日报》总编辑。(四)第七届(1963年)毕业生谢诗坚,负笈南洋大学,先加入《星洲日报》服务,后出任《星槟日报》总编辑。
在那个年代,西马共有8家华文报,但韩中生有4人担任编辑部第一把手,可谓占据了半壁江山,另外4家华文日报是:《南洋商报》、《马来亚通报》、《中国报》及《光华日报》。
设新闻系正合时宜
由于韩中生有此意外成就,在1978年时,韩中校长宋世献在获得董事会批准下,起用从台政大毕业回来的林景汉(他也是韩中第七届毕业生)担任新闻班主任(林景汉当时也兼任《星槟日报》编辑)。
那个时候,马新的大学并没有开设传媒系或新闻系,因此由韩中来担当这个角色正合其时。由于是采用华文教学,其毕业生在毕业后(两年制,也曾有过把“学制”改成3年的争议),几乎是进入华文报界服务的。
虽然不是大学或大专院校开办的新闻系,韩中的新闻班也因毕业校友有良好的表现而“闻名遐迩”;同时也因为市场有所需求,新闻班一直开办到1988年因故停办(主要是董教关系陷入纷争而闹上法庭,严重影响正常教学,连带学生也相应减少了)。
校友在各报任高职
我曾做了一个非正式统计(或有遗漏),韩中新闻班开办的10年中(1978-1988),总共培养了287名学生,其中145名(占总数的51%)进入媒体工作,非媒体工作的49人(占17%)及不详者93人(占32%)。这批新闻人才在特定的阶段有23人在《星洲日报》,18人在《南洋商报》,10人在《马来亚通报》,14人在《中国报》,9人在《光华日报》,7人在《光明日报》及9人在《新明日报》,亦有41人在杂志和期刊服务。
非常难能可贵的是,这一批特殊的校友在2011年成功地在韩江学院大团聚总共有百余人参与其盛。
除了当天献金母校2万元之外,我们也发现到直到今天仍有多人在华文报界头角峥嵘,为韩江增光。他们是《南洋商报》执行总编辑陈汉光、《星洲日报》执行总编辑郭清江、《光华日报》总编辑胡锦昌、《光明日报》副总编辑李子宗、《中国报》助理总编辑赖伟明、《号外周报》及《生活报》总编辑萧瑞云及《风采周刊》总编辑林慧霞。还有的校友仍在华文报担任主笔或总经理或行政高职,恕未能一一尽录。
回过头来,当我在1998年接任韩中董事会总务后,我们在韩中复办了新闻班,使用韩中后期中学的执照定名为“韩江新闻传播学院”。首年招生反应良好,共40人报读,为“韩江学院”的成立投石问路。同一年,我们在理科大学10名博士团的协助下,完成申办科系的报告,而在7月向教育部正式申请成立“韩江学院”。
韩江被誉传媒摇篮
1999年,时任教育部长的纳吉亲自批准申请书,并择日在7月13日由时任副教育部长冯镇安颁发准证予董事长陈国平。
公元2000年韩院依章开学,200名学生成为韩院生力军。经过10年奋斗,韩院终于又培育出更多传媒人才,在不同领域媒体绽放光彩。不仅在华文报中处处可见韩院毕业生,而且更有毕业生进入了马来报、英文报、马新社、电视台担任记者、编辑、编剧和主播;亦有人走进电影界和电视界施展才华。
经过了13年的耕耘,除了其它科系正常与平均的发展外,韩江学院也已在传媒界建立了品牌而被誉为“传媒的摇篮”,韩江学院已是名副其实的“传媒的摇篮”。我们正期待韩院更上一层楼。感谢首相纳吉这一路来对韩院支持与关照。
(本文部分内容是作者于7月15日以韩院名誉院长身分向离校50年的校友介绍韩院的成长)
林连登与韩江学校
2013/7/22 光华日报/言论版
~作者:谢诗坚
今年是韩江学校创办人林连登翁(1870-1963)逝世50周年,我们循例在7月15日的校庆日举行公祭仪式外,也特别通过韩江学院出版林连登逝世50周年特辑,以纪念和肯定他对教育的贡献。
这本只有20页的特辑记载了林连登的发迹史和他对韩江的伟大贡献。从这本书我们也可以窥见林连登的领导作风和他的办学理念,而历史显示林连登的精神与韩江学校结合在一起。
我们是从2006年起每年举行公祭仪式的,今年已步入第8个年头,以后我们也将风雨不改地每年一次的悼念林连登翁。
本文的用意就是要突出林连登的精神已化成韩江人的精神,世世代代不断地传承下去。
首先我们要知道7月15日的由来,那是在63年前的这一天(1950年),林连登先生说:“建校培后进,文化起昌黎,举行奠基礼,树人万万年。” 这一年,林连登老先生已经80岁高龄,仍然精神奕奕领导韩江更上一层楼,并订下7月15日是韩中的校庆日。
在1951年时,新校舍前座落成。特别举行入学考试,第一年收生200名。从此连理园变成美丽的校园,弦歌不辍,林连登更在入学仪式上语重心长地勉励大家:“日日进步,时时光明。”到了1953年,韩中的大礼堂大功告成,因此林连登选择在7月15日恭请当时的参政司宾汉主持新校舍开幕仪式。林连登在典礼上痛心有人兴风作浪,歪曲事实,中伤学校主持人(此乃指校长人事的变动)。所幸董事会以不变应万变,风波才告平息。韩中因而得以成为马来亚最新式的模范中学。
1954年,韩中开办高中班(1958年因学生人数剧增,开办下午班。 1963年,韩中学生攀新高,逾3600人)。
没错,在50年代,韩江中学是马来亚最突出的华文中学,不但被誉为最美丽的校园,而且在创校初期,林连登一口气请来了5位博士,让全马的华校瞠目结舌,因为从来没有一间中学在同一时间拥有这么多博士前来主校和教学的。
一口气请5位博士
他们依序是:(一)庄泽宣博士(校长,联合国专家)、(二)黄尊生、(三)何永佶、(四)熊叔隆及(五)严元章。不久之后又加入黎东方博士,而在1958年则来了方学李博士。
可以这么说,从1951年到1958年的7年间,韩中先后来了7位博士,其中的熊叔隆及黄尊生也在庄泽宣之后先后接任校长。到了1958年的校长是方学李博士。方学李在1958年当几个月校长后,因与林连登意见相左而被解雇,双方于是打一场教育官司。在方学李走后,汪少伦粉墨登场了。
在方学李走之前,林连登铜像在1958年10月11日恭请我国首相东姑阿都拉曼主持铜像开幕,一时冠盖云集,贤群毕至,极一时之盛。
这一年林连登已是88岁高龄。他的铜像也因至溶化在韩江大草场了,潮籍先贤和乡贤乃至所有的韩江人都引以为荣。
1963年林连登翁以93岁高龄与世长辞,留下的韩江教育体系成为脍炙人口的“一个韩江,三校并立”的美丽神话,正应了林老先生“树人万万年”那句话。
在早一年的1962年,韩江小学也因教育法令所限,乔迁至连理园与韩江中学并排而立,彰显潮人办学的伟大情操。而千禧年后成立的韩江学院都是贯穿林连登的遗志,共把韩江教育发扬光大。毕竟教育是一个阶段衔接一个阶段,不可能被腰斩的,正如今日的中学生是从小学而上的,将来他们也要上大学,这是天经地义的过程,谁也不能阻止诸位向往大学。而我们今天在追求一间韩江大学学院美梦成真也是为了我们的下一代和后来的人。
我们在座的所有韩江人一定不要忘记创校人林连登的丰功伟绩,他的心愿和遗志就是要我们所有的韩江人守卫着韩江三校,与日月争辉,与山河同在。
摆脱政治斗争
当我们回想起林连登翁创校的艰辛与历尽折难的日子,我们不会惊异后来的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不因董教的纠纷而退却,相反地,我们用林连登的精神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1996年当丹斯里陈国平入主韩江董事会的时候,韩中几乎是“一清二白”的,帐上没有足够的收入发老师薪水,学生也只剩下300余名。在此危难的时刻,陈董事长登高一呼,提出“宏开新局面,振兴我韩中”的办学方针,结果通过校友的万人宴筹得300余万元。 这显示了韩友大团结下,可发挥巨大无比的力量。
当年董事会决定将一切纠纷已归司法处理,学校摆脱了政治斗争。经过16年后的今天,我们又见到一个欣欣向荣的韩江中学。我们也配合韩中的发展又创办了韩江学院。今天的含冤正大步向前迈进,以期提升成为大学学院。
这一切的成果已经开花结果,也是与前任董事长丹斯里陈国平的付出分不开的,他体现了林连登的精神。而当下的董事长黄赐兴也希望沿着这一条道路走下去。让我们大家团结一致,为韩江的未来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只要我们大家抱着一颗火热的韩江人的赤子之心,我们不畏任何的阻力,我们相信正义是打不倒的,因为真理永远存在。恰恰我们董事仝人所坚持和所斗争的都是为了韩江更美好的正义事业。在这条道路上,我们是不会寂寞的,因为所有的韩江人会与我们同在,而华社也会祝福我们得来不易的成果。
只要韩江人团结一致,我们肯定会克服一个又一个困难,继续发扬林连登精神。
愿遗爱人间的林老先生佑我韩江三校再创辉煌。
*(本文部分内容取自作者于7月15日在韩中63周年校庆盛典上的讲话)